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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耽美X文 ...

  •   婴儿光着身子,他无法看见生产过后疲惫不堪地躺在一旁的父亲,他能感觉到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它们来自那些幸运和热情的人,老一点的希望自己的丈夫还活着,裸男被惊讶和好奇包围住,他的哭声是被赦免的,他充满感激地哭着,他也许是感激得哭的,哭声合法化地渲染了哀怨的气氛,这是不合时宜的自作多情。怪异的裸男没有伴侣,还没有,那天没有六月雪,天气炎热,他从十个月不为人知的梦中醒来,像个因被遗弃而自己离开的老人一样和旧有的熟悉的一切分手了,准备开始获得或兴奋或苦闷的常人的记忆。

      裸男被隔离开来,离开了还未一起生活的父亲,成了从婴儿成长为成人的过程中产生的格格不入的夸张和典型,被关在玻璃器皿里保护起来,在人们的眼里被穿过厚玻璃的光线移动着位置。每天裸男四周都围满人,那些不是无所事事的人,那些是渴望着死后仍被称颂的科研人员,但他们不是不入流的虚荣者,而是常规教育培养的佼佼者,被他们自己用和头一样小的帽子以及恰恰能裹起身体的小衣裤包了起来。他们按照自己对颜色的独特嗜好给自己买了形状各异的围巾,在脖子里围了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的脖子裹了起来。

      裸男被鉴定是一种两千年前灭绝的生物,它们的数量曾和当下人类的数量一样可观,直到纳精,他们宣扬性别优秀论,利用一个允许堕胎的时代十分巧妙地把它们清除干净,净化了高等生物的性别。院长的一生中充满了欲望,那会儿他的双脚必须配合他的急性子快速交换脚步以赶往产房,后来他被婴儿的哭声和人们的惊讶接纳了,像个大婴儿般站在裸男跟前。院长一共结过三次婚,他的第一个丈夫是个不可度类的男人,像只前卫的动物般试过各种古怪的方式和他进行□□,后来他跟一个比院长更能笼统地概括一切的男人跑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像一件产品一样被贴上了不忠诚男人之子的标签,是一件卖不出去又不实用的产品。他照第一任丈夫的相貌性格找到了第二,第三任丈夫,结果也一样。

      那些有商业头脑的人迅速意识到了这个怪异的裸男可以成为一句标语,这是一种机械化的思维,专属有商业头脑的人,这不是在几个月内形成的,也没有第二种制度和背景培养他们,有人解放了自己化身为天使坠了下来。婴儿的父亲们上了头条还得到了一笔钱,以往,他们总是为突如其来的事争吵。他们中的一个喜欢独自漂浮在平静的黑色海洋上,他曾经没日没夜地在代表格调和品味的七星大道上闲逛,享受街道酒吧的一流服务,被鸡尾酒和有姿色的年轻男人塞满,然后像个氢气球一样升到房顶上爆炸,美满的婚姻生活使他忘了过去的生活并且神化了自己,他把吵架说成辩论,还把散客说成了团体,他自己就是一个散客,而今竟成了一个团体中的一员,不用像可悲的小岛一样担心被排斥,恐惧孤独,再过七十年他就是公社的一员了。结婚没多久他就怀上了孩子,怀孕时他吃了很多被他用胶刀打混了的鱼油和牛肉酱,他们说也许就是这个导致他生下了怪孩子,爱他的人不把他的孩子叫做怪孩子,他们称他为“奇妙的小孩”。

      奇妙的小孩被关在厚玻璃里一天天长大,周围的世界在他不了解的规则中以一种神奇的速度改变,潮流在还没有被他认知的情况下就被人们抛弃了,因此他成了世界上最浪漫的人,把所有的主动权都抢在手里。有些国家不接受这个裸男,他们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生物,拒绝让他成为新闻,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成为了新闻。怪异裸男的那两个光荣的制造者每天都去看望他,带着一定分量的自豪感和不一定分量的羞耻感。他们给他取了个名字,名字分别取自两人的姓和名,这是最能体现新生儿带给双亲的自豪感的一种取名方式。裸男把两只手放到玻璃上掌控着世界,但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随着慢慢长大而变得越来越怪异。

      父亲们争取再次生育的机会,就像在社会底层打拼的人一样满怀希望,而情况却不容乐观,他们一起去天岛渡假,那个渡假盛地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人们的需求,不开玩笑,不让暴毙的尸体干瘪,那里没有经常发生的悲剧和廉价的洗程,那里收留烟鬼和犯过重罪的人,并且会让他们受得了自己。拖的时间越长需要的时间就越多,事情还没有眉目,那个男人倒融入了裸男的知识领域中,裸男把他当成一种近似于亲人的存在,裸男的名字取自他的姓,他姓姚叫姚磊,买热销的面包带给儿子。姚磊怀上他的时候两个公公从另一个城市赶过去看望他,那个城市和他们的居所隔着一片森林和一条河,还有他的父亲们,那段时间他成为所有人的新焦点。早在姚磊怀孕之前,他曾在另一个故事中出现,那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斗篷,以一个麻风病人的形象贯穿始末。

      姚磊曾经觉得自己无法对任何人产生爱情,也许有一种隐藏的恋爱对象还没有出现,这种模糊的感觉像一种仪式一样困扰着他,他将成为这种仪式的牺牲品,直到适婚年龄到来,他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把普通婚姻关系当成拯救自己逃离幻想的特殊婚姻关系,结婚并生了个孩子。如果这些事不留在过去,那它们占的位置就太多了。裸男的父亲们让自己在黑色的海洋上漂浮,没有人干扰他们,他们知道,有一天他们都会沉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耽美X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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