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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末日丧尸异能世界 9 ...
红月像被磨快的镰刀,悬在地平线尽头,随时要落下来收割最后一点夜色。
摩托的排气管嘶哑咆哮,后轮甩起碎沙与腐血,像一条仓皇的灰龙。
韩屿伏低车身,岩壳头盔在额前投下冷硬阴影,新材质栅网内层把王级Φ-波段滤成沉闷的嗡鸣,却仍震得鼓膜发麻。
他没时间管——
左手拧死油门,右手五指连弹:
前方土坡轰然隆起成跳板,车尾掠空而起;落地瞬间,后轮刚压实的地面又被他反手抽走土石,塌陷成沟壑,把追得最紧的几头丧尸折成滚地葫芦。
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口气就能扑到”的临界,像刀尖抵在背心。
忽然,后背一紧。
那不是布料被风鼓动的晃荡,而是被人用力攥住的死扣——指骨虽小,力道却带着王级新生的锐气。
韩屿余光扫向后视镜:
黑兜帽下,一双深绿色的瞳孔亮起,幽得像是把整片雨林浓缩成两点寒星。
尸语者醒了。
少年——或者说“它”——低下头,空荡的黑衫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的皮肤白得发青,青筋如淡色藤蔓,一路爬向颈侧。
他低着头,地面在靴下疾退,像被撕走的黑色胶片。
摩托坐垫的震动顺着尾椎爬上来,提醒他还“坐”着,而不是继续下坠。
脑仁里却还在坠——
记忆断片一格格倒带:
飞艇在夜空里像没头苍蝇乱转,找不到一块能落脚的黑暗。
拖出的尾焰被方舟的远程眼捕捉到,轨道炮从云端劈下,赤线切开天幕——
右翼瞬间开花,钢铁哀鸣,机体像折翼的乌鸦,笔直坠向蚁城头顶。
驾驶舱里警报猩红,冰冷的女声倒计时。
他砸开保险箱,攥住那支早备好的“红签”改良剂,针尖刺进颈动脉的瞬间,整个人像被塞进高速离心机
—— 高空失重、骨骼折叠、病毒撕咬神经,三重剧痛叠加,
意识被甩出舱外,只剩耳膜里“嘎吱嘎吱”的骨裂声与警报长鸣同频,陪他一路坠进黑暗。
“……成功了吗?”
他无声地问,嗓音还卡在半人半尸的咽喉里,只发出一点气音。
回答他的,是韩屿单手控车,另一手反手甩出一道岩刺——
“噗”地贯穿一头从侧面扑来的III级丧尸胸口,晶核碎屑向后飞溅,噼里啪啦打在尸语者兜帽上。
血珠顺着帽檐滚进领口,冰凉,却让他兴奋到颤栗。
历史成功被他改写——
第一个由人类亲手把自己“种”进王级躯壳的实验体,正被另一个人驮在摩托后座狂奔。
熟悉的Φ-波段在身后海啸般拍来,却不能再对如今的他造成任何伤害;
红月赋予的狂暴增益,对他同样生效,却不能操纵他的意识。
尸语者舔了舔虎牙,尝到嘴里还残留的铁锈味,忽然咧嘴想笑。
狂喜刚窜上喉咙,就被腕间的刺痛截住。
他低头:自己的皮带反扣在腕骨上,勒进青白皮肤,黑衫空荡荡地披在缩小一半的肩背
——原来松垮的不只是尺寸,还有自由。
兴奋蜷成冷笑。
伟大的新王,苏醒的第一分钟就被自己的旧皮带给捆了。
他抬起被捆的手,腕上还留着伤疤,如今被青白肤色衬得发红。
皮带勒得皮肉翻卷,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反而用齿尖去磨那层牛皮,发出细微的“咯吱”。
韩屿从后视镜里看见,冷声丢了一句:
“敢咬断,就把你当诱饵扔回去。”
尸语者动作一顿,深绿眼珠转了半圈,落在驾驶者被岩屑与汗渍黏住的灰衬衫后摆——
那里,一块布料被攥出凌乱的褶,指痕仍清晰凹嵌,像昏迷中烙下的求救印记。
他忽然想起——
自己曾想把尸潮当成箭,射向蚁城,让别人的地狱替他垫背。
可笑的是,箭还在空中,缰绳却先一步被人攥住——
攥绳的,正是那座城的守门人。
他松了牙,猫似的蜷低身子,改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那道褶皱,像确认标记仍在。
摩托再次腾空,跃过一道断裂的公路桥。
桥下,丧尸潮挤成黑红色的怒涛,为首的王级仰天嘶吼,声波震得桥墩簌簌落石。
“抓紧。”
韩屿低喝,五指张开,掌背青筋暴起——
桥头断裂处,岩土冲天而起,在空中扭成一条临时坡道;
坡道末端,他反手一握,整段土桥轰然碎裂,化作漫天石雨,把最前排的追兵连带头领一起砸进深谷。
尘浪翻涌,摩托借着冲势落地,轮胎在柏油上擦出青烟。
尸语者被惯性甩得前胸贴背,额头撞在岩壳头盔上,“咚”一声闷响。
他低低地笑出声,声音沙哑,却带着诡异的愉悦:
“韩守门人……你救了我。”
韩屿没回头,只把油门再拧到底,声音散在风里:
“闭嘴。再废话,真把你扔下去。”
尸语者把下巴搁在对方肩线,深绿瞳孔映着越来越近的天际线——
那里,夜色正被一线冷白撕开,像刀锋划破黑布。
半小时,只要半小时。
太阳一出,红月退场,王级的加成就削三成。
他舔了舔虎牙,悄悄把被捆的手腕又往韩屿腰侧贴了贴,像确认救生索牢不牢。
然后,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混杂汽油、腐血与晨雾的风——
带着新生的、属于王级的贪婪肺叶,把这一口“自由”的味道,狠狠压进胸腔。
-----
凌晨六点半,天幕只剩最后浅浅一层黑,像被水稀释的墨,随时会漏出底色的白。
车灯仍忠实剖开前路,两道黄色光柱扫过碎石与枯草,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韩屿单手控把,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脑海里终于有空隙跑逻辑,而不是只跑本能。
他先让思绪绕开后座那个“麻烦集合体”,像绕开路上一块尖石,优先去检查蚁城的螺丝钉。
升降井有机动队,主力尸群被钓走,裂缝修补只是时间问题;新材质趁这次正好全城加铺一层,顺带加厚
——算来算去,地下城稳得住。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像把整座城的重量从肺里卸出去。
接着,念头自然上浮到天空。
方舟的大范围清剿刚收刀,需要回血;
红月夜里出兵,是拿钻石打水漂。
他们的“按兵不动”不是冷漠,是算盘打得精——
等天亮,等尸群被红月抛弃,等王级新鲜出炉、肉身却未硬透,那才是人类火力最划算的开刀时机。
所以,日出后,方舟一定会来,而且会是铺天盖地的大阵仗。
顾骁的火雨、霍落的雷网、总司令的“不浪费一兵一卒”铁律、管理层藏在镜片后的精算目光,都会在同一秒点燃。
这一仗不能小胜,不能惨胜,必须赢得漂亮,赢得震天响,让人类被压抑多年的那口气一次性吐出来。
算盘拨到这里,韩屿罕见地弯了下嘴角。
他甚至能想象到飞艇列阵、磁轨炮齐鸣的壮阔画面——那是给人类打气的礼炮。
思绪的第三步,才落到地面阴沟。
黑市的老鼠们嗅觉灵,方舟的扫帚一过,他们立刻缩进更深的下水道,可尾巴仍露在外面——
而最粗的那根尾巴,此刻正被皮带捆着,乖乖坐在他后座。
一想到“尸语者”三个字,韩屿就一阵心烦意乱,指节无意识地把油门又拧紧半分。
那家伙从前给他添的麻烦还热乎,如今升级成“可控王级”限量版,麻烦中的麻烦,还附带全人类关注。
思维又绕回后座,韩屿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头疼地按了按,又瞥一眼后视镜——
尸语者兜帽被风吹得鼓起,深绿眼睛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像只吃饱却还没被逮住的老鼠,正盘算着下一处粮仓。
韩屿深吸一口晨雾,把杂乱心绪全部压进胸腔,换档,减速,让摩托驶入一片低洼的干涸河床。
这里离蚁城已够远,离方舟的火力半径也近——
接下来,只需等太阳彻底露头,把红月剩下的那点半条命收走。
然后,他把后座那个“历史首例”交给人类去欢呼或审判,自己掉头回城,继续补裂缝。
至于届时会不会有人忍不住一枪崩了尸语者,那就不是他守门人该管的闲事。
-----
凌晨六点三十五,天色泛出蟹壳青。
韩屿的摩托低吼着碾入干涸河床,后轮甩出的红沙像一条血尾;
后座尸语者被皮带捆牢,兜帽压到眉心。
身后,尸群的动作明显拖滞——红月西沉,它们的狂暴正随夜色一起失效。
就在这时,方舟全域广播刺破冷寂——
"全体注意,日出倒计时 05:00,火力覆盖圈将在 00:00 开启,地面单位即刻撤离至标记线外!"
废弃城市的高音喇叭、断裂基站塔、飞艇残骸的扩音器同时被远程唤醒,机械女声在废墟间来回撞,像给整片荒野上了发条的闹钟。
倒计时 04:44。
韩屿心里已算好最后一道弧线:
把尸潮再往前引三百米,到河床尽头的凹坡,然后急转、回油,让日出替自己收尾。
可方向刚辨清,河堤边“簌”地钻出一条黑影——爆炸头,破外套,手里半截玻璃抵在铁管上,“铮——铮——”刮出高频噪响。
声波钻过岩壳头盔的栅网,只剩蚊子般的细刺,却足以让本就褪力的丧尸再次减速。
它们像被抽掉最后一根神经,脚掌拖在地上沙沙响,前排甚至犹豫着停步。
后方的王级也猛地昂头,猩红眼珠转了半圈,第一次露出“退”的意图。
韩屿低骂,油门一拧,直冲向声源。
黑影背后又冒第二道人影,抖开一张黑色斗篷,从头到脚把他裹住——
两人像滴入水中的墨汁,“哗啦”塌成两滩黑泥,顺着堤岸缝隙溜走。
临走前,泥里还飘出一句带笑的喊:
“别谢,帮你赶丧尸呢!”
摩托前轮碾过黑泥溅起点点污迹,韩屿脸色更冷。
“黑市老鼠。”
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卡在火力倒计时里来捣乱。
看那一身杂色破布、无徽无衔,活脱脱黑市老鼠
——专为报复、专坏大局,哪怕全人类都在同一条船上,他们也要凿个洞自己先逃。
疯狂、恶劣、自利,秩序对他们只是耳旁风,所以既不入方舟,也不进蚁城,只凭私欲四处窜屎。
韩屿暗骂,却连追的工夫都没有,只能任那两滩黑泥顺着石缝溜走。
他瞥了眼后视镜:尸群因失去高频干扰,又开始蠕动,王级低吼,似在重新集结。
时间被这一刮、一逃,生生啃掉半分钟。
04:16,仍在倒计时。
他深吸口气,把油门拧到底,轮胎扬起沙雨,再次扑向尸潮前锋——必须在日出前把它们的仇恨重新点燃。
-----
东方猛地裂开一条金线,滚烫的刀锋瞬间挑破黑布。
朝阳从尸潮背后升起,万千丧尸被逆光剪成漆黑剪影,腐肉边缘镀着金红,像一幅美得骇人的烙画。
岩壳头盔被晨光刷上赤金,韩屿眼里只剩敌人的轮廓。
他不管逃走的黑泥,掉头直指尸潮,又一次冲小孩扔下一句“抓稳”,便拧满油门,岩刺破土而出,闪电般扎向王级丧尸的膝弯。
那家伙正犹豫着后撤,突遭一击,怒火瞬间炸膛:被渺小人类所伤,又被黎明抛弃,双重羞辱让它失控。
它嘶吼着收紧Φ-波段,尸群立刻合拢,像黑浪倒卷,要把摩托连同前主人一起碾碎。
韩屿劈岩开路,趁裂口尚未合拢,猛地冲出包围,顺着计算好的射线,把黑潮拖向方舟火力覆盖的靶心。
他把油门拧到底,左手控把,右手岩刺连发——
每一击都精准洞穿丧尸胸口,晶核被挑出,血雾被甩在尾灯后,像给地面点上一串赤红星火。
此刻,理性在左耳倒计时,感性在右耳嗡鸣,两种声音交织,把他的求生本能压到最低。
身体进入“不要命”模式——
岩刺不再保留角度,直接洞穿腐肉;
摩托不再保留刹车,直接冲进尸潮最密处;
甚至把摩托侧滑当漂移,用岩壳当刹车片,
像把“活下去”的选项暂时删除。
身体本能地行动,可脑中却分神得厉害:
行动不容毫厘之差——哪怕押上性命,他也要把尸潮钉进方舟的靶心;
就像几年前那次行动一样,
只是这一次,流血的只该是他和这些腐烂的影子。
唯一遗憾的是:来不及好好跟蚁城道别。
他曾对叶白岑点头承诺过——
“万事先想自己,再想城,再想她”。
如今誓言被耳边的风撕得粉碎。
也许城长说得没错,他生来就是块顽石,认定了方向,撞碎也不会拐弯。
岩刺在手中疯长,身体先于意志冲进黑浪;脑海里却分神闪过清晨的钟声、短发的女生、人们簇拥在升降井口的笑脸。
战斗的本能全面接管,招式比思维更快,每一次挥臂都是碎石与腐肉齐飞——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个很难改变的人,也许多余的念头,只是让这具岩石之躯在碎裂前,多一点温度。
倒计时 01:30
机械女声贴着头皮炸响,像给晨风上了发条。
韩屿正把岩刺当连弩,右手洞穿最后一具III级胸骨,左手猛拧油门——
摩托在尸潮脊背上划出银灰弧线,岩壳碎片被甩得满天都是。
他脑袋还在分神——
“再引两公里……再两公里……”
头顶突然“咔哒”一声轻响——
一架轻巧飞艇悬停在尸潮上空,舱门侧滑,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脸上戴着的护目镜被晨光镀成赤金。
“岩阙!快上来!”
顾晓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
他半个身子探在门外,另一只手死死扒住门框,火纹手套在门沿上敲出细微火星,像给倒计时点上最后一枚引信。
顾晓这一嗓子像火星溅进胸腔,韩屿这才猛地意识到:
把尸潮继续往火力中心引,不过是他给自己画的一条“不能停”的死线,只为逼自己无法懦弱地原地等死。
摩托被他榨干了最后一滴油,引擎发出一声干哑的嘶吼,彻底熄火。
韩屿低骂,脚底一蹬,岩土自踏板升起,凝成一道斜梯直通飞艇舱口。
他屈膝欲跃,后摆却猛地一紧——
尸语者拽住了他。
皮带早松,兜帽翻落,露出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脸——晨光在那皮肤上打出冷釉似的光。
深绿瞳孔缩成针尖,像两潭死水突然映进天光,情绪深得叫人不敢对视。
他指骨蜷在韩屿衣角,拽得极紧,却只扯住薄薄一层布;
稍一用力,布料就能撕裂。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攻击,只是那样无声地攥着,像被丢弃前最后一次确认:
你会不会回头?
韩屿背脊一僵,脚底岩梯已开始崩落碎屑——时间正在倒数。
“别管了!倒计——15!”
顾晓吼得嗓子劈叉。
韩屿侧身,衣角“嗞啦”一声被撕下一角,像断开最后的犹豫。
他两步蹿上土坡,脚尖已蹬起碎石——却又猛地刹住。
回头,尸语者仍坐在后座,深绿瞳孔被晨光映得近乎透明,乖得过分,像被丢弃也不吭声的猫。
皮带松垮垂在腕侧,手指却死死攥着那块灰布——布上连最后的体温都褪尽了。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
没有偷袭,没有哭喊,只有一副被利用后又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10!”
韩屿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本可以就此跃起,把这只“无害”的小怪物留给尸潮;
他也清楚,把对方交给方舟后,这人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他懒得管。
可他既然想好了要把人带给方舟,就不能让对方死在这里。
他很快说服了自己,转身冲回去,一步滑到对方面前,单手把小孩状态的尸语者横抱在臂下,像夹走一只被雨淋湿的猫崽。
动作粗鲁得像拎一袋炸药,却在起跳前手臂收拢,让那颗苍白的小脑袋贴上自己肩窝。
“5!”
最后一步蹬地,岩梯崩碎,他抱着人跃向舱门。
晨风在耳边撕开,下方丧尸的黑影被朝阳镀上一层血金——像一场盛大的送行。
舱门“砰”合上,顾晓立刻拉升。
飞艇斜冲天际的同时,远方炮火齐鸣,火球在河床中心轰然绽放,冲击波拍在艇腹,震得所有人耳膜嗡鸣。
尸语者缩在韩屿臂弯里,手里仍攥着那角灰布,指节被炮火映得泛红。
他晕乎乎地抬头,正对上一双被晨光照得发亮的黑眸——
岩石终于承认,自己还是带上了这块会割手的碎片。
扎了下膝盖就吸引到王级仇恨而手臂受伤的的人类;
做了无数实验、抽血切晶核制药还完好无损的旧主。
为什么会这样呢?好难猜呀[捂脸偷看][闭嘴]
(一只柔弱的小黑猫能有什么坏心思[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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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末日丧尸异能世界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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