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 9 章 ...
-
“不高兴？”
荆昭倾身过来，“后头处理确实太慢了，小鱼，我回去打他一顿，先出出气。”
你把着方向盘，抽空斜了他一眼，“好宝宝，还想着呢。那今晚吃什么想了吗？”
“牛排！”
“……”
荆昭：“开玩笑的，烧烤。”
“……”
荆昭：“小鱼，在考试吗？”
你笑：“给你打零分。”
“小鱼，坏心眼，菜菜，捞捞——”
你：“不吃菜菜，吃宝宝牛排。”
荆昭：“零分吃牛排，那我拿满分的话，吃什么？”
“吃小巴掌，想要大的也行。”
“啊~”
手机消息的提示音断断续续，荆昭以你在开车为由，接管了。
不是特殊提示音，你随他自由发挥。
下车的时候，他把手机扔在车上。
两台手机。
起先把你的放在车上充电，在你谴责的注视下，又把自己的也插上充电线。
“没电了，一起充。”
“餐厅？”
“不是自己家的电，不安全。”
歪理。
算了，餐厅能刷脸，不会沦落到吃霸王餐的地步。
窗外是京都夜景，霓虹色灯光。
随侍的人在替你处理牛排。
荆昭朝窗户呵气，只是温差不够，形成的白雾总是很快消散。
你托着脸看他。
“小鱼——”
你：“嗯？”
他的指节敲在窗户上，是你眼睛的位置。
“没事哦。”
荆昭捧着一个很小的宝藏，吐出粘稠的话，“今天好开心。”
“那很好啊。”
你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直开心就好了。”
“是啊。”
一直看着我就好了。
//
别墅的灯一如既往地亮着。
荆昭死乞白赖着要留宿，你盘算着自己的日程安排，同意了。
下车前你让他给佣人发消息，叫人出来停车。
荆昭发完消息，一改晚饭之后的兴奋样，难得能从那张脸上看出点忧心忡忡的意味来。
你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荆昭松手了，但买一送一，紧跟着把手和你扣在一块。
“我们散散步吧。”
“闯祸了？”
两句话撞在一起。
你想不出来这个时间他能闯什么祸，问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没有……”荆昭顿了下，换了个说法，“应该不算。”
手机铃声响起。
你偏头，示意他进门。
荆昭听出来了铃声所属，但没走。
左尧：“没准备夜不归宿的话，进屋聊。”
他挂断了。
你：“……”
荆昭干笑：“惊喜吗？”
你极速看完消息，发现屋里还不止他一个人，应折也在。
“你真是……”
“那还和我回家吗？还是要跑，先说好，我绝对会出卖你的。”
荆昭：“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
不能让他们抢先任何一步。
路过花房的时候，荆昭咦了声。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你们小时候埋宝藏的木牌。
宝藏早就挖掉了，木牌现在在花房外当路牌。
荆昭：“竟然没有坏掉？”
你：“刷漆了，我也不懂，总之有在维修。”
荆昭：“嗷。”
你：“之前没注意到吗？”
“毕竟花才是重点嘛，晚上它是夜光的，才醒目。”
你：“这样啊。”
“你晚上，”你顿了下，“睡之前那间吧。”
“嗯？好。”
左尧坐在沙发中间，屏幕上是你最近在玩的电动游戏，看着是新开的存档。
双人的档，另一个挂机的，估计是他断断续续地操作，躺赢过来的。
你高兴了，明天左尧就能陪你玩这个游戏。
你对这些游戏都是三分钟热度，单人玩久了总觉得没劲。
应折在背对着窗户的位置，戴着平光镜看文件。
管家在你进门的时候，说这两位是一起吃的晚餐。
你舔舔唇，小声问：“谁做的？”
他做了个口型。
你闭上眼，试图回避这个答案。
可恶，赔你的烛光晚餐啊——
荆昭把外套拎在怀里，手里拿着酒精喷雾，你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被喷了一遍。
你手撑在玄关上探头，“晚上好？没有人要来迎接我吗？”
应折摘下眼镜，文件搁置在手边，“吃过了？”
你走到他旁边，伸手，“嗯嗯，你之前推荐过，挺不错的，荆昭也挺喜欢。”
“是吗。”
应折说得平常，没什么追问的欲望。
手倒是很贴心，抽了湿巾给你擦手，你借着机会挠他的掌心，他也只是抬起眼睛看你。
你小声问：“下次你带我去？常常你喜欢的菜。”
“好。”
“痒吗？”
皮肤被指甲抵着，你低头看去，是一个小圆包，在手掌侧边，难怪自己没注意到。
你皱着眉头，“刚刚还没感觉的。”
伸手去挠的动作却被制止了，应折按着它揉揉，“我去拿药膏。”
好贴心。
荆昭早就拎着衣服上楼了，玄关处你就没让他跟过来。
屏幕上，黑色的结算弹出，游戏恰好终止。
闯关失败，回到存档点。
像素小人一闪一闪的，是复活后的效果。
应折的背影消失在某个拐角。
你朝旁边横跨一步，单膝抵着沙发靠背，剩下一只腿，你没看左尧的脸色，直接跨过他的身子，把他腿压住。
左尧没拦你，只是抬了抬握着手柄的手，放在你腿上，头发尽数拢在另一侧，你倒不用担心牵扯到。
他耳垂上还有耳洞的印子，只是里面已经闭合了。
你抬手碰了碰，他没动，自顾自地把游戏存好档，退出。
你软着声音：“几点到的？怎么没和我说，我去接你呀。”
“想你好久了。”
屏幕暗下去。
左尧看向你，没有说话。
你心领神会，俯下身，咬住他的下唇。
你们交换了一个吻。
你调整姿势，跨坐在他身上。
“我没有赶上你给的惊喜。”
你小声说。
“嗯。”左尧手搂着你的脖子，在后颈凸起的骨头上摸了摸，“没饿到就行。”
你小声说：“一点点。”
“先看礼物？”
你犹豫不决。
好吧好吧。
左尧轻叹，“小鱼，我睡哪？”
你弯着眼睛，轻轻碰了下他的唇，原先湿漉漉的，被他抿去了，但唇仍旧泛着靡丽的红。
“行，别让我等太久。”
左尧扯着你的衣领，没什么力气，还是你自己出力，自己压下身子，拉近距离。
落在锁骨，有点刺痛。
他又舔了舔。
左尧替你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时长发垂落在身后，被刚刚的小动作弄乱了，你伸手，说是梳理发尾，更像是玩。
“一会儿见。”
应折去了挺久的，左尧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正好回来。
吻痕还在，你没特意去遮掩。
你靠在沙发上，手被拎着涂了药。
应折说：“早点休息。”
“拜拜~”
你笑着说。
他还没说要走。
应折垂着眼，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公文包，你趴在沙发背上盯着他。
你感觉他不高兴，于是问：“留下来也是住客房呀，回家睡主卧不好吗？”
应折说：“回家也是睡客房。”
他说的是应家。
你一哽，你确实不喜欢他们家，所以听到他和家里的事情总是觉得头疼。
“随便啦，想留下也可以，不过三楼已经没有位置了。”
应折走到你跟前，空出的手把你的衣领提高，遮住痕迹，“是啊，因为你没有给我留位置。”
你：“是吗？”
他：“是的。”
于是，你问他：“我应该道歉吗？”
“……”
“不。抱歉，我……”
应折停了下，很快地说。
‘笃笃’
楼梯被敲击的声音传来，你们下意识抬起头，左尧从上而下俯视。
‘叮’
另一侧电梯恰好抵达一楼。
电梯里没有人，是楼上那位送下来的提醒。
“拜拜拜拜，回家注意安全。”
你蹿起来，从应折圈出的空间里离开，抽空宽慰了一句，“没什么好抱歉的，你自己调理好就行。”
电梯门合拢。
应折收回视线，抬起头。
左尧穿着睡袍，头发没吹，水从三楼滴落到地面。
应折想到你，你上楼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咋咋呼呼地要给他吹头。
吊顶的灯光晃人，其实都看不清视线和表情。
左尧冲楼下的人摆摆手，是告别的意思。
换做荆昭，最次是回击一个中指，再上头些，就该冲上楼了。
好在现在在楼底的人是应折，他只会拿好东西，离开前还会带上门。
牙齿咬得很紧，应折意识到之后，慢慢松开齿关。
花房的牌子上，字体发着夜光，深浅并不一致。
“许愿你一直在我身边”
应折的西装搭在臂弯里，落在木牌上的注视只是一瞬，像是看见了令人作呕的东西。
真幸运啊。
没有犯过错的人。
明明说了原谅我。
结果从来没有等过我。
骗子。
……
明明我也可以。
//
应折情绪一向很淡，随父亲。
高中夏天的时候，你们出去旅游了一次，海风吹得你很高兴，船体摇晃也不要紧，浪打在身上很凉快。
应折不太赞同你的行为，但总会坐在附近陪着。
他钓鱼，但不算热爱，所以被你笑话空军也不在乎。
你咬着天妇罗凑到他旁边，脚在栏杆外，他伸手攥着你的手腕。
“怕我掉下去？不会的啦。”
你笑着甩了甩手，没甩开，那就算了。
应折嗯了声，慢慢收起鱼竿。
齿轮转动的声音。
“不钓鱼了？”
你才刚坐下。
“钓到了。”
应折望着你。
你指指自己，他没有说话，但是笑了下，于是你笑起来，“什么嘛——”
他收好鱼线和钓竿，空出一只手来牵你，“走吧，吃点东西。”
“可我才刚刚吃完，”你叹气，乖乖伸出手，“要记得我是陪你哦。”
应折：“嗯，非常感谢。”
游艇靠岸的时候，你看到了曲夫人，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这边工作，但约好的会面时间在几天后。
你很惊讶，匆匆上岸，扑进她怀里，“妈咪！”
曲夫人的手搭在你湿漉漉的头发上，没斥责你胡闹。
罕见的，没有和你的朋友打招呼。
应折注视着你被带走，有些困。
但你抽空，从人堆里挤出来，和他告别，他一边回应一边想，下次见面要主动和曲夫人问好。
果然还是活泼的孩子讨人喜欢吧。
后来没有再双人旅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