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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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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小小烧了何田田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何田田看着红红的酱汁,忍不住食指大动,边吃边拍马屁:“妈妈,你烧得真好吃,林林也会烧,不过好像总觉得少放了点什么。”说完,冲林林挤挤眼。
林小小惊异地看看林林,说:“林林也会烧?哪里学来的?”
林林还在回味何炯下午的一番话呢,心不在焉地脱口而出:“哦,我在办公室楼下的餐厅里学了一个星期。”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可想要收回却来不及了。
何田田一听,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甜蜜;林小小狐疑地看看林林,又看看何田田,有点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何炯呢,听了却很高兴,眼看着以前势成水火的两兄妹变得兄友妹恭,忍不住得意起来,说:“田田,你看林林多关心你,你以后不许老是给林林捣蛋了。”
何田田笑嘻嘻地说:“没有关系的,我偶尔捣蛋一下而已,给林林的生活添点乐趣,要不然他太无聊了。”
何炯看看何田田,说:“对了,田田,这个周末有没有空?你还记得黄伯伯的那个儿子吗,他就在H市,周末去一起吃顿饭,叙叙旧。”
何田田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就是那个‘黄金瓜’吗?那个瘦瘦的,会弹钢琴的?他现在在干吗?”
林林嗔怪地看了一眼何田田,说:“你又给别人乱取绰号了,小时候你老是欺负他,前一阵子我们刚看到过他,现在人家不瘦了,大学毕业以后留校当了老师,还一直问起你呢。”
何炯点点头说:“帮你约个时间,叫他来接你好不好?”
何田田看看何炯,又看看林小小,忽然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天哪,爸爸,不会吧,你——你是不是叫我,叫我去相亲吧——我可是大学还没有毕业,你——你也太老土了——”
何炯有点尴尬:“什么相亲不相亲的,小孩子,乱说话,林林你说是不是?”
林林在一旁扒拉着饭,没有答话,何田田踹了他一脚,见他沉默不语,心里有点恼火,说:“好,见就见,让我看看‘黄金瓜’变成什么样子了,不会在大学里镀了一层金,真变成金色的了吧。”
夜深了,何炯和林小小去睡了,何田田走进书房,看见林林正坐在书桌前发呆,她走了过去,拿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气鼓鼓地说:“刚才你怎么不说话?”
林林回过神来,暗叹了一口气,心里酸酸的,说:“你叫我说什么?”
何田田生气地说:“你怎么不和爸爸妈妈说我们的事情?”她用手指戳了戳林林的肩膀,“你听到爸爸叫我去见别的男孩子,难道不生气吗?”
林林嘴里发苦,看看何田田瞪得大大的圆圆的眼睛,何炯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犹豫了一会,说:“别傻了,爸爸不是说了不是吗?”
何田田瞪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说:“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呀?也是,平时你都装酷不说话,现在让你说这些好像挺怪的,”她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我下次和爸爸说吧,不知道爸爸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把他吓坏了?”
林林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田田,转头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低声却又坚定地说:“不,田田,我和爸爸说。”
何田田和父母在文苑大酒店见到了“黄金瓜”一家,不过,儿时那个瘦瘦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架了一副眼睛,看起来还真有一副老师的模样,何田田边吃菜,边听着两对父母们讲着他们俩小时候的糗事,忍不住就抗议起来:“爸爸妈妈,不许讲了,给别人听到,把我的淑女形象给毁了了。”的确,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带碎花的连衣裙,有点复古的样式,看起来有点淑女的模样。
坐在旁边的黄文鑫一下子笑了起来,低声说:“何田田,我只是记得你在草地上和我们打架的样子,爬树的样子,打弹珠的样子,还真没有记得你有这淑女的样子呢。”
何田田嘿嘿笑了一声,也低声说:“你倒没有变嘛,怎么样,钢琴弹得怎么样了,我还记得你要弹给我听一首什么曲子来着?什么祈祷的?结果你练了一个月还没有练好,叮叮咚咚的,一点也不好听。”还记得小时候,因为自己静不下心来,学不会弹琴,她十分羡慕会弹琴的他,经常找他的麻烦。
黄文鑫微微一笑:“你现在想听什么,只管说。”
林小小高兴地说:“是呀,文鑫现在在音乐学院当老师呢,唉,田田,你要是从小开始学琴,说不定也能——”说了一半,她说不下去了,何田田翻了一下白眼,心想,从小开始学琴,那后果就是钢琴被我拆了当柴烧。她朝四周看看,忽然看到大厅里有一架三角钢琴,眼珠一转,说:“哎,那个黄——文鑫,那里有架琴,你弹弹那个什么祈祷给我听吧,我看你有没有长进。”
黄文鑫看了看钢琴,笑着说:“好,这首曲子我可是天天弹,生怕那一天看到你,你又要考我,现在终于可以用上了。”
只见他走到领班那里,和他交涉了两句,便走到钢琴边,一连串磅礴的和弦从钢琴中蹦出,忽然停顿,紧接着,轻快的如珍珠般的琶音悦耳地响起,就像一串串的水珠撒落,何田田愣了一下,学了三年多的中文,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这美妙的音乐,脑中隐隐闪过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虽然通俗了一点,但确是恰当不过的了。随着最后的尾声,一阵掌声响起,何田田恍然惊醒,看到那个黄文鑫走了过来,猛然说:“黄金瓜,你一定要收我做徒弟。”
黄文鑫愣了一下:“你不是讨厌弹琴吗?”
何田田一本正经地说:“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是讨厌弹琴,我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个,”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首曲子叫什么来着?”
“《少女的祈祷》”
何田田悻悻地说:“人家怎么祈祷地这么美,我怎么祈祷不出来呢。”
两个人正说着呢,忽然一群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有一个人在那里看了他们几眼,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冲着何田田打招呼:“何田田,在干吗呢?和谁聊得那么高兴?”
何田田一看,正是柴华,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柴华一番,说:“你在干吗?和谁在搞腐败?”
柴华打量了几下黄文鑫,又看看何田田,低声说:“田田,今天真有点淑女的味道嘛,改变形象了?”说完,非常有礼貌地和在座的几个长辈打了招呼,顺带介绍了一下自己,赞美了几句何田田,不一会儿,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和他说了几句话,柴华点点头,和他们道了别,何田田站起来,正准备送他呢,柴华低声说:“林林呢?没有一起来?”
何田田耸耸肩,说:“他有事。”
柴华看看她,摇摇头,说:“田田,你就不怕林林吃醋?”
何田田愣了一下,说:“他自己说有事情,他才不会吃什么醋呢。”
柴华又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说完,摇晃着脑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