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天天新传》昕冰

18、殇

　　“不，不！”天天失神地大喊。
　　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一时分辨不出，天天踉跄着翻出窗向着桔梗城方向掠去。
　　“天天，等等，天天！”
　　天天猛地脑袋里有了思考，她站定，跟上来的是卡卡西。
　　“天天，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卡卡西在两步外站定，他一惊，那双眼睛是？妖冶的红色眼瞳里是类似于他左眼的玉勾，不，不一样呢，是墨绿色的，形状也不同！
　　“卡卡西，我做了个噩梦，你能陪我去看看吗？”天天呆愣愣地问道，她应该看到的是那个在暗夜里迎着月光起舞的身影，高高地跳起，刀在瞬间挥下！可是接下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来不及细想眼睛的问题，他有些纳闷，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感觉三魂去了七魄呢！
　　“求你了，卡卡西，就是去看一眼！”天天面无表情，说着直接去拉卡卡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孩子怎么手心都是冷汗，就是握紧都能感觉到那全身轻微的颤抖。卡卡西斜睨一眼拉着奔跑的人，压下疑问，跟着跑起来。
　　他们停在了桔梗城的忍字壁下。
　　卡卡西的震惊难以言表，这个孩子不会是看到了全过程吧，地上到处是血肉，唯一可以看出形状的是一具人形尸体，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白骨，他伸手捂住了天天的眼睛，也撇开头不再去看！
　　那个人，总是温柔地笑，温柔地说话，温柔地咳嗽，然后，和她击掌约定！
　　“是月光疾风！”天天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冷静过。
　　“天天，回去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卡卡西将天天的脸庞转向自己怀里，收回手说道。
　　“卡卡西，我看到疾风君在前面跑着，后面追的是那个砂隐的上忍，疾风君被拦住，他使出了三日月之舞呢，真的好厉害，可是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就不见疾风君了。我们明明说好的，如果我通过考试，他就教我刀术！”天天机械地说道，她是多么努力地练习让细胞再生的掌仙术，本想着终于有望根治那种顽疾，现在她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如当初她兴冲冲地去采药，配置新的药膳，那个体弱的男子一声不吭地死了，没有给她尝试的余地，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
　　“天天，够了！”
　　卡卡西将天天打晕，才对着不远处的黑影说道：“把她送回去吧，我去向三代报告！”
　　阴影里走出来的少年沉默着从卡卡西手中接过晕过去的女孩，点点头就沿原路返回了。
　　三代目接到消息，首先召开了一个亲信局部会议，从月光疾风入手，发现其人根本就和砂隐的上忍马基没有个人恩怨，只能是发现什么被灭口，最最有可能就是音隐和砂隐联合准备攻击木叶。
　　大蛇丸一直对木叶抱着仇恨的心理，恨不得一举全灭掉，三代目虽然理智地分析着动机和进攻的时机，一念想到那个弟子，其中的辛酸无奈是难以言说的，另一个弟子为监视大蛇丸的行迹，也离开了村子，唯一靠得住的弟子的弟子四代目也已不在人世，还甩给他这个老头子这么一大摊子。
　　烟斗重新装好，放在嘴里吸了几口，三代目停下回顾，说道：“卡卡西，天天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疾风的死是个很大的打击，而且昨天同班的小李重伤，不过应该还不知道兜是间谍，但是那双眼睛因为刺激好像发生了变化，现在还不知道新的能力！”卡卡西回道，他也不能确定会如何啊。
　　不知火玄间沉着脸，千本耷拉在嘴角，呆呆地沉默着。
　　“唉，一个一个的真是让人操心哪！”三代目终是忍不住感慨道。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搔首弄头，谁也反驳不了这一点。
　　“玄间最近多注意着点，那孩子再怎么说还小！”三代目回想到天天挽留他和鸣人吃晚饭，后来对鸣人一直很关照，就是被那两个人点名要过去，也是笑着走过那些严苛的训练。说起来，其实他和这个孩子没有多少接触，不过却是个性格很好的小姑娘呢！
　　卡卡西望天无语，零晨在三代面前时他还说天天不知道呢，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残酷的现实就摆在了她的面前。仅仅两天里发生的事情让他都有些难以消化，何况是个小姑娘，虽然已经是个优秀的忍者，也经常把她当做大人看待，可她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她不伤心就是有点难过，真是个小鬼啊！
　　望着那个去和队友汇合的纤细的背影，卡卡西轻轻地叹了口气，责任这种东西，背着背着也就习惯了！
　　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到医院去报到，准确地说，是到医院门口转一圈，天天觉得她天生和医院犯冲似的，本身就死在医院里，兜混迹在医院里，几个不良上忍经常照顾医院的生意，现在小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天天，今天又不进去吗？”宁次淡然地问道。
　　“呐，宁次，陪我走一趟，好吗？”天天微笑着问道。
　　“好！”
　　路上他们遇到相携去看望佐助和小李的春野樱和山中井野，天天看到两人手中的花，才想起她就那么空手而去，太不像样了。
　　两个女孩笑着打招呼，天天也一一回应，笑容不减。
　　“宁次，你知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干吗吗？”
　　“不知道！”宁次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你都不问就跟着我去？”天天挑眉，笑道。
　　“罗嗦！”宁次别开头，冷哼道。
　　天天笑了下，没有再逗别扭的少年，正色道：“呐，宁次，我去找火影大人借笔记，就是那个传说中三忍之一的纲手的笔记，我想学习医疗忍术，与其在绝望中徘徊，还不如把希望握在自己的手里！”
　　宁次一震，他想起那个夜晚的天天，这样也好，至少有个寄托什么的，日子会容易过一点。
　　“我知道了！”
　　“唉，我难得这么热血，宁次居然没反应！”天天垮着脸苦兮兮地说。
　　宁次的眉梢在护额下抖动，眼角抽了一下，当即加快了脚步！
　　看着天天小嘴甜的如涂过蜜一般地左一个火影爷爷，右一个火影爷爷，直把三代目说的乐呵呵地点了头，还亲自带他们去拿笔记，宁次觉得他对天天的认识需要修正。
　　“火影爷爷，暂时就拿这几本吧，凯老师说贪多不厌，我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呵呵，也好，天天可以随时来这里翻阅资料，等看完再来取就行！”三代目手背在身后，点头道。
　　天天笑眯眯地分出其中几本递给身边的白眼君，“这几本宁次帮我抱着！”
　　“呃！”宁次翻了个没人能看见的白眼，接过去。凯老师说过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记得？
　　天天觉得走在前面的三代目背影有些萧索，培养了三个弟子，一个成了叛忍，两个远走天涯；好不容易卸下火影的重任，清闲的日子没过几天，四代目就因为封印九尾牺牲了，于是又重新扛起火影的大旗；好不容易隐村间不打仗了，昔日的弟子却来捣乱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真真是如此啊！
　　和宁次一道回去后，天天就一头扎进那些晦涩难懂的笔记和卷轴里，白天修炼中间的休息时间，捧着一本泛黄的笔记，皱着眉研究着，还开玩笑地说她那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相结合，然后会说，呐，宁次，不要笑，我说的可是真理！
　　宁次总是翘下唇角，不去在言语上反驳，偶尔也会将水递过去，那回过来的笑容也总是质清如水。
　　去看小李的时候，天天在一旁拿着卷轴，朝宁次微笑再微笑，宁次败下阵来，微蹙着眉，别扭地端过食盒，一勺一勺地喂给小李吃。
　　临近八月的时候，某个夜晚，天天在看清端坐在案桌后的人是谁的时候，翻窗而出。和兜走过一次后，她每次去，兜早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看着卷轴，或者说她总是挑兜在的时候去，顺带着探讨几个自己有疑惑的问题。
　　熟门熟路，很快她就站在院子的大门外，院子四周的墙看上去有些年陈了，剥落掉墙皮的地方露出些斑驳，月依旧，人还在，不知不觉间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岁月。
　　“你的大蛇丸大人让你在这里待命？”天天走近后，嘲讽道。
　　“这回天天可猜错了呢！”药师兜轻笑道，“我在这里等你！”
　　天天也坐在自己一直以来固有的位置上，暗骂自己的不淡定，“好吧，那兜等我有什么事？”
　　“如果我说那个河童头的伤我可以治呢？”药师兜轻推眼镜。
　　“条件？”天天拨拉了一下长发，问道。
　　药师兜状似遗憾地说：“真不知道是我太了解你，还是你太了解我！”
　　天天的笑容愈发地明媚、柔和。
　　“如果我治好那个河童头，条件就是你跟我走！”
　　“貌似是个很公平的交易呢，我也没什么损失，就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天天单手撑在下巴下面，低声说。
　　“是啊，就是天天想的这样！”药师兜给出了一个宽泛的回答。
　　“不过很抱歉呢，除非我哥哥他们都愿意脱离木叶，要不然我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在这个小村子里混日子呢！”
　　“那么那个河童头呢？”药师兜一针见血。
　　“唉，就那样吧！”天天也无不惋惜地回道，虽然希望渺茫，就是那渺茫的希望也要攥在自己的手里。
　　“看来可惜了，上次叙旧不成，这次交易破裂，下次或许我们可以一块喝喝茶！”药师兜轻松地说，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再说他也努力过了，结果吗，很明显不是么，至于怎么说，到时候再想吧！
　　“再下次的话，我大约会不客气的！”天天接上药师兜的话笑道。
　　“看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药师兜也感慨似的笑道。
　　“你还不走吗？”天天起身瞪着药师兜，这个人一点都没有身为叛忍和间谍的自觉。
　　“只是多看一会儿天天而已，急什么！”药师兜笑的邪魅。
　　天天扭身，站在药师兜的正前方，“那就看个够吧！”
　　“唉！”没想到天天会是如此反应的药师兜走向密室的出口，“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天天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苦涩，到底是谁越来越不可爱呢！药师兜是背叛木叶，还是本来就不是木叶的人，说不定他也有重要的人和事呢，仅仅是立场不同了而已，如此地简单！呆坐了一会儿，她才想到来密室的原本目的，迅速地在墙角翻找起来。
　　木叶医院如往常般沐浴在夏日的霞光里，天天和宁次一同走进了小李的病房，和平时一样人不在，两人一同走到窗口那里，默不作声地望着院子里那个手上、腿上缠着绷带单手单脚地做着俯卧撑的小李。
　　“五十三，五十四，……，七十九，八十，八十一，……”
　　最终，小李因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天天和宁次从病房里跑出去，和以往一样，绕路跑到小李所在的位置，将人扶回病房。
　　宁次偶尔也会皱着眉似抱怨地说：“李，不要勉强！”
　　天天也会说：“养好身体再修炼哦！”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沉默着，直接将小李给架回病房。
　　“李，如果你好好休息的话，痊愈出院后，我就给你做中辣咖喱！”天天诱惑呲牙裂嘴地躺倒在病床上的小李。粉碎性骨折，有很多的骨渣会分散到肌肉、血管甚至骨髓里，还有那些损伤的神经和脉络，越是动，治疗的难度会越大！
　　“真的吗？”小李眼神一亮，紧接着一暗，“不行，天天，我已经耽误很多修炼的时间了！”
　　“凯老师不是说李是努力型天才嘛，到时候把空缺的修炼补回来不就行了！”天天继续努力地笑着说。药师兜的医疗忍术不说全学会，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兜要隐藏不教的，她也肯定没有学到就是，看纲手的笔记结合兜的底子，要想治好小李她差的还真不是一点，但总觉得努力的话，希望就在不远处。
　　宁次在一旁点头，忽而一愣，自从中忍考试开始，他似乎总是在附和天天的说法，不管是帮腔还是点头确认，垂下的眼睑，刚好遮住了眼底的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