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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装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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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午的守着花店其实都是白搭,根本不会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买花,除非他要跟自己过不去。
在心里上谢小国认识纯纯应该要有半个月了吧,可现实中,对纯纯的认识应该安排在今天早上,加上向来对女人接触的少,他谢小国虽占着这样便捷的优势,却是一点也利用不起来。能干嘛呢,说话?说什么?自己好像跟她应该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吧,因而谢小国只能傻傻的坐在凳子上,与纯纯隔着不过两米的距离,时不时的偷偷拿眼看她一下,以慰藉心中的落寞。
纯纯倒是有书可看的,时间好打发,就苦了谢小国,怎么坐都心里别扭,怪自己的无用。看来想归想,现实总是这样实在的,自己是个没本事泡妞的人,在这方面太呆板了,入不得半点门道。
整个下午店里果真一个生意也没有,甚至连人影都没进来过一个,谢小国不清楚只是今天是个特例呢,还是往常都是这般样子的。不过现在谢小国会把佩服自己先放在首位,没想一个午后就这样挨过来了,也不觉着太难受,可能是因为身边有她的原因吧,不说换个点,单换人就行了,他准受不了走人。
见纯纯似乎书看的也腻了,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午睡的睡意好似到现在才向她侵袭来似的。她的这种慵懒在谢小国看来,很是受用,因为没有掩饰,一切都是自然的,不由的谢小国就多看了她。其实要是谢小国是个多心的人,他就绝不会像刚才那样思想了。而是怀疑,她为何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坦率而不做作呢?唯一的答案就是,她压根就不在意她的身边多了一个自己。好在他谢小国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不累死,也叫自己把自己弄得神经错乱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聊啊?”纯纯换了个侧脸,看见谢小国正对着她入迷的看也不生气,也不觉别扭,好似她早就知道似的,反而对被发现一时尴尬了的谢小国甜甜的一笑。
“不会啊。”谢小国忙着缩回已经不自主的脑袋,脸烧得比当众出丑还要厉害,但还好他是个有功力的人,没等心绪调整完成,就先模糊的回答了。
“是吗?”随之的是纯纯无比自然的一个无声的笑,只可惜谢小国没能看见。可随着她这笑的结束,谢小国似乎已经恢复好了心态,敢转过了头,见她还在看着自己这边,便问她平时都这个样子,没生意的吗。
“没吧,可能是因为你的原故吧?”纯纯虽还懒懒的趴在桌上,可说话看着倒是认真的样子。
“我?”谢小国不解。
“是啊,是你把客人都吓走了呢。”
谢小国莫名其妙,不知她为何会这样说,答不上,只好用不解的眼神继续将其看着,这样也显得名正言顺。
“不知道啊?”
“不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懂就算了。”纯纯故作叹气,换回了原先趴下时后脑勺对着谢小国的姿态,原来是在偷着无声的乐呵,不叫他知道。谢小国也的确如此,被她的这通说词搞得莫名其妙的,见她转过头去,自己也不好追根问底,只好看着她的后脑,细想她所说的话。但没能有结果,他想不通店里生意不好与他之间的牵连关系,自己才来啊,一天下来可以说什么都没做,一个外送的活都没有。想到这,谢小国不由想起了康华街26号来,再怎么说那里今天至少也该送一束花啊?
“对了,今天怎么不要送康华街26号?”
“那男的昨天晚上来把账结清了,说以后都不必要送了。”见问,纯纯把头从桌子上放起来,好像已经从刚才的偷笑中走出来了,对着谢小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是吧?”
“不是什么?”
“没什么?”其实是,听到纯纯说的这一个事实,谢小国似乎突然明白过来纯纯刚才为什么说那通话了,不由的有些别扭,而不是恼。
但这回倒反过来换纯纯不知谢小国在说什么了,见他好像也没想把话说出来的样子,也就算了。不过女孩子毕竟好奇心重,嘴里虽不说不问了,可心里却忸怩的慌,有种恨他话说一半的意思,而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所说所为了。
正好这时候透过玻璃窗看见舒娟姐骑着摩托过来,纯纯一下就从方才的不快中飘逸出来,因为她知道舒娟姐过来意味着什么,忙起身走去门口,看着她泊车。
“下午生意怎么样啊?”舒娟姐冲纯纯笑笑,纯纯则很是无奈的向她摇了摇脑袋。
“真的假的啊?”说着舒娟姐已经把车停好,进门来了。
“不信你自己看。”纯纯没精神的指着完好的满屋子的花叫她看,说不出什么心态,有失落或失败的感觉吧,竟然卖不出去花。
知道舒娟姐来了,见纯纯又忙着走出去,谢小国早也站起身来,现在看见舒娟姐看了自己一眼,就觉得满身的不舒服,好似她这是在责怪自己似的,把今天糟糕的生意都扣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想是不是自己错怪人家了,谢小国就先心里不爽开。
“嗨,算了,你们先回去吃饭吧。”舒娟姐长长的叹了口气,表示对今天这生意的无奈。
路上谢小国虽大了胆子与纯纯并排骑着,却都是默不作声,只顾把好自己的车头,眼看着前方。对此谢小国也不会有心里上的作用,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因为从靠纯纯那方向吹拂来的微风,似乎能一同带来她的味道,虽说闻着也说不出个门道来,甚至连感觉都没能有,但总觉得那就是她的味道,此时自己的心就像是沐浴着阳光的温和,很知足。但只可怜这种美妙的享受来的太短暂了,要是能直接送她回家那该多好,看着纯纯转角离去,谢小国暗暗的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的下个目标。
去到爷爷那,爷爷早已经把饭烧好等着了,他自己也还没吃,见谢小国来了才着手去盛饭的事。哪能啊,赶忙谢小国就从其手中夺过了碗具,那一刻谢小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心中无比的受用,比之刚才对纯纯的感觉竟丝毫的不怠慢。等盛好饭送去桌上,看见一小碗肉时,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的,可又好像是升华了的,带上了种不知名的酸楚,不过是幸福的。饭吃得很简单,爷孙俩也都没什么话值得可说的,都在饭里了。
夜里花店的生意很不错,几乎可以弥补白日的空白,光外送谢小国就去了好几趟,真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晚上送花。所以整个夜班时间里,谢小国几乎没怎么在店里待过,每一回来都等着他送下个目的地,忙个不亦乐乎。
很奇怪谢小国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抱怨,反还比谁都做得兢兢业业的,对每次的出行心中总是饱满着厚厚的热情。也许他自己并感觉不到,可就算是注意到了,多半也会把这功劳归功于纯纯。但必须澄清的是,爱情是有足够强大的魔力,但也很难驱使的动一个人的脾性。从这前谢小国的脾性都是懒散怕事的。或许这才是他真正喜欢的工作方式吧,如今才阴差阳错冒失的让其找见了。
整个夜里舒娟姐都亲自在店里坐镇着,看着谢小国表现出来的这份干劲,自是一万个欢喜,心中自然的也就将其与上一个伙计比了较,暗暗的期盼可别就是几天热才好。
当然作为直接关属人的纯纯,对于谢小国的表现自然也是心中自有她的想法的,可是不好形容,反正不坏就行。
奇怪倒是谢小国他自己今晚没了太多的想法,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只等要送去今晚最后一束花时才想起自己来这工作的真正目的。不过这都还是舒娟姐提醒的他。因为时间太晚了,要十点了,平日里九点半花店准时关门,今晚生意好了些,所以才加了班。送最后一次花出去的时候,舒娟姐交代谢小国,说是花送到人就直接回家好了,收的钱也先放他那儿,太晚不必回店里了。
哦的一声应了出去,可谢小国满脑子的都是纯纯的身影。所以当他完成任务后没听舒娟姐的话,还是绕回了店里,可惜等着他的是关了灯锁了门的甚至还显得有些寂寞的冷店,她们早走了。
有些遗憾那是自然的,第一个夜晚就没与纯纯一起走,说不定还可以借机送她到家呢,夜深了不安全嘛。还好谢小国并不表现的太悲观,回想起这夜的战绩,心中还是热热的,感觉真爽,似乎以前的岁月都白活了,没想工作是件这样畅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以前不直接就来做这个事情呢。
明天早上谢小国去爷爷那吃了碗粥,看时间差不多就上班去了,心情格外的好,精气神饱满,或许是延续着昨夜的吧。
八点五十到的店门口,竟是早了,店门还锁着没开呢。谢小国有些纳罕,就算九点开门营业可也不用这样准时吧?等他这思想刚一结束,回头就看见大老远的纯纯匆忙的朝这赶来。她睡过头了?见着她的时候,这个疑问即刻便在谢小国脑海里成型了。
果然不错,等纯纯走近了,发现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不过应该不是赶路赶出来的结果吧。谢小国才不去追究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呢,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反正现在的纯纯也是美美的,本就散乱的头发只是更散了一点,反显得有慵懒的美意。但这不像她睡意的懒,睡意的懒是虚弱的美,而这则是凌乱的美。管它呢,总之懒其实就是一种美的姿态,不管在其他事物上这句总结是否还管用,可将其用在纯纯身上,那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不好意思哦,睡过头了。”纯纯似乎并没在意到谢小国此时关注的其实是她的头发,而不在追究她怎么来迟的事情。不过这也没什么,谢小国对其好意的一笑。
“你先帮着打扫一下。”刚开门进了店,纯纯直接就跑去角落小小的卫生间里去了,不用想谢小国也知道她大概是去做什么。一看地上,全是昨夜奋战后留下的战绩,昨夜可能实在太晚的原故,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突然谢小国心里有种叫苦的感觉。
打扫?家里就别说了,上学那会除了年级小的时候做过,到现在怎么算也将近有七八年没动过扫把了吧。还真别说,直拿起扫把的那一刻,谢小国手里猛的就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是陌生是熟悉都说不好,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过好在这事简单,就算你从来都没做过,使起它来大概也都能得心应手的吧。
纯纯从卫生间出来大概是十几分钟后的事吧,让她即惊奇又不好意思的是,等她出来的那一刻,人家谢小国已经把卫生清理干净了,正在做着最后清倒的工作呢。
“怎么这么快啊?”看着谢小国纯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谢小国没有回她的话,因为不知该如何去回,因而就将其空白着,总比说错了话强,这一来倒让纯纯更显得过意不去了。
“你吃过早餐了吗?”等谢小国出门将垃圾倒了回来,纯纯如是问道,如果没的话,那她一定要请他吃,作为今早的谢意。
“吃过了。”却没想谢小国是这样一个不懂得领情的人。
“哦,是吗?”弄得纯纯有些语塞,只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那我出去买些吃的,店里你看一下。”
“好的。”那时纯纯问谢小国吃过早饭没,其实他也想说没的,可怜口袋倒是有钱,却不是自己的,要在以前,在他口袋了的东西一定是他的,这是没得疑问的。可现在不行,做事受阻了,现在看着她整理回原来发型离去的背影,心里就是一阵不受用,酸中带苦的滋味,一下就叫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的心绪没想就此困住了谢小国,虽然在工作的时候他表现的仍旧热情四溢,可对纯纯的态度却一直停顿在了那里。后几天的相处中也都如此,不是不敢跟她说话,而是不愿意,是种自卑的情感,他虽没交过女朋友,可也知道交女朋友那一定是要有钱的,别的先都不计较,光这点他谢小国已是无能为力了,沉默久了,竟有种就此退守成为默默护花使者的意思。当然身为当事人的谢小国还不会意识到这点上,对“护花使者”那更是前所未闻的东西,只是他这种默默无闻,却暗里关注的心绪实在像极了护花使者的作风。
有时候默默的想着,谢小国会害怕与其更深入的交流,没开始就先怕了,怕她会知道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以前,都是多么不堪的事啊,哪有什么脸皮在她面前显露。因而与纯纯二人世界处着,倒成了谢小国的烦恼了,还不如以前远远的偷偷的看着呢。或着干脆自己就是她眼前的一朵花,天天都可以在一起,没有烦心。
几天的相处,谢小国发觉舒娟姐是个很不错的老板,人很随和亲切,因而在这里做事谢小国并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倒是纯纯要叫他不自在,尤其是舒娟姐给她下了个任务,叫她教会自己一些简单装饰花的手艺,不得不与其近距离接触与交流。要在以前谢小国定将美得要上天了,现在虽也美,可心里总隔着件东西,不能让他专心的投入其中,享受这份快意。
心虽有些走样,可毕竟谢小国是个心思熟略的人,真要用心学些东西,那是飞快的,就这简单的扎花手艺一点都难不倒他,一听一做就会了,只得来纯纯美美的夸奖声,他也不回避,都先一一收下了。
这天是谢小国来花店工作的第六天,一切照常,过的就是花店里该有的生活,卖花送花,卖花的事一向跟谢小国都没太大的关系,他只要负责把他的花送好就行了。
今天的日头似乎比前些天有了很大的涨势,没过十点的天,外出送一买卖回来谢小国真有吃不消的感觉。汗水倒是其次的,最难以忍受的是那日光毒辣的烘晒,直要有将你拖垮的意思。好在毕竟谢小国正处血腥青春时期,虽然身子单薄,但这样的磨难并不能将其打死,最多也就在心理上叫他屈服一下而已,可一旦有买卖哪怕是正午,谢小国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与其叫板的。
旁晚还没到能回去吃饭的时间,店里来了位一看就知道是个纯学生的家伙,长的还不错,个头也老高的,见了他谢小国都不好意思站起来,因为看样子他足能比自己高上半个头。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早吗,还好吧?”
谢小国还没完全的将其打量清楚呢,纯纯就先与其热乎上了,看样子像是很熟悉,男朋友?好在谢小国此时的脑子还不至于太糊涂,立马就把自己这个太大胆的设想打死了。绝对不可能的事,先不说自己心里接受不了,如若真是她男朋友也不该到今天才出现吧。
“可我现在还走不了,老板还没回来呢?”与其说话,纯纯的态度极为亲切,虽然她几乎和每个人都这样的说话。可看在谢小国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不麻利,心中无意间居然燃起了醋意来,感觉这话语中还藏些东西,不知名,但肯定有,只是自己叫不出来罢了,可心能感受的出。
“我说过马上就走了吗?”那男的的确不错,站在纯纯跟前,直高出了她近一个头,同时一身白T恤蓝牛仔裤白球鞋的穿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情侣呢,今日的着装居然这样的相像。
他这一句话说得纯纯几乎无语,只好以笑带过,接着便叫他坐在椅子上,两个人距离近近的不大声的说着话。谢小国离得虽不远,可并不能切实听全他们交谈的全部内容,几乎都是半句或一个词的,因而基本上也就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光看他们的表情,是活泼喜色的,亲密的,就足够叫谢小国心里不痛快了,怎么她与其说话这样带劲,跟自己却……
这是谢小国第一次有这种醋意的感觉,他真想立马就抬腿走出这个现在不属于他了的另两个人的小小世界里,而实际上他也真这样做了,既然听不到他们具体的说话,那就干脆不听的好,半句半句的更叫人不利索,便起身站到门外去了。
可人虽出去了,心却总也出不来,老惦记里边的事,无神望着前方,那种沉默似乎又有了加重的倾向,他们多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