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前任的招牌》落墨几斗

58、破碎的记忆

　　在倒数结束的刹那，两人几乎同时念咒。

　　莎莉念的是一道昏迷咒，而与她同时出手的克拉拉则是用了缴械咒。

　　两人在念咒之后又各自使用魔咒抵挡，动作快得令人完全看不清。

　　她们最开始念的咒语几乎同步，不知道她们是怎样听见对方的咒语并迅速做出反应措施的。

　　看来在战斗中，耳朵也要好用，不然都不知道对面在念叨什么。

　　两侧的人在不停叫好——这下他们就不用担心因为激动地大喊而不小心被水呛住。

　　其中一位格兰芬多尤为显眼——那是她的弟弟乔，甚至连站在他周围的尤金都吓得捂上了耳朵，因为他喝彩的声音简直像拿了扩音器。

　　离他最近的是卡修斯·艾博，他承受不住一样地往斯莱特林人群堆里挤了挤，双手捂住耳朵，用一幅难以置信而又愤怒的表情质问他。

　　卡修斯·艾博：那是我们学院的人，你瞎叫唤什么？

　　看来卡修斯并不知道他们俩的血缘关系。

　　顺带一提，他一张口便露出了缺少的大门牙，我想这就是上个学期塞缪尔的“杰作”。

　　但是他为什么不去医疗翼把缺了的牙补齐呢？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帅吗？

　　乔向他做了个鬼脸，也没空理他，继续在为他姐姐加油助威。

　　台上，莎莉和克拉拉已经战斗过几轮，她们看起来势均力敌，所学的咒语都被她们用的差不多了。

　　不，应该说她们用的咒语已经有些涉及到了高年级所学的知识。

　　但缺少练习，所以魔力相较而言薄弱，造成的效果也不是非常好。

　　但就算是这样，她们也不可能无穷无尽地施咒，毕竟她们上学也上得不久。

　　对于刚上完一年级的学生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出色的表现了。

　　克拉拉擦了擦脸上的汗。

　　克拉拉·阿拉德：真是精彩……看来我们在咒语上是分不出胜负了，接下来靠的是耐力和集中力吗……

　　莎莉气喘吁吁地笑着打趣道，她的魔杖还没来得及收回。

　　莎莉·罗伯特：还是失策了，我想我应该在决斗开始之前，先对你释放一个“一忘皆空”——

　　……

　　决斗台上的对话声传到了台下学生的耳朵里，当然也包括我的。

　　我愣了一下。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我听见她的话，却瞬间感觉落入并沉浮在水中，另一道内容相似的声音闷闷地响在耳边，恍如隔世。

　　眼前决斗社的景象在飞速消失，就像褪色的照片，包括佩内洛的后脑勺和熙攘的人群……

　　？：……一忘皆空，会让你的计划中道崩殂吗——

　　霎那间，微小的记忆碎片闪过我的眼前，我只来得及看见那场大雪——

　　面前之人优雅高贵，面容模糊在鹅毛大雪中，她在似笑非笑，却不知是不是大雪的原因，她显得神秘又冰冷，就算是笑，也给不出一丝温暖的感觉，只是寒气逼人……

　　她漆黑的杖尖盘踞着蛇一般的黑色帷幔，就像台上莎莉还未收起的魔杖，对准着我——

　　我的视线很低，只能仰头看着她，冰冷的雪花飘进我的眼睛，逼出了我生理性泪水，我似乎感觉眼睛很酸涩。

　　而晕染开的视线中，只有尽在咫尺的一道绿光——

　　那片绿光竟然如此熟悉。

　　光芒闪过，我不自觉闭上了眼睛，那些碎片却不再清晰，随着闭上眼睛的那片黑暗迅速流走，就像一根羽毛轻柔地抚摸过我的神经……

　　很细碎的、很模糊的……记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回想起之前的记忆，从孤儿院中刚有意识看见的黑暗房间和窗外纯白的雪，到现在。

　　虽然只有一句话和一个模糊的场景……

　　我皱着眉，试图更深地想起什么。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像被惊醒一样，立刻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脸担忧的佩内洛。

　　她打量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佩内洛·克里瓦特：……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马上要晕倒了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别担心，我没事。

　　我把视线再次投向台上的决斗，却根本没有再看进去，脑子里思绪翻涌。

　　刚才那是……我的记忆。

　　大雪，女人，“一忘皆空”。

　　这些元素组合起来，与院长说的“在大雪翩飞的孤儿院门口，看见了倒在雪地上的我”渐渐重合到了一起。

　　或许是……我失忆的原因。

　　心里面一阵惊涛骇浪。

　　我的失忆，是人为的。

　　但是，在失忆之前，我到底做过什么呢？

　　那个女人让我失忆，这个黑巫师又想让我找回记忆，他们会是同一阵营的吗？

　　为了控制我，先是让我失忆，虽随后再假借“帮我找回记忆”的理由，利用我做什么事？

　　我能做什么事呢？

　　我仔细回忆着脑海里破碎的记忆，但可惜他们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匆匆划过，想破脑袋也记不起当时的状况了。

　　只记得那个在大雪中，对着我使用“一忘皆空”的咒语的女人，她是黑发。

　　可是，使用“一忘皆空”，记忆是可以恢复的吗？

　　……

　　这场比试的最后，还是莎莉赢了。

　　她们在台上互相拥抱了一下，不必明说，这是对对手最好的嘉奖。

　　接下来便是其他社团的展示时间，可惜接下来的我都没有看进去。

　　以至于当我们社团进行“魔性”的舞步展示时，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我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社团展示很快就结束了，众人很快就投入到日常生活中去，就和上学期一样。

　　我白天跟着同学们一起上课，晚上在有求必应屋偷偷照着禁书区的书练习黑魔法，中间还穿插着莉莉安给我推荐的书。

　　有的时候我也会抱着手，一直皱着眉头，看向我的魔杖，试图像上次一样想起来什么。

　　可惜什么都没有。

　　上次的那片短小而破碎的记忆似乎只是不小心出了点纰漏，就像是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一样。

　　米勒娃·麦格：温蒂森小姐，你不用魔杖，光是用眼睛，是不会让麻雀变成高脚杯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碧绿色长袍的麦格教授走到了我的身边，她带着一幅眼镜，微微仰着头，一双鹰一般的眼睛透过镜片盯着我，不知道观摩我发呆观摩了多久。

　　米勒娃·麦格：也许你的魔杖不应该作为装饰……毕竟巫师也无法使自己的眼睛里充满魔法。

　　嘈杂的“维拉维托”声在麦格教授训斥我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就停了下来，似乎有人发出笑声。

　　说起来刚刚克拉拉好像是跟我说了什么一样……

　　我干笑了两声，抬起眼睛望向了麦格教授。

　　在麦格教授无情的“我们这是变形课，不是思想课”中，我被扣了分。

　　这已经屡见不鲜了，我甚至都已经习惯了。

　　果然，人的心境变了之后，许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不过，在这节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变形课下课了之后，我叫住苏菲娜。

　　我想询问的就是关于“罗齐尔”这个纯血家族的事情，我思考一番，觉得作为福利家族的苏菲娜会了解一点。

　　苏菲娜确实对我说的家族有些印象。

　　苏菲娜·玛莎弥拉：罗齐尔？唔……这个家族倒是与许多纯血家族联系密切。

　　苏菲娜·玛莎弥拉：最出名的莫过于格林德沃的属下文达·罗齐尔了吧？她是一位非常出名的法国黑女巫。最后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击败后，她好像就销声匿迹了。

　　这个我倒是知道。我点了点头，继续听着她说下去。

　　苏菲娜·玛莎弥拉：不过罗齐尔这个家族不仅和莱斯特兰奇家族、甚至和布莱克家族都联姻过，总之纯血都喜欢找纯血联姻，保持他们血脉的正统性。

　　苏菲娜·玛莎弥拉：他们家族出过许多黑巫师，对了，还有食死徒……就比如埃文·罗齐尔，他在神、神，呃，他的名字有点可怕，好吧——是神秘人。他倒台前不久就被追捕，随后不愿意束手就擒，就、就被……

　　她揉了揉头发，像是感觉那件事有些血腥，她小声结巴着说。

　　苏菲娜·玛莎弥拉：就被打死了……

　　我沉默了一会。

　　苏菲娜吸了一口气，从另外一个方面继续说起。

　　苏菲娜·玛莎弥拉：罗齐尔的家徽是缠绕着“R”的黑色玫瑰藤蔓，代表着“古老”“高贵”，事实上，他们人丁确实兴旺，并且分布在不同地方。

　　我：那他们家族现在还有人在英国吗？

　　苏菲娜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她不太亲近这个家族，因为他们家族真的出过很多黑暗的人物——所以她也不知道有哪些直系后代（那些姓罗齐尔的）在英国。

　　不过她表示，她听祖父说起过，现在马尔福家族的女主人就是当初一位姓罗齐尔的女人的女儿，她也许知道些什么，不过人很高傲罢了。

　　苏菲娜悻悻道。

　　苏菲娜·玛莎弥拉：不过她在嫁人之前就已经姓布莱克了，也不知道她对于罗齐尔这个家族还知道多少。

　　苏菲娜·玛莎弥拉：而且马尔福家族之前还是食死徒！

　　她有些不高兴地说。

　　苏菲娜·玛莎弥拉：墙头草——为了免受惩罚，他们还解释自己是被控制了。

　　马尔福庄园？

　　我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一愣。

　　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大庄园，还有上一次差一点被抓捕的经历，我不由阻止了自己“去找马尔福庄园女主人聊聊”的危险想法。

　　更别说在苏菲娜的口中，他们还是食死徒！

　　除非我学会人体变形术，或者易容——否则还是舍弃掉这种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