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苏朱】》海棠Htang

2、他好像不太一样

　　朱志鑫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苏新皓留下的围巾。那围巾上已经沾上了x迹和啤酒，怎么擦也擦不掉，他不知道怎么还给苏新皓。

　　为了能在下周给于足够的钱，朱志鑫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火锅店老板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这已经是今晚第七次尝试了。上次警察来突击检查时发现他这个未成年人在后厨洗碗，老板差点被吊销营业执照。他知道，这份工作已经彻底没希望了。

　　朱志鑫失望的放下手机，望向窗外。家里还是有些酒味和烟味没有散去，然后他起身打开窗户，还是睡不下。

　　"这道题又错了！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女声尖锐地穿透夜色。朱志鑫怔怔地望着那个身影，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如果没有那些债务，他摇摇头，把围巾小心地折好放进书包夹层，那是他唯一一个像样的"储物柜"。

　　又是一天过去，朱志鑫同往常一样前去图书馆复习，手里还拿着苏新皓给他的围巾。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熟悉的声音让朱志鑫猛地抬头，苏新皓正歪着头看着他。苏新皓同昨天一样出现在朱志鑫眼前。

　　“我一进来就看见你了。”苏新皓边说着边拉开椅子坐在朱志鑫对面。

　　朱志鑫下意识的把弄脏的围巾往书包里塞，却被对方一把按住手腕。

　　"等等，这是..."苏新皓的目光落在围巾的污渍上。

　　"对不起！我 ，我会赔你一条新的..."他声音直发颤。

　　出乎意料的是，苏新皓只是轻轻拿起围巾看了看，然后重新系在了朱志鑫的脖子上。

　　"洗洗就好了，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倒是你，熬夜都熬出黑眼圈了。"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朱志鑫的眼下。

　　朱志鑫猛地向后缩了一下，脖颈处被触碰的皮肤像被烙铁烫过一样发烫。他低头假装整理围巾，掩饰自己发烫的耳尖："谢谢..."

　　“你是哪个高中的？”苏新皓见朱志鑫躲开便岔开话题。"然后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练习册，书角已经卷边。

　　“43中。”朱志鑫没有抬头，还是低头翻着练习册。

　　苏新皓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突然压低声音。

　　"哎，朱志鑫，要不要一起做兼职？图书馆在招人，学生也可以，日结工资。"他指了指服务台方向，"而且不忙的时候可以看书复习。"

　　朱志鑫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还能兼顾学习。但随即他又犹豫了。

　　"需要...需要家长同意吗？"

　　"理论上需要。"苏新皓眨眨眼。

　　"但如果你说家长已经同意了，谁会去查呢？"他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快速写下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我找管理员李姐要的的联系方式，就说是我介绍的。"

　　朱志鑫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抖。这份工作意味着他可能在下周凑齐欠的那笔钱。他小心地把纸条夹进英语书里："谢谢你，苏新皓。"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安静地各自复习，偶尔苏新皓会推过来一张写着问题的纸条。朱志鑫发现他问的问题越来越基础，不像是能做出难题的水平，但每当他耐心解释后，苏新皓的眼睛就会亮起来，那种纯粹的喜悦让他胸口发紧。

　　雨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照进图书馆。苏新皓伸了个懒腰："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

　　就在这时，朱志鑫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债主”两个字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身，书包带子勾住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几个正在看书的学生不满地看过来。

　　"我、我得走了。"朱志鑫手忙脚乱地收拾书本，围巾的一角还露在书包外面。

　　苏新皓按住他的手腕："怎么了？"他的目光落在朱志鑫苍白的脸上，眉头渐渐皱起。

　　"没事，家里...有点事。"

　　朱志鑫挣脱开来，几乎是落荒而逃。他跑出图书馆大门时，还能感觉到苏新皓的目光烙在背上。

　　朱志鑫很快就跑到家，见债主在门口站着等着他，便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往前向他靠近。

　　“那个……不是下周给你钱吗，怎么，，现在就来了。”朱志鑫勇敢的说了第一句，但还是低着头不敢去看。

　　“我就不能来？胆子大了是吧。不请你爸爸我吃点？”

　　“我……我没钱。”朱志鑫颤颤巍巍的。

　　那讨债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志鑫，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书包上。

　　他伸手想要拿过书包看看里面是否有藏着的钱，但朱志鑫躲开了。这一举动让他感到十分不满，伸手就想抢过。

　　刚要抢过就被一双手拦住。

　　“你现在敢反抗了是吧？！”讨债人抬起头看着他。

　　“给我gun开，要不有你好受的。”不知何时苏新皓跟着朱志鑫走到家里，见他要收到欺负便来帮忙。

　　“我到要看看你能怎么着我。”

　　下一秒不知苏新皓从哪里拿来一本厚厚的字典，直接快速的砸到他的头上。那讨债人被这突然的一下打懵了。然后又突然被踹倒，刚好被地上的碎酒瓶片扎破了手和腿。

　　见如此情况讨债人只好忍痛起身然后扶着栏杆往下走，生怕苏新皓又来一击

　　朱志鑫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你怎么来了？”

　　“你书落桌子上了，然后我就跟来了。”

　　说着苏新皓从书包中拿出书递给朱志鑫。

　　“我能进去坐坐吗？”

　　“可以。”

　　苏新皓跟着朱志鑫坐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会帮我？”朱志鑫小心翼翼的询问。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那个我妈给我发消息了，我先走了。”

　　“嗯好。”

　　朱志鑫把苏新皓送出去后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苏新皓送给他的围巾，突然注意到围巾上有他最喜欢的蜡笔小新。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天早上八点，图书馆见。记得吃早餐。——苏新皓"

　　朱志鑫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被夜色吞没。

　　第二天清晨，朱志鑫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反复练习着待会儿要对管理员说的话。图书馆刚开门，晨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落在木质书架上，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

　　"来得真早。"

　　朱志鑫转身，看见苏新皓站在光影交界处，手里拎着两个纸袋。

　　"给你的。"苏新皓递过一个纸袋，"豆浆和包子，趁热吃。”

　　“谢谢”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性出现在服务台。苏新皓拉着朱志鑫走过去

　　"李姐，这就是我昨天说的同学，成绩特别好，干活也很认真。"

　　李姐上下打量朱志鑫，目光在他磨破的袖口停留了一秒："学生证带了吗？"

　　朱志鑫慌忙掏出学生证，李姐登记后点点头："试用期一周，每天下午四点到七点，时薪15元，可以吗？"

　　"可以！谢谢李姐！"朱志鑫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这意味着他每天能赚45元，一周就是315元。

　　接下来的几天，朱志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投入工作。他熟悉了每本书的位置，学会了操作借阅系统，甚至开始帮一些老人查找资料。

　　苏新皓也每天都会来，有时带着零食，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但是时不时的总往朱志鑫哪里看。

　　他们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朱志鑫整理书架时，苏新皓会假装不经意地经过，塞给他一块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