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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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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左尧撞见你带着荆昭和人对峙的画面，实在是个意外，你没想到他会在中午跨过连廊来逮你吃饭。
你隔着人影去看左尧，他似乎没看清这边的情况，驻足看了会，最终转身离开了。
你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把荆昭拽回身边，说了结尾语。
餐桌上一切如常，左尧也一如往常地给你剥虾。
他没说，你就当他没看见，老老实实地往嘴里扒饭。
饭后，你们俩在电视机前打对战型的游戏，左尧心不在焉，游戏人物被你摁了一套连招控到死，屏幕上“KO”的字样跳出来。
他说：“之前有几个和你一起玩的人，最近好像都没看见了。”
你神色如常地点击按键，重新开局：“上学不在一个班，他们都喜欢和同班的同学玩，慢慢就疏远了。”
你笑：“而且本来就不熟吧。怎么了？担心我交不到朋友？”
左尧没接话，问：“不喜欢和他们玩吗？”
你叉了块芒果，反手递到他嘴边。
左尧侧头看你，你没什么表情，他有些迟疑地把芒果吃了。
你笑了下，继续说：“还好啊，我只是觉得他们不适合当朋友，嫉妒心很重诶那几个。”
游戏被搁置了，左尧看了眼楼梯，没看见人影，他说：“所以你就让荆昭和他们，嗯，用你们的话说，是绝交？”
你不置可否：“嗯哼，只是在筛选朋友啊，荆昭被人骗了都会给人家数钱，笨笨的。”
左尧指尖摩挲着手柄按键上的纹路，斟酌着说：“小鱼，朋友不是这样相处的，你不应该干涉荆昭自己的决定，他们认识很久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仍旧是温和的。
你注视着他，说：“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他，要不要继续当朋友，是荆昭自己决定的。”
左尧：“你没说过，有他没你之类的话？”
“没有。”
左尧还挺会猜的，不过，你只是不理荆昭，搞冷暴力，对于沟通欲望很强的小狗，这是很过分的处理方式。
你往嘴里塞芒果，把暂停的游戏打开，“你别操心啦，朋友来来去去的，不是很正常吗？荆昭不会缺朋友的。”
你有点自我，不太听得进左尧的话。
游戏里的人物跳了两下，你说：“别担心，我会一直当他朋友的，在他决定和我绝交之前。”
左尧叹了口气，端正态度，好好和你打游戏，随口问：“那我呢？”
你被控得动不了，移动杆无意义地晃动，你用余光瞅了眼他，看他面不改色，憋着气，倾身压到他身上，制止他操作手柄的动作。
“你先放水，这样我们也一直做朋友！”
左尧顺着你的动作松开手，手柄滑落到地面，他轻叹：“你现在真是一句哥哥都不叫了。”
你眨眨眼，和他四目相对，挤不出来那两个字，很诚实地说：“叫不出口呀，太熟悉了，感觉很尴尬。”
你想了想，在他耳边叫：“左左？左左，好左左。”
正经的叫不出口，特别肉麻的却很好玩。
左尧把手柄捡起来，塞到你手里，“玩吧玩吧。”
你喜滋滋地坐回去，打没人控制的对手。
“KO”又一次出现，你冲左尧竖起大拇指，“好左左，我会一直当你朋友的。”
游戏打累了你就枕在他腿上，伸手去顺他的马尾，“你们高中的是不是不用报项目啊，我下星期要去运动会跑三千。”
左尧：“不强制，想报也可以。我到时候去看小鱼上岸跑步。”
你：“周四周五吧好像是，班主任说看下不下雨，下雨会推迟。”
左尧：“行。陪你晨跑练一下？”
他有晚自习，晚上对不上时间。
你连连摆手：“不行，起不来，我放学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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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阳光正好，运动会如期召开。
应折卡着点读有关你的稿子，荆昭围着你打圈，手里举着小型的电风扇和水，比你还紧张，唇色都发白。
塑胶跑道上蒸腾着热气，你咽下喉口的血腥味，最后一段直线，你加大步伐从外侧越过领跑的同学。
踩过终点的白线，秒表被摁下，耳边是嘈杂的人声，又像是隔着一层。
左尧拨开人群接住踉跄的你，欢呼声在耳边炸开，他半拖半抱地带着你往前走了会，再慢慢喂你喝水。
你咽得急，他用手把你下巴上的汗水擦掉，“再走走，现在不能坐。”
你没理他，喝了小半瓶水，才空出嘴说：“脏死了。”
左尧举起手，以示清白：“诶诶，我没嫌你，你自己说的。”
“很厉害啊，小组第一。”
“抬手不是，呃，抱歉，而是老弟你还得练。”你喘了口气，把这句话说完了。
左尧给你顺气的手顿住了，你疑惑地看过去，他迟缓地勾起唇角，有些勉强地笑：“别用你这张脸说这种话。”
他补充道：“有点想揍你。”
你：？
你想了想，又憋出一句：“相册满了，不收图（徒）。”
左尧的手爬上你的后颈，按在后脑勺上狠狠蹂躏，“暴殄天物。”
你笑嘻嘻地凑过去，抬起脸冲他笑：“再看看再看看，天物还在呢，直视一下天物。”
你笑得很得意，眼睛亮得晃人，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夏日的炽热都逊色。
左尧拍拍你的头，说：“看见了。”
三千米不用复赛，按个人时间排名，你在全校第五名。
大合照之后是闭幕式，你不想站在操场上晒太阳，把奖状扔给左尧保管，跟着应折去办公室算各班投稿的加分。
实际上是借了个名义吹空调。
晚饭的时候，你意犹未尽，曲夫人大手一挥，批准你外宿的请求。
你洗完澡，穿上睡衣，外头套了件长款风衣，出门。
左尧提前得了消息，一边擦头发一边把你迎上楼。
你趴在床上翻他的素描本，他坐在床脚吹头发，你瞅着新奇，爬过去把他的线拔了。
四目相对，你说：“我能玩，不是，给你吹一下头不？”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吹风机倒是给了你。
你重新插上线，吹风机开关没拨动，热风一下子涌了出来，声音很大。
你小心地看了眼左尧的脸色，他垂着眼翻素描本。
你以为他没注意到，手伸进发丝里，顺了顺，心安理得地开始吹头发。
左尧说：“幸好不是之前的款式，我怕你把我头发卷进去烧光。”
你反驳道：“才不会，我只是没经验，我会很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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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尧留长发是前不久开始的，之前虽然也有些长度，但还能用短发来带过，也有经常修剪，后来说开了，就不去剪了。
那段时间乔姨经常和他吵架，左尧情绪也不好。
餐桌上两个人压着声音讲话，都带着火气。
你咬着左尧夹到碗里的红烧肉，很努力地不发出声音。
但八角是红烧肉里的刺客。
你下意识把它吐出来，“呸”的声音很大，对话声终止。
你干瞪眼看着桌面，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左尧离你近，先注意到罪魁祸首是八角，把自己的橙汁推给你，让你去去味。
左尧恢复到正常音量，很平静地说：“妈，只是头发，能影响什么呢。”
乔姨默不作声，半晌，叹了口气：“你有主意了，算了。有事和我说。”
左尧应了声，这件事就盖棺定论。
乔姨离开餐桌后，你侧眼去看左尧。
他托着脸看你吃饭，你转过视线，他就和你对视，挑挑眉，示意你说话。
“我觉得你短发和长发都很好看，但是你不用在意别人的，包括我的评价，你自己喜欢就很好，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打回去，打不过的话可以叫我，我喊人。”
你是这么说的。
左尧愣了愣，捏着你的脸晃，“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和谁学的。”
“天赋。”
他力道轻，你没推开他，只摆摆手，故作高深。
左尧笑了声，“那这个小鱼很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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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发划过掌心，你学着曲夫人吹头的样子，随机抓起一把发丝握在手里，一边晃一遍吹，“会烫吗？”
左尧：“不对着头皮吹就不会。”
你：“左左，干了吗？我怎么摸不出来了。”
左尧把发尾攥了攥，“再吹一会会。”
左尧喊停，把吹风机收起来。
你手虚虚抓了两把，等左尧走回来，你冲他招招手，左尧把素描本拿起来，在你旁边坐下。
你把头埋在他肩颈上，深呼吸，手伸到他面前，比了个大拇指：“香香的！而且热乎乎的，好棒。”
左尧不以为意。
你把素描本拿到手里，翻到后头的一个人像草图，举在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个是我吗？”
这张图只打了形状，是张开双臂冲过终点线的姿态，双臂张开的弧度不大，比起欢呼，更像是拥抱。
左尧点点头，“你要是喜欢我就勾线画完，然后给你。”
本质是记录一下，当以后的素材。
你把素描本抱在怀里，双手合十，非常诚恳地说：“喜欢！我要和我的奖状放一起当纪念，拜托了，请一定要画完！”
这么帅！你怎么能拒绝！
左尧挑眉，“行，我尽快画出来。”
你眼睛一转，补充道：“对了，你记得签名，以后你的画涨价我还能赚一笔。”
“你要拿去卖？那不画了。”
左尧没对画涨价这件事表达质疑，他相信自己，他的重点放在赚一笔上。
你拉着他的手，给他按肩膀，哄他：“不卖不卖，是不动产的赚。就摆在客厅，来一个人我就给人炫耀一次，可以吗？”
“行，顺便推销一下我的画。”
你们俩对着吹了会儿牛，困意慢慢爬上来，达成睡觉的共识，左尧给你盖上被子，转身去关灯。
你躺在床上，闭着眼准备进入梦乡，饥饿感越发清晰。
你睁开眼，在一片漆黑中瞪着天花板。
左尧似乎也没睡，拍了拍你身上的被子，“还要聊？”
“不是，”你犹豫了一下，转身挤到他面前，“我饿了。”
你知道自己饿得不合时宜，说话声音也闷闷的。
左尧把被子掀开，空调的冷风落到身上，人清醒了不少，“来，起床。”
左尧按亮房间的灯，把你从床上拉起来，不忘给你裹上风衣，“可给我逮到机会露一手了，想吃什么？”
他态度自然，你那点不好意思就消下去了，“煮面就行，可以加鸡蛋吗？”
左尧：“可以，溏心蛋怎么样？我要吃，顺便给你弄两个。”
你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推着他下楼：“要！谢谢左左！”
厨房门被关上，你把风衣团了团，抱在怀里，站在左尧旁边看。
烧水的间隙里，左尧把头发挽起来，切了点小青菜和葱花。
下面条的时候，水汽氤氲，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玻璃门外一片漆黑，只有二楼还亮着灯光，照在楼梯拐角。
又困又饿，你们俩小声聊了两句，安安静静地吃完。
“去刷牙，我收拾一下上楼。”
你自觉端起碗筷，立刻左尧制止，按了泵洗洁精，把你手上刚碰到的一点油污洗掉，擦干，说：“去。”
他指着玻璃外头，你很老实地上楼重新洗漱了。
只是把碗筷塞进洗碗机而已，这也拦着。
吃饱喝足，困意立刻把你拖去会周公。
左尧打着哈欠上楼，检查了你盖被子的情况，关灯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