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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落入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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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桃如同小猫般依偎在一男子怀中,婚服自她肩上滑落,白皙圆润的肩膀裸露在外,赤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陌生男子低头含住了花桃的唇瓣,两人抱作一团忘情的亲吻起来。
站在窗外的沈泽熙目睹了这一幕,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内缠绵的二人,眼神异常冰冷,墨色的眸子如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此刻他的心中交织着好几种激烈的情绪:不解、愤怒……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花桃含羞撒娇的声音再次从房中传出,刺激着他的大脑。
这一刻,他顾不上再思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究竟是什么了,只有巨大的愤怒强势的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情绪。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胸膛中呼之欲出。
“这就是和你恩爱的妻子吗?竟然在新婚夜背着你偷欢……看来她也没这么喜欢你啊,还不赶快杀了她!”一道阴森的声音在沈泽熙耳边响起,挑唆他上前杀了花桃。
沈泽熙死死握着斩月的剑柄,净白的手背上暴起数根青筋。
他一脚踢开房门。
斩月快的如离弦之箭,迅速从主人手中脱离,直直刺向花桃身上的陌生男子。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女声响起。
被刺杀倒地的男子此刻已变成一具湿漉漉的女妖。
沈泽熙此刻面色冷如凝冰,眼中也布了几根通红的血丝。
“谁给你的胆子敢用这种法子侮辱她?”沈泽熙语气冰冷中又带了几分狠意。
“唰——”斩月从女妖尸体上拔出来,回到了沈泽熙的手中。
沈泽熙手握长剑,剑尖指地。
他提剑缓缓走出洞房,双眼通红的游走在庭院中,似是下定决心要将鸟妖逮到彻底杀死。
“师兄!现在我们还处在幻境中,什么都不要相信!”
沈泽熙从袖中掏出传声符,花桃的声音继续从中传来:“师兄你在听吗?师兄?”
沈泽熙的眼眸恢复了几丝清明。
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响起。
沈泽熙抬眼望去,少女提起红色的裙边,头上的珠钗上的流苏一摇一晃,花桃急切的跑至沈泽熙身边。
花桃累的弯下腰去,等呼吸平稳后直起腰来。
“?!”花桃一抬头,便看见了沈泽熙那双通红的双眼。
“师兄你,没事吧?”花桃微微歪头,看着对面那个面色明显不佳的男子试探地开口询问。
沈泽熙并未答话。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花桃掐腰站在院中环顾四周,她的视线被灯火通明的视线吸引住了。
花桃走至门前,便看见一具湿漉漉的鸟妖尸体躺在地上。
“……”花桃无语死了。
此时花桃在心中无声狂喊:“啊啊啊啊该死的鸟妖,不会是捏造了我和其他男人亲热的画面给沈泽熙看吧啊啊啊啊啊!”
“怪不得他脸色这么臭,他这么正直古板的人看见那种场面不得疯啊!他本就看不惯我,闹这一出还不得更对我避而远之了!”花桃气的直跺脚。
花桃心中已经骂了这鸟妖无数句脏话了。
一片艳红的羽毛落在了花桃脚边。
“!”花桃急忙转身,发现朱颙正在空中急速的朝她飞来。见花桃转身发现了她,她鸣叫一声,快速俯冲下来,同时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朱颙俯冲下来的同时,一道高大清瘦的背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随着一道湛蓝的剑光,朱颙惨叫一声,重重摔落在了地上,和她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只锋利的鸟爪。
反应过来的花桃立刻将融星掷了出去,长剑穿过朱颙的肩膀扎进地里,将她狠狠地钉在地上。
“唔。”沈泽熙捂着肩膀不自觉闷哼出声。
“师兄!”花桃这才注意到:沈泽熙的肩膀被抓伤了,此时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有病!为何撞见对方偷欢要先斩了情妇情夫而不是对方?”朱颙气急败坏的从地上无能狂怒。
“……哎呀,真是让你失策了,忘了跟你说了,我俩不是夫妻,你这招挑拨离间对我俩没用。”花桃无语的说。
“什么?你们竟然不是道侣!”朱颙震惊。
“谁跟你说我们是道侣了?”花桃被她整笑了。
“那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一起逛什么灯会!”朱颙扯着嗓子大喊。
“哦?原来那时候你就盯上我们了,说吧,你在人间扮演了个什么角色?”花桃挑眉,饶有兴致的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被钉在地上的鸟妖虽知自己已是死路一条,但仍嘴硬的反驳。
“不用你说,我自有办法知道哈哈哈哈。”花桃说完,沈泽熙默契的上前,一剑穿透了朱颙的眉心。
天地开始剧烈的晃动,一阵天旋地转后,花桃站在了洞房中。
房间四角的结界亮起耀眼的金光,无数根金光织成了一张足够铺满整个房间的捕妖网,然后立马飞速升到房间最高处,再快速落下。
“收!”江朗清脆干爽的下令。
金网缓缓收紧,将网中的“人”紧紧勒住。
朱颙的真身被逮到了。
“夜色太晚,江朗,今晚你严加看守,明日携它一同去林府。”
“是,师兄。”江朗遵命。
网中的人不断地剧烈抖动,“别浪费力气了,这网可是玉遥门秘器,门外的人被抓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的。”江朗对着金网里蠕动的人说。
“师兄、师姐,那我先走了。”江朗托着那只大网走出房门。
“师兄,我快帮你处理伤口吧!”花桃从袖中掏出一个浅青色的小瓷瓶,拉着沈泽熙坐在桌旁。
“不必。”沈泽熙将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拽开。
“行了,这一会就别管那些之乎者也的条条道道了,伤在肩膀,你自己不好敷药的。”花桃道。
花桃再次将手放在他衣物上,想要轻轻剥离掉他肩上衣物。
刚才一言不发的沈泽熙突然站起来,“嘶。”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又有新鲜的血液从他肩膀上流出。
“啧,你看,你可别犟了啊。”花桃伸手将沈泽熙按在凳子上,动作麻利的撕开他的衣服,然后打开瓶子迅速给伤口上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点拖泥带水。
赶在沈泽熙反悔前就做完了,花桃长舒了一口气,道:“师兄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哈。”
“嗯……”
关门声响起,幻境中花桃甜腻的低吟声不受控制的在沈泽熙脑中响起,他面色通红,抄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凉茶。
沈泽熙将凉茶尽数灌入嘴中,手中的茶杯被他大力捏碎,四分五裂成几片碎片儿掉在地上。
第二日,林府内。
“还没找到丹娘吗?”林县令捏着眉心。
“回老爷,丹夫人昨日去李府吃喜酒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下人回到。
“唉,可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你先下去吧。”林东海愁眉不展的谴走了下人。
“林县令——我们把妖除掉啦,你的小妾我们也带回来了哟。”花桃刚走进堂内,便朝林东海喊到。
花桃说完,身子一闪,露出了后边托着大网的江朗。
“喏。”江朗将大网拖到了林县令跟前。
“丹儿!”
“这这这,三位仙师,为何要把鄙人夫人弄进这网中?!”林县令扒拉着网面,望着里面的丹儿。
“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的这位美貌小妾就是杀害县里百姓的妖怪?”江朗道。
“?这怎么可能!”林东海大声反驳,语气微怒。
“是你自己现出原形还是我帮你?”花桃对网中的丹儿说。
话音刚落,“砰”一声,网中的美艳夫人变成了披头散发,长着尖嘴的鸟妖。
“啊啊啊啊!”林东海吓得往后退了十余米。
“她本名朱颙,本是一只神兽,后战中受伤沦为一只鸟妖……”
“所以因为它被投入水中溺死的时候是幻化成人性的,所以现在是这样似鬼非妖的模样……”
花桃将来龙去脉讲给了林县令。
林东海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一言不发。不过这样不能怪他,毕竟哪个普通人也接受不了和自己同床共枕好几月的人是只面貌可憎,浑身怨气的妖。
“这可让我怎么面对县里的百姓啊!”林东海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呜呜呜呜……”这位县令竟一边哭着一边打起自己巴掌来了。
“林县令,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它之前被封印的地方,重新把它封印起来。”沈泽熙开口。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几十余年,知道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几人一路打听,终于在几位耄耋老人口中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众人在一个看起来犹如荒村的村庄前停下脚步。
“我们走吧。”江朗招呼众人进去。
村落内一片破败荒芜之景,几人走了很久,终于在一间茅草屋前看见了两个老人。
一对年迈的夫妻正在门口剥花生。
许是村里很久没来过人了,特别是年轻人。两个老人看见他们来人后顿时喜笑颜开,干瘦的脸上堆满了褶子。
老人不住的往他们手中塞花生,一边塞一边说:“好孩子们,快,快吃。”
当花桃等人说明了来意,老人们刚才还眉开眼笑的脸瞬间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