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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奥古斯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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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青年法师向身后一名游荡者打扮的随从微微颔首，那人拉起绳索，戴上面具，毫不犹豫地滑入仍在冒烟的竖井。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真得谢谢诸位。”他抬手示意，几名佣兵立刻分散开来，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那些叛逃者从事的是非法实验，我需要对你们进行搜查，确保没有危险的知识或违禁物品被带离这里。”
卢卡斯挑眉：“权限呢？”
对方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徽章，那是紫晶学院议会成员的印记。
“奥古斯都，我负责追捕德拉肯海姆区域的叛逃法师，依据炉明法令授权，有权收缴任何违反规定的魔法物品和研究成果。奥斯卡·约伦为这里的非法势力提供违禁药剂，苇叶府邸的一切，都属于学院的审查范围。”
卢卡斯低垂眼睫，奥古斯都家族是十二支纯血派系之一，是紫晶学院的奠基者，没有硬碰硬的必要。
他悄悄将那株藏在袖中的魔能百合滑入更深处的暗袋，不动声色地颔首：“卢卡斯·佛斯。”
奥古斯都闻言，态度微妙地缓和下来，他摘下半遮面的银质面具，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唇角微微扬起：“重新介绍一下，克劳·奥古斯都。如你所知，我们只是来追捕叛徒的。学院在德拉肯海姆行动受限，我们好不容易锁定他的位置，却没想到被你们抢先一步。”
他伸出手，“我的要求很简单，并不想冒犯你，但……请主动交出奥斯卡的研究成果。”
卢卡斯面不改色，将手中的笔记递了过去，最关键的那几页关于魔能百合的记录，早已被他撕下藏好。
“都是为学院办事，我理解。”他语气平淡，仿佛真的只是个偶然卷入的局外人。
奥古斯都满意地接过笔记，随手翻了几页，确认无误后，脸上的冷峻终于融化了几分。他转头对手下吩咐道：“把收缴的东西分他们一份。”
一名随从上前，递上一个精致的银匣，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瓶泛着紫光的药剂，以及一小袋沉甸甸的金币。
“一些战利品，聊表心意。至于这些俗物，就当是奖赏你的随从吧。”
他的目光扫过采佩西，轻蔑与敌意被快速收敛，随即压低声音：
“卢卡斯，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这次不太顺利的行动结果，能否暂且不要告知川流女士？当然，你们在这里获取的任何信息，也最好对她保密。”
卢卡斯眯起眼睛。
导师川流来德拉肯海姆的目的并不单纯，而眼前这位议会成员，似乎也有自己的盘算。
他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现在需要一份在德拉肯海姆的合法施法许可。”
奥古斯都眉头微蹙，手指在袖口摩挲片刻，最终掏出一块泛着幽蓝光泽的传讯石，递了过来：“如果遇到危险，或者……有重大发现，可以用它联系我。等我们处理完奥斯卡·约伦，我可以以个人名义资助你们在这里建立一个据点。”
他略带遗憾地补充：“我无法越过川流，直接授权你们进行魔法服务或售卖魔法物品，但至少，红狮旅馆的实验室，或者一块私人地皮的使用权，我还是能安排的。”
卢卡斯接过传讯石，“合作愉快。”
他顺势提及鼠窝旅馆的鼠人问题，奥古斯都却只是冷淡回应：“那是川流负责的事务。”
此刻卢卡斯才恍然确认了猜测。
眼前这人确实是奥古斯都家族的成员，以合法身份合法事由来到德拉肯海姆，但他是否真的被学院高层授权来追捕叛逃法师？毕竟，那些老家伙们互相猜忌，怎么可能只派一个人行动？
难怪他这么好说话……
奥古斯都优雅地行了一个法师礼，目光又在采佩西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带着随从悄然离去。
米粒在院中搜寻了一圈，那只诡异的蟾蜍已不见踪影。
“该走了。”卢卡斯跨上扫帚升空，其他四人默契地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苇叶府邸。
卢卡斯从行囊里摸出一个铅制的小匣子，将来自矮人兄妹与奥古斯都的两块传讯石“咔嗒”一声合在里面。
奥古斯都的“礼物”，谁知道他会不会用这个定位自己。
一行人直奔牧者门。
与天火信众控制的破败勇士门相比，覆影明灯将这里修葺得宛如要塞，哨塔的火把在暮色中连成一道警戒线，城墙上的弩炮闪着寒光，岗哨里的守卫眼神锐利，连城门上的铁棘都新上了油。
天色已暗。
雷曼上前与哨兵交涉，表明要见安松·朗上尉。
等待的半小时里，米粒数清了城墙上的十七处暗哨，赛弗坐在地上梳理自己的尾巴，而卢卡斯则盯着内城区上空愈发浓稠的雾霭，若有所思。
终于，安松大步走来，脸上挂着疲惫却真诚的笑容：“又见面了！”
他热情地拥抱了最前面的雷曼，后者浑身僵硬，实在不习惯这种热情。
“今晚留在基地休息吧，”安松拍了拍雷曼的肩，又扫了眼其他人，“记住，这是军事禁区，别乱逛，也别施法，我可不想半夜被警报吵醒。”
跨过城门的那一刻，特别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他们此行第一次进入内城区。
雾霭像是有生命般缠绕在脚踝，空气中各种成分的浓度都明显升高。安松举着火把引路，东北方向步行四十分钟后，覆影明灯的驻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嵌入城市街道的低矮堡垒，由旧时代的戍卫所改建而成。
穿过军械库和营房时，卢卡斯默默记下了布局，粗略估算这里至少驻扎了一千五百人，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火光中操练，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路过马厩时，米粒突然停下，盯着角落里一口被巨石封住的水井。
这个地方有点熟悉。
“怎么了？”安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解释道：“那口井连通下水道，被封死了——之前有两只鼠怪从那儿钻出来，咬伤了人。”
米粒若无其事转开目光：“有点渴，有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