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被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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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鼬少爷现在的眼神真漂亮~~阿飞实在是、太~喜欢了~~”抱着鼬的男人低下头，下巴在鼬脖子里蹭了又蹭，然后往前跳了两步伸出一只手来，“前辈~~作为奖励，把解药给阿飞吧？”
少年冷漠的目光落在鼬身上：“这孩子看起来很恨你。”
所以就这样带回去的好。“可是阿飞想听鼬少爷说话嘛~~而且、而且背着鼬少爷赶路的话阿飞也会很累的~~”
被喂下解药后只一会四肢的酸疼灼痛就开始侵入神经，鼬勉力挣动手脚，揽住他背膝的手臂蓦得一松，他啪一声面朝下摔在地上，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冒了出来。
“鼬少爷要下来自己走吗？——呀！摔倒了！”那个男人装腔作势地说，“很痛吧？鼬少爷怎么不小心点呢~~”
麻痹感并未完全散去，鼬尝试了两次还是不得不趴在地上等待彻底恢复知觉，男人却不顾他的意愿又将他抱起来：“咦咦咦，鼬少爷怎么哭了？啊啊，鼬少爷还是小孩子呢~~跌倒了当然会哭啊，阿飞真笨~~”
“……放我下来。”
这一次扣住他的手指用力极大，勒得鼬肋骨隐隐作痛，鼬挣扎了半天，冷冷开口，喉咙里吐出来的声音模糊僵硬，反而显出种恶狠狠的嘶哑味道。
男人愣了片刻，噗地笑出声：“哈……鼬少爷的声音好奇怪……噗哈哈~~呐，鼬少爷，再说两句话来听听嘛~~”
鼬一言不发望着那个男人，男人独自笑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终于慢慢止歇下来，不满地嘀咕：“真是的，鼬少爷太无趣了~~不放~~鼬少爷肯定又要用手里剑戳阿飞~~”
如果能戳中的话，他倒是很想。
视线越过男人肩膀，傀儡师正一步步往族人身边走去，鼬抿了抿唇，直起脖子一口咬住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颈部动脉。
上下牙齿相击的声音听在耳里格外尖利，分明没有被咬中的男人大叫一声，移开拦在鼬上臂处的那只手捂住颈脖，声音十足委屈：“好痛~~鼬少爷~~”
鼬没有理会他，得到自由的右手毫不犹豫勾出一枚手里剑横切男人腰腹，落空之后迅速翻转手腕。
极其配合地惊慌地缩起腹部的男人动作猛地一滞，被鼬重重弹击的手里剑径直穿透男人身体，在暗夜里划过道亮银的弧光，正正好砸在傀儡师伸向族人的小臂之上。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之所以替他解毒，会不会其实就为了看他是如何小丑般负隅顽抗。
做出这一连串举动的鼬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下一瞬咬牙将至抛至脑后。
不管怎样，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少年袖内似乎带了护具，与铁质暗器相碰发出沉闷低哑的撞击声，手里剑反方向弹了弹坠落下去，傀儡师侧过头来，反手抄住、掷回：“连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阿飞，你太没用了。”
“哇！”男人做着很勉强才能躲开手里剑的模样狼狈跳开，似模似样地张开手臂以维持平衡。
其中一只胳膊还卷着鼬的腿，鼬被晃得往后一倒，头脚颠倒视野一片凌乱。过了几秒稳定下来后立刻双足略错缠住男人的肩，腰间用力翻起上身，一拳锤击男人心窝，同时左手手里剑直直割向男人咽喉。
这样做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傀儡师无感情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背上。
而正如鼬所料，在红发少年面前表现得活泼无能的男人，伴随着咋咋呼呼的惊呼，慌慌张张松开他的下肢，看起来很是失措地避让，嘴里面还好似不依不饶地嚷着：“前辈~阿飞很能干的~~真的~~”
在被放开的刹那，鼬迅捷地连踢数脚挣开男人的纠缠，左手在男人肩上稍一借力，纵身后掠。瞬息之间已退至傀儡师附近，落地时顺势屈膝，右腿横扫。
宇智波的体术不容小觑。之前因中毒而失去行动能力，但体力消耗并没有透支，虽然身体犹带着麻痹时久的僵硬感，现在这一番动作的速度准度也很是叫人吃惊，没有想到阿飞竟然真的让他脱身了的傀儡师匆忙错身，踢出的左脚与鼬的右腿硬生生砸在一起。
坚硬得如同石壁一般的触觉叫鼬蹬蹬连退两步，只觉右腿似乎折断了，钝痛覆盖了每一寸神经。
“啊！前辈！前辈你没事吧？”男人在不远处喧哗，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撞击力度影响的少年面无表情看过去：“阿飞，我改主意了，我要杀掉这个孩子。”
试试看吧。
鼬站稳了，从绑在大腿上的忍具包里重新取出忍具来，紧张地戒备着傀儡师的举动。
樱色的美丽少年优雅地抬起右手，五指轻盈地颤动。
鼬猛然瞪大了眼睛，就如同仍旧因毒烟而全身麻痹那时候一样，叫他完全无法挣脱的大力忽然笼罩了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被挤压到丁点无法移动。
——完全失去控制，就好像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一样。
傀儡师微微挑起了中指。
鼬的右手违背自身意愿地举了起来，扣在指缝的手里剑刃口泛着冷光，就像故意要唤起他的恐惧绝望一般，缓慢地、冰冷地向他自己的颈脖移动。
“好神奇啊~~”带着傀儡面具的男人窜到鼬身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鼬的动作，“每一次都觉得好神奇呢~~前辈竟然能将活人当傀儡操作，真是太厉害了~~”
就像之前强迫阿飞放开他一样。
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被这个少年的查克拉线缠住了。
——他一点都不想这样、被.操纵着、自己杀死自己。
“——哧。”
刀刃洞穿□□的声音在静夜里分外清晰，傀儡师面无表情地垂下视线，宇智波族人镶嵌在紫色的扭曲面孔上的血红的三勾玉疯狂地转动着，双手上青筋坟起，大喝一声抽出插在傀儡师下腹的太刀，朝后一滚捞住鼬的身体，同时反手割断缠住鼬的查克拉线，纵身跃上树梢。
电光火石。
鼬伏在族人肩头，只见阿飞完全没反应过来般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而那个人偶般的傀儡师猛地扬手，傀儡们咔咔作响，幽绿的暗器蜂拥而至。
——委托人和同伴还在那边。
族人按住他的后脑闪身躲避追来的暗器，鼬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阿飞的呼号这才响起来。将将被树枝遮蔽的视线里，傀儡师举步欲追，雪亮的刀光却蓦然炸开，一个人影突然团身暴起，紧握袖刀猛力斩下的手臂弧度看起来就要绷断。
——是小田，一直不动不响就好像真的为剧毒所制的小田。
虽然知道小田只是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鼬却不由地心中一冷。
很快听不到兵器相接的声响，耳边族人的呼吸滞重起来，鼬惊吓地按住族人的肩，族人粗暴地抓住他的手，闷不吭声地掠过一丛丛枝干，身下却忽然一空，咚地摔在一棵树下。
鼬匆忙爬起来，族人脸色黑紫，伏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嘴里黑血一口口喷出，很快浸透了族人捂住唇的手掌与身下的地面。
鼬手足无措地呆在一边，半晌才想起急匆匆翻出解毒剂绷带等等用具，急急扶起族人。族人半靠在他身上发抖，闭眼缓了好一会才勉强直起身体：“……鼬少爷，趁他们被拖住……顺着这条路、回去……”
鼬迟疑着没有回答，族人狠狠推了他一把：“……不要管木叶的家伙！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有至少A级的叛忍！……快走！”
不，才不是因为第一次组队的两个队友。只是，“你、你……”
鼬的声音哽住了。
说什么，难道要说、“我们一起走”？
他并不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在族人中毒之后，红发傀儡师甚至都没有再检查一下，显然是对自己的毒药无比自信。一度似乎陷入昏迷毫无动静的族人，突然间能够出刀刺伤那个少年并负着他逃脱，必然是耗尽了查克拉才勉强压制住毒素的蔓延。
——现在，已经到极限了吗。
他的生命，并不曾比其他人的更为高贵。虽然父亲一直说，他是宇智波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天才，是宇智波的希望，是所有宇智波族人必须用生命来守护的下一任族长。
他不过还是一个接受保护的孩子而已。
鼬将额头抵在族人肩窝，嗅着族人身上透出来的淡淡的腥味，就算在今夜的激斗中也显得过于冷清的内心，忽然泛起强烈的、要留住面前这个人的生命的渴望。
但是族人的呼吸已经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他被迫熟悉的死亡的气息，正步步逼近。
他讨厌死亡。
鼬望着族人无力地半合着然后又勉力睁开的双眸，一时间辨不清自己内心的情绪。好像强烈地不甘着，又好像为自己的软弱无力而憎恶着，但那些感情模糊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反而显得冷漠平淡，叫他对着面前的强忍疼痛的面孔，愣愣地做不出反应。
族人似乎理解了他未尽的意思，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我答应了族人大人、会把你安全带回家……但是现在……”
如果父亲真的在乎他的生命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意他跟暗部的根的人一同执行根本远超过下忍水平的任务呢。
“……快走……鼬少爷，宇智波……要靠你了……”族人的声音细微到不仔细听根本就发觉不了，“……没有木叶，族人们……都、快乐地……在……一……”
就算明知道傀儡师很快就会解决掉小田追上来，鼬依然拥着族人的身躯，安静地半跪在被血液浸透的地面。
在族人的身体不再颤抖、终于彻底失去生命气息的这一刻，他的心里莫名地空白一片，眼眶灼热，却干燥得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出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自从他了解到他是“宇智波的天才鼬”之后。
也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
只不过，这一次是在他的怀里，格外安静。
“啊啦，鼬少爷怎么在这发呆没有逃跑呢~~阿飞还想着慢一点，要是没追上鼬少爷前辈也不能骂阿飞~~”
聒噪的嗓音突兀响起，鼬恍若未闻，那声音停一停，漩涡面具出现在他跟前：“咦，死了吗？阿飞就说不用追了嘛，前辈的毒天下无解呢~~反正真正的目标又没跑掉~~”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茶寮里认出他来。
如果他没有为了对付这个男人耗费查克拉分出影分.身。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俘虏了他的族人。
如果这个男人没有故意解除他中的毒诱他遇险。
鼬当然知道责怪这个男人毫无根据也无济于事，但他忽然间被激烈的感情驱使，愤怒地、满含杀气地抬头怒瞪那个一次次戏耍他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被杀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