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只要从不分离 ...
-
虽说兰波非常精准且迅速地将魏尔伦关进了亚空间内……但有关于审讯的部分，也是他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
兰波因此幽幽地注视着即使在这种时候还在坏心眼逗人的斯代拉。
他什么都没说。
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斯代拉：……
她清咳一声，闭着眼睛故作严肃深沉：“首先，审讯虽然存在，但是没有人能让我受委屈。”
她心虚地睁开一只眼睛悄咪咪看两位亲友——毕竟前不久这家里大家才刚刚经过一场重建式的坦白局，结果没过几天她竟然又悄咪咪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说不心虚也不可能吧。
斯代拉的脑门被敲了一下。
兰波不知何时扬起的笑容里似乎带着杀气与怨念：“那些该死的蛀虫早就该被清理了——不管有没有受委屈，他们怎么能轻易将你带去审讯？”
有理由怀疑阿尔蒂尔是被气笑了……但是很难说这种生气中有没有她隐瞒和耍宝的原因。
魏尔伦刚刚是被迫噤声，但那只是让他稍微冷静一下，因此很快地，兰波便将亚空间解除；在被放出来后，魏尔伦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负面意义上的精彩至极。
如果不仔细说明的话，保罗是真的会直接杀到那些人面前的吧……
斯代拉心想。
“还有，那个死屋之鼠又是怎么回事？”兰波提醒道，“这一点也需要仔细说明。”
面对兰波的询问，斯代拉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件事，其实是之前那只小白鸟啦……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他就帮我解决掉我的麻烦这样——”
话音刚落，斯代拉看着兰波和魏尔伦疑惑的眼神，露出“我也不太清楚但总之就是这样”的无辜表情。
魏尔伦自身虽然讨厌斯代拉那位“朋友”，但也认为如果真的是她认可的友人，他帮助解决一些麻烦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在他的眼里，他心爱的妹妹自然值得所有人的爱护。
但是这么做的人却没有做好扫尾，直接牵连了斯代拉这点，令他困惑非常。
即使是这样，斯代拉依旧将那个家伙视为友人吗？甚至亲昵地呼唤他“小白鸟”？
斯代拉没有过多的解释有关于这部分的问题……因为她也不怎么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姑且将这件事视为帮助。
她回忆道：“嗯……他们那些高层似乎非常警惕我和其他组织接触——即使我去俄罗斯这件事是由他们暗箱操作，为「普罗米修斯」大开方便之门。”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普罗米修斯」的分体死在了我的任务目标（*司祭）那里，导致任务目标被俄罗斯官方注意到，并且直接被关押进了默尔索监狱。”
说起来，当时还是玛利亚去报的案，她那生动的发挥也是令他能够迅速被定为嫌疑人的一环，之后司祭的那些事迹又被挖掘出来……
一旦被关进默尔索监狱，那家伙可就别想再出来了。
他们那些高层将她同意派她去俄罗斯的原因之一，估计是想抓住那个司祭的把柄，以此来胁迫他为他们供应“生命结晶”。
但是一切的打算都因为「普罗米修斯」分体的死亡而烟消云散，导致那些高层很是不爽，因此将所有的不满情绪发泄在了没能达成他们心中所想目标的斯代拉身上。
诉说着这些的时候，斯代拉后仰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魏尔伦的肩膀——她叮嘱魏尔伦，如果静不下心来就帮她编发型来冷静——兰波则皱眉沉思，思索着斯代拉口中所说的一切。
虽然通过「普罗米修斯」的描述，兰波已经知道了与他有所勾结的人究竟是谁；又读取了他——这次没有了精神异能者的干扰，因此知晓了许多腤臜之事。
但那一切毕竟是站在「普罗米修斯」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在他自己主观的思维与判断下，是没有办法客观地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的。
在「普罗米修斯」的眼中，世间的所有人都可以分为神、近神者、人类三种，他自诩为造神者，将塑造斯代拉视为最终的目标，不会在意那些被他利用的其他人类。
……读取这么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真是有够恶心的。
但即使刨除这些干扰，剩下的那些事情也足够令他心冷。
他们三个不眠不休的工作，最终却只是为了那些高层排除异己。
如果他们那些人能够在某一天得到停歇，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量任务会瞬间消失。
是他亲手将斯代拉和保罗带入了这个疯狂的黑暗的漩涡之中。
如果……
“总之他们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是只是警告我不要与其他组织过于接近，实际上是生气自己失去了一个能够延年益寿的机会……哼。”
斯代拉想伸手绕一下自己的头发，但她的头发已经全部被魏尔伦挟持（……），因此她抬起来的手故作若无其事地拐了方向，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们又不能明说这种事。所以反而是被我一直强调‘那个任务目标再也不能危害人类’这件事给气得不轻……呼呼。”
说到这里，她的尾音轻快地上挑，显然是被回忆中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愉悦到了。
“然后呢然后呢，因为想到这件事或许可以让「普罗米修斯」得到虚假的希望，让他认为我被谍报局狠狠地伤透了心，诱使他下定决心与我联络……”
斯代拉简单地说明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兰波和魏尔伦。
“对于他而言，阿尔蒂尔和保罗也是需要被剔除的部分……这件事主要是需要信息差来欺骗他与他的眼线，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还刻意让贝尔纳暂时隐瞒一下。结果「普罗米修斯」比我想象地还没有耐心……于是他就死在了我的手里。”
专注为斯代拉编织发型的魏尔伦显然因为重复性的专注动作变得平静，在认真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也并未动怒：“是这样啊……那么那些参与审讯的人是谁呢？”
并未动怒这点或许需要打个问号。
斯代拉眨眨眼睛：“难道保罗要去打断他们的腿吗？”
魏尔伦不语，微笑着给斯代拉的发尾打上蝴蝶结。
“怎么会呢。”只打断腿也太便宜他们了，斯代拉在这一点上总是心软地可爱。
但对待敌人心软可不行。
魏尔伦最后怜爱地轻轻拍了下斯代拉的脑袋，没有弄乱她的发型：“斯代拉，喜欢这个蝴蝶结的颜色吗？”
斯代拉将发尾拢至身前，蝴蝶结显然是魏尔伦这次外出新买的，是与她的眼睛颜色可以搭配的淡紫色——但是又有着许多闪闪发光的亮片，是非常夸张繁复的类型。
好闪亮喔……喜欢^^。
斯代拉开心地蹭蹭魏尔伦的脸：“超——喜欢哦，谢谢哥哥^^。”
兰波是被斯代拉那声“哥哥”唤回的注意力。
斯代拉平日里不怎么喊保罗为“哥哥”，常常是需要撒娇的时候才会那么亲昵地呼唤他，这一点兰波非常清楚。
也一直有注意。
他原本沉思着该如何向他的两位亲友表达自己的想法，一抬头，眼睛却被斯代拉发尾的闪光蝴蝶结晃了一下。
兰波：……好耀眼的蝴蝶结。
斯代拉的审美很奇怪，保罗的审美也因此被带偏了不少……虽说他能够理解斯代拉对于鲜艳繁复东西的喜爱，但不去管束的话，总觉得斯代拉会把自己打扮成奇怪的样子，到时候保罗甚至还可能会助纣为虐……
好在斯代拉平时的衣服是他准备的，才不会显得太过奇怪。
……他最近被迫沉默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以及还有一点……我的「异能特异点」最近出现了异常，有一个好消息又有一个坏消息——”
眼看斯代拉又要说出什么话去挑动在场两人的神经，兰波叹了口气，接过话茬：“斯代拉的「异能特异点」是「书」的降格复制体，只要能找到祂，斯代拉的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
“只是即使是与祂最后有过接触的「普罗米修斯」，也并不清楚祂的下落。”
“啊，毕竟是大家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呢……”斯代拉仔细端详着她的蝴蝶结，左看右看，明明只是普通的款式，为什么那么吸引人呢……
魏尔伦对于斯代拉的「异能特异点」出问题这点隐约有所察觉，只是一直将担忧隐于心中；因此在得知这种事可以解决——哪怕可能困难重重——后，沉默了一阵，看着斯代拉的侧颜。
他最后只是说道：“没关系。我们一定会找到祂的。”
即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地渺小；即使是他不眠不休，翻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魏尔伦的声音很轻：“就算真的……”
就算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斯代拉端详蝴蝶结的动作一顿。
她警觉地回头看向魏尔伦：“保罗刚刚有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魏尔伦回以疑惑的神色。
这或许是保罗演技最好的一次吧。
兰波心想。
他能够理解保罗的想法。
如果真的找不到会如何呢？他们要看着斯代拉因为「心脏」失能，因此慢慢衰败、就像花朵一般枯萎吗？
如果最后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说不定他们会与斯代拉一同……
但在那之前，他们会一直怀抱着希望。只要他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分离。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只要从不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