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亚瑟&晨曦】篇-下 ...
-
终究还是失败了，蛰伏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策划了这么久，计划明明一直成功运行着，却在距离成功仅仅一步的时候突然就崩溃了？少年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这就失败了？只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数带来的另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数？少年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就这么突然间出现了，好像原来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没有人发现他而已。带着与他的容貌及其相称的美丽笑容，用完全与他修长瘦弱的身材不相称的力量，跟那几个正要义正词严地规劝少年离开魔头的白胡子老头打了起来，然后在短短不到一息的时间里，把那几个仙风道骨、看人从来都高抬着下巴一幅施舍模样的老头子一一痛揍一遍，堆成一座小山。
紧接着，他就在少年的瞩目下凭空打开了无数扇发着金光的大门，无数个一模一样的他带着几个或几十个人从门里出来，把身后漂浮的人一一丢在人山上，磊起一座更高更大的人山来。
而后，他就那么一指，所有已经被堆砌的和更多被带来的人突然间就凭空消失了，仿佛地板下有一个看不见的大洞忽然吞噬了所有在上面的人。
随着被带来的人的面目越来越熟悉，少年知道，这些人都是他派遣到那几个老头子那里去偷师的忠实属下。
这样下去，所有他的部属和势力将会逐渐被这个人瓦解掉！绝对不可以！！少年很想怒吼着“住手！”然后跳起来阻止那个人，但是，他完全无法动弹。从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晨曦也跟他一样一动不动。难道强如晨曦也被这个神秘出现的男子给困住了？少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想法。
渐渐的，光门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少，被带过来的部属的相貌越来越熟悉，直到那几个最核心也是最忠心的几个直属部将被带来并消失在看不见的大洞里，少年的心越来越沉重。
这已经是最后的几个人了……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而已，自己花费了一年时间，耗尽苦心终于组建起来的那点微薄的力量，就这么逐渐消失在这个人的手里……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疑团，到处都是疑团。
本想借着这次故意的落败，在挑起两国战争的同时也借机淡出老国王的视线，好好发展自己的力量，以便将来能够一鼓作气达成目标的，如今……恐怕只有从头再来了……少年黯然，为自己白费的努力而惋惜。
他不怕死，已经死过那么多回了，还不是每次都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重回婴儿时期了。大不了，再从头经历一次被抛弃、被监视、被拘禁、被圈养的过程，只要有那个人在，他总有重新崛起的一天的！想到魔君晨曦的存在，已经了解了所谓修真者的漫长寿命，少年丝毫不担心自己今后还能再在晨曦的帮助下达成目标——虽然再找到晨曦很难，虽然再得到他的帮助很难，但总归是有一线希望的。
可是，幸运女神似乎终于不再垂青于少年，那个神秘的、美丽的、强大的男子在令所有人都消失之后，一步步向着魔君晨曦的所在走去。
少年瞪大了双眼。
难道连这最后一丝希望都要被夺去了吗？！
想到那些白袍白发的老头消失前的痛苦模样，少年只觉得自己已经落入了从未有过的深深绝望中。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痛苦的经历，每一次都使尽了所有办法、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强大的援助，终于能够摆脱痛苦，终于能够逃离再次被至亲杀害的结局，怎么可以连这点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都被剥夺！
晨曦一直看着，从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之后，就一直看着那个可以称为美丽的男子，看他迅速打败那群自己也需要几天甚至十几天时间才可能打败的老头子，看他用奇特的手法把那些人聚集起来然后一一送走。
没错，就是送走，晨曦在那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当初把他和那群老头子弄到这地方来的那种力量——时间和空间的力量。
是不是可以借助这个人的力量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呢？晨曦不禁考虑。可是……想到就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晨曦出奇的犹豫了。
没有让晨曦犹豫多久，那个神秘的男子很快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然而，并没有意料中的打倒、丢弃送走，那个神秘的男子在距离晨曦仅一步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用仿佛能看穿人心灵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大笑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神秘男子离开，少年亚瑟只觉得心头一块巨石突然掉落，心底沉甸甸的，却又觉得呼吸一下子顺畅很多。
幸好，晨曦没有被他带走……
一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少年亚瑟想也不想，从座椅上弹跳起来，一把抱住身边的晨曦，死死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直到感觉到脸颊下的布料一阵濡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是流出了泪水。
被少年紧紧的抱住，感受到胸前的湿润，晨曦默默收拢双臂把少年拥在了怀里，任由他发泄情绪。
就在刚才，那个神秘男子紧盯着他的时候，在他耳边，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
“我先前还奇怪，怎么这个封禁的世界会出现外来者，原来竟然是被你牵连才导致的这些人闯进来的啊~”那声音感叹着，“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如果哪天你想要带走你身边的这个小子，就去找我那可爱的弟弟做笔交易吧！哈哈~命运果然非常有趣，居然让一个魔头来阻止一个疯子灭世，哈哈~”
伴随着疯狂的大笑声，那神秘男子就突然转身离去了。
晨曦真正是想要仰天大笑三声。这真是太讽刺了，原来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要阻止一个疯子灭世？让一个魔头阻止别人灭世，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怪不得那男子会一路大笑着离开。
直到少年扑入怀中，晨曦才从怔忪中清醒过来。那人说的想要灭世的疯子，难道就是指扑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呵，这孩子的梦想比曾经自己的目标还要宏大呢。不过，他可比自己幸运多了，有自己在他身边教导他，也许会有成功的一天吧。
胸前一阵阵的濡湿，还有怀中身躯阵阵的颤动，让晨曦觉得自己冷硬的心肠有个深藏的、不敢触及的角落被触动了。
如果当初，在自己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那么一点点的助力，也许自己也就不会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达到目标吧；如果当初，也有这么一个人，能在自己几乎绝望的时候给予一点点的安慰和鼓励，也许自己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晨曦不确定的想。命运是个什么东西，它要怎样就怎样，那魔君晨曦也就不能被称为魔君了！天要我阻止这孩子灭世，我偏要帮助他！
但是，这笔交易的代价可就没有那么轻了。
紧紧回抱着怀里的少年，晨曦的嘴角扯起一抹邪异的笑容。
“年轻人，我们重新做一次交易吧。”晨曦轻轻的对仍埋头在自己怀里的少年说道。
少年抽噎的声音停了下来，颤抖的身体也静止了下来，但他仍然没有离开晨曦的怀抱。
“……代价是什么？”少年用沙哑的、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问，因为还埋头在晨曦胸前的缘故，这声音有些闷且轻微，但晨曦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就用你的一条命换我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吧。”晨曦的嗓音是那么的温柔，仿佛是对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低声细语。
少年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用刚刚哭过充满了血丝的红色眼睛注视着晨曦：“好，我答应你。”
时光流逝，比指间的沙还要散落得更快，转眼十年过去了。
晨曦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伴随在少年亚瑟的身边，现在，已不能称他为少年了，曾经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个令奇克力千万豆蔻少女痴心不已的翩翩贵公子了。
只有晨曦知道，这个在众多少女眼中高大、睿智、风度翩翩又善良温柔的人背地里是个多么残忍、疯狂的家伙。而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却正是他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为此，晨曦觉得万分的自豪。
为了能重新得到奇克力国王的赏识，青年亚瑟不惜牺牲自己最忠实的属下，让他们成为自己失败的替罪羊。
为了能紧紧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力量，青年亚瑟不惜自残身体，用最残忍但最有效的方式锻炼自己、强化自己的力量。
为了抓住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权位，青年亚瑟不惜制造各种各样的陷阱、设计各种各样的阴谋，或借助奇克力国王的力量，或采取直接暗杀的手段，逐一清除掉自己的血缘亲人。
为了完全掌握整个奇克力王国，青年亚瑟不惜将所有的臣子一一催眠、洗脑，让他们永远失去自己的意愿，成为只知道附和国王声音的傀儡。
曾经，晨曦也不经意的问过亚瑟：“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了吗？”
而亚瑟的回答却是：“过份了吗？啊，也许吧。不过，那总比有些人一代又一代的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一个丢在荒郊野外任魔物啃噬、一个放到最贫苦的人家在监视控制下长到十六岁之后再杀死，这样来的仁慈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亚瑟阴郁、疯狂的神情令晨曦也不禁心惊。
那之后，晨曦就在一边旁观着，看着亚瑟一步一步将深沉的阴谋布置下去，联合克非帝国，威逼利诱尤那联邦，将无辜而又无能的尤那第一公主当做诱饵牺牲掉，透露出一点点阴谋的味道，引诱最大的变数来到奇克力，并将其软禁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晨曦都知道，并且还从旁协助了不少。
那个亚瑟嘴里最大的变数，曾经的海蓝皇家学院的夫子，现在的刺客联盟的盟主无零，晨曦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就是当初那个神秘男子所说的“可爱的弟弟”——技艺之传播者。而那神秘男子——命运之收线者所说的交易，晨曦开始感兴趣了。
这些年来，亚瑟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曾避开过晨曦，因此晨曦知道亚瑟曾经调查出一个有趣的情报：现在的海蓝王国二王子蓝莫迪，恰恰正是亚瑟的双胞胎兄弟，那个被奇克力国王下令遗弃在奇克力边境森林的孩子，却不知怎的被海蓝的士兵带回了海蓝，现在还成了海蓝的王子。而这一切又恰恰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无零有着密切的关联。于是亚瑟大胆的猜测着，这个无零才是真正的海蓝王国二王子。
关于这些情报，晨曦在得知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个大陆上的是非人物都不是他所关心的，在这里呆了十余年之后，晨曦丝毫没有什么归属感。他现在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亚瑟是要毁约吧。
十余年的相处，还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人，晨曦十分清楚亚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怕是让他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也是在所不惜的吧？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那样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如今看亚瑟编排下的各个计划，恐怕，他是打算好了万一计划到最后还是因为变数而失败，他就要以自身和所有人同归于尽了吧。
但是，当初自己要他的一条命，可不是要他为了达成目的而赔上一条命！晨曦冷笑，毁了与魔君晨曦的约定，那代价可是很大的呢，看来这些年来自己对他的纵容已经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了。
也许，自己是该好好考虑一下那命运收线者所说的命运了，就算结局是注定的，但过程不也是自己说了算的吗。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晨曦觉得还是应该给亚瑟最后一次机会的，所以，他只是借故接近那技艺之传播者——无零，引诱他主动与自己进行交易，不过，意料之中的，那个看上去淡漠、冷血的男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上钩。晨曦不知怎的，突然松了口气。
亚瑟把晨曦所作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其实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以晨曦的本领，如果不想被自己知道的事情，自己是绝对无法得知的，这只能说，现在他看到的、得知的都是晨曦故意给他看的。
对于晨曦这段时间的作为，亚瑟实在有些不理解，既不隐瞒自己，又可以说是当着自己的面与自己的敌人纠缠不清，晨曦这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啊！还是说，自己的剩余价值已经殆尽，晨曦已经厌倦了呆在已经没有了价值的自己身边？
这样想来，亚瑟的面色猛地一阵灰白。也是呢，晨曦那么喜欢跟别人做交易，自己这么些年来能够把他留在身边，也正是因为一个接着一个的交易，可现在自己连最后的一项交易资本——生命都已经交托出去了，再也没有了交易的资本和价值了，晨曦如果要令选一个交易对象，那是无可厚非的……
亚瑟一遍一遍劝解着自己，自己已经几乎要达到目的了，也不需要跟晨曦继续交易下去了，双方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才是啊！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揪心的疼痛呢？啊，只是因为好歹相处了十多年，习惯了这个人存在之后，现在他要离开了，所以一时不能适应吧。
尽管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在见到晨曦从关押着无零的房间走出来，一脸不明的微笑的时候，亚瑟还是忍不住一腔的怒火，用着自己也觉得寒碜的语气咬牙切齿的说：“跟他聊天很愉快吧？”
心想，晨曦也该注意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吧？可谁知，晨曦竟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愉快地回答：“是啊，他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说完还更加愉悦地笑笑。
看他这个样子，亚瑟只觉得一股冲天怒火没来由的涌了上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管晨曦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秘密，亚瑟还是觉得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接连踢翻了几张桌椅也不能让心头舒服一点。一把坐在书桌后，沉默了半晌，亚瑟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从那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中间的一份，一脸阴翳地将剩下的两份都焚烧了。
既然已经没有价值了，那自己也不需要苦心积虑地留下这条命了，反正……都无所谓了……
亚瑟还是一如既往的执行自己定下的计划，晨曦还是时不时会往关着无零的屋子里跑。亚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晨曦还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继续他自己的打算，两个人十余年来第一次相对无语、各有各的心事。
看晨曦一天比一天诡异的笑容，亚瑟的心渐渐沉下去，直到有一天，宫中侍卫来报，无零失踪了，亚瑟心头重重一震，沉沉地跌入了无底洞。晨曦没有阻拦无零，否则他不可能这么顺利地逃离奇克力王宫的。这是这么多年来，晨曦此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遵守交易规则。这是不是代表晨曦与无零签订了新的交易协议，所以他才无视了与自己的交易？
晨曦仍然是一脸淡漠的微笑，亚瑟的心却是在无底洞底又砸出了一个深坑。
罢了罢了，连这么多年来陪伴在身边的人都要失去了，自己这条命还小心翼翼的留着干什么呢？何苦后悔之前的决定而小心修改计划，何苦呢……
再次下定决心的亚瑟突然变得愈加的疯狂和毫无顾忌，他甚至连个理由都懒得想，直接向海蓝开战。他一次次的御驾亲征，一次次的浴血奋战，一次次的身负重伤。亚瑟早已不会再去注意晨曦日渐紧皱的眉头了，只要自己的目标达成，管他天崩地裂民不聊生；管他血流成河冤魂漫天。反正……反正连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也不需要自己了……
绝望而疯狂的战斗着，终于把海蓝和奇克力隐藏起来的那股力量牵引出来两败俱伤了，终于，终于打破了海蓝和奇克力不可侵犯的壁障了！接下来，就是毁灭两国的最终一战了！
意料中的，无零突然出现搅了他的好事，可是没关系，他还有最后的一招。但是，晨曦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苦心经营就是为了今天吗！
亚瑟已记不清后来晨曦对无零他们说了些什么，也记不清自己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晨曦最后对他说的：“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吗？”
他怎么会忘记呢，与晨曦的最后一个交易，他以自己的一条命换取晨曦帮助自己达成目的。对啊，他怎么忘记了，这些年在阴谋诡计上苦心钻营，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考虑了所有的善变因素，最终得出了这个计划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原来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原来毁约的一开始就不是晨曦，而是自己啊！
亚瑟一时呆愣了，忽地抓住晨曦的衣襟，将自己埋头在他的胸前，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起来。
抬起手臂环住怀里的人，听着他像个婴儿一般嚎啕大哭，仿佛把几辈子的痛苦委屈全都哭了出来。抬手摸摸怀中人凌乱的蜜色发丝，晨曦突然觉得，为了这个人而向命运低头一次，似乎是个合算的买卖。
从那次莫名其妙的冷战开始，晨曦就已经发现亚瑟的不正常，他变得愈发沉默，有了什么新的计划也不再跟自己商议，就连自己故意凑上去，他也是视而不见。在自己故意放走无零之后，亚瑟更是变得愈加疯狂，不但丝毫没有修改那个送死的计划的意向，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几乎是着急似的把他自己往死路上送。
再怎么粗线条的晨曦，到底还是明白了一些。是因为自己总是去找技艺之传播者谈交易，甚至后来为了卖个人情而故意放走了他，所以亚瑟才以为自己要终止跟他的交易了？所以他才急着达成目标，焦急到都不顾他的性命还是属于自己的了吗？
晨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其实只要好好去提醒一下亚瑟这个小家伙，他的命究竟是属于谁的，那他一定会醒悟过来，进而更改计划的吧？而自己却巴巴的直接认为亚瑟是故意要毁约的……真是，一时糊涂了啊！
当晨曦醒悟过来自己做了无用功的时候，亚瑟却已经不给他机会纠正了。每次，当晨曦走进亚瑟的房间里，他不是装睡就是把晨曦当空气无视。几次三番下来，晨曦也积了一肚子火，于是解释或者提醒的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然而令晨曦火大的事情还没完，到最后，亚瑟甚至已经不照计划行事了，随心所欲的向海蓝开战不说；全不顾臣子下属的劝诫，亲自披挂上阵也不说；每一次上阵都像去找死一样冲在最前线，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管一个劲儿的冲冲冲，每次都是一身鲜血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回来！
你已经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你已经完全把我撇到一边了是不是！！晨曦真想抓住亚瑟大吼一通。但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而只是握紧了拳头，找到身在敌营的无零，跟他做了一笔交易。
“我跟你做个交易吧，技艺之传播者。”
黑发黑眸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无零面前，用着笃定的、主人式的语气说道。
“好，说你的条件。”
蓝发蓝眸的男子丝毫没有惊讶，用同样笃定的、命令式的语气回答。
“那么，我会阻止亚瑟最后的灭世之举，而你，必须在事成之后送我和他回到我的世界，还有，后面的事情，不管是解释还是欺骗，都是你的事情了。”黑发男人勾起嘴角。
“可以。”蓝发男人淡然答应。
这是名为晨曦的魔君，这个从来都不信命运不向命运屈服的魔头第一次为命运折了腰。而他现在并不后悔。
从现在起，这个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婴儿一样的人，永远都属于他了。这笔买卖，很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