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 战事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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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泷回来前一秒，阿飞用风遁驱散了房间里食物的味道，飞快消失了身影。
说起来，直泷去了好久。鼬狐疑地接过直泷手中的托盘，年轻忍者似乎看出他的疑问，眼睛弯起来笑得格外温柔：“没什么，只是稍稍聊了两句。”
鼬手下一顿，抬眼扫了下直泷看起来毫无异样的面孔，虽然最近才熟悉了一些，但鼬可没发现这个人与木叶忍者有什么特别可聊的。
“啊啦，的确是好好聊了聊呢~宇智波都是胆小鬼都没人上战场什么的~宇智波家的一个个都像天生的侩子手就连那个才一丁点大的天才杀人的时候都面不改色什么的~”
晚上又冒出来的男人笑眯眯趴在他身上，抑扬顿挫道：“原来鼬少爷一~直~在跟这样~的人一起行动啊~”
鼬闻言停顿了片刻，才下意识看了看大开的门扉。
一分钟之前卡卡西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叹气一边把直泷叫出去说要谈一谈，那时铃木也冷淡地跟在后面，此刻一眼望出去狭窄的走廊上却并无人影。
“鼬少爷在看什么~”裹着黑色手套的五指在鼬眼前晃了晃，男人单手拄着下巴，慢吞吞问，“鼬少爷一点都不在意吗？”
在意吗……
鼬侧过头，男人闪动着趣味的深墨右眸近在咫尺，他注视了两秒，蓦然探手扣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用力一拧一拽再狠狠甩出去。
阿飞很是配合地扎拉着另一只手臂哇哇叫着飞出去砰一声砸在墙上，然后一边诡异地缓慢地一寸寸滑下来一边用袖子遮住面孔发出嘤嘤的哭泣声：“……竟然拿阿飞出气~鼬少爷好过分~阿飞再也不要理鼬少爷了~”
他才没有难过更不会冲无关之人撒火。
——虽然刚刚那声沉闷的撞击声的确叫他心情愉快了些。
那也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讨厌了。鼬抿了抿唇，开口问：“带了什么？”
“哈？”漩涡面具傻乎乎地抬起来望着他，半晌才作势艰难困苦地扭动着身子试图爬起来，“鼬少爷还想要美琴妈妈的面吗？可是刚刚的已经被阿飞吃掉了诶~”
既然什么都没有，“你来干什么？”
“啊列？”那只右眼眨了眨，阿飞一下蹦起来，“没带东西就不能来吗？竟然这么说……鼬少爷最讨厌了~”
——那是佐助的台词。
鼬无言地转过身去，下一秒只觉肩上一重，橙色的面具重新钻出来，圈住他脖子的右手一晃就摸出个细细的纸卷来：“啊对了刚刚阿飞突然好想吃烤鸟肉，结果发现了好东西哦~”
没有人会特地去打飞行得既高且快的传讯用忍鹰烤来吃。
鼬腹诽的空当，男人已摊开纸卷，对着烛光打量了一会，面具后的右眼赫然变幻成转动着三个勾玉的猩红色：“啊啊，竟然是宇智波的传讯呢~看看写的什——哇！鼬少爷~鼬少爷不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的？”
一点都不想。
被劈手夺过来的纸片在鼬指间顿了顿就被细小的火苗吞没，阿飞立刻哀嚎起来：“咦怎么能烧掉啊阿飞还没有看到呢鼬少爷都不好奇的吗~啊阿飞知道了肯定就是鼬少爷写的对不对？”
战场上的宇智波的讯息，自然只可能是直泷发出的。
竟然使用忍鹰这种普通渠道来传递，固然是因为宇智波的传讯只有写轮眼才能看懂，但、木叶也肯定是允许、至少默认了的。
——他当然知道直泷的任务不可能真的只是保护他。
就好像他明白，三代火影肯定是特意派对带土存有愧疚之心的卡卡西带队的。
这个男人，也决计不可能是今天才发现这些。
灰烬簌簌而落，鼬垂下眼，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他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粗暴地扒开赖在他身上的男人。
“不要那么小气嘛~”
阿飞咋呼道，八爪鱼一样巴着他不肯放，一只手被撸下来就缠上另一只。推搡中从鼬肩上探出来的红眸在鼬视线中一晃一晃，鼬不由缓下动作来，面对宇智波的讯息会自动切换到写轮眼，果然，“你是宇智波。”
“啊啦。”男人轻声笑了笑，面具亲昵地在他脸上蹭了蹭，“如果阿飞是的话，鼬少爷就会跟阿飞走吗？”
——走？
“好无聊~总是小小小小的冲突，叫人完全提不起劲呐~”男人拖着声音抱怨，“阿飞要看热闹了啦~呐呐，鼬少爷要不要跟阿飞出去玩？”
这一句才是这男人想说的重点吧。
他当然、“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就好像预料到他会拒绝一样，阿飞的追问立刻接上，“鼬少爷明明就不喜欢这里~反正最近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动静~分出一半查克拉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阿飞保证这次不会欺负鼬少爷~~跟阿飞走的话会遇到很~多~很有意思的事哦~还会有鬼鲛前辈那样的高手给鼬少爷练手~~怎么样很划算吧？鼬少爷心动了吧？”
……怎么可能。
鼬没有吭声，男人眼珠骨碌转了转，又引诱道：“这次真的鼬少爷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就算是去木叶看看可爱的佐助弟弟也可以哦~”
佐助吗……那小家伙不知道有没有又动不动就哭呢。
鼬迟疑了片刻，到底闷闷地吐出了一个字：“……不。”
“鼬少爷动摇了吧？的确动摇了吧？”
那又怎么样。
鼬不悦地侧目望去，阿飞却忽然不出声了，室内一时安静下去，那只已恢复成墨色的瞳孔微微眯着，好半晌才重新开口：“……怎么办，阿飞生气了呢……竟然听到弟弟的名字就犹豫了……”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鼬很想这么说，但他回味着这个男人散在空气中叹息般的尾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说不出来。
十一月的时候，战事忽然激烈起来，木叶忍者再没有闲暇在某一个暂驻地停留，每每到达下一个汇合点迎接他们的也都是被忍术蹂躏地几乎看不出原来面貌的一片废墟。
“难不成云忍现在想赶回去过年了？变成鬼回去得更快！”
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中年忍者灌了好大一口酒，随便抹了抹嘴就讥诮道，一旁围坐的几个人闻言俱咧嘴而笑，连声附和着哄闹起来。
“大家小声点吧，要是被检查战场的云忍发现就不好了。”一个年轻的声音怯怯出声，立刻就有人回答：“放心放心，稍微热闹一点没什么关系，吉原他们不是在巡逻吗。”
其时一场冲突刚刚结束不久，参战的忍者们正三三两两靠在一起休整。
已经入夜，为防引来敌人并没有生火，暗夜中彼此的面孔都隐隐绰绰，鼬与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直泷不远处的树下，对面的男人正大大咧咧将湿漉漉的上衣剥下来拧干。混杂着腥味汗味的水珠滴滴答答，旁边正在包扎腿部的伤口的人便咂嘴道：“哟，瞧长尾这汗出的。”
“啧，碰上精通水遁的真麻烦，妈的临死还喷了我一身血。”长尾愤愤骂了两句，手中用力，直到拧不出水来才展开上衣甩了甩，然后随便往身上一套，手臂探过来就在直泷肩上摸了摸，“还是火属性的好啊。”
秋末渐寒，浸了血液的忍服虽然被火属性查克拉烘干了，粘在身上依旧透着渗人的寒意。直泷抻了抻衣袖，只笑道：“火遁要遇上水遁大概早就一败涂地了。”
一同从生死关头走过似乎总能叫男人们飞快地贴近，即便曾经发生过口角，一场大战下来也就亲密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更何况直泷总是看起来分外温和可亲的姿态。
长尾闻言果然开心地呲了呲嘴，牙齿的微光在昏暗中一闪而过，手已经顺势快乐地向鼬伸来：“鼬怎么总是这副表情——”
鼬下意识躲了躲，那只手在半空僵了一僵，随即被塞入一个小小的酒囊，直泷抓住那只手按了按：“喝口？鼬少爷果然还是小孩子呢，到现在还那么紧张。”
“切，早点习惯吧小子。”长尾说着回身加入先前忍者们的谈话，直泷视线在鼬身上停留了片刻便也走开了，鼬定定坐了片刻，沿着树干倚了下去。
——他其实、早已经习惯了战争了……对吧？
鼬深深吸了口气，只觉鼻腔里满是冷冷的生铁的锈味。
新鲜血液的味道。
似乎很久都没有闻到其他味道了。就连食物都是冷冰冰的干粮或者干脆是兵粮丸。
——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个男人。
“鼬又一个人坐在这里了。”
卡卡西的声音忽然响起，鼬没有动，眼睛看着头顶的枝干，卡卡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随即叹了口气懒懒地坐了下来。
枝干间横躺着的黑影，似乎是铃木。
鼬忽然发觉，其实铃木的眼睛非常漂亮，就好像夜幕上璀璨的星光一般，清澈明亮。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5. 战事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