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邪奴

33、谎言

　　晓凡愤愤地望着身边安然入睡的炎
　　一想起刚才雪儿那丫头携着微醉的炎进屋的暧昧气氛，就无法入眠
　　……“啊！！！！快疯掉了！”
　　“小醋坛子”炎没有睁开眼睛，一只手轻易地将晓凡拉入怀中
　　晓凡讶然
　　“啪！”晓凡一掌打在炎的胸口
　　“装睡！”晓凡更气愤
　　“我是真想睡，可某人泛着酸劲儿的目光实在让鄙人难以安心入眠啊”炎眯瞪着眼睛
　　晓凡动容
　　“累了就赶紧睡吧”摸着炎的胸口听着炎有力的心跳声，晓凡异常地安心
　　晓凡以为炎还会说些什么……
　　……竟然，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算了！
　　应该是真累了！

　　“你是怎么做到哒？”晓凡吃惊地看着厨房里准备早餐的炎失声问道
　　炎迷惑“什么？”手上不停
　　“喝得烂醉还能这么早起来准备早餐，你真行！！！”晓凡觉得自己嫁了个怪物
　　“烂醉？”炎晃头
　　“我酒品一直不错，这个形容词，不好”炎煞有介事
　　晓凡“唰”猛地冲向炎
　　炎一个转身，稳稳接住晓凡，晓凡双腿离地，紧紧搂着炎的脖颈
　　“哒”晓凡得意地炫耀着揩油成功
　　炎宠溺地望着怀里的捣蛋鬼
　　“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炎微笑
　　“哼！翼翼太乖巧了，都不好玩！”晓凡撅嘴
　　“啪”炎一只手拍了晓凡的屁股一下
　　“不知足！”
　　晓凡吃痛咬牙切齿

　　“嗯哼”雪儿吃味儿地望着厨房里暧昧的二人
　　炎放下晓凡，晓凡转身看了眼雪儿
　　什么都没说直接越过雪儿走向季翔和凌英
　　“爸，妈，尝尝炎的手艺！”晓凡拉着季翔和凌英落座
　　二老和蔼地望着厨房里忙活的炎
　　炎倒了几杯牛奶正欲端
　　“我帮你”雪儿上前
　　炎没吱声，可不代表会风平浪静
　　那边，
　　“雪儿是，客人，怎么能劳烦，客人呢！还是我来吧！”晓凡非常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炎和雪儿中间
　　晓凡试图接过雪儿拿在手里的托盘，二人争执不下
　　炎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丫头，叹气
　　二老见此景也是微愣，眼底充满了笑意
　　“我来吧”炎轻易地拿过托盘走去餐桌
　　两位女士均微微一笑，走向了餐桌
　　一顿早餐吃得也算顺利

　　吃完早餐，晓凡和雪儿争着洗餐盘，炎无奈，干脆也不管了
　　和季翔，凌英坐在客厅里饮茶
　　“爸”
　　季翔抬眸
　　“算了吧”炎淡淡地说
　　“算计着，也都是给你的，你说算了，便算了吧，我也累了”倒真像父子语气都像极了
　　“算了？你们说得倒轻松！”凌英不干了
　　季翔皱眉，一只手轻压凌英的手
　　“儿子都说算了，你这是怎么了？”
　　凌英含泪
　　“抛了他们就已经让我心痛难耐，他竟，竟如此待我们飞飞，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付出代价”凌英渐渐不能言语，季翔安抚着凌英
　　“什么时候知道的？”季翔问
　　“内隐记忆终究也是记忆，总会有记忆起的一天，一切，都明朗了，反倒看得开了”炎微微合了下眼，复又睁开，一片清明
　　“忘了倒好呢！”季翔疼惜地看着炎
　　“谎言终究是谎言，只是身在谎言中，恐怕就是真，也变得假了”炎无奈啊
　　“反正高氏现在攥在咱们飞飞手上，量他也不敢兴什么风作什么浪”凌英愤恨
　　“你就消停会儿吧！”季翔拍了拍凌英的手背凌英抽回手
　　炎复杂地看着二老，心里百味杂陈。
　　…………
　　……
　　“你，终究，还是，来了”
　　“不是您希望的吗？”炎墨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呵，不愧是我儿子，聪明！”
　　“事到如今，能听到您这么说，我……”
　　“别说了，难得见一面，来……下一盘”老爷子微笑着揽炎的肩头落座在棋桌前
　　“啪，啪”的落子声此起彼伏

　　“呼~~青出于蓝啊！”
　　“是您的破绽太多”炎抿着茶水望着对面的老爷子
　　“呦！我以为掩饰得不错呢！呵呵”
　　“您掩饰了吗？呵呵”炎微提嘴角，似讽刺似讥笑
　　“您引我来，目的是什么？”炎深色的眸子闪烁着精光
　　“你怎知就是我引你来的？”老爷子面色如常
　　“以您的老谋深算，该不会轻易让他们查到那些吧？”炎觉得讽刺！真讽刺！
　　“呵呵，我老了，哪儿那么多精力跟你们年轻人藏猫猫”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
　　“您棋差一招……”炎看了眼棋盘，复又望着老爷子
　　“哦？那我倒要讨教讨教了”
　　“呵~~~”炎抽出手机，打开一个音频，放在棋桌上，嘴角微翘

　　（“砰！”
　　“去把资料都搬走！”
　　“干脆，一把火烧了吧，干净！”
　　“不行！还有孩子！”
　　“先遣走孩子们，再烧！”
　　“行！万一有遗漏，老爷子非得砍了咱们！”
　　“我去遣人，你还是搜搜……”）

　　老爷子眼眸闪烁，眉头皱了又松
　　炎抿着茶，端摩着老爷子的神情
　　“那时……你就恢复了？”老爷子没有看炎，只是淡淡地看着棋盘淡淡地说
　　“并未完全恢复，很模糊……常叔，待我……很好”炎合上双目，往事种种压在心底
　　“你可知，老常，也是我的人？”
　　“嗯，怎会不知？”炎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地说
　　“教了你众多，你学得也好，就是这心性……哎！”老爷子也合了双目仰躺在藤椅上
　　“还是说说引我来的目的吧……”
　　“时日无多了……”叹息声
　　“您？”
　　“报应啊，该是还债的时候了吧？”
　　“什么病？”
　　“XX癌，晚期”
　　“何必大费周章，知道您……我也会……”炎的眸子微颤
　　“垂死挣扎？呵呵，若不是老季找你找得紧，我也就不会急中生乱了”
　　“藏了这么些年，您，也不容易”
　　“你这心性，倒比炎还通透”
　　“比不了”
　　“我去了，很多，很多，托给你了……”两行清泪
　　“您就肯定，我会？”炎睁开双目，望着湛蓝的天幕
　　“只有你了……我这失败的一生”
　　“失败？您可太谦虚了”
　　“飞飞啊~~”
　　“难得您还记得我的真名”
　　“呵…恨我吧？这么些年”老爷子睁开双眸也望着天空
　　“呵呵，我倒希望自己恨”
　　“我是真喜欢那个，那个冲着我笑的孩子啊”
　　“是啊，谁又抵挡得了那纯净的笑呢”
　　“他……在等你”不知不觉眼睛干涩起来
　　“他还活着？”炎猛地坐起身瞪视着老爷子
　　“嗯”
　　“呵……这些子事儿终于能解释了！”炎紧握着藤椅扶手
　　“他在哪儿？”炎恍惚
　　“答应我的要求，自会有人带你去”老爷子也坐起身望着炎
　　“说！”炎咬牙
　　“答应我，好好照看他，们，还有我的心血”
　　炎泄了力气
　　“真是一石三鸟啊！您真是厉害！”
　　“这辈子，我做的最正确的……恐怕就是选对了……你！”老爷子微笑
　　“好！‘炎’，孩子，高氏，一切……”炎面无表情
　　“你随他去吧，他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一男子在老爷子的示意下走向炎
　　炎望着走向自己的男子
　　“BRANCY？”
　　男子微笑
　　“许久不见了，少爷”
　　“不敢当”炎皱眉
　　“去吧，他……等你，很久了”老爷子别开头，微微雾气蒙上双眸
　　炎站起身
　　“最后一个问题”
　　“您怎么忍心，让纯净的他……和晓扬……”炎实在难以启齿
　　“终究，希望……高家，留下个血脉”叹息声
　　“您……对我们季家……真狠！”炎拂袖而去，再没回首
　　老爷子望着那笔挺而单薄的身子渐渐远去
　　“你们！都跟了少爷去！”命令声起
　　“老爷！”钟爷在内的众下属难以置信
　　“我欠这孩子的……实在……太多了！”老爷子双目再次氤氲
　　“去吧！都去吧！这儿，有我呢！”景天双手握住老爷子的双肩命令着
　　众人纷纷退出院子
　　钟爷回首，望了眼院子里那双人，回首义无反顾地走出了院门。

　　微微笑着，静静看着那人儿蹲坐在角落里，在那已然破旧不堪的小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那样专注……
　　“不上去吗？”BRANCY侧目望着这个被谎言压身的男子，心中层层愧疚
　　“嘘！”炎食指轻压唇，依然望着那角落里的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
　　BRANCY终于等到炎迈开脚步了，“呼”松了口气
　　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角落
　　角落里的人儿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在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本插在裤兜里的手，慢慢地抽了出来
　　像是怕打破这寂静一般，炎的所有动作都轻轻地、静静地。
　　炎蹲在那瘦小的人儿旁，看着那人儿清秀的字，
　　“今天做了什么？”

　　“写的信收到了吗？”

　　“第X百X十X封”
　　（省略）
　　炎环顾四周，伸手从一边的笔筒里拿了支笔
　　就着人儿留下的空白写着
　　“来看你”
　　“没收到”
　　“是不是写错了地址？”那人儿突瞪大了双眼
　　缓缓回眸
　　人儿端详了很久，复又转过身握紧了小本子
　　写道“是你吗？”
　　炎写“是我”
　　“他让你写字了？”
　　“嗯”
　　“还走吗？”
　　“不走了”
　　“留在这？”
　　“不，你跟我走”
　　人儿撅嘴歪着头看着炎
　　写“老爷子不会让的”
　　“他同意了”人儿面带吃惊
　　“去哪儿？”
　　“家”
　　“家？”人儿面带疑惑
　　“嗯！我们的家！”炎右手持笔，左手揽住人儿的肩头
　　瘦弱的人儿微笑
　　…………
　　……
　　“走了？”老爷子问
　　“嗯，一早包机”BRANCY回答
　　“你也去吧”
　　BRANCY早料到
　　“少爷？肯留我？我……”BRANCY有些无奈地笑着
　　“既然是你植入的，也该你给它终结”
　　“终结？老爷子！这人脑可不是机器，说植入就植入，说终结就终结的！那可是不可逆的~~”BRANCY哀嚎
　　“当初让你做的时候，我怎么没听过这番话？”老爷子眼眸阴冷
　　BRANCY打了个冷颤
　　“您别动怒啊！当初我也是……年少气盛~~~”BRANCY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老爷子~~~就顺其自然吧，少爷这样……也挺好！”BRANCY无奈中
　　“一辈子……活在谎言中？”老爷子合上双眸，往事种种
　　“少爷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也就不算是活在谎言里了，植入的记忆只不过也就是些信号了，他辨得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不真实的。”BRANCY实在不想再去劳什子地给人植入记忆了，如果再给少爷植入别的记忆，唉呀妈呀，那不就是谎言加谎言了吗？真是疯了！
　　“那你也去吧，‘炎’，那边，也得你帮衬着”
　　“少爷会好好照顾小家伙的……”BRANCY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老爷子的冷眸闪过
　　“咳~~我这就飞中国~~老爷子好好照顾自己”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