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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胁迫 ...

  •   他听出了赵屿的声音,急问:“赵二哥,你怎么在清荣身边?”

      赵屿的声音浅淡,面上带点揶揄的笑意,“怎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别开玩笑了,把手机还给清荣,我有话和她说。”常成宗不相信,话出口时还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手却是颤抖个不停。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瀛久,别为了个女人坏了咱们之间的感情,兄弟是兄弟,女人再换十个,不还是那么回事么?”

      “赵二哥,你女朋友多无所谓,可是我只有清荣啊。”

      赵屿嗤笑一声,“瀛久,你们已经分手了。”

      常成宗挂了电话,开车闯了一路红灯到赵屿常住的别墅,等了很久没有见到人,走时一脚踹翻了客厅的一只釉色花瓶,对旁边胆战心惊的佣人说:“你告诉赵屿,让他讲点规矩,不然兄弟也没得做了。”
      转头他又去找游达康要赵屿的行踪,游达康可不敢夹在他俩兄弟之间,找了理由推脱。只说前段时间在W-Horse见过赵屿为某小花旦豪掷百万庆生,再往后他也不清楚。
      他那时很自负,只会自欺欺人地想,赵屿这个滥情的人,清荣看不上。

      *

      周清荣回到老宅以后换了身衣服去花房看新种的三色堇。
      赵屿有个合作商的太太喜欢养花,这批新培育的三色堇开花后,她就让人给周清荣立即送了过来。

      她蹲在一旁松了松土,又细细看了看花朵。
      这一批整体长得都挺不错,花瓣一改传统三色堇的鲜艳,颜色如油画般更细腻朦胧,莫奈色调,丝绒纹理。
      周清荣喜欢那点淡淡的紫调,像榕城三月将暮未暮的夕阳余晖。

      赵屿洗过澡以后,让阿姨把煨好的粥和几碟小菜一起摆上了桌。
      他去楼上书房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又很快找到花房来。
      周清荣蹲在一边,像摆件似的一动不动。她已拆掉早晨做好的发型,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发尾有些卷曲弧度。

      赵屿走过去,弯腰去拉她,“蹲久了腿麻,跟我去吃点东西。”

      他没有把周清荣拉动,索性蹲在她身后,将她垂落胸前的头发往后拨,张开双臂把人圈进了怀里,问道:“清荣,怎么了?”

      周清荣皱眉,“赵屿,你不觉得最近你演得有些过头了吗?”

      “我演什么?”

      “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你到底要什么?”她没有正面回应,起身时腿有些麻木,便扶住花架回头看着赵屿说,“你看,你当年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把他赶到国外,如今又非要赌气把人叫回来。”

      赵屿跟着起身,手往周清荣的腰处伸,他埋头看她,目光灼灼,“清荣,其实我一直很后悔当年做事太心急,我应该让他留在北京,让他看着周朗逸死,看着周家被吞并,也让你看一看他那要死要活的窝囊样子。”

      “赵屿,我不欠你什么。”
      喝了酒的缘故,周清荣的声音有些哑,眉目疲倦懈怠。

      “什么欠不欠的?清荣,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把我说的话记住。”
      他说,人要学会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是六年前,我就已经向你妥协了。”周清荣说这话时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一副被逼到绝境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问道:“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赵屿喉结滚动,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妥协地转移了话题,“好了,咱不因为这些破事儿置气,你今天胃口不好,我们去吃点东西垫垫。”

      到了饭桌上,周清荣依旧冷着脸,盯着面前小瓷碗里配了香菇的肉粥,平时如何没心情都能多吃两口的小菜,今天却是一点也不肯动筷子。

      赵屿夹了一片青笋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乖,吃完然后去休息会儿。我让造型师晚点上门,总归晚宴得去,再坚持坚持?”

      饶是她再没有存在感,总归顶了赵太太这个头衔,该出现的场合不能不在。
      这些道理,周清荣自然懂得,她点了点头,但真没胃口,忽而抬头问他:“我能不能见见我妈?”

      赵屿把人放在德国疗养院,周清荣几乎一年见不上一次,偶尔他高兴了倒是带人见上一回,也就三五天不会再多。
      为了这一点要求,周清荣就得对他言听计从,要是让他有半点不舒心,连视频通话都打不了一通。
      在之前周清荣是很乖的,偏偏常成宗回来以后,她开始有些叛逆了。
      赵屿讨厌事情脱离控制,但也不会蠢到总拿这种条件来反复要挟人,跟周清荣打感情牌没用,但硬碰硬对他也没有好处。

      赵屿笑了一笑,手上给她夹菜的动作没停,“等你怀孕了,我就把妈接回来。”

      他说话时很温和,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出口的话却不容人忤逆,话里话外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周清荣愣住,眼睛酸涩,她眨了眨眼,“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孩子吗?”

      “为什么不能?周清荣你是我老婆,结婚证就放在书房抽屉里,要不要我拿给你看看?”

      “没有爱的婚姻里生出一个孩子,你不觉得残忍吗?”

      “周清荣,你就是喜欢装傻,有些道理永远学不会。”赵屿起身拉开椅子往她身边走,一把将人拉起来,迫使周清荣看着他,又说:“我跟你之间,从头到尾就不该夹一个常瀛久,你本来就是我的。”

      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周清荣惨白的脸颊落下,她摇头说不。

      赵屿唇角依旧挂着浅薄笑意,低头看着她,“想清楚了再说。”他语气加重又问一遍,“你是不是自愿嫁给我的?我逼你了吗?”

      周清荣忽然开始剧烈挣扎,反抗时一巴掌拍在赵屿的脖子上,她流着泪大声质问道:“这不算逼,怎么才算,赵屿你告诉我。”

      她一向冷淡,这个月却已经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崩溃。
      赵屿有些后怕,心里的怪异感也越来越强,心脏处如针刺般传来尖锐的疼痛。
      其实他一向拿周清荣没有办法,除了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也不知道往哪处使劲儿。

      赵屿冷静下来,手上用力将人紧紧抱住,他把人摁在怀里,没管她的哽咽啜泣,受到蛊惑般问:“清荣,你恨我吗?”

      她没有说话,赵屿见她垂下的眼眸,答案已经了然,他又问:“因为常成宗吗?”

      周清荣摇头,抹掉眼泪,“跟他有什么关系?赵屿,我一直不懂,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生气,你生气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时她在读大二,刚和常成宗确定恋爱关系,去美国陪了他一段时间,之后要回国准备期末考。
      周清荣当时读的是中外合办的项目,大三就会去美国,两人并不会异国太久。
      只是她走的时候常成宗还是很舍不得,悄悄躲着家里人陪她回国,两人又在北京腻歪好一段时间。
      白天两人到处找地方约会,到了晚上常成宗送她回学校。

      常成宗回美国的前一晚,两人照旧勾着手指亲昵地沿着林荫大道散步,一路上皆是虫鸣,很温馨恬静的一个夏夜。
      上楼前,常成宗抱着她不撒手,周清荣在宿舍楼下又陪他聊了会儿天。

      也就是这天夜里,大约是凌晨,赵屿打来电话。
      那时周清荣已经睡下,被枕边的手机振动声吵醒。她看到来电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恍惚捏着手机去了阳台。

      那边赵屿声音低沉,“出来。”

      周清荣深呼吸,小声解释道:“宿舍大楼锁门了,出不去的。”

      “周清荣,我今天很生气,五分钟后见不到你,我就上来敲门。”

      没有办法,她只能答好,而后收起电话蹑手蹑脚地回到床边,就着阳台泻进来的一丁点儿光线,捞起挂在一边的线织外衫披上。

      赵屿的车停在宿舍楼下,司机站在更远的那棵百年黄果兰下面等他们处理事情。
      周清荣只觉得怪异,却没有想那么多,她走过去弯腰敲窗,等车窗降下便问道:“怎么了?”

      赵屿冷着脸觑她一眼,打开车门把人拉了进去。

      她的手臂被扯的生疼,一半身体伏在赵屿腿上,她皱着眉撑起上半身,刚想坐起又被赵屿按住后背。

      他声音淡淡,“周清荣,开心吗?”

      “什么?”

      “你这段时间,似乎有些开心过头了。”

      周清荣不懂他在阴阳怪气什么,缓了缓后小声问道:“赵先生,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跟瀛久到哪一步了?”

      周清荣以为他关心的是之前安排的事情进展如何,轻微松了口气,“赵先生放心,他已经答应了会陪我留在美国,这几年应该不会参与常家的事。”
      她的声音出口,清脆柔软,赵屿还听出了几分热恋中女孩子的娇羞。
      他跟着笑了,松开周清荣,身体前倾从中控台拿过烟盒,把烟抖出来咬在唇间,又将打火机塞进周清荣的手里。
      “来,乖,给哥哥点上。”

      打火机的设计有些怪,周清荣不会用,试了好几次打火机才终于窜起火苗。橙红里裹着一缕靛蓝,她抬起另一只手虚拢过去,指尖微微蜷着,将火往赵屿唇间送。

      赵屿眯着眼看她,弯腰低头配合着,见到她发丝因这点动作而垂落至胸前,衣领也松开,里面穿的是粉白格子睡衣,衣领处露着一对漂亮的锁骨。
      离得近了,他能闻道一丝极淡的像是洗发水的香味,也有可能是衣服上残留的皂角清气,总归是周清荣的味道。

      火焰即将触到烟丝的刹那,赵屿忽然偏头,周清荣跟着轻微颤了下,火舌便歪了半分浅浅燎过烟卷的边缘。

      周清荣一抖,眨了眨眼,想再试一次,却被赵屿按住了手。

      他夺过打火机,低头把烟点上,“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该怎么罚你?”

      “刚刚是你自己要偏头的。”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大难临头也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这种事上较真。

      赵屿两颊凹陷,深吸一口烟,烟雾从唇间溢出漫过眉眼,他含糊其辞,“他有没有碰你?”

      “什么?”周清荣没有听明白本能地老实回话,“拉了手。”

      “这样呢?有没有?”赵屿忽然把手探进她的睡衣。

      周清荣被吓到,猛地去推,却被赵屿另一只手圈住,他一用力便把人带到自己腿上,手上的动作没停,语气加重,“有没有?”

      “没有。”回话时,她已带上哭腔,花容失色害怕到了极点。

      “这才乖。”
      赵屿低头想去亲她的唇角,被周清荣下意识地躲开,两人均是一愣,而后他忽然翻身,把人压/在车座。
      他责怪道:“宝贝,你效率太低了,哥哥今天教教你,怎么快准狠地拿下男人。”

      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周清荣被死死地按住,赵屿将她的睡裤拉到脚踝,睡衣扣子扯掉两颗,领口大开,在挣扎中睡衣脱落挂在了她纤细洁白的手腕,什么也遮不住。
      赵屿就着车内微弱光芒打量她,“瀛久怎么忍住不碰你的?是不是你工作不用心,耍滑头?”
      他身体往前压,掐住周清荣的下颌迫使她回头,吸一口烟后去亲她,撬/开/唇/齿把烟渡进她的嘴里。
      赵屿轻笑,“乖点儿,好好学。”
      他把烟递到周清荣唇边,“张嘴,好好含着,掉了今晚就别回去了。”
      ...

      周清荣的记忆断片,不敢再想之后的事情。
      赵屿教训人的手段太多,轻而易举地将恐惧刻进了她的DNA里。
      她忽然喘不上气,直直往身后倒去。
      耳边有赵屿急切的声音,大约在叫她的名字。
      周清荣无心理会,如果人可以没有负担地死掉,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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