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 如愿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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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把车子在蝙蝠洞停好，擦干净车身在室内开始融化的积雪。他一边走一边查看家庭成员的通讯频道，发现夜翼在抱怨哥谭的路况，并询问在布鲁德海文还算温暖的气候，为何在哥谭就降下大雪。
气象的确有异常，但扎塔娜却说没有发现人工干预的痕迹。如果不是魔法造成的，那是什么能制造出笼罩整个城市的气象异常？
这气象的异常，是否又与在哥谭出现的高大女人有关？通过和活化蝙蝠镖的问答，蝙蝠侠已经将当时发生的事拼凑了七七八八。他怀疑那个女人来自兵器的宇宙，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位掌握着和沉眠相关的权柄的神祇。
哥谭的积雪仍然没有融化。
兵器在蝙蝠洞安静地沉睡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错觉。也许兵器从来没有获得过灵性，它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件兵器，自始至终都属于死神的所有物，永远与孤寂和寒冷为伴。
或许不是错觉，或许，兵器确实在逐渐滑向死亡。
蝙蝠侠沉吟片刻，拉过一张纸留下自己的手写信。下一个到达蝙蝠洞的家人会知道蝙蝠侠最后一件决定去做的事是什么，因为他现在打算去做的事极有可能出现意外。
他坐在兵器身边，伸手慢慢紧握兵器的手掌。他们掌心相贴，一个灵魂倾向另一个灵魂。
蝙蝠侠发现自己毫无滞碍地进入兵器的内部。
那些记忆像书卷一样按照时间顺序堆放着，蝙蝠侠没分给那些他已熟知的往事太多注意，他轻车熟路地越过它们，走进更深的地方。
光线逐渐暗了下来，但并不是纯黑。
“嗒。”
踏进兵器内心最深的地方，竟然是广阔无垠的宇宙。蝙蝠侠四处望了望，看到其中一颗和月球十分相似的星球上有一个巨大的十字形创口。
空空的星球内部，蜷缩着一个小小的白色人影。
蝙蝠侠走进这个宇宙的月球内部，发现月球内部的空腔上布满了刀痕。好像被千刀万剐过一样，有人不放过这颗星球的任何一点内核，珍惜地刮干净一切有用的东西。
兵器抱着双膝，蝙蝠侠走近他几步，才发现他睁着眼睛。
“我以为你在休息。”蝙蝠侠停住脚步，观察兵器了几秒，“你很喜欢你那个宇宙的月亮吗？”
喜欢到将这个空壳月亮作为自己的巢。
兵器微笑了一下，但语气却破天荒地有一丝怨恨: “不，我不喜欢。”
兵器松开双手，任由蝙蝠侠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的身体柔软，修长，充满了年轻生命体特有的可亲可爱。但他的眼神，却像一潭死水。他平板地诉说: “这颗星球，在我被铸造出之前就被掏空了。无论我战斗得多么努力，我的主人如何决心终生捍卫星球意志，都已经无法改变它的结局。”
耿耿于怀的，难以下咽的……尘埃落定。
“在月球之前，还有六颗星球遇害。侵略者们掏空星球的内核，拿去制作威力巨大的爆发性武器，转而击溃下一个星球的防御力量。沦陷的星球越多，敌人就越强大。”
“我和历任主人拿回了所有星球的核心，将它们物归原主。但我始终找不到月球核心。”
“休迦利……”
兵器喃喃地用母语呼唤这颗星球，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弥漫广阔宇宙的虚无。
蝙蝠侠有些失语。他做足准备来到兵器的内心最深处，见到了那一点被小心翼翼藏匿的怨恨。然而这一小点怨恨竟然无关任何他本身的辛苦和损耗，而是那么执着于……
那个唯一还没被解救的星球。
战争结束了，兵器却无法脱离战场。
蝙蝠侠把手轻轻放在兵器的头上，拇指轻轻地擦过他的眉毛。他帮兵器整理衣袍，帮他抚平服饰上的褶皱，也帮他抚平不应该存在于这张脸上的执念。
“我会帮你找到丢失的东西。”蝙蝠侠挽起披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需要你成为我的，助手。而非只能执行命令的兵器。”
“答应这个条件，回到生者的世界，与我并肩作战。”
蝙蝠侠的询问听起来像命令，但这对兵器来说反而是加分项和舒适区。兵器轻轻搭上了那只手，紧紧握住。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蝙蝠侠的眼睛，就像幼崽在记忆自己的父母，但也像野兽在观察自己选定的猎物。
蝙蝠侠扛住了这种目光。
于是兵器笑了，这笑容让他像是早春融化的冰雪一样清澈纯净。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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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到达蝙蝠洞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蝙蝠洞新增加的陈设。看起来，蝙蝠洞新增加的成员疏于锻炼，但是正在勤奋地练习厨艺和锻造。
此时距离蝙蝠侠唤醒兵器并确认关系已经过了一整个白天，蝙蝠侠正和罗宾在外奔波巡逻，检查沉眠的人的体征并寻找高大女人的踪迹。而休迦利正一手拎着一个包裹往外走。
他穿戴着义警们都在用的紧身战衣，搭配着一条功能好用的披风。
“非常漂亮的制服，兵器。”夜翼笑眯眯地，试图用现在友好的氛围把尴尬的初印象覆盖掉，“正打算参加夜巡吗？”
休迦利也友好地点头回应，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很多地球人的社交礼仪，并骄傲地显现出来: “感谢你的夸赞，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休迦利。但我并不直接参加夜巡，因为我还没被完全修好。”
夜翼看了看堆放在蝙蝠洞一角像一座小山的矿石，全都是打眼一看就知道非常贵重稀有的石头，光是放在那里就已经让那块地方的气场发生变化。
“哦……好事多磨，毕竟你的本体那么优秀。”夜翼轻易地找到了安慰的说辞顺便夸奖了一下他，看着少年提着两大包东西走出蝙蝠洞，“说起来，为什么提姆好久都没在内线说话了？”
休迦利停顿了一下，复述达米安的话回答夜翼: “罗宾说那个心虚的懦夫正用工作麻痹自己，并一边工作一边抽空阴暗地监视家里的每一个人。”
夜翼吃了一惊: “小红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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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宾做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普通地找了一个大概能应付这个宇宙里百分之九十五突发事件的人去做诱饵，但偏偏碰上了那百分之五的情况。
从理智上，红罗宾知道他应该为这件事负责，去向兵器道歉，然后兵器大概率会歪头想一下，给出一个从没放在心上的轻飘飘的原谅。
从感情上，红罗宾拒绝与兵器进行这样的交流，并同时为自己的拒绝陷入深深的内耗。
现在，兵器已经正式以助手的身份为蝙蝠侠做事。看，他还穿上了带有蝙蝠标志的紧身衣，他得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和阿福相处融洽，他甚至让别人改口叫他休迦利！
但是红罗宾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却被要求称呼他为“兵器”！
提摩西·德雷克，世界第二优秀的侦探。这样的细节在他眼里好像黑夜里燃烧的镁条那么刺眼。
他郁卒地托着自己的下巴，滑动鼠标打开监控页面。休迦利正和夜翼相谈甚欢，前所未有地充满人性。
小红鸟，社交大失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他， 如愿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