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余温》洋芋丝夹馍

9、第9章 信任出现裂缝

　　杭州的柏油路被太阳晒得发软，蝉鸣声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深夜。秦书的出租屋里，空调开着26度的冷风。乔尤瘫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腿搭在茶几上。“书书，再给我拿瓶冰可乐。”她头也没抬地喊着，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随意。

　　秦书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冰可乐，看到地板上散落的零食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官宣后的第三个月，曾经地下恋时的甜蜜就像融化的冰淇淋，渐渐变了味。以前乔尤来的时候，总会抢着洗碗拖地，哪怕累得倒头就睡，也会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可现在，她连自己吃空的零食包装袋都懒得扔，更别说做饭了。“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吃完零食把空袋子放垃圾桶吗？食物残渣落在地上很难打扫。”秦书把可乐放在乔尤手边，弯腰去捡袋子。

　　“哎呀，上班太累了，不想动。”乔尤挪了挪腿，视线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再说地板脏了就扫一扫呗，多大点事。”秦书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委屈。她想起地下恋时，乔尤哪怕加班到深夜，也会买好宵夜给她送过来；而现在，让她洗个碗都要找“上班太累”的借口。“我也上班，我也累，可家里总不能一直乱糟糟的吧？”秦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行了行了，知道了。”乔尤放下手机，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容，“下次我注意还不行吗？别唠叨了，跟我妈似的。”说完，她又拿起手机刷了起来，留下秦书一个人蹲在地上收拾垃圾。秦书看着手里的袋子，突然觉得很无力——她期待的光明正大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敷衍，渐渐成了常态。一个难得两人都不加班的周末，秦书特意早起去了菜市场，挑了乔尤最爱吃的肋排和带着露水的新鲜蓝莓，想好好做顿午饭。她在厨房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炖了糖醋排骨，做了蓝莓慕斯，还炒了几个乔尤爱吃的清爽小菜。客厅的饭桌被她铺上了格子桌布，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桌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透着温馨的期待。下午一点，乔尤才睡眼惺忪地起床，看到满桌的菜，只是随口说了句：“哟，今天这么勤快。”

　　秦书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却还是笑着说：“快洗手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乔尤洗了手坐下，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太甜了，你是不是糖放多了？”秦书愣了愣：“我按照以前的比例放的，你以前说这个甜度刚好啊。”“以前是以前，现在口味变了。”乔尤拿起筷子拨了拨蓝莓慕斯，“这慕斯怎么没放奶油？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秦书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记得乔尤上次说“要减肥，不吃奶油”，所以特意做了无奶油的慕斯。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乔尤却还在不停挑剔：“这个青菜炒老了，这个鱼不够鲜，书书，你最近做饭怎么越来越难吃了？”秦书放下筷子，再也忍不住了：“我忙了一上午给你做午饭，你不喜欢可以不吃，没必要这么挑剔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乔尤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以前你做什么都好吃，怎么现在连饭都做不好了？算了，我出去吃吧，晚上不回来了，公司同事约了我吃烧烤。”说完，乔尤拿起外套就走，根本没看秦书泛红的眼睛。秦书坐在满桌的菜前，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糖醋排骨的甜香此刻变得格外刺鼻，蓝莓慕斯上的勺子还没动，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更让秦书委屈的是，她给乔尤买礼物，永远换不来期待中的开心。八月初，乔尤负责的项目完美验收，庆功宴上公司领导当场夸她“是团队的核心支柱”，乔尤在朋友圈发了验收现场的照片，配文“不负众望”。秦书看着那条朋友圈，比自己升职还开心，她记得两周前和乔尤逛商场时，乔尤在奢侈品专柜前盯着一款深棕色皮质钱包看了很久，嘴里念叨着“这个款式挺经典，适合商务场合用”。为了买这个钱包，秦书特意趁着午休跑了三家商场才找到，还在钱包内侧印刻了乔尤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庆功宴结束的晚上，秦书特意把钱包装进丝绒礼盒，用金色丝带缠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等乔尤回到出租屋时，她举着礼盒兴高采烈地迎上去：“恭喜你项目验收成功！这是我给你挑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乔尤醉醺醺地晃着身子就往客厅走：“先放那儿吧，我累得不行。”秦书的笑容僵在脸上，攥着礼盒的手紧了紧，还是跟上去说：“你拆开看看嘛，我特意给你刻了字的。”

　　在秦书的再三催促下，乔尤才不耐烦地拆开礼盒，拿起钱包翻了两下就扔在沙发上，皮质钱包砸在布艺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个款式太老气了，不符合我的风格。”乔尤瘫在沙发上，捏着眉心说。秦书愣住了，快步走到沙发边拿起钱包，指着内侧的刻字：“你上次在商场里明明说喜欢这个款式，我还特意给你刻了名字缩写……”

　　“那是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乔尤猛地坐起身，语气里带着酒后的烦躁，她抓起手机翻出朋友圈，点开同事晒的钱包照片怼到秦书眼前：“你看李姐买的这个，限量款，比你这个贵三倍都不止，拿在手里多有面儿。你这个才几千块，跟客户吃饭我都不好意思掏出来，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她一把夺过秦书手里的钱包，扔回礼盒里：“亏你还跟我逛了那么多次商场，一点审美都没有。”

　　“几千块怎么了？这是我半个月工资！”秦书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拔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跑了三家商场才找到有现货的，刻字的时候等了整整一下午，你怎么能说它老气、廉价？”“工资少就别买这么贵的东西啊，打肿脸充胖子有意思吗？”乔尤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书书，不是我说你，你买东西能不能有点品味？别总是买这些不上不下的玩意儿，拿出去丢我的人。”

　　秦书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看着沙发上被嫌弃的钱包，想起自己跑了三家商场的疲惫，想起刻字时在店里等到天黑的窘迫，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来。她蹲下身捡起礼盒，抱着钱包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门外传来乔尤不耐烦的抱怨：“又发什么脾气？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秦书靠在门后，抱着那个还带着自己体温的钱包，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以为的“分享喜悦”，在乔尤眼里，不过是“丢面子的廉价货”；她拼尽全力的付出，换来的只有“没品味”的嫌弃。

　　这样的争吵，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两人之间积压的矛盾。秦书开始刻意减少对乔尤的付出，不再主动做饭，不再关注她的喜好；乔尤却觉得秦书“越来越小气”“一点小事就闹脾气”，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客厅里常常只有空调运行的声响，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甜蜜的褪色让秦书不安，而乔尤的反常，更让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九月的一个周末，两人在家看电影，乔尤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阳台，还特意关了门。秦书的心里咯噔一下，电影里的情节再也看不进去了，她竖着耳朵听阳台的动静，却只能听到模糊的说话声，乔尤的语气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乔尤进来时，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工作上的事，客户那边有点问题，需要沟通一下。”秦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的怀疑却越来越重。从那以后，乔尤总是背着她接电话，有时候手机响了，她会立刻走到阳台或者卫生间，关上门才肯接，问起时，永远是“工作上的事”“客户的电话”。

　　怀疑的种子，在一个下午彻底破土而出。那天两人去看电影，电影结束后乔尤说这边离她家近，就散步到她家去过夜吧。两人边走边聊电影情节，到家已是一身汗，乔尤先去洗澡，手机放在客厅充电，屏幕突然亮了，弹出一条微信消息。秦书本来没在意，可消息提示栏里“白澄”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她浑身僵硬。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好奇，拿起了乔尤的手机——乔尤的手机密码，还是她的生日。

　　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赫然是白澄。秦书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两秒，还是咬牙点开了聊天记录。最新的消息是乔尤十分钟前发的：“澄澄，北京最近据说流感很厉害，你有没有做好防护啊？别被传染了。”白澄的回复简单得近乎敷衍：“谢谢关心，我有准备。”往上翻，聊天记录的主动权全在乔尤手里——三天前乔尤发了自己升职的朋友圈截图：“总算熬出头了，要是你在，肯定会为我开心吧？”白澄只回了个“恭喜”；上周乔尤问：“你工作室的插画订单多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客户？”白澄回复：“不用麻烦了，目前订单够的，谢谢。”再往前，是乔尤每天雷打不动的问候：“今天吃了吗？”“北京的风是不是很大？”“早点休息，别熬夜画稿了。”每一条都带着刻意的亲近，而白澄的回复永远简短克制，“吃了”“还好”“知道了”，字里行间都透着不想纠缠的疏离，却还是出于礼貌，没有一条不回。

　　没有暧昧的情话，没有过度的关心，可这满屏的“主动”，比任何暧昧都让秦书心慌。乔尤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还在这样频繁地联系白澄，更没有删过聊天记录——仿佛在她心里，这种“单方面的牵挂”根本不算什么，不值得特意隐瞒。秦书盯着屏幕上乔尤那句“要是你在，肯定会为我开心吧？”，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疼。她想起官宣时乔尤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说的“以后我的开心，只跟你一个人分享”；想起乔尤承诺的“和过去彻底了断”，可现在，乔尤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向前任倾诉着“要是你在”的遗憾。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秦书脸上，把她的脸色衬得愈发苍白。

　　乔尤洗完澡出来，边往客厅走边用浴巾擦着头发，看到秦书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色白得像纸，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秦书慢慢抬起头，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你还在这么联系白澄？”乔尤的目光扫过屏幕，脸色瞬间从错愕变成慌乱，下意识地想去抢手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什么？”秦书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就是每天跟她问早安问晚安，跟她说自己升职了，跟她关心她的工作室，跟她说‘要是你在就好了’？”她把乔尤发的消息一条一条念出来，每念一句，声音就冷一分，“乔尤，这就是你说的‘朋友间的关心’？需要你每天上赶着去问，需要你把自己的得意和牵挂都跟她说？”

　　乔尤慌乱的捡起地上的毛巾攥在手里：“我就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北京不容易，关心一下怎么了？你看她回复的，不都挺冷淡的吗？我就是单方面问候，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秦书笑了，笑声里全是绝望的自嘲，“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需要你每天雷打不动地跟她分享你的生活？乔尤，你摸着良心说，你这么主动地联系她，到底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还是放不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揪着过去不放？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都说了是朋友间的关心，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乔尤的语气变得不耐烦，“白澄一个人去北京打拼不容易，我作为朋友，关心她一下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大题小做吗？”

　　“大题小做？”秦书站起身，“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关心，为什么要背着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还在联系？乔尤，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把你当我女朋友啊！”乔尤也激动起来，“秦书，你能不能大度点？白澄是我六年的前任，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不可能说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现在一个人在外地，我不能不管她！”

　　“不能不管她？”秦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白澄之前说的“乔尤太自私”在耳边回响，“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我心里有多难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和前任联系，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乔尤，我只想要你和过去断干净，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过分！当然过分！”乔尤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烦躁，“秦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懂事，很体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矫情？这么小心眼？”

　　“我矫情？我小心眼？”秦书的心彻底凉了，她看着眼前的乔尤，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是她们官宣后第一次大吵，也是乔尤第一次说她“矫情”。“好，我矫情，我小心眼，那我走行了吧？”秦书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而出，客厅里的玻璃杯被震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像她们之间的信任一样，再也无法复原。

　　走出楼道，冰冷的秋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疼。秦书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以为乔尤会追出来，会像以前那样哄她，会跟她道歉，可她等了一个小时，出租屋的灯一直亮着，乔尤却从来没有出来过。秦书站起身，她知道，乔尤不会来了。

　　那天晚上，秦书回自己家一个人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林薇的咖啡馆，林薇看到她，拉着她问：“你怎么了？跟乔尤吵架了？”秦书犹豫了很久，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林薇叹了口气：“秦书，我早就跟你说过，乔尤那个人太自私，你跟她在一起会受委屈的。”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秦书的声音带着哽咽，“以前她对我很好，很温柔，很体贴。”“以前是地下恋，她对你好是为了让你跟她在一起，现在你们光明正大了，她的本性就暴露了。”林薇拍了拍她的肩膀，“乔尤现在觉得，你已经离不开她了，所以才敢对你这么敷衍，这么挑剔。她既想要你的真诚和可靠，又怀念白澄的懂事和包容，她就是在盘算，怎么让这段关系更利于自己。”

　　林薇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秦书。她想起官宣后乔尤的种种变化：不再给她做饭，不再对她温柔，总是挑剔她的付出，背着她和前任联系，吵架后不哄她，还拿她和白澄比较。秦书终于明白，乔尤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她的自私，以前的温柔和体贴，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手段。现在她得到了，就开始暴露本性，一边享受着她的付出，一边怀念着前任的好，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乔尤，在秦书摔门而出后，确实没有想过要追出去。她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心里满是烦躁和不耐烦。她觉得秦书越来越矫情，越来越小心眼，一点小事就发脾气，不像白澄那样懂事，从来不会管她的事，还会温柔地照顾她。可她又不想失去秦书——秦书真诚、可靠，会为她做饭，会为她付出，会在她失意的时候鼓励她。

　　乔尤坐在沙发上，盯着地上的碎玻璃发愣，烦躁之余，竟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点开了和白澄的对话框。指尖在输入框里悬了很久，敲下：“澄澄，我和秦书吵架了，她误会我们了，说我对你太上心。”发送成功后，她心里竟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仿佛只要白澄多说两句，就能证明她们之间“真的只是朋友”。没过多久，白澄的回复跳了出来，依旧是礼貌又疏离的语气：“感情的事还是你们自己沟通清楚，我这边就不掺和了，以后别总跟我说这些了，避免误会。”后面还跟了一句：“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忙了。”乔尤看着那句“避免误会”，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失落，可转念一想，秦书的“矫情”和白澄的“懂事”对比得愈发明显——秦书只会跟她吵架发脾气，白澄却永远这么通情达理。她舍不得秦书的真诚付出，又贪恋白澄的温柔包容，盘算的念头愈发清晰：只要哄好秦书，让她接受自己和白澄“偶尔联系”，就能两边都不耽误，这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第二天，乔尤给秦书发了条消息：“对不起，我昨天说话太重了，你回来吧，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她知道秦书心软，只要她道歉，秦书就会回来。而秦书，看着手机里的道歉消息，心里满是纠结。她想起了地下恋时的甜蜜，想起了乔尤对她的好，想起了官宣时的期待，可她又想起了乔尤的挑剔、敷衍和自私，想起了自己摔门而出后，乔尤一夜都没找她。

　　最终，秦书还是回了乔尤的家。乔尤确实做了晚餐，金沙玉米、清蒸鱼、水煮大虾，是她爱吃的样子。乔尤走过来，抱住她：“对不起，书书，我昨天不该跟你吵架，不该拿你和白澄比较，我错了。”秦书靠在她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却没有了以前的悸动，只有一片沉甸甸的不安。她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缝，这道裂缝，无论怎么弥补，都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从那以后，两人的相处变得小心翼翼。秦书不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付出，不再给乔尤买昂贵的礼物，不再每天为她做饭；乔尤也收敛了自己的挑剔和敷衍，偶尔会给秦书买束花，会在她加班的时候接她下班，甚至主动把白澄的聊天界面给秦书看。可秦书清楚地看到，乔尤只是把对白澄的问候从“每天”改成了“每周”，语气依旧带着刻意的亲近，而白澄的回复始终是礼貌的疏离。表面的平静下，是越来越深的隔阂和猜忌。秦书会趁乔尤洗澡时，忍不住再翻一次她的手机；乔尤会把和白澄的聊天记录删得只剩最近几条，却还是改不了“主动问候”的习惯。曾经的“真诚相待”，彻底变成了“互相猜忌”，那道信任的裂缝里，开始塞满了敷衍、隐瞒和不安。

　　秋天的杭州，桂花香又漫遍了整座城市。秦书和乔尤一起去看桂花，就像去年秋天那样。乔尤拿着手机拍照，偶尔会给秦书拍两张，却再也不会说“你眼里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