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雅(暂命名)》Kasky

3、第 3 章

　　“曦要学魔？”靖空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魔武双修啊，真了不起，很困难哦，像我这样的绝不可能学武，我连一只鸡都打不过哦。”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用这种很自豪的表情啊？很丢人……
　　“不过既然曦要兼修，那我也和曦上同样的课好了，我一刻都不想和曦分开呢。”靖空雅依旧是茫然的表情，但说出的话却让周遭的人大跌眼镜。
　　连曦都红了脸——即使原来的脸上戴着面具，幻化出的脸仍旧会作出原始的表情，脸红也不例外。
　　“哇！我第一次看见小风脸红的样子，好漂亮……咦？曦，你还没吃呢，怎么走了？等我呀，曦——”靖空雅见曦一听自己说到风立刻黑下脸起身就走，连菜都没点，连忙追上去。
　　留在餐馆中的尚未来得及把跌破的眼镜捡起来的众人不禁感叹世风日下，男人好上男人也罢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甜言蜜语起来，大概一人说错什么话把另一个气走了，现在追上去应该也还在说着让人肉麻的情话吧？说来那两个真是长得好看得没话说。
　　灰蓝色头发的那个精致秀美得玻璃娃娃似的，一双冰蓝的眼睛跟对蓝水晶一样，可那一身寒气让人受不了。
　　而那灰绿色头发的精灵般的青年，那双碧绿的猫眼，本该极其妩媚，却因那淡淡飘忽的气质高雅甚至慑人，身上散发的“低温”倒让人觉得那蓝色的青年更容易亲近些。
　　一样的寒冷，世间怕再难找到那般相衬的一对了吧？

　　实际上，曦也不明白自己听见靖空雅在他面前说“小风”漂亮时他为什么那么火大，只觉得当自己察觉对方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时，心中就有一股苦闷，酸酸的，让人浑身难受，当他发现自己生气时，他已经走到了他即将去报名参加的希尔瑞玛学院——安斯卡塔大陆上最大最优秀的高等学院的报名处。
　　将一切归究于自己讨厌被当成代替品（他也不想想自己何时在意过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的关系，曦填好表格递交上去。
　　回过头，他诧异地发现靖空雅早已站在自己身后哀怨地盯着他——真不明白，明明外人看来是面无表情，在他眼里怎么就瞬息万变了——低声问：“曦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曦撇过头，他也知道自己口不对心。
　　“曦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改的。”靖空雅只知道自己不想让曦讨厌，说出来的话也就直白了些，让人听着也觉得暧昧了些。
　　曦尚未反应过来这话有多暧昧，吃完早餐陆续来报考的人别有意味的眼光和一旁收表格的一老头的话就让他再次红了脸——
　　“小伙子啊，小俩口打情骂俏先换个地方，我这里是让人来报名的地方啊。”
　　“不，他不是我的……”曦连忙否认，却瞥到靖空雅黯了黯的神色，开口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进退两难。
　　“老伯，我们不是‘小俩口’哦，我也是来报名的。”领过表格，靖空雅粗大的神经立刻掩去了刚才一瞬的不快。自己也搞不清的感觉，何必用来困扰自己呢？不想多余的事是他处世的原则。
　　“靖空雅……”
　　“好了，”以灿烂的一笑打断曦接下去的言语，靖空雅拉起对方的手向餐馆走去，“肚子好饿哦（以□□形式存在，死神也会饿），我嫩快去吃早饭吧。”
　　仿佛这个笑容融化了一切的不快，曦默默被靖空雅拖向餐馆，第一次，他没有躲开靖空雅的碰触。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一双兴味盎然的紫色瞳眸已紧紧锁住了靖空雅。从那个笑容开始，展开又一段新的追逐。

　　（希尔瑞玛学院入学考试会场）
　　“曦，我们是魔武兼修的不是得参加两门考试？”靖空雅歪着头皱了皱眉。
　　“不，三门，因为我辅修贤士学。每个人都要有一门辅修。”曦将报考课目表递给他，“你自己决定。”
　　“贤士……好无聊的样子，”看了会儿各科简介，靖空雅作出决定，“我修魔药学好了。”

　　（魔法考试会场）
　　将手放上测魔碑，不久，结果就出来了——
　　“曦，一年A班。”
　　“靖空雅，一年E班。”
　　（最优秀A班，最差是E班）
　　“隐藏实力得太过了。”曦皱眉评价。
　　在曦的认识里，靖空雅的能力已达到高阶法师的水准了。
　　“呵呵……”干笑中，天晓得，他这个灵体这辈子也别想有魔力……
　　事实上，死神不是灵体也不是人类，灵体经过改造也可以有魔力，但死神不可能，若是冥族倒可以使元素磨法，但由冥王亲自改造成死神的灵体，完全没有“生”的气息波动，就是变成人也是没有呼吸这种“生”的特征的，更不可能使用魔力了，至今为止他使用的“魔法”都是用灵力伪装的。
　　（武斗考试会场）
　　一阵又一阵喧哗从A班擂台四周响起，引来一群又一群的围观者和他们一起惊呼。
　　武斗考试很简单，ABCDE五个擂台，通过台上辅导老师的审查就能进那个班，像曦，在A擂台上刚摆开架式，斗气一出，那老师就让他通过了，直接进武斗院A班。不是老师放水，光是曦那身斗气就足以告诉别人，别说是辅导老师，就是正职教师来了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引起惊呼的并非曦强悍的实力和出色的外表，而是我们另一位主角——靖空雅。
　　“不，不会吧！那个男的也太能躲了！都半个多小时了居然连袖子也没让那个导师碰着一下！”
　　“这是什么样的人啊！太敏捷了吧？”
　　“好象把对方的下一个动作都摸透，先一步就躲开了。看来今年高手有很多啊。”
　　听着台下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一个后空翻躲过又一次猛力的攻击，靖空雅在心中不住苦笑——他这是厉害吗？他也只会躲而已！
　　因为是死神，对于生灵的气息总是较为敏感的，当导师进攻过来的时候，他自然能先一步洞察并依靠轻盈——死神可以超越重力、压力等束缚行动——的身躯更快速地闪开。
　　因为身体轻盈的关系，靖空雅的每个跳跃都如滑翔一般，仿佛一只青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阴阳师式的袍子宽大而清丽，每一次摆动都好象牵引着观众们的心绪似的，华美绝伦。与平常走路的跌跌撞撞不同，他是凭着直觉躲开的，所以动作姿态都相当流畅。
　　他不是风隐痕那种格斗技能甚至超越了死神所能达到极限的家伙，亦非公冶钧颂那样胆大包天，连灵王的衣襟都敢提的天才（虽然由于“大不敬”而吃了不少苦头），手无缚鸡之力的靖空雅不会也不敢打人，就这样，一味闪避了半个小时后，仍充满活力（死神无疲惫值）的他，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下，看着运动过度脱水倒地的导师，一脸迷茫。（你确定他不是被你气晕的？！）
　　替补的下一个导师走上擂台宣布：
　　“靖空雅选手击倒XXX导师（原谅我懒得取名字），成功突破A擂台关卡，进入武斗院一年A班就读，请去后台找安妮卡老师领入学通知书。”
　　这样……算是通过了咯？好简单……
　　明白自己的事儿解决了——虽然他还是不理解自己是怎么赢的——靖空雅努力地发挥起其深厚的“功力”，干脆在擂台上发起呆来。
　　当然，在台下的众人眼里，这个青灰色过膝长发的秀美青年此时正用着他特有的冰冷气质在沉思着，静谧唯美的画面让人不敢轻易搅乱。静默而圣洁的画面，只差花瓣飘飘了，台下的众人简直忍不住想朝他膜拜下去，但若是他们知真相的话，不知道还憧憬不憧憬得起来。
　　台下唯一一个没有被表象迷惑的人，曦·芬洛德，再次感受到了自己与靖空雅之间的距离，心中又是一阵不愉。
　　（明明应该进魔法院一年A的，甚至连基本格斗动作都不会的家伙，却偏偏进了武一A，魔一E，这是一种讽刺吗？是深藏不露？还是该说，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呢？）
　　想到这里，曦冷哼一声，靠着浑身的寒气“冻”退围观者们后，离开了这个又一次让人郁闷的地方。
　　仿佛有感应一般，曦一转身，靖空雅便回了神，左顾右盼一番才发现曦已离去，慌忙地跳下擂台要往曦那追去，可天不从“人”愿，脚下一绊，可怜的见习死神闭上眼准备投向已熟悉了几个月的大地的怀抱。
　　不过，今天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靖空雅绊了一跤却没摔倒”这一条。
　　金棕的柔软卷发全数乖巧地垂荡在右侧肩前，至腰才用一条草绿的缎带简单地束住，蜜色的肌肤在明黄的丝织魔法长袍和上面点缀的珍珠的衬托下，更显明艳动人，柳月的眉，不点而朱的唇，细密的浅金棕色睫毛，这个男子，有着更胜一般少女的美貌，嘴角仿若惯性地向上扬起的完美弧度，以及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碧绿琉璃，无一处不让靖空雅感叹——
　　真美啊，和小风不相上下的美人，很罕见，总觉得他像个西域美人的样子……可是！为什么长得较他更像女人的这个男人，偏就比他高出了个头呢？火大喔！
　　完全陷入身高问题的哀思，靖空雅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被这个“比他高出了个头”的“较他更像女人的这个男人”，以暧昧的姿势搂在怀里，且目前两人都处于“深情对视”的状态……
　　连围观的人们都似乎被这两人间诡异又异样和谐的玫瑰色气氛感染了，现场静得没有一些声音。
　　忽然手腕一痛，靖空雅被迫清醒过来，诧异地发现自己一个闪神，便被本已走远的曦搂进了怀里。
　　“曦——”想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的靖空雅在看见对方带着冰寒的目光时，识相地收了口。
　　“呃……我是武一A班的休·本格拉斯，请问你是——“蜜色的美人看向靖空雅，礼貌而友善地笑了，似乎没注意到对方身畔的“保护者”快燃起火的冰蓝色瞳孔，让周遭的观众为他捏了把冷汗。
　　“好巧，我是和你一个班的靖空……哇啊！”真正没注意到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的某只正要回答，却被曦忍无可忍地打横抱起，“曦，你做什么呀，这样很没礼貌，你要发脾气先等我和人说完话呀，喂！停下，曦！”
　　声音渐渐远去，没等到完整答案的休望着那两人越来越小的背影，知道现在追上去肯定要被那蓝发的男人刺上几个洞。
　　算了，同班是吧？这就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相信会是一顿不错的美餐。休舔了舔唇，充满诱惑感的小动作竟让他本优雅温柔的美丽转变成一种异样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