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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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超出羊晖意料的是，原白的精神力输出强度，意外地和平时差不太多。这和场域内所表现出来的强度相当不匹配。
太令人意外了。
原以为，这种远远超出S级的表现，就算有特殊的表现形式，要维持这么大强度效果，至少也得加大输出，没想到连输出强度都没有太大变化。
按照原白S级的精神力储备，按照这种强度，再输出两天都不用太担心。
“黑雾”，也是这样的吗？
羊晖的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让他浑身一激灵。
十三年前，“黑雾”，那个让许同斌进入永夜，让自己受伤最后还被迫获得这双眼睛的人，也是这样的吗？
那新区……
新区要是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未来的局势会如何变化，几乎是想都不用想。
羊晖的上下牙齿不禁用力咬在一起，恍恍惚惚的数字又开始占据他的双眼。
“羊晖，回神。你们先回驻扎点休息。”吕岩在通讯里发话。
“收到。”
一旁的江桦柯和卡斯有些担心地看向羊晖。
羊晖晃了晃神，朝他们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道：“走吧，回去了。”
到达驻扎点，一群人上来接手了后续工作。
在今天之前，十三年的研究也不是一丁点收获都没有，比如说，接触已经被“黑雾”影响过的人或物，并不会受“黑雾”的影响，只有直接接触“黑雾”本身才会受到影响。
把东西交接完，羊晖离开了人群，来到了被隔离的杨怀的身边。
“我发现我确实是逃兵。”羊晖一边整理杨怀的身体，一边对他说。
“今天才发现，我一直以来对‘黑雾’和他造成的影响还抱着排斥的态度。想起我的眼睛，虽然在用，但是十三年了，我还是会排斥看见别人身上的数字，还是会抗拒用它去找‘黑雾’留下来的痕迹。实际上，我做什么都不是很主动。在组里也全靠组长和原老师推着我走。”
杨怀受伤的细节一点点被记录，羊晖的脑子里被迫开始出现他受伤时的状态。而这，让他觉得痛苦。
“也不是完全不主动吧，积累信息是一直在做的，但是好像，没有太多的用处。”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话也不停，但是羊晖说出的话并没太过脑子，因为脑子里想的和说出来的有所偏差。
因为自己在过了十三年后依旧无法正面面对，且事情到现在才有了进展而感到挫败和沮丧；因为杨怀正面面对一切，但是依旧无力改变他的命运而感到痛苦。
杨怀的死去带来了新的进展。羊晖等待了十三年的进展和好友的死亡重叠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扭曲的默然。
完成对杨怀的尸检后，羊晖站在杨怀的身体前一言不发，沉默良久。
精神力蔓延上他的眼睛，眼珠微微颤动，连带着睫毛带出来的阴影也在眼下震颤。
羊晖认真地、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细致地把杨怀的细节都记在脑海里。
再也没有数字在身上，再也不会有“黑雾”在身上，只是杨怀。
只是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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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许同彬早早醒来，羊晖还在沉睡。
眼下带着青黑，看起来睡得很迟。
许同彬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细节，默默梳理起脑中的思绪来。
同时操控着触手上的终端，开始从零开始补足自己这十三年来缺失的点点滴滴。
身旁的羊晖似乎察觉到怀中章鱼的动作，又把许同彬往怀里塞了塞，把头埋在枕头和触手构造的安全区里，不继续动弹了。
醒了？许同彬想。
只需要戴着终端的那一根触手，就可以单独完成操控终端的任务。于是，许同彬自然而然就把剩余所有触手都用来拥抱羊晖。
拥抱住他的头，他的身躯，他的腿，让自己缠住他。
精神体的身体在这方面倒是比身体好用。
没过多久，提示音在羊晖昨晚设定好的时间准时响起。
羊晖睁开眼睛，里面全是清醒，没有一丝睡意。
看着怀抱住整个自己的章鱼，羊晖扭了扭腰，发现自己几乎一点都不能动弹。
许同彬感受到了，只是环住羊晖腰上的那条触手微微使劲，安慰地蠕动着。
“该起了。”羊晖拍拍手边的触手本体，示意松开。
门这时被敲响，江桦柯的通讯同时传过来，羊晖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直接就接通了。
毕竟没有急事不会在这个点联系。
“……”江桦柯看着通讯上传来的画面，陷入了沉默。
羊晖和一团触手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窝在床上。
看了两秒，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讯，转而发送文字。
【原老师醒了，速来。】
羊晖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精神力逸散开来，把许同彬直接远远冲击出去。
“……身败名裂了。”羊晖喃喃道
感谢江桦柯没直说，为自己保留了一分薄面。
许同彬急忙逃窜。
一人一章鱼收拾妥当后，准备出发。
羊晖本来想拒绝许同彬想继续在自己脑袋上当帽子的行为，只是看着在自己身上摸爬滚打的章鱼，想了想还是放在自己头顶最安心。
怎么变成章鱼精神体之后和当人的时候差别那么大。
章鱼帽子安安分分，乖巧地一动不动。
“羊老师早。”江桦柯站在原白的房间门口朝羊晖打招呼。
“羊老师早啊。”他身旁的卡斯也开口。
只是经过了早上的事，羊晖内心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江老师早，卡斯老师早。”羊晖回复，头顶的许同彬这时也挥挥自己的触手，代表早安。
“许先生也恢复了啊，太好了。”江桦柯看向羊晖头顶的许同彬，视线在许同彬的不同触手上打转。
羊晖只是匆匆点点头，示意大家一同进入房间。
房间内，原白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恍惚。过往一直严肃认真的原白，露出这副表情还是头一次见。
一旁的光屏上出现了吕岩的上半身，她的一头红发看起来比昨天更乱糟糟了，深深的黑眼圈出现在她脸上但是眼睛却闪闪发光。
“你们来了，快坐。原白有一些新发现需要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在我们集合体可是头一次听说。”
“从我开始解析三角锥说起。”原白举起自己的手，一根细细的精神力丝线在他的手上浮现，穿梭重叠。
“三角锥刚开始解析的时候，我完成初步的拆解后意识开始空白，被三角锥内部的精神力走向裹挟着走。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了主观意识，同时还在被动地向外释放精神力。”
吕岩这时候补充道：“原白的精神力波动在这个时候和三角锥产生了共鸣，昨晚我对比了一下原白和记录下来的三角锥拆解，发现原白虽然没有主观意识，但是实际上潜意识已经在这个共鸣的过程中同时完成了对三角锥的拆解。”
“今天醒来后我发现，已经掌握了一些简易的精神力使用方式。”原白说。
精神丝在原白的手上编织成片，又一点一点收缩，逐渐变成了羊晖分外眼熟的样子。
——三角锥！
一个白色半透明的迷你简易三角锥在原白手掌心浮现！
羊晖横向的瞳孔立刻锁定，敏锐地察觉到不同，有些急切地说：“这个！和‘黑雾’的属性有什么差别？”
“这是用于稳定精神力的。”原白把手中的白色三角锥往在场唯一一个哨兵卡斯身上送，在接触到卡斯身体的同时就融入卡斯自身的精神力循环中。
卡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图景，和江桦柯对视一眼。
作为一对绑定的哨兵向导，两人都可以很容易就感受到对方的精神图景状况，感受到不同后，惊异的神色同时从他们俩身上浮现。
“哇塞，这东西相当神奇。”卡斯惊叹。
“基本可以等同于一个匹配度及格的B级向导做的精神力梳理。”江桦柯下定论。
几人互相对视，都从这从来没见过的精神力构建方式背后看到了巨大的未来。
沉默的一瞬，原白的手掌上又重新出现了一个迷你白色三角锥，放在大家面前。
“而且，可复制。”
吕岩打断了大家瞬间飞速运转的大脑。
“多的不必说，你们现在需要尽快回中央星系，之前获得的资料要做整理分析，原白的的收获也要做系统性的归纳总结，并且确认可推广程度。同时，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原白的工作地点，在保证原白的安全和隐秘性的情况下有长期进行封闭式工作的条件。”
吕岩一边说一边展示后续做好的行程安排，飞船的型号、停靠时间、驾驶员等信息都已一同发送给在场的所有人。
“江桦柯，卡斯，你们两个需要一同全程参与进这次的封闭式工作，辅助原白的工作顺利进行。”
“羊晖，你明白的，在必要的时候，你和你的眼睛需要随叫随到。”
羊晖却有些踌躇。
吕岩看了出来，问：“你有别的想法吗？”
“我想多参与一点。”羊晖说。
吕岩思考了一下，却没有直接答应，她问：“你的时间够吗？回来之后，按照之前的日程，工作日白天需要完成后勤康复科的日常工作，周六有开放向导的精神力梳理，周日参与我们小组的工作，更何况每晚你还要去许同彬那边跟进度。我以为，在这次封闭式工作的时间段内，要求你随叫随到已经是压榨你了。”
“我觉得可以有时间。后勤康复科那边的工作时间我会去协调，之后我想更多地参与到‘黑雾’相关的事情里。”
吕岩眨眨眼，爽快地答应了：“好的，欢迎你。到时候我会主动和后勤康复科那边接洽，工作内容会尽快做出调整。很早我就想提了，之之前你在我们这更像是借调，每周来一次完成积压的任务，偶尔有需求了叫你过来。这么好用的技能和工作能力，早就想把你彻底绑过来了，可惜之前后勤那边也是这样想的。”
“昨晚我就打过申请，现在看来终于是我们的了，哼哼。”
“原来你昨天就背地里想调整我的去向了？”羊晖扶额。
“你自己当时的意愿也不是很明显嘛，后勤那边的工作你完成得也很好，同时信息收集工作积累的数据库可能也超乎你想象，之后后勤也肯定不会彻底放走你的。”
“哼哼，只是明面上要把你收进我们小组，那边的工作也需要放进暗面来。你以后的保密程度肯定得调整，等着吧。”
吕岩说完，呲牙露出一个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