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雅(暂命名)》Kasky

4、第 4 章

　　被抱回旅店的靖空雅仍旧一脸迷茫，沿路抗议无效的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千百倍的人类竟能把他吃得死死的，像现在，被单独丢进房间的空雅不敢出去惹正在火头上的曦，只得独自看着窗外的夕阳继续——发呆……
　　回到自己房间的曦此刻心里也像挂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一团乱。
　　他是怎么了？一向厌恶与他人接触的他，竟抱着一个男人一路走过来，想到路人怪异的眼神……
　　曦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好一会儿，才舒出一口长气，颓然仰倒在床上。
　　乱套了！听见靖空雅一声惊叫就知道他又要跌倒，当时他就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可久久不见靖空雅追上，才觉奇怪，他回过头，便恰好看见了让他气得脑中一片空白的画面，（不用形容也知道当时雅和休的姿势有多“碍眼”了吧？）结果，事情就发展成这样，等曦理清自己做了什么时，他已一人在房中呆了很久。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抱着靖空雅回来是为了什么——省得再一跤摔出个“休·本格拉斯”来。（K：妒夫！　曦脸红：你蹦出来做什么？滚！　雅迷茫状：？？）
　　（入夜）
　　“轰！”
　　穿着幻化出的睡袍的靖空雅一个旋身躲过击毁他床的一击，早就发现生人气息潜入房间的他自然不会轻易让人偷袭成功。
　　“乒乒乓乓”的响声不断从他的房间传出，引来一大堆被惊醒的人。
　　看见靖空雅生龙活虎地避过对方的攻击，丝毫不见一点疲态，又看出那黑衣红发的女子根本没动杀机，曦理了理凌乱的睡袍，回房拿出一张十金的兑票作为赔偿，丢给躲在楼下一脸焦急又不敢上来的旅店老板，再回去睡觉。
　　（一金=一百银=一万铜，一般人家一天开销在一到两银左右，因为金币不易携带，所以有十、五十、一百、五百、一千五种兑票代替）
　　累趴下那红发美女后，靖空雅又一次发呆，思考今晚该睡哪？
　　（他的房间已经被毁得一片狼籍了）
　　总算缓过气的美女没好气地瞪了眼靖空雅：“臭小子，明明比我强还一味地躲，别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打女人哦！”脸上生着气，却仍收回了刀，女人啊——
　　靖空雅无辜地耸耸肩，不予置评——他能说什么？“因为我不会打架”？鬼才信！虽然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是鬼都会相信他是个这样“柔弱”的死神。
　　见对方依旧一脸漠然（？）不打算回答自己，美女接着道：“我叫安妮卡，呐，这是你的入学通知单。”
　　递出一张邀请函似的卡片，她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抱怨：“哼，现在的小孩一个比一个拽，叫你们来领通知你们不来，害本大小姐还亲自一个个去送，武一A了不起死了？还有两个，真不想去……“
　　碎碎念着从窗口跳出去，美女今天显然很不爽，都忘了其实她可以从门走……
　　“安妮卡……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完全把美女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好半天才想起这是擂台上的导师提到过的老师的名字，靖空雅恍然大悟地抬起头，这才发现美女早跑了。
　　不意看见地上遗留了另两张和自己手里一样的卡片，拿起来一看——
　　“洛林·凯加？伊库兹·白？”
　　算了，不关他的事。
　　随手将这两张通知单扔到墙脚，靖空雅走到曦的房间，敲了两下门不见有反应，便推门而入。
　　蹑手蹑脚地走到曦的床边，悄悄爬了上去……
　　“做什么？”
　　“恩……那个……我房间不能睡了。”见曦回头望向自己，黑夜中冰蓝的双眸熠熠生辉，靖空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微微一叹，本想说“再去订一间房”的曦中了邪般向里侧挪了挪身，让出一个空位给另一个人。
　　欢喜地扑上床，靖空雅挨在曦的身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反倒是曦，察觉对方不经意间越来越凑近的身子，他不觉僵了四肢，动都不敢动一下。最后，睡着的靖空雅干脆蜷缩进了他怀中，小脸还蹭呀蹭的，仿如一只温驯的小猫。
　　是夜，一夜无眠。（这两只真的刚刚吵过架？）
　　一周后。
　　（早晨八点，魔一E班）
　　踏着预备铃声，靖空雅一脸困顿地晃进教室，引起一阵喧嚣。
　　“好漂亮啊，这么漂亮的人竟然只进了E班，评审就不会放放水吗？”
　　（汗，不是评审不想放水，而是雅一点儿魔力也没有，这样的人能进魔法院已经是评审放水了。）
　　“话不是这么说，不是好看的人魔力就一定高的，你看刚刚进来的那个不也长得不错？而且据说今年武斗院的美人比我们魔法院多了不少，但也有几个兼修的。最热门的是同时进魔一A和武一A的男人，好象也是个美人，叫……奇什么的……”
　　是曦！靖空雅心中暗自反驳纠正，却也懒得说出口。
　　径自走向最后一排——前五排坐满了——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后，靖空雅举目窗外，开始发呆……
　　正式铃声响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哼着小调走入教室，他身上浓重的烟味立刻传入了靖空雅敏感的鼻子，纵然这个男人长得十分英俊，笑得也非常阳光，靖空雅还是决定——不喜欢他！
　　“各位同学，我就是你们的级任老师，维克多·奥斯卡，你们可以叫我奥斯卡老师，我要教你们的是‘安达可兹的魔力波动学理论’以及‘元素初阶’，这两者枯燥乏味，其实自己看书也能学会，你们只要保证期末考合格，平时成绩一定也给你们合格，不来上课也没什么关系，当然，不能合格的人不来上课，给那种人平时成绩合格就对不起其他人了。另外，至于其他老师怎么规定就与我无关了。”说完，奥斯卡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面对这样自我介绍的班主任，靖空雅忽然觉得很熟悉，有点类似灵王空又那个为了和冥界四方灵侍首领逝流他们打麻将而翘家出走的家伙呢！呜，想家了……不知道空又哥哥是不是又逃家了，空涧哥哥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好了，这是课程表，魔院课时一三五，武院二四六，我知道本班有两位兼修的同学，所以周末的辅修课对两位而言是选修的。”奥斯卡别有用意地向靖空雅和另一个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人瞥了两眼。“现在开始点名——“
　　学生们一声一声的“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第一堂课上，靖空雅就这样睡着了（-_-b）
　　“靖空雅。“谁在叫他？
　　“……靖空雅？“好吵！
　　“靖、空、雅、同、学！“同学……呀，现在是上课时间！
　　猛地睁开眼，靖空雅才发现自己坐着睡着了，而奥斯卡正在点自己的名。
　　“到。“在冰冷的气质的掩盖下，靖空雅本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在他人眼中竟成了一种近乎狂妄的冷傲。
　　摇摇头，奥斯卡继续点出最后一个名字——
　　“斯多·伯莱明。“
　　“到。“原本一直在睡觉的男子懒懒地支个声后，才撑起头，看向奥斯卡的眼中尽是不满——
　　你叫魂啊，吵死了！靖空雅靖空雅的！
　　而奥斯卡也挑衅地瞪回去——
　　注意形象，我现在是你的老师，而且，我刚才也不是在叫你的名字。
　　斯多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他不屑一顾——
　　总之是你把我才吵醒了！
　　面对蛮不讲理的学生，奥斯卡也不多加理睬，转而面向其他学生：“第一堂课，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下伟大的魔法师安达可兹先生吧。作为赛贝勒古的英雄，杰夫·安达可兹没有像同时期的勇士博歌·泰坦那般孔武有力，据说他是个斯文俊美，体质却较女子更弱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个几乎离不开药物支撑的男人，用他的一生教导出无数贤士，学者，魔法师，最后，在人民保卫战中，年仅四十出头的他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生前为我们留下的‘魔力波动学理论’至今备受魔法界的推崇，作为高等魔法学院的开篇教材广为流传，现在，翻开书本第二页——没错，书在你们课桌内，若有需要可以留下借阅证带回去复习，对了，借阅证你们下课后去中厅办一张，小心保管这些书，魔法书是很昂贵的。“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魔法院的入学测试并非看你有多刻苦认真，战斗力和适应性有多强，魔法知识有多丰富，而是让你们摸块不起眼的石碑。石碑亮红光代表你适合火焰魔法，黑色是巫毒之术，蓝是水，绿是风，棕是土，白是任意皆宜，混彩是灵异之术（灵媒），紫是契印（召唤）术，橙是草木一类比较罕见的自然之术，黄是净化、治疗之术，光和暗系法术不适合普通人，所以极其罕见，石碑是测不出的。而各位或多或少都该看见自己的属性了吧？虽然不一定明显。“（废话，说得直接点，E班的，都不可能明显的，否则还会待这儿吗？）
　　奥斯卡含笑婉转地问：“各位能说出自己的属性吗？爱琳，你的是什么？“
　　“土、土系。“被点到名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文静少女，看这老实的样子其实也该猜得到她的属性。（人的属性和个性总会有些联系）
　　“耶鲁？“
　　“水。“一个看上去很文弱的青年回答。
　　奥斯卡一个一个问过来，问到斯多的时候，对方却回答一句：
　　“没测过。”
　　“呃……”那你怎么入学的？这样疑惑着的奥斯卡忽然想起斯多和院长的关系，……这样啊……
　　“睡过头，没参加考试。”哼，不是老头逼迫，他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浪费时间！
　　“……”众人默。
　　又过了一会儿，轮到了靖空雅。
　　“我没有属性。”老实的孩子。
　　“你也没参加考试？”奥斯卡挑眉，这个班哪来那么多“特殊待遇“的学生？
　　靖空雅摇头：“石碑没反应。“
　　“……“其实“没反应”也是一种奇迹吧？一般再弱的人也该有些魔力波动的，“好了，到此为止，各位都很了解了吧？火水风土四大元素的人全班占了80%以上，可见人的成长和元素是分不开的。而这层认知也是从安达可兹理论中发展而来的。若不是有了对魔力波动的掌握，测试魔法属性这种事根本是做不到的，你们知道有一种法术可以让人瞬间移动吧？那我问你们，一个人移动走了，另一个在他身边的人是怎么追踪上去的呢？”
　　扫到靖空雅昏昏欲睡的眼神，奥斯卡嘴角一勾：
　　“请靖空雅同学试着回答一下。”
　　忽然被点到的人一脸莫名：“哎？什么？什么问题？”
　　周围一阵哄笑。
　　奥斯卡也不恼，笑着重复一遍问题后道：“请你站起来回答一下。”
　　靖空雅起身，想了想几千年前上的课程，回答：
　　“魔力上而言有三种途径，一是在那人移动前先下好追踪咒文；二是探测好那人的魔力波动曲线，但这样很耗精神力，一弄错就追不上了，所以若能碰触到那人的身体后借着他的魔力波动配合自己的魔力移动会更好；三是结一个魔阵包围住那人，锁定下他的魔力波动，等他移动走后顺着他的波动追上去，但这样做用来偷偷追踪其实也很容易被破解，因为对方若用了二次移动，等你追上去他已经又离开了，魔阵也来不及让你再布一个，这样就麻烦了，不过，对于魔力比他大很多，起码双倍以上，这样的人，就是他逃得再快再远，也一样会被追到。”
　　顿了顿，靖空雅又尽责地说下去：
　　“就灵能力而言，方法就更多了，但究其本质和前者相差是不大的，不过用占卜定位也不是行不通。另外还可利用式神追踪，式神是非常敏锐的追踪者，不被对方毁掉就会一直追上去，可不断提供让式神移动的力量是十分浪费灵力的。事先贴个符咒在那人身上只要贴地小心隐蔽不被发现，倒是最轻松的方法/我了解的就这些，还不算很完善，但很多都被我忘了，请问这样回答够了吗？”
　　再不够他也没辄了，他又不是小风那种天才，什么都记得住。
　　“……非常好，我可能也答不出这么完整的方案，你坐下吧，看来靖空雅同学对这方面的知识已超越我这个老师了，各位同学能理解方才他的解释吗？若不明白日后可以向他请教一下，相信靖空雅同学不会不帮助你们的。”奥斯卡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学生都比他博学了？
　　其实他根本不老，真正老的是那个比他大了几千倍的见习死神！
　　在轻松的气氛中，第一堂课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