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偷腥猫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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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玺儿揽着瑾楠，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反正今日军中无事，也不怕耽搁。抽出被瑾楠枕在脑下一夜的胳膊，麻得都动不了了。瑾楠见状，小小的做了个鬼脸，道：“可不怪瑾儿，玺儿自己伸过来的。”
耶律玺儿好笑地看着瑾楠，另一只手轻轻刮了下瑾楠的鼻梁，恨恨地说：“你啊……”语气间，尽是亲昵。瑾楠支起身子，轻轻捏着耶律玺儿麻掉的胳膊，一边浅笑：“玺儿，怎么办呢？”她们的以后，要怎么办呢？问玺儿，也是在问自己。
“瑾儿，我知道，女子之间说爱违背伦常。但玺儿不是圣人，不会什么清心寡欲。喜欢上瑾儿，是意料之外的事。现下脑子有些乱，但瑾儿要相信，我是认真的。”耶律玺儿自问不敢给出什么承诺，未来的事不能预测，莽撞禀报父皇也绝对是下下策。且不说父皇会如何大发雷霆，传回宋国对瑾儿也不是好事，有些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告诉瑾儿自己的心，真心。
“信，玺儿的话，我都信。玺儿也要相信我，我也是认真的。”瑾楠低着头，手里还轻轻按摩着耶律玺儿的胳膊，嘴角却一直带着笑。她怎么会不懂，这件事，说小了是她与玺儿的私事，说大了却是关系到两国关系的政事。况且，自己的身份，比玺儿眼里看到的还要复杂。未来会怎么样，她不想去想，此刻，都只是偷来的幸福。
想这二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有这样一天，生活的轨迹，似乎离预定的轨道偏离得太远。
起了床，耶律玺儿背对着瑾楠更衣，瑾楠自己穿好，回头看着那人有些笨拙的换上自己带来的男装，不禁好笑。宋朝的服饰，玺儿还是了解的少。看着看着，却又想起了小七。那样一个天真美好的女孩儿，自己真是要伤透了她的心吧。但小七不过十四，大约也只是一时有好感罢了，待长大了，自会遇见真正的意中人的。
这话也许是在自欺欺人吧，但想过，却着实安心了些。
“穆公子，在下这一身，可还入眼？”耶律玺儿终于换好了衣服，笑盈盈的转回了身子。一身黛青色男装，潇洒利落。瑾楠看着，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走上前围着玺儿转着圈儿打量。耶律玺儿不明所以，偏了头问：“怎得？”
瑾楠转了足足有五六圈，这才拿了手中的扇子重重拍在手里，一脸恍然大悟：“我说看着如何这般怪异，玺儿，你……”欲言又止，惹得耶律玺儿着急：“如何，你倒是说啊。”
“玺儿，你没束胸，太明显了啦……”瑾楠说完，抿了嘴，压着不敢笑出声来，肩膀却止不住的抖着。一身帅气男装，胸前却……这如何会不怪呢？也难怪，耶律玺儿虽说也著过男装，但都是坚实的戎装盔甲，罩在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如今瑾楠的衣服，都是丝绸棉布，裹在身上，身材体形一目了然。瑾楠自然也是忘了提醒玺儿束胸这回事，生生闹了个笑话。
耶律玺儿红了脸，却也不恼，瞪了瞪眼又转过身重新穿。瑾楠递了纱布，脑袋搭在玺儿肩膀上，斜眼瞥着玺儿胸前，乐呵呵道：“玺儿好身材。”耶律玺儿正在解衣带的手顿了顿，脸唰得红了一片，扬手就是一个爆栗：“瑾儿！”听在瑾楠耳里，分明是娇嗔。
耶律玺儿没脾气了，那人分明是来见识自己的军痞模样，怎得比自己还要痞。流氓，绝对的女流氓。
瑾楠就带了这么三套男装，昨日那套浅蓝色的叫若儿穿了去，玺儿身上一件，自己只得又换回了那套白衣书生装。刚洗过的衣服还没有晾透，穿在身上微微有些凉意。悄悄打开门探出头，时候还早，房客们大约都没有醒，可那小二早早起来在那收拾桌椅，想着便不能从正门出去了。
昨日长公主带着个丫鬟借了穆公子的房间，大清早变成穆公子和男装长公主下来，那小二不吓死也得疯掉。
瑾楠退回房间，又打开窗子向下张望。窗外是昨日与若儿换衣服的那条小巷，自是少有人，瑾楠笑笑，转回头冲耶律玺儿道：“玺儿，随我从这窗子下去吧。”说罢也不等耶律玺儿回答，自己先纵身跃了出去。
耶律玺儿看着那人儿从窗口跃出，跳在对面的矮墙上，又足尖轻点，反身落下地面，轻盈得像只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猫？黑猫？！好你个瑾儿！
瑾楠落到地面又左右看了看，耳朵听见玺儿也跃了出来，看也不看，拉了玺儿的手便要走。咦？扯不动？怎么扯不动？回头一看，耶律玺儿眯了眼瞪着自己，一手插腰，另一手还握在自己手里，嘴角那笑，看着怎么这么渗人？
“玺儿？……怎么了？……”瑾楠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女将军的气势啊，果然名不虚传。
“瑾儿刚到我大辽皇宫的那天夜里，可是四处溜达过？”耶律玺儿挑了挑眉，本来插腰的手捏住瑾楠的下巴晃了晃，满意地看到那人僵在那里。“旅途疲惫，瑾儿自然是早早的睡下了，哪能到处溜达？”瑾楠咽了一口唾沫，扯出一个自己都估摸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然你问问依儿和霏儿。”末了，还要加这么一句。
“父皇说要对宋六公主有些防备，专程要了玺儿手下懂武的依儿和霏儿去给瑾儿，可玺儿看着，依儿和霏儿身手可都没瑾儿厉害。”放开瑾楠的下巴，耶律玺儿转而去捏了捏那光滑的小脸，手感果然不错。见瑾楠不出声，又接着道：“那猫儿也可怜，估摸着是在屋顶上睡觉，就莫名其妙被某人扔了下来。瑾儿方才说我身材好，是今日见了觉着好，还是那夜里见了好？”
瑾楠心里哀嚎一声，这耶律玺儿，聪明得过分了吧！
看着耶律玺儿笑得越来越鬼魅的脸，瑾楠当机立断，松开握着耶律玺儿的手，拔腿就跑。刚跑了几步，就听得耶律玺儿在身后有些着急的叫着，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一个女子声音惨叫一声，然后……自己似乎是摔倒了……还压到了一个人……
“若儿！”耶律玺儿急匆匆跑过来，看见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若儿好气又好笑，“若儿你怎么在这里？”伸出手拉起压在若儿身上的瑾楠，再一同把若儿扶起来，若儿扯着嘴角道：“若儿这不是担心么？公主们一晚上没回，若儿睡都不敢睡。”
原来若儿昨夜回军营，和那萧副将禀报后便自己回了房，思前想后怎么也睡不着。本应该在大辽皇宫里的安德公主突然出现，居然还换了男装救了人，实在是不敢想象。下意识的，若儿也开始怀疑起这从大宋而来，底细不明的六公主来。担心长公主一夜未归会出什么事，这才一大早跑来。
不过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是自己多虑了吧。
耶律玺儿听完若儿的话，笑了，拍拍若儿的肩膀道：“你那衣服瑾儿怕是不会还你了，一会儿你再去买一件，也好换洗。”若儿一听，愣了，道：“殿下又要支开若儿！”太讨厌了，这安德公主一来便老是要支开若儿，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耶律玺儿刮了刮那小丫头的鼻子，又摆出生气的样子：“若儿，难不成你想让这小镇的百姓看着长公主一身宋人的衣服和穆公子同行？我一会儿和瑾儿去城外转转，你自己去，记得多买几套。”若儿万分不乐意，可毕竟两人都是自己的主子，没了脾气，撅着小嘴蹬蹬蹬跑远了。
瑾楠看着若儿走远，忍不住想笑，刚要回头打趣，却看见耶律玺儿的脸贴在自己面前，嘴角勾笑：“瑾儿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瑾楠傻眼了，可恶的若儿，若不是她挡在那，自己早就跑了。这下是躲不了了，瑾楠吱吱唔唔道：“在大宋就一直听闻辽国长公主如何如何，到了大辽当然想一睹公主风采。那日听依儿说玺儿的寝宫就在附近，夜里便忍不住偷偷溜出去了。”
说完，瑾楠小心翼翼抬眼观察耶律玺儿的表情，却又听得那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瑾儿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玺儿是问，瑾儿方才说我身材好，是今日见了觉着好，还是那夜里见了好？”
瑾楠脸又红了，她想起那夜在屋顶上窥得的风景，虽然只是模模糊糊的侧面，但那身体线条却是印在脑子里怎么也抹不去，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历历在目。扭捏了半天，才小声道：“那夜里的好……”
耶律玺儿闻言，放开瑾楠，一个人笑得直乐。瑾楠满脸黑线站在一边，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直到有早起的人从巷子口过身好奇地往里张望时，才拉了耶律玺儿的手，道：“别笑了，我们出城转转吧！一会儿百姓们都该起来了。”
“嗯，下次有机会，瑾儿也得让我看看补偿我，玺儿可不愿吃这么大个亏。”耶律玺儿反握了瑾楠的手，眉开眼笑。哼，谁是真正的雅痞，走着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偷腥猫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