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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逃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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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陈泛舟不急不缓啃了一口手里的饼子,慢悠悠说道:“一会儿我弄出动静,把那个大汉吸引过来,来一个调换身份,然后我先出去看看情况,确保没事后,你再带着她们两个出来。”
姚未眠欲言又止,他本想两个人一起出去探查,不过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扔在这里似乎更不妥些,于是他只好点点头。
陈泛舟把手里的饼递过去,小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会搞定的。”
话落他猛地抬脚踹向铁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呵斥声:“里面的人,干什么呢?!老实点!”
陈泛舟抱着胳膊站在墙壁旁,又用脚尖踹了一下,只不过这回他略微收着力气,怕到时候引来更多的守卫就不好办了。
大汉听到这声动静,还以为是里面的人不知死活挑衅他,顿时怒不可遏,上面的人交代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让伤到脸,那打在身上可就没人管的了了,这么想着,他拉开铁门,一脚迈了进去,势必让这些人尝尝他的厉害。
然而下一瞬,他的膝盖猛地一痛,身体不可控制的向前倒去,一只鞋从天而降,踩住了他脆弱的脖子,一股窒息感传来,待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嘴早已被塞上了布条,手脚也被这群人绑在一起了。
陈泛舟蹲下身,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又见面了。”
说着他就利落干脆的扒了大汉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整理好仪表后,陈泛舟从铁门中出来,看清了外面的场景。
这里似乎建在地下的伏室,类似于地下监狱一般,长长的通道密不透风,只有悬在墙壁上的烛火在发着亮光,顺着通道走过去,就会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铁门,甚至有污血从铁门的下面流出,淌了满满一地,看着甚是骇人。
陈泛舟在通道里走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后,来到一个中央大空地,地上躺着几个困困欲睡的守卫,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剩一半的烧鸡和撒了一地的烧酒。
几人睡得昏天黑地,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跑出来了,陈泛舟贴着墙根悄声的穿过几人,打开对面的门,走上楼梯,发现外面的场景似乎是一间放置杂货的破屋子。
他从出口钻出来,回头确认没有人发现,才小心翼翼的将门再次关上。
结果一转身,就和屋子里一群守卫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盯着他的脸老半天,随口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什么情况吗?”
陈泛舟心一紧,但神色依旧泰然自若,他低着头,语气自然道:“没什么事,出来放放风。”
守卫“哦”了一声,正要移开目光,却突然觉得眼前这张脸有些陌生,自己似乎从来没见过。
“喂,你新来的?“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在这干了大半年了,从来没见过新人,毕竟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能随随便便经过其他人之手,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于是守卫伸出手抓住陈泛舟的肩膀,想问个明白。
“问你话呢,哑巴吗……”
在手指接触到肩膀的刹那,陈泛舟抡起身旁的椅子,狠狠砸向他,瞬间其余的守卫也反应了过来,齐刷刷的扑过来,他们人太多,自己硬碰硬肯定讨不到便宜,于是陈泛舟看准机会,一路连摔带砸的将这些守卫从出口引走。
打开破屋子的门,被外面热闹的声潮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怡香院的一楼吗?!
原来这地下监狱连通的竟然是怡香院!
身后的守卫死命追赶:“抓住他!快!抓住他!”
陈泛舟弯腰挤入玩乐嬉闹的客人中,边走边把外衣脱下,不一会儿就像一条灵活的泥鳅般消失在人海里,不见了踪影。
只留守卫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
“去…去通知三娘,封锁怡香院,有‘东西’跑出来了。”
“是!”
甩掉那些守卫后,陈泛舟跟着客人们穿过层层红纱,来到二楼,躲在角落里,从高处看下去,发现怡香院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不仅如此,更多穿着官服的人涌进那间破屋子的附近,还有一部分悄悄的挤入客人与舞女中,一点点排查着逃跑的嫌犯。
再这么耗下去早晚会被抓住,他现在要想一个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的办法,他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而就在这时,排查的人上了楼,陈泛舟目光在四周看了看,瞥到半开的窗子,探出半个身子发现窗外有一个手臂粗的横梁,于是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将自己整个人挂在上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泛舟只好双手抓着横梁一点点往旁边移动,生怕在里面被看出来端倪。
整个身体被迫悬在半空,他往下看了一眼,这个高度要是掉下去,摔不死也得摔个半残。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随后一脚蹬在墙上,整个上身发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片刻后终于安稳地踩在了横梁上,夜风吹动,陈泛舟缓缓吐出一口气。
而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抹光亮照在脸上,透过木头缝隙,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接着陈玄烨的声音从墙的另一侧响起:“殿下已经再来的路上了,这几天便可到达。”
殿下?
陈泛舟一听此话,心里顿时有了什么预感。
能被称作“殿下”二字的人屈指可数,除了现在身处朝中的贤王,就只剩一位了。
但那人已经被当今圣上册封在西南一带,没有圣旨,是不可能离开封地,如若擅自离开,那就是谋反的罪名。
这么来看,怪不得暗云楼的人寻不到陈玄烨的踪迹,竟是投靠在七皇子的手下,难道这些人真的想谋反吗?
不过仅凭一个出了封地的举动就下定论,还是太过轻率,要想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这时另一道醉醺醺的男人声响起:“盼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到了,正好今日得了些新鲜玩意,让他瞧一瞧,说不一定会喜欢。”
陈玄烨的声音顿时沉了下去:“魏潭,殿下是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的,劝你不要动这些歪心思。”
“是吗……”魏潭猥琐笑了几声,“那只能我一个人好好享用了,你是不知道,其中一个长的甚是合我口味,可惜是个男的,不过这并不重要,男人弄起来也爽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魏潭自顾自地的说了一堆污言秽语,讲到激动时,竟发出一些难以入耳的喘息声。
陈玄烨终于忍受不了的摔门而出,只留这他一个色鬼在屋内耍酒疯。
将所有话都尽收耳底的陈泛舟面无表情的从横梁上跳回二楼,忽地被身侧的烛火晃了一下眼,紧绷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铁门里还有人再等着他,他拖一刻,姚未眠就危险一分。
盯着那摇晃的烛火,一个点子在脑海里升起。
不是要引起所有人注意力吗?还有比这个更会引起骚乱的事情吗?
…
倚在舞女怀里的客人们还沉浸在旖旎乡中,纵使午夜时分,笙歌依旧,华灯璀璨,舞女在其中翩翩起舞,芬香从中飘荡,惹得一众人心驰荡漾。
突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着火了!着火了啊啊啊啊!”
顿时正在享乐的人们炸了锅,纷纷起身把目光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滔天的火舌将层层红纱吞噬,一路烧到他们的上方,不多时便浓烟滚滚,木梁从高空坠落,一声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眼看所有人都乱了套,守卫也不再有功夫搜查他,纷纷跑去救火,舞女与客人拼了命的涌向大门,甚至有人急了砸开紧闭的窗子,从窗户口直接跳了出去,咒骂声与呼救声夹杂在一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远处静静看了片刻,确认彻底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后,才闪身再次钻入出口。
倒在中央大空地的守卫们因为喝了烈酒的原因,还在昏睡,陈泛舟小心的绕过他们,穿过长长的暗道,走到尽头,礼貌的敲了敲铁门,才伸手把门打开。
看到他回来,房里的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走吧,外面乱套了,顾不上我们了。”
水茶茶连忙问道:“乱套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干什么了?”
姚未眠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秒,陈泛舟慢悠悠回道:“我只不过放了一把火而已。”
……放火?
姚未眠听到这两个字无言的瞥了他一眼,但现在顾不上多问什么了,先逃出去才是要紧的。
几人沿着墙根,一个跟着一个从出口钻了出来,纷纷被外面烫人的温度吓了一跳。
仅仅过去半柱香的时间,大火几乎吞噬了整个怡香院,房顶也被火光淹没,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此时一片狼藉,倒地而被推搡散架的桌椅,滚落在地而被踩出汁水的烂水果,几乎被烈火吞噬殆尽的红纱,只剩一条颤颤巍巍的绳子飘荡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