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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omething That I Already Know ...

  •   四、Something That I Already Know

      一年的时间很快,转眼又是一个春秋。西暖阁一如七年前被打开的那天一样,破旧而灰暗。除了多出来的坩埚和药剂外,没有多少改变。摆满各种药剂的桌面上,像这一年来经常会出现的情形一样,在桌角边放着一个空掉的玻璃瓶。这已经是第七次改进,虽然疼痛依旧侵蚀着她的灵魂,但多少还是能够起到缓解的作用。

      帕森贝尔想,或许再加上XXX并多熬制十分钟后再加入ZZZ的蒸馏液的效果大概会好些。

      对于试药后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她并不在乎,因为至少,死在自己手里要比死在别人手里安心的多。

      帕森贝尔坐在窗边的阴影里,望着窗外依旧的风景。大概,这已是她来到这里的第十个年头。

      或许,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任自己陷入深度的思绪中了,因为那里太冷,也太暗。或许,上世的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单一乏味的生活,又或许,那种孤独的最高境界既是繁华便是如此。

      人不论在哪,都是哭着、笑着、然后死去。

      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不论无奈还是厌厌。帕森贝尔轻轻的仰起头,望着久未遥望的天空,但至少,她想要摆脱这种束缚,让自己能够稍微拥有些自由的权利。

      自由的生,或者,自由的死。

      若她有命离开这里,她更想去麻瓜的世界,过上世所熟知的生活。而现在,她依旧没有逃离帕金森家族的力量。

      披上破旧的披风,帕森贝尔前往了对角巷的药房,那个这一年来她常去的地方。因为这次疼痛的提前病发,她延误了交货的日期。虽然在被疼痛折磨了一天一夜后老实呆着会更好,但她可不想赔付更多的违约金。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药剂失掉它应有的价值。

      形色匆匆的帕森贝尔,在拉开药店的门时,无法收住脚步的撞上了一位正从里面推门而出的客人,本就虚弱的身体很难保持平衡的向后摔去。

      真是狼狈的瞬间。

      一秒钟的停顿,帕森贝尔无奈的感叹。随后慢慢的爬起身,手肘的疼痛让她不由的皱了下眉,却没有查看,而是将出了血的胳膊重新收到披风里,简单而快速的整理了下衣摆。看向那人,非常歉意的道,“我很抱歉,先生。”而后站到了一侧,为其让行。

      很流畅,很优雅,很低调,也很聪明的做法。

      斯内普看着眼前衣着破旧的女孩,因她的冒失和失礼而想要外放的怒意和冷气很快被她之后的一系列动作抹去。

      在被她撞到时,斯内普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力量,只是觉得像被什么碰了下一样,而后就看到有个孩子向后摔去,或许他曾有一瞬的差异,为这孩子的弱不禁风。而在女孩跌倒后的瞬间,斯内普看到了她的手和手臂上有很多新旧交错的伤痕,双面间谍的本能总是能让他在瞬间观察到细微之处并分析出结果。

      收回视线,没有赠予他惯有的讥讽或者冷哼,只是翻着黑色的浪花快步离开。

      帕森贝尔看着远去的背影,或许,她已经猜到了他是谁——在简短的对视,望见了他的眼睛后。

      ……

      找不到任何词语,大概一切言表都是徒劳。

      但那个背影却依旧清晰的留在了印象里,最后汇成了简单而复杂的几个字——

      Something that I already know

      I know……

      I know.

      没有多看,帕森贝尔转头重新迈进了药店。挥散了心中纷乱的影像。只希望店主不会因此而取消今后的订单才好。

      在向药房老板的一番解释说明后,没有损失太多的帕森贝尔终于轻轻的松了口气。

      “倘若接下来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否帮我把这个送去丽痕书店,”药房老板斯拉格拿出一瓶药水对帕森贝尔道,“交给在那里的马尔福先生。”

      在听到马尔福三个字时,帕森贝尔有一丝的微愣,随后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我的荣幸,先生。”

      寻找铂金贵族并不是困难的事,因为即使施过忽略咒,他的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也无法让人忽视。

      帕森贝尔远远的就看见了铂金贵族正跟老板说着什么,虽然看上去与其同高,但却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轻轻昂起的头,带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真是该死的贵族独有的傲慢和高雅——她厌恶了这种亲身体会了十年忍受了十年的所谓高贵,即使远远的看着。

      或许,在这一刻她真的想要转身离开,立刻,且马上。但在帕森贝尔真的想要转身离开时,她听到了撤销隔音咒后传来的寥寥几句模糊的声音,然后他们结束了谈话。

      有些突然的,马尔福立刻调转了视线,看向了她。

      其实从她一进门马尔福便已察觉,因为她那身过于破旧的袍子,或者问题并不是袍子,而是她的举止感觉实在与这身破旧不相称。那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呢?——在进门短暂的驻足后,她技巧性的选择了一种不会引起周围人注意的路线,在他们谈话的地方二十步远的距离,礼貌而安静的驻足,停靠在书架旁,不显突兀,却也“恰巧”能够让他们注意到。

      或许除了方才片刻的厌恶表情,马尔福认为她可以算作一位优雅的小姐。当然还要撇去她的瘦弱和苍白。

      “日安,马尔福先生。”帕森贝尔快速调整好了心绪走近铂金贵族,礼貌性的问安道,“我只是来帮斯拉格先生送东西,若打扰到了您,请见谅。”

      马尔福依旧仰着他高贵的头,习惯性的摸了摸银质的蛇头拐杖。很聪明的说辞,省略了东西的名字,也隐藏了送给的人。是斯拉格特意的交代,还是……

      斯莱特林的多疑让马尔福认真的审视着面前的女孩,随后转换了一种表情,这对于一个贵族或者说商人来说,并不算难不是吗?“我想,我更需要一杯咖啡。”他说完转身离开。

      帕森贝尔明了的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她想,或许跟贵族说话是最累人的。尤其眼前还是这样一位有名的铂金贵族。

      在一家很符合马尔福贵族身份的高当咖啡店坐下,他很自然的加了隔音咒。

      帕森贝尔也很自然的掏出了药瓶,放在了他的面前。

      马尔福轻轻挑眉,看了眼桌上的药水,而后重新看向了对面的女孩,“哦?这就是斯拉格的诚意?”他似乎说的意有所指,帕森贝尔也感觉的明明白白。

      但,帕森贝尔却快速的打断了他或许会继续的问题,“不,先生。我想这是您与斯拉格先生的问题,东西我已经帮忙送到,失礼了。”她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出于直觉和经验,她知道继续跟这位贵族牵扯不会有好的结果。

      很敏锐的判断。

      铂金贵族不着痕迹的又一次审视了下对面瘦弱的女孩,用银色的蛇头轻点了下桌子,“但是你已经知道了它,不是吗?” 是的,知道,不单单是送药这件事实,还有它的成分和——功效。他非常驽定的看着她,阻止了她想要撇清关系的打算,“不要否定,亲爱的小姐。”

      “那么您可以给我一个一忘皆空,‘马尔福’先生。”没有否定更没有承认,同样威胁的话扔回,她知道作为‘马尔福’的铂金贵族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给家族带来不利的□□——对未成年儿童使用禁咒。但帕森贝尔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呵,这并不会是你‘想要的’。”铂金贵族快速的转换了态度和角度,重新放出了诱饵。

      回以同样的微笑,帕森贝尔用黑色的眸很有深意的看向这位铂金贵族,“那么您又想要一个孩子的什么呢?”

      而这,才是这位商人绕了一大圈最根本的问题。但他却引诱着对方让其站上请求的位置,以便获取更高的筹码。

      这便是贵族,这也正是她厌恶贵族的原因之一。因为不小心就会掉进不知名的陷阱,成为利益的肥料。

      铂金贵族轻轻浅笑,并没有因目的被识破而显尴尬。

      很有趣的孩子不是吗,虽然是孩子,但却没有孩子那样简单。

      马尔福换了一种姿势,优雅的用手支着下巴,瞧了眼桌上的药瓶,“或许,你可以做出比这个更好的?”

      帕森贝尔看着铂金贵族像是在评估商品价值一样盯着她的目光,心中的厌恶更增加了一分,“若您的脑袋没有被您头上金灿灿的稻草吞没的话,您应该非常清楚,这并不适合一个孩子。”毫不客气的喷撒着毒汁,打断了铂金贵族的遐想。

      “那的确不适合一般的孩子,而你,或许并不属于那个范畴。那么你,是谁?”

      在听到最后几个字轻吐时,铂金贵族看到她黑色的瞳瑟缩了下。随即像是快速的掩埋了什么,只剩淡淡的不明显。

      帕森贝尔快速推翻了他知道她上一世秘密的可能,随即便明了这是铂金贵族的又一种试探和变相的威胁,于是她用不算纯正的演技模糊着那瞬暴露出的真实,只希望不要太糟糕。

      “您是知道的,‘马尔福’先生,”是的,知道,即便是不知道,以马尔福家的能力,也会很快将她的所有情况列在羊皮纸上呈现在他的面前­——包括她的弱点。或许,被蛇缠上的感觉就是如此,越想挣脱越会被缠得更紧,于是帕森贝尔只得改变下姿势,接着上面的话继续道,“您也是知道的,‘那’并不受欢迎。”无论是药剂还是马尔福,都不受她的欢迎。

      “不,亲爱的,既然斯拉格认可了你的能力,我想你是‘受欢迎’的。”铂金贵族软硬兼施的继续着目的,“我并不吝啬于给一个孩子提供帮助。”

      很诱人的橄榄枝不是吗,但,与马尔福沾上关系,那无疑是靠近了这个世界的危险中心,但,被这种重量级的毒蛇盯上她有能力挣脱吗,帕森贝尔厌恶的想,但面上却露出了甜美的笑,用纯真可爱的声音,“哦,叔叔你真好,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慷慨和大度,那么叔叔今天会带我去买新衣服,吃冰激凌,然后再去吃法国大餐吗。”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要求。对于这样的一个精于算计的铂金贵族,帕森贝尔想她或许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但作为一个孩子的话还是可以有另一种好处的不是吗?

      马尔福对于她说话方式的突然转变有片刻的不适,随后在她一句一个叔叔的甜美声音中不由的暗自皱眉——她或许真的不能作为一个孩子来对待,但她的确是一个孩子。铂金贵族忽然有些暗暗叫苦,为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不必要麻烦,在他想要说些什么重新搬回时,突然觉得手臂一紧,便看见对面的孩子上前拉着他的手臂,依旧用很甜美可爱腻死人的声音道,“叔叔,走啦走啦。”他想,今天他这个叔叔是当定了。

      于是帕森贝尔拽着他,很没有形象的走进了脱凡成衣店,在试了五套衣服后选了两件最贵的,并厚颜无耻甚至用耍赖的方式要走了铂金贵族头上的发带——什么“人家想要跟叔叔一样高贵美丽,”;什么“叔叔是最好最好的人”;甚至最后“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叔叔头上的那根”并伴随着甩手扭腰跺脚撅嘴动作。

      铂金贵族很想用非常不“马尔福”的表情扶额。虽然他更想给他一个阿瓦达或者石化咒,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并不想为此而顶上虐待儿童的罪名。

      然后是冰激凌店,魔法糖果店,各种大大小小有趣的没趣的符合马尔福贵族身份不符合马尔福贵族身份的店面,最后帕森贝尔很体贴的表示:因为今天她的叔叔实在是太破费了,所以过意不去就不去吃法国大餐了。并送给了他一包糖果表示感谢。

      “今天我玩的很愉快,马尔福先生。”帕森贝尔终于变回“正常”轻轻微笑道——在适当的时候要见好就收,不要尝试挑战对方的底线,尤其对象是这位铂金贵族。“我想,若您能够以每瓶一袋加隆的价钱定制,并提供给我一些帮助的话,我们或许会合作愉快的。”

      马尔福轻轻挑眉,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意有所指,“像今天一样的帮助?”

      “帕森贝尔赛伦斯。”帕森贝尔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她看到他微愣后的明了,“您可以叫我贝尔,马尔福先生。相信您知道我所说的帮助是什么。”

      【赛伦斯】,作为马尔福他是知道一些的,贵族间的竞争和利用关系需要他们去挖掘一些秘密。只是从没有人见过,所以一直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言,没想到却是真的。

      马尔福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女孩,面上没有露出一丝多余表情,却在这简短的一瞬中算计和衡量了众多的繁杂。再次勾起贵族的笑,“好吧,亲爱的贝尔,你不认为一袋加隆太多了吗?”

      “但那是改善一个孩子温饱的必要条件不是吗?”并摆出你也瞧见了的姿态,而后瞧了眼他收药瓶的位置,“您也知道那是什么。”她说着眨了眨眼睛。

      “那么我们需要一个牢不可破咒?”以便保护双方都不可告知世人的某些秘密。

      “你需要吗,‘马尔福’先生?”不,作为马尔福的他当然不会需要的,她明知顾问道。“所需的原料和器材请您一并准备好送到。您知道我的住址,那么失礼了。”

      帕森贝尔说着礼貌的致意转身离开,结束了这不算漫长但却很费脑子的一天。而她的体力,在她支撑着挪回到西暖阁时终于不支。或许,铂金贵族的便宜也不是那样好占,果然逞强要选择时候。卷曲在西暖阁小床上的帕森贝尔无力的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Something That I Already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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