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传说(兄弟+爱情+架空+魔法)》严颖

4、第二章 良师益友

　　无论他多么不情愿也好，一夜很快便过去了，许天行又要再度面临学院生涯的挑战。

　　身为唯一家庭没有封地爵位的新生，许天行于一日之间便成了太学内家喻户晓的人物。早上，当他站在学院操场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布告栏里贴着的新告示的时候，却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力踢了他一脚。

　　许天行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儿扑倒在地，回头一看，赫然看见一群贵族少年正围在他后面。他们当中一个为首的男孩倨傲地道：「哼，小子，你便是大家口中的那个学院里唯一来自没落家庭的学生吗？」

　　对于这种人，许天行这两天早就遇得多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对他们无聊的挑衅眼也不眨一下，完全无动于衷。于是，他径自转回头去，毫不在意地站在那里继续阅读通告。

　　贵族少年不免有些恼怒，提高声音再道：「臭小子，本少爷在问你的话呀！」

　　许天行仍然不予理会。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原来那个贵族少年是当朝大将军姬霸的小儿子姬武，也是学院的高年级生，人称「小霸王」。这人平素常常凭恃着父亲的威风，纠集一群臭味相投的党羽在学校内横行霸道，不过据说他自己本身的功夫也颇不弱，起码比一般学员的实力强点儿，否则也不能在这人人非富即贵的校院内称雄了。昨天，姬武听见其它人谈论起学院里有史以来首次破天慌的收了一个破落贵族，便想来瞧瞧热闹，顺便羞辱羞辱那个贱民。

　　姬武一看，这新来的小子一没地位，二没靠山，人又瘦瘦弱弱的，恐怕也不禁打，但居然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若放任他不管那还了得？恐怕他以后都不用在这儿混了！这样一想，姬武登时气从心来，一挥拳便往许天行脸上打去。

　　也不见许天行怎么闪身躲避，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姬武的那一拳击了个空，整个人一下子重心不稳地向前仆去，跌倒在地，而许天行则气定神闲的稳稳站在刚才的位置旁边，漠然地注视着姬武的那副狼狈相。

　　「呸，真邪门！」姬武口中诅咒着，一边艰难地欲撑起身子。方才他用力过度但却一拳落空无处着力，因此现时身上还感到十分难受。他的几名心腹手下急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扶起他，为他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埃。

　　姬武老羞成怒，忍不住用手怒指着许天行破口大骂：「贱民，你有种便不要躲，跟我们真刀真枪地打一场架。」他看准年纪幼小又身材瘦弱的许天行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刚吃了一次亏的姬武，这次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招呼了他的一众手下一齐拥上。

　　许天行心中暗暗叫苦，刚才可增加法师速度的风系初级魔法「驭风术」已然消耗了自己不少魔力，他又不通半点防身武技，敌人若真的一拥而上便麻烦了。谁都知晓魔法师最吃亏的便是近身混战，何况是他这个没有了一半魔力的见习魔法师？

　　「兄弟们，上呀！」姬武回头大喊招呼他的小弟们。「让这臭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话音刚落，正当一众人等束势待发，准备立刻展开群殴之时，上课的铃声突然响起。

　　「铃铃铃……」

　　姬武等心有不甘地停下动作，狠狠盯了许天行一眼，冷笑一声：「哼，臭小子，你不要得意，时间长着呢，咱们走着瞧！」丢下这句话后，姬武便领着党羽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亦同时一哄而散。

　　「天助我也！」被独自留在当地的许天行于心底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便也随在众人身后，向自己的课室赶去。

　　「今天我要说的是我们许国开国君主神武王陛下传奇伟大的一生。」导师张绍辉神气地高声宣称。

　　「神武王陛下乃是应天运而生的真命之主……经此一战，神武王陛下终于建立许国，定都天水城，取其承天命受水德之意，成就了威镇大陆的霸业。」直说了整整两个小时，张绍辉才勉强把神武王前半生的事迹说完，其中自然极尽歌功颂德之能事了。

　　「呼……」许天行伸了一个懒腰，强撑起沉重的眼皮，只听老师又道：「想当年神武王陛下何等威武，因此我们许国乃是英杰之邦，尔等皆是英雄之后！」

　　眼见老师仍旧喋喋不休，许天行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无聊地托着腮，心想：「唉，事情已经过去数百年了，这些人还是整天开口闭口当年神武王陛下时怎样怎样，到底烦不烦？只懂得沉醉在过往的风光之中，又怎么会有进步？难怪许国现在这么衰弱了！」

　　「神武王陛下万岁！许国万岁！」众学生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他们全体皆听得兴奋地齐声欢呼，为自己祖国过去的光辉历史而骄傲。

　　「就是这样，那么，大家有甚么问题吗？」在下课前，张绍辉还是循例问了一句，虽然是从来没有学生发问的。

　　出乎意料之外，这次居然有学生举手发问。

　　「老师，你说许国乃是英杰之邦，这里的人皆是英雄之后是吗？」原来是许天行终于忍不住对张绍辉的话作出质疑。

　　「当然了！」张绍辉骄矜地抬起头，想也不想便顺口回答道。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会被郑、阳二国打得落花流水，更被逼得割地赔款，还要迁都以避呢？」许天行站起身，从容地侃侃而谈。

　　「咳，这个嘛……」张绍辉顿时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嗫嚅半晌后，他老羞成怒，强辩道：「你这黄毛小子知晓些甚么，竟敢质疑神武王陛下？哼，立刻给我住嘴！」又怒气冲冲道：「今天课堂便到此为止，下一课继续。」

　　「是，恭送老师。」所有学生都自动起立致敬，只有许天行慢吞吞的、不情不愿地动了一动，装作要站起身子，但那时张绍辉早出去了。

　　「午饭时间了！」老师甫离开，一众学生们立刻起哄，气氛顿即热闹起来。

　　「来，到餐厅去！」

　　「走快些吧！」

　　人们成群结队地走出班房，兴高采烈地朝餐室走去，偶尔也有人回头瞟了孤独的许天行几眼，许天行却毫不理睬。

　　待所有人走后，许天行取出母亲特意晨早起来为他准备的午餐，踽踽步出课室，打算在广阔的校园找一方宁静的处所，就此坐下来用餐。唉，谁叫他家里穷，负担不起到学院的豪华餐室中用膳的昂贵费用呢？

　　「不过，在这儿野餐也不错。」看着眼前碧绿的明湖，清澈的湖水，四周树影婆娑，许天行只觉心旷神怡，今天的烦恼一扫而空，闷气全消，便就此停下脚步，在湖边席地而坐吃饭。

　　谁知，他刚坐下不久，还只扒了几口饭，便被一道从后面来的强劲拳风给打断了。

　　「哈，臭小子，原来你躲到这儿来了，难怪到处找你不着！怎么？害怕得像只老鼠一样想找个洞躲起来吗？」回头一看，却是姬武的一党人众。「啧啧啧，这种剩饭残菜，恐怕连我家的狗儿也不吃，看你却吃得津津有味，真是的！」

　　许天行静静看着被拳风扫个正着、散了一地的午饭，不禁气得涨红了小脸，但见到形势比人弱，心想「君子不吃眼前亏」的他，只好勉强按捺自己，紧握双拳，咬着牙关，默默走到一旁，希望避开他们。可姬武一众乃「得寸进尺」之徒，从来不知收敛，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哼，哪里走？」姬武怒哼一下，几条黑影一闪，许天行已教姬武的几个手下围在中央。

　　「想走？哪有如此容易？」姬武嘲讽地说，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慢慢接近许天行。「这次若再让你逃了，我『小霸王』姬武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许天行略带些慌乱地向身边张望，眼见四周皆渺无人影，眼前却是不怀好意的姬武和他的大批手下，明白这回没法逃避了，心情反倒镇静下来。坦然回视姬武，他淡淡言道：「那么，你要怎样？」

　　姬武冷冷地笑道：「不如这样？你给本少爷我磕十个响头，本少爷便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贱民计较如何？」

　　「你休想！」许天行夷然无惧地昂首面对姬武，他知晓若自己今天选择屈服在这帮恶霸的淫威之下，那他以后休息再能抬起头来做人。

　　「很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给我扁他！」不能如愿令许天行屈服，姬武登时大怒，吩咐手下立刻动手。

　　那群随员登时遵令而行，他们身为高年级学生，个子本就比许天行高大得多，加上他们皆是姬武精挑细选出来身强力壮的打手，而许天行本身又特别瘦弱，更使两者之间显得强弱悬殊，从远处看就像一座座黑塔朝他压过去一般。

　　「住手！」突然，一声怒喝传来，一位身披白色法师袍的老者缓缓步至，他的面貌本来甚为慈祥，但此时却是面色不善。「姬武，你在这里干甚么？」

　　姬武回头望见老者，立时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席……老师，没……没有甚么，我跟他玩玩罢了，我……我走了，去……去吃饭……」说罢丢下一众手下，便要率先逃去。

　　「哼！」老法师心念一动，一道无形的墙顿即出现在少年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姬武，为何老是这样欺负人，这是第几次给我撞见了？」他轻柔地探问。

　　听见老者语气放软，姬武反而更加惊惧，甚至浑身发抖。只见他立刻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陪笑道：「席老师，这次真的没有啊，您看……看他……他不是完全没事儿吗？席老师您……您这次便放过我吧？」

　　那老法师闻言微笑点头。「这样啊？好吧，念在你这次尚未犯下大错，我便只是略施薄惩好了。」说着凌空一指，姬武一行立时全体仆倒在地，痛苦地左右翻滚。

　　「还不全部给我——滚！」白袍法师猛喝一声，众□□即应声弹起，互相扶持着连滚带爬地迅速逃离，转眼便消失了影踪。可临去时，姬武还是趁着老法师不注意之际，快速地回头瞪了许天行无比怨毒的一眼，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

　　「小伙子，你不要紧吧？」眼看姬武等消失于视线之内，老法师终于收起了怒气，变魔术似的一眨眼便换上柔和的笑脸，瞇起双眼仔细地上下打量面前的许天行。「有没有哪处受伤了？来，给爷爷看看。」

　　许天行呆呆瞪视着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般的白袍老法师，心中无可避免的升起一丝戒备，充满敌意地道：「你……你是谁？」

　　「呵，小伙子，你不要这样紧张。」老法师慈祥地呵呵大笑。「我当然是学院的魔法老师了，而你便是传闻中的那个新生吧？」

　　「是又怎样？」许天行高高的抬起头颅，不满地反驳说。「你看不起我么？可惜我也不希罕你看得起，你们这些贵族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哈哈哈，」老法师捻须微笑，赞许地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这瘦弱的小伙子还挺勇敢的。可这回你错了，我和其它的人不同，否则刚才便不会救你。况且，姬武这伙人整天在学院中横行霸道，我老早就看不过眼了。」

　　「真的？」许天行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面前的老人，略带嘲讽地问：「你不怕得罪当朝的姬霸大将军吗？」

　　「哼，我老头子怕过谁来？」那老者自负地道。说罢，他扫了许天行跌落在地上的饭菜一眼，同情地道：「看来你没午饭吃了，不若跟老头子一同吃如何？」

　　「不用！」许天行倔强地扁扁嘴，转过头不理会他。

　　「那怎么行？」老法师立刻好言抚慰，耐心地解释着。「小孩子在发育时期，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而且看你如此瘦弱，恐怕是不够营养，更加不能挨饿。来，别耍性子了，随我来。」说着伸手扯上许天行，便要带他离去。

　　许天行心头一暖，望着和蔼可亲的老法师，就好象和煦的春风一般，令人觉得如此舒适，如此温馨，这便是真真正正的如沐春风吧？在这位仁慈的老法师身上，他感受到难得的父爱。「记忆之中，父亲从来不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话，总是端起长辈的架子，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想着想着，许天行望向老法师的眼睛不禁有些红了，泛起了一层雾气，视线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哦，不哭，不哭。」老法师连忙柔声轻轻哄着他。「爷爷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许天行情不自禁的连连点头，不由自主地把小手递向老法师伸出的手，双脚急急地追随在他身后。

　　被老法师牵着走，许天行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完全不用出力便能飞快地向前掠去，心知是老者作的手脚，不由得大为敬服。

　　「呵呵，不用惊讶，这是『风翔术』。」老法师笑着解释。

　　「『风翔术』是风系中级魔法啊，难怪这么厉害！」许天行不禁咋舌，「风翔术」乃「驭风术」的升级版，可说是法师的「轻功」，虽则只是中级魔法，却需要颇高的魔法控制技巧，如再要讲求极速，自然要求更高，因此即使是高级法师也未必能练得很好，要能带上另一个人一起移动就更困难了。由此可见，这白袍老法师大不简单。

　　转眼间，他们便已到达目的地，那是树林内的一幢白色小屋。

　　「到了。」白袍法师放开许天行的手。

　　许天行心灵上突然觉得一阵失落，但老者接下来的话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璃儿，有东西吃了吗？」老法师朝小屋大喊。

　　「刚送来了，老师快进来趁热吃，凉了不好。」屋内传出一把稚嫩的少年嗓音。

　　「哦，好。璃儿，今天多了一个人，你有伴儿了！」

　　「啊？是谁？」大门敞开，突然，一片灿烂的光辉照亮了许天行的双眼——是甚么？这样温暖的颜色！

　　一个全身明黄衣饰的男孩出现在门前，他年纪较许天行略长两三年，看上去温和可亲，稚嫩的面庞带着和悦的笑容。他靠在大门上，正向许天行看过来，看他注意到了，便举起手挥了挥，脸上的笑容，和太阳闪耀在一起……

　　有阳光般笑容的男孩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许天行，兴奋地叫喊道：「老师，便是他吗？」

　　老法师含笑点头。「对，他叫许天行。」

　　「天行小弟弟，我叫许天璃啊，和哥哥玩好吗？」名唤许天璃的男孩来到许天行跟前蹲下，带着宽厚和诚意，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小手摇了摇，并展露友好的微笑。「我们要做好朋友啊！」

　　许天行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许天璃是吗？好的，很高兴认识你。」

　　「说定了啊，不许反悔，反悔的是乌龟！」许天璃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许天行愣了一下，只好挺起胸，又肯定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终于有一个朋友了！」许天璃高兴得跳了起来。

　　「高兴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毕竟我才是没人愿意结交的人，不是吗？」许天行心道，同时暗中仔细观察这新相识的友人。「这个甚么许天璃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贵族不像贵族，平民不像平民。按名字说应该是王族，可他的衣饰平凡，又没有大贵族应有的架子，莫不成他与我的情况相同，也是没有人愿意结交的破落贵族子弟，因此见到我肯答应与他当朋友时，才会这般高兴？这好象是最合理的说法了，但为何我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妥当？」许天行想了半晌，还是想不明白，便索性放弃不想了，反正他相信用不着多久，一切便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好了，你们一个别再闹，一个别发呆了。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白袍法师笑骂道。他虽然精明，却哪能知晓许天行这小孩子会有这许多的心思？只以为他欢喜得呆了，便出言唤醒他。唉！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这等深沉城府，岂不正应了古人的一句话——「人小鬼大」？

　　听见老人叫唤，两个小子连忙答应一声，乖巧地实时回转屋内用餐去了。

　　这顿饭用得十分愉快，许天行长这么大也还没吃过如此好吃的菜肴，直吃得他完全停不了口，嘴巴塞得胀鼓鼓的，还猛往自己碗里夹菜不止。也不是说有甚么山珍海错，只是些普通的家常小菜，但却极为精致讲究，绝非凡品；加上饭桌气氛温馨怡人，直如同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随便，让许天行食欲大振。

　　白袍法师笑瞇瞇地看着许天行在狼吞虎咽，满意地连连点头，还不住的替他斟茶递水，以防他不小心咽着。待得他好不容易吃完，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吃饱了吗？」老法师好笑地望着许天行，全身都散发出笑意。

　　许天行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赧然点头。

　　「哈，不用不好意思，想老头子我初次品尝这厨子的手艺时，可是比小子你还不堪呢，你这已经算好啦！璃儿你说是不是啊？」白袍法师哈哈大笑，一旁的许天璃也只好苦忍着笑意，连连点头，直憋得整块小脸都红了，那模样儿惹笑至极点。

　　「你有胆便笑出来，看我回头怎么整治你！」老法师故作怒愤状，恶狠狠的咕哝道，但眼光甫落到许天璃的脸上，看到他因忍笑而弄得小脸胀红，立时自己首先忍不住，领头笑了出来。

　　许天璃见状哪还忍得住？也跟着捧腹大笑了起来。

　　许天行亦不禁莞尔失笑。

　　许天璃这可恶的小家伙还故意摇头摇脑地回答：「哈，学生不敢了……哈哈哈……可这次是老师自己先开始发笑的，可怪不得璃儿呀……哈哈哈……」

　　「可是——」白袍法师却突然话风一转，接续原先的话题。「我本来还打算和你好好聊一聊的，现在看情形，也只有改天啦！」

　　「啊？这么快便要回去上课了吗？」许天行心头一沉，这是他现时最不愿想起的事情。

　　「还快？午饭时间都要过去了。」白袍法师调侃道。「快回去吧，迟到不好。」

　　许天行只好默然点头，神色落寞。

　　「璃儿，你给我送天行出去，恐防这小子自个儿不认得路。」正当许天行准备动身，白袍法师却又忽地扬声说。

　　「是，老师。」许天璃收起笑脸，认真地向老法师一躬身，便一马当先带路去了。

　　白袍法师默默注视着两人渐行渐远，背影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微笑。「小子，哈，我们很快便会再见面了，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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