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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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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富商排排坐,如若上官家自座第二把交椅那绝无人敢越过前去坐到那第一的位置上。
因此站在本镇,也是周边几个城、镇首屈一指的富户家院墙外的沐凛着实对上官羿 ‘仇富’心态的由来好奇又无语。虽说他们也曾过过食不果腹为钱愁的日子却也不不至于遗留下有如此大的报复心理,就连画暗号涂鸦墙壁的事也要舍近求远,专门选择有钱人家的围墙。
估摸着上官羿此刻八成已经能挣绳子胜利脱困吃起饺子,未免这人不老实吃饺子也能吃出是非来沐凛马上掏出装在随身荷包里的炭条,却在准备动手开始往人家墙上‘乱些乱画’之时突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并且在人家墙上画画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立刻藏起手中炭条的沐凛背过手装作打此入过的路人甲乙丙丁倘若无事面无愧色般的就往宽敞的大道上走,像个没事人般。可谁想迎面跑来的那群衣装相同的家丁居然一窝蜂的冲上前后没有越过他绕行,相反把他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状况?
首次因当街涂鸦而被抓个现行沐凛难于置信自己如今的人品以跌降的此低,早知道出门前先查查黄历。
厨师不慌不惊才是大将之风,淡定的扫过围堵住自己的一群家丁沐凛微侧身子,虽打定主意一会儿任这些人怎么诬陷他都一口咬定不认,何况他确实只来得及画上一笔,而且又没确实证据不是?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未免这些人不讲理硬是要栽赃自己沐凛还是先占据有利位置一应万变。
……
上厕所‘嗯嗯’时带本书同往大致有两个好处,一时‘嗯嗯’是可以顺道打发时间,另一个则是可以在‘嗯’完后惊觉没有草纸时充当一下临时物件,解决燃眉之急。不过切忌‘嗯嗯’时不要看书太入迷而蹲坐的时间过久,否则很容易生痔疮。
上官羿在‘大号’时就喜欢看书,但即便看得再入迷他也很节制,绝不会在厕所待得时间过久,所以至今为止他还没因上厕所看书而导致某处发生病变。
由于连续几天拉肚子,于是上官羿怀里除了擦屁屁的软宣纸外更是将本书揣在怀里时刻不离身,用以打发时间之用。料想沐凛不会让请白自己吃东西,因此抱着必死决心、宁愿爆菊而亡也绝不做饿死鬼的上官羿今日出门前特意挑了一本当今禁书界暗下广为流传,位居销售排行首位大半年的迷你口袋书揣于身上。
这本书便是各大书局传说中的传说,名为《品菊六十四式》的超超级大禁书,首次非法印刷出版发行的书地方就是上官家遍布天下诸国的书局。所以说此书会有如此大的销售量除了书籍本身的魅力与其发行商的雄厚势力及背景也脱不开关系。
身为上官家现任指挥者、决策者、掌舵人,上官羿自认要对旗下的商品有所了解,且对部分商品达到深刻理解的程度。比如说《品菊六十四式》就是短期内上官羿发誓要彻底理解贯通的书籍,也是重中之重的任务。
一口气扫掉一盘素三鲜饺子和驴肉饺子,并于中途曾多次叫小二送蒜泥、送酱油陈醋进来的上官羿此刻正堆在椅子上很是懊恼的思索问题。
因为他在确定沐凛此次一反常态竟没有在两盘饺子里下泻药同时也确定自己因抱着必死的信念导致吃得过于太多,因而现在他……撑得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打着嗝蹲在椅子上。“哎呀呀……这真是嗝……嗝……太不要脸了……嗝……靠,这得什么腰才能折到这等程度。嗝嗝……这个姿势没做过……这个也没做过……嗝……嗝……回头找咱家显哥哥试一试,光是用看的就让人血脉沸腾……灭哈哈……嗝……”一壶水灌下去依然没能压住不停返上来的饱嗝,于是上官羿只得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品菊六十四式》评头论足,又顺手把其中大有兴趣想着日后与展廷显好好讨论实践一下的书页小心折上。
书上有几页描绘的动作看得上官羿心里打怵,担心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不经掰影响效果,因而他单方面决定此类危险动作让比他还岁数大的展廷显负责,就当尝试一下新鲜事物为此献身,同时为他们夫妻二人的夜间生活平添点乐趣。
不看不知道,如今拿着书本一看上官羿这才恍然他与自己的展哥哥成亲三年,结果床上玩过的姿势不过才是这书上所写的四分之其一,连书上所归纳的基础篇都没做全更不要说后面中级篇、高级篇、特别篇,这令自允在床上也是身经百战玩遍花样的上官羿感到非常没有面子。
所以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最起码把书中不太让人难以接受的技巧跟展廷显玩上一便成为上官羿的奋斗人生目标。
窗台上的沙漏眼瞧就要滴完,一本书已经看去一半,茶水也喝两壶,点心更是吃了一盘,干等不见沐凛回来上官羿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暗暗猜想这人是否在取得途中或回来的路上被人拐卖?被马踢翻?被车撞飞,又或者丢下自己卷着行李钱财跑了。
跳下椅子蹬了蹬有些蹲久发麻的腿,抓起一把桌上盘中的瓜子揣好违禁书籍上官羿大摇大摆走出包厢,准备先回客栈瞧瞧马车行李是否还在。说不定沐凛那没良心的家伙办好事自己一个人先回客栈占床铺睡大觉,把他一如无根飘零蒲公英般的可怜人儿丢在酒楼不管。
目前上官羿所在的城镇虽然不大但可因地处经商要道因而非常繁华,来往的商旅多所以镇上别的不多环境一流的酒楼、客栈却比比皆是。出门在外虽然住、行不能皆如意,但有条件之下商队还是大多会选着环境好又安全的客栈,价钱略高一些也无所谓。
出了酒楼穿过两条街便可看见本镇足有四层高,占地最大也是环境最好得客栈,那正是上官羿和沐凛暂时落脚等着展廷显与明熙前来汇合的地方。
临在把脚跨过客栈门槛前上官羿拦下刚好从后院帮忙卸货回来的小二,向他问起自己的马车是否还在后院,与他同住之人又是否回来。
在得知马车还在沐凛又未回来后上官羿不得不再次怀疑这人是不是中途出了意外,犹豫自己要不要拖着‘残破的身躯’去寻寻他。
“请问您可是穆公子的义弟展公子?”
正当上官羿趴在前台让掌柜的待会让人送洗澡水上楼,一个身穿黑色长褂,左眼戴了眼罩右半边脸划有一道刀疤的男子上前拦住借展廷显姓氏行走江湖的上官羿,而他嘴里的‘穆公子’正是同样化了姓的沐凛。
“你们是……”看着眼前一脸凶相又周身阴沉的男子上官羿免不得在心中推想沐凛是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独眼男人没理会上官羿的问话,用没有多恶劣却也没多友善的语气自我介绍道说道:“鄙人是本镇丁家的管家,穆公子眼下正在府上做客,他命鄙人过来接公子到府上。不知行李马车在哪里?”最后一句虽询问东西在哪,但男人问得不是上官羿而是客栈的老板,并且也不管上官羿是否答应,直接命身后的两名家丁跟着小二去取行李,又让两名家丁一左一右站到上官羿身边,美其名曰‘照顾’。“展公子与穆公子同屋?”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生!有谁规定两个男人不能同住!“是啊!”上官羿说完便在独眼男子眼中看过一道杀意闪过,而身边的几个守着自己的人也用那样不太正常得目光打量自己,看得他非常不爽!
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官羿不怕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猫腻,他只嫌这事情不够自己折腾玩。“不知府上地址是哪里,不瞒这位兄台其实我们是在这里等另外两个同伴,就这几天他们便道。若是我与兄长皆不在到时友人寻来……”摆明有人送上门来供他们解闷机会多难,这等好事他更是不会忘记与自己狼狈为奸多年堪称默契十足的明熙,此刻上官羿巴不得这人快点到来与自己携手大干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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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下来展廷显收集来的暗号已经画满整张绢布,按明熙所说下个城镇便是他们相约汇合之地,只是至今为止展廷显也没能都弄明白上官羿这所画暗号的背后之意。不是他猥琐总忍不住把事情往那不和谐、不纯洁的方向去想,而是上官羿这家伙画得东西太猥琐,令人不想歪都难。
怕自己真真会错意弄出笑话,这几日展廷显一直独自探究画中奥秘,不是他执着实属眼瞅着就要与上官羿碰面,到时这人定当询问自己是否有有看明白他一路吃得苦受得累。要是到时答不出来或让上官羿知道自己根本没看懂暗号所示,甚至想歪,一定会被上官羿埋怨死。
如此比较下来主动找明星解答也就不是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事情,他宁愿被明熙笑也不愿看上官羿借机漫天开价。
其实上官羿画在墙上的画很简单,一个圆圈几条显便是一个人,只是这简笔小人摆出的动作实在是……令人看着都不好意思。
“这幅是说他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明熙指着画有一口架在燃烧柴火上的大锅,锅里冒着煮沸的水泡,而锅上则倒吊着一个正双手抹眼泪哇哇大哭做垂死挣扎状小人的图,为展廷显解释。
水深火热就水深火热,瞧瞧这都画得是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这幅又是鞭子又是蜡烛的呢?”指着另一幅扭着身子侧身坐地一副凄苦模样任人鞭打滴蜡烛油的小人展廷显扶额无力问。
抛起一颗花生米明熙一仰头张大嘴巴稳稳接住,嚼嚼下肚后探头瞄了一眼展廷显所指,感慨起上官羿画工之进步,寥寥几笔依然可以让人能从画面中感受到画者那份悲凉与无助。哀声叹气一番,明熙虚假的怜悯道:“唉,他这是在控诉沐凛暴行,说他不仅虐待自己的心灵甚至连身体也不放过。真是个可怜的娃,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加快脚程,应该晚上几天让他多受些苦。”怕自己空口白牙不足以表现他此刻心中的懊悔明熙故意趴在桌子上用手重重连拍桌子数下。
多大点事就不能好好说,非得画得这么……这么……
心里好一番嘀咕,在唾弃上官羿的同时展廷显也于心中把明熙鄙视了一顿。想当初这人在自己手底下时是多么乖巧听话,据说在没碰见某人之前也仅限于小打小闹,如今上官羿变成剁不烂的滚刀肉明熙绝对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还有这副,这都是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倒是什么都敢往上画。”把画着画的布在明熙眼前甩甩,指着上面最最最令人浮想连篇的图画展廷显已经尽可能的去尝试说话时不把牙咬得那么紧,真的。
一个小人撅着屁股挂着两行眼泪和鼻涕手搂一萝卜趴在地上,令一个小人面目狰狞的坐在地上小人的身上双手举着棵白菜往身下人的屁股上戳。可为什么不是往嘴里塞尔斯往屁股里捅?谁能给他解释一下?那么大一颗白菜能塞进去吗?
还有还有这个,又是捂肚子又是捂屁股,颤着小腿蹲在树下的画又是什么意思!
展廷显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眼前的东西折磨疯掉。
“哎呀呀,上官羿这可怜的家伙,没想到竟然被沐凛逼着吃大萝卜和大白菜!吃萝卜也就算了,可现在这个季节的白菜多难吃啊!瞧瞧,这都吃拉肚子,而且拉得腿斗瓢了,真可怜啊真可怜……你干什么这么看我?”正虚伪的为上官羿的悲惨遭遇发表怜悯之情的梦想突然感到两道充满怨恨的目光盯定在自己脸上明熙马上与身边人拉开距离后才看过去。“又不是我让他吃萝卜白菜,也不是我让他吃到拉肚子,你这怨气是不是找错人释放了。”
如果不是上官羿招惹了沐凛会如此受罪吗?可他又为什么会去主动招惹人?展廷显真的不愿去追究当初一那么可爱善良的家伙会成为如今这副招人痛扁模样。“他以前从不会去撩闲。”展廷显有预感一定是上官羿先招人烦才遭到人如此报复。
从前?
明熙眼睛一眨,随即想到展廷显口中的‘从前’指得是那传中上官羿还是一只无辜小白兔,像雪上顶得大白菜一般纯洁无暇的年代,可瞧展廷显这样子明显是把上官羿堕落的原因推到自己身上。“你的意思是我把他带坏了?”天啊,这可是大大的冤枉,他遇到上官羿时这人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好不好。
“没错。”
展廷显非常直接的回答让明显感到非常非常的委屈。“拜托你打听清楚,在我遇到他之前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说的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虽然他曾经是不敢反抗的受气包,但这绝不表示日后他依然是不敢反抗的受气包。”他上官羿现在可是经常受气但绝对反抗的受气包。
后半句明显美好意思说出口,转而为自己自辩:“我是受害者好不好,当年没遇到上官羿时我最多不过是小偷小摸骗点钱花,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可都是在认识他之后才有的,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再说他还总拿老鼠吓唬我,简直无耻到极限!”明熙忿恨的拍着桌子忿恨道。
“那是因为你先用狗下他!”
“啊……总之这些都不重要,是金子就不会变成废铁,哪怕珍珠裹上一层泥也不会沦为泥球。他上官羿要是真那么好也不会如今这样不是?所以你与其怨天怨地诬赖我不如早些赶到他身边,替他撑腰的同时也管紧他,免得出来惹事生非。”
展廷显当然清楚刚刚自己的行为实属迁怒,上官羿要是个好的也不会被人影响成这样。看着布上的画展廷显的一双眼皮左右轮着挑了一番,总之一切纯属上官羿自作孽不可活。脱下外衣放到一旁,走到屋里仅有的一张石砌火炕上躺下展廷显穿合衣而眠。
身处山中一普通农户家中本就不能要求太高,虽然身下垫着东西却依然让展廷显感到不舒服,而且无论是身下的褥子还是身上的被子都带有一股霉味,令他躺在床上反复翻身之后最终选着起身盘膝调息内力练功。
比起躺在床上也觉得不舒服得展廷显睡在一根身子上的明熙反而显得十分悠闲,双手垫在脑后翘着腿抖着脚不忘埋汰展廷显几句。
“知道上官羿的武功为什么厉害吗?”过了好半天,就在展廷显以为明熙已经睡着的时候躺在绳子上的某人忽然又张口,且不等展廷显回答便继续说:“那是因为他经常晚上不睡觉调息打坐到天亮或直接就坐着睡,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五年,后来才稍有好转。而且在遇到你之前他的睡眠都很浅,哪怕是在宫里、上官家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时。总之现在看到他能在你身边睡得口水横流红光满面……唉,你全当把他当做待宰的猪养吧……”说道最后明熙只是重重叹了一声。
……
这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在漆黑黑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不知躲到哪里去打瞌睡,狗不吠猫不叫,就连专门晚上做坏事的人也都回家上床睡觉的时候,有一个黑影从微推开的门缝里从了窜了出来。
不点灯不用照亮,黑影左拐右拐,黑影如此地老鼠般熟门熟路的躲过路上一切障碍物,顺利翻过院墙进溜进隔壁院子,并摸到一处窗根下。
猫着腰黑影伸手用手指在窗框上轻轻敲了‘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五下后把一只手放到嘴边压低声音贴近窗户朝屋里面小声喊道:“呱呱呱穆哥哥,夜深了,快快起来撒尿,不然是要尿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