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沧海一粟蓬嵩人

3、第 3 章

　　第三章 冷美人的别样童年

　　陪女人逛街是对男人的毅力和耐心的考验，但夏恒发现，陪冷美人逛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享受。毕竟和这样一位超漂亮的美女走在一起，在行人极高的回头率中，夏恒心里填满了虚荣心和自尊心带来的优越感。冷美人并不挑剔，去了一间比较平民化的商店，买了一件比较大众化价格的裤子，然后开始往回学校的方向逛。
　　“你的逛街就这样？”夏恒好奇地问。
　　“你认为还要怎样？”冷美人调皮地反问夏恒。
　　“据说商店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所以女人逛商店总会乐不思蜀，可你好象有点特殊。”夏恒好不保留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因为我本能地拒绝这种吸引力。”冷美人说着，指了指前面的长椅，“我们到前面休息一下，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关于童年的故事。”两人坐下，冷美人开始讲她的故事了。“童年应该是最美好的，因为它拥有的是欢声笑语和天真无邪，然而，有些人的童年，却过早地经历岁月的沧桑和人生的坎坷。”
　　“曾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她有着天真的向往，却没有天真的生活。在她的记忆里，童年，就是每天匆忙地上学、匆忙地回家，然后是忙不完的家务活：挑水砍柴、喂鸡喂猪，甚至有时候是田间地头的体力活，凡是力所能及的事，她没有什么不干。因为过早地承载了生活的负担，她很少有时间去和其他的小朋友嬉戏和游戏，于是她习惯了沉默寡言，习惯了独来独往。”
　　“家里承包的几十亩茶地，是全家大部份的收入来源，记得有一次，父亲因事外出，她和母亲两人把所采集的茶叶装入袋子。起先母亲为女儿装了一小袋，留下的准备自己一个人背。可是，母亲的那个大口袋装了又装，压了又压，还是剩下好大一堆，没法装下。这令做母亲的左右为难，留在山上第二天再去卖吗，那当然不行，因为茶叶收购讲究的是新鲜，拖上一天一夜不知要跌价多少；背完吗，可是那个大口袋再也无法装进一丁点，可怜的母亲只好加给女儿，让女儿再多背一些。于是母女俩停停息息，轻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路上不知休息了多少次。每到一处休息地，做母亲的都深情地看着女儿，心疼地问：‘还走得动吗？’女儿不想让母亲难过，强装起笑脸说：‘妈，我没事，我的轻得多，背得动。’其实，做母亲的看得出，女孩每走一步路都摇摆得历害，而女孩每一步的脚印，都是划在心口上的伤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母女俩身上背的，是全家人的口粮呀。”
　　“那条平日里不知走了多少遍的山路，在今日却成了母女俩最大的考验，当她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已经消失在群山之后，等母女俩称完背来的茶叶后，母亲莫明其妙地叫女儿称称体重。女孩好生奇怪，拖着一身疲惫机械地走上称盘，看着称，母亲的双眼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因为这个体重只有75斤的12岁女孩，从茶山上所背回来的茶叶竟有92斤！”
　　“后来女孩上了初中，她的成绩一直是全乡的第一名，当然也是全县的第一名。初三填志愿那会儿，女孩虽然很想读高中考大学，但是她还是毅然选择了报考师范，她知道，自己早出来一天，就能早一天为家里分担义务。那天，她坐在火塘旁边悄悄地流泪，母亲知道后，背着女孩为她改了自愿。因为母亲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孩子努力，再苦再累，也要供孩子上完大学。在家人和老师的劝说下，女孩最终报考了高中，并且在高考的时候，以超过重点线近100分的成绩上了一般院校，因为那个学校的学费低。”
　　夏恒静静地听说。她已经看到冷美人的眼眶有些湿润，很多关于冷美人的种种猜测，在这一瞬间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夏恒看着望着冷美人，眼里传出一种复杂的柔波。那个在别人看来骄傲、高不可攀的冷美人，她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颗自卑的心，那是一颗如玻璃般纯洁却易碎的心。
　　微风轻拂大地，吹落几片黄叶，梧桐树下，冷美人打破了沉默，以少有的笑容地对夏恒说：“休息够了吧？那么，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