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痕微光》非是凡木

26、浴火缠思

　　"我没有不信任你！"林晚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只是……只是不能说！我说了……一切都会毁了！"
　　"不能说？"苏晓的火气更盛了，眼睛也泛着红，"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林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受？我看着你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愤怒冲昏了苏晓的头脑，她看着林晚躲闪的眼神，看着她紧闭的嘴唇，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她觉得林晚的抗拒是对她的否定，是对她们感情的背叛。她猛地拉近林晚的距离，低头就吻了上去，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瞳孔猛地收缩，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始拼命反抗，双手用力推着苏晓的胸膛，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脑袋左右摇晃，想要躲开她的吻，嘴里含糊地喊着："唔……放开我……苏晓……别碰我！"
　　这声"别碰我"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扎进苏晓的心里，瞬间点燃了她积压已久的委屈与怒火。她动作猛地一顿，随即像是失去理智般将林晚死死抵在厨房的台面上，后腰撞上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传来一阵顿痛，苏晓手臂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吻也变得凶狠而偏执，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别碰你？"苏晓咬着牙，声音里满是破碎的愤怒与受伤，"我担心你到快要发疯，你却连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你躲我、防我，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林晚，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的信任就这么不被你看重吗？"
　　林晚感觉到苏晓的手像失控的荆棘般在自己身上疯狂游走，指尖带着近乎灼烧的力道，与此同时，苏晓的唇也脱离了她的唇瓣，顺着她敞开的领口滑下，在颈侧、锁骨上留下带着怒意的灼热吻痕，每一处触碰都像火星般点燃林晚的恐惧。
　　那种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席卷了全身，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昏暗潮湿的出租屋，回到了那些被肆意蹂躏的夜晚，皮带抽在身上的疼痛、烟头烫在皮肤上的灼痛，还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一一在脑海里浮现。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反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不再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厨房天花板上的灯泡，灯光刺眼，却照不进她眼底的绝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顺着脸颊滑进嘴里，带着浓浓的苦涩。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任由苏晓摆布，嘴里无意识地念叨："别……别这样……求你了……别伤害我……"
　　苏晓正沉浸在愤怒和冲动中，突然听到林晚嘴里的呢喃，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眼底的恐惧。那种眼神，不像是对爱人的抗拒，更像是对恶魔的恐惧，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苏晓的心头猛地一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连忙松开林晚，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布满泪痕的眼眶，看着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心里充满了震惊和懊悔。
　　"晚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晓的声音带着颤抖，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却被林晚下意识地躲开，"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太想让你信任我……我不该这样对你……对不起……"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她努力地让自己站稳，眼神空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机械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绕过苏晓，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摔倒。
　　苏晓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想上前去拉住她，想跟她解释，想跟她道歉，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晚走进房间，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还有随后传来的反锁声。
　　林晚走进自己的房间，再一次将身体靠在门后，又顺着门板滑落在地，眼泪汹涌而出。她抬起头，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书桌上的台灯、墙上的照片、还有床上的玩偶，此刻却感觉无比陌生和恐惧。这些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东西，此刻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
　　她踉跄着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角的疤痕隐约可见，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眼神空洞得吓人。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了卫生间。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瞬间喷涌而出，浇在林晚的身上。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牙齿跟着不受控制地打颤，却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她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洗去刚才的屈辱和恐惧，想要洗去那些不堪的记忆，想要把自己洗得干净。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任由冷水浇在身上，哭声在卫生间里回荡，带着浓浓的绝望，"我只想好好活着...只想和苏晓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冷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打湿了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花洒喷出的水流，像一条白色的带子，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着刚才和苏晓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苏晓是爱她的，是关心她的，可刚才的举动，却让她想起了那些最黑暗的回忆，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记的过去。
　　她站起身，关掉了花洒。冰冷的水流停止了，卫生间里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水滴从头发上滴落的声音。她看着镜子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太不堪了，根本配不上苏晓的爱，根本不配拥有幸福。
　　又一次花洒被打开，水流变成了柱状，强劲的水流喷出来，带着一股冲击力。她脱掉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站在水流下，任由强劲的水柱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这样大压力的水，或许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能洗去那些不堪的记忆，能让她重新变得清白。
　　水流从头顶落下，又一冲刷着她凌乱的头发，湿发黏在脸颊和颈侧，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被苏晓吻过的颈窝，那里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与冷水的冰凉形成尖锐的对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顺着头发往下捋，水流顺着指缝淌过肩膀，滑过锁骨处的红痕，像朵灼热的花绽在皮肤上。她舍不得用力搓揉，只是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动作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恍惚间竟觉得这触感不是自己的指尖，而是苏晓还未离开，温热的唇瓣正贴着皮肤轻轻厮磨。这想象像带着魔力，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从指尖锁骨处蔓延开来，顺着锁骨脊椎往下淌，竟让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水流继续往下，淌过她的胸口，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指尖下那片红痕在想象的唇瓣下温度越来越高越清晰，与冷水交织出奇异的触感。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胸口，指尖触到自己滚烫的皮肤，才惊觉不知何时，身体竟已泛起与冷水不符的热度。她僵硬地站着，任由水流顺着腰腹往下滑，当水流滑过腰际时，那股酥麻感突然从脊椎窜起，与锁骨处的温热想象汇合，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双腿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墙壁。
　　那种感觉很陌生，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像电流般在四肢百骸间游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要躲开，想要关掉花洒，可指尖却依旧贪恋地停留在锁骨的红痕上，连身体都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指尖微微发抖，无法动弹。
　　她微微仰头，迟疑着，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胸口的肌肤，指尖所过之处，皮肤泛起细密的战栗，既有对自身反应的慌乱，又有一丝连自己都羞于承认的贪恋。她攥了攥手指，指甲在温热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子，想要停下，手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依旧贴着胸口慢慢摩挲。水流与指尖的触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呼吸越发急促，脸颊的红晕也蔓延到了耳尖，心里既唾弃这样的自己，又控制不住地沉溺在这陌生的悸动里。
　　水流继续往下淌，她的指尖不自觉地跟着水流的轨迹下移，轻轻落在腰侧的皮肤上。那里还残留着刚才被台面抵过的钝痛感，她犹豫着，用指腹在腰侧缓缓打圈摩挲，冰凉的水流与温热的指尖交织，让那片皮肤泛起奇异的麻痒。她猛地攥紧手指，指甲陷入腰腹的软肉，想要掐断这陌生的悸动，可当指尖松开时，那股麻痒却像毒蛇般缠绕得更紧，连带着心底的矛盾也越发汹涌，情绪在指尖的摩挲中反复拉扯，让她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水流还在向下淌，她的指尖也跟随着水流继续向下，最终停在了一处。只是轻轻的一碰，林晚立刻敏感地弓起了身子。强劲的水柱持续冲击着，酥麻感越来越强烈，渐渐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颊的红晕也更深了，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陌生的渴望在慢慢滋生，手指配合着身体的扭动，最后，在一阵强烈的悸动中，她双腿一软，摊坐在了卫生间的角落里。水流依旧在冲击着她的身体，那种极致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带着一丝解脱，也带着一丝羞耻。
　　当一切平息下来后，林晚才缓缓回过神来。水流在地板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她盯着自己泛着水光的皮肤，脑海里却翻涌着无数个问号：刚才那阵失控的悸动，究竟是对苏晓的想象带来的错觉，还是自己压抑许久的本能？那些陌生的渴望是因为苏晓的靠近才被唤醒，还是自己本就藏着这样不堪的一面？她蜷缩在冰冷的瓷砖上，指尖还残留着身体战栗的余温，羞耻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甚至分不清，刚才那一刻的满足，是对苏晓的眷恋，还是对过往创伤的病态逃离。
　　这个夜晚，注定是漫长而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