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不语》远空6

10、紫樱花落纷纷，空留岁月磋磨叹

　　“苏总管倒真是好雅兴，一大早便起来在园子里赏景。”红拂巧笑嫣然，施施然走了过来，一张脸未施粉黛，素颜玉容，道不知人与花谁更娇。
　　姽婳看着眼前的美丽韵颜，心下一目了然，她不做声地望着院子里的美人笑。她的手指轻轻抚触着眼前的“黄金衣”。（与后文的西施粉、朱砂判、紫玉奴皆为芍药花的品种）心底幽然笑着：“‘黄金衣’是么，与人谈判，首先要将对手的有利条件都变成自己的筹码。我就先将你的‘黄金衣’剥掉，看你有多少为我重用的本事。”红拂见姽婳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随手把玩起一朵“紫玉奴”。下人远远见着两个主子站在园中，也不知商量些什么，一脸难以莫测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机密，也不敢上前。毕竟，听了些不该听的东西，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红拂姑娘可知姚公子在哪，姽婳倒有事相求，不知那些该死的奴才都去哪了，劳烦红拂姑娘了。”姽婳温和有礼似地请求说。那红拂一愣，眸子幽幽地望着姽婳，倒也不恼姽婳的暗贬，直起身子，淡淡地说：“那苏总管随奴家来吧。”
　　红拂在曲折的走廊中拐来拐去，途中姽婳碰到了莳夜，吩咐了几句，说等下备好马车，去周府一趟可顺便去问问西厢的司空曙是否将玉备好，转身随红拂走向主阁。主阁的确气派，碧瓦飞甍，青石板墙，巨石雄兽，实是钟鸣鼎食之家一般。姽婳笑笑，心中暗道：“姚家的当家人应是姚谦书吧，手段不错，把持了那么大家业。”沿途还有些姚家人，笑吟吟地道了万福，毫不避讳地瞧了她半天。姽婳也不扭捏，任他们盯了一阵，寒暄几句，心中已有个大概。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红拂将姽婳引到一房间前，说道：“总管您自己进去吧，小人不方便。”姽婳点了点头，抬步走了进去。只是在经过红拂身旁时，红拂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他。”
　　姽婳似未听见，只是心中惊疑不定，不知红拂用意。她压下心头的疑问，走进室内，见到姚谦书支着身子躺在软踏上泡茶。她也不避讳，施施然坐到了姚谦书对面的席子上。姚谦书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挑眉看了看她，脸上虽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却没传达到眼中，他的眼中仿佛是一面冰冷的平镜，映射出刀光般冷冽肃杀的眼神。
　　姽婳心中一惊，这气氛不对，眼前的姚谦书绝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人，她的耳边浮起进来时红拂低声在身边说到的“小心他。”心中猛地一凛，不好，情况有变。他施施然端起杯子，啜饮一口这泛着幽幽清香的龙井。“嗯，果然名不虚传，是江南的新茶，真不愧是把持江南茶道的姚家，这样好的茶，姽婳我也从未喝过这么好的茶，真是承恩不尽呢。”她坦然望着姚谦书，只见她嘴角泛起冷冷的讥讽的笑，眼底压抑着一丝激动。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的指尖逼出一滴滴的血，飞快地在她手腕上画着奇异的符号，她猛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姚谦书的手纹然不动，她只好定定地坐在那，脑中不停地思考应对的方法，虽从红拂及他的家人处确定了他们都是鲛人，但她从不知道海族中有这等邪异的事情。倏忽，脑中猛地一痛，姽婳恍然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出体了一般，忙定下心神，死守心脉，好小子，今天我孤身犯险遭到你的手里，你小心别落在我手里。又是一阵旧痛传来，姚谦书猛地晃着她，“尘醨，我是休苏啊，尘醨你醒醒。”“休苏”，头晕眼花之际姽婳迷惑着，轻念着这个名字，带着点惊喜，她这是怎么了，姽婳忙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咬紧牙关。姚谦书似是恍惚，放开了她的手。她忙趁着其松懈，悄然起身，准备溜走。可恶，自己绝不可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青冥，发生何事了。”这时推门而入的竟是司空曙，他看到眼前之景，也不知所措。他当下先将姽婳推出门，自己坐回姚谦书身旁“青冥，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你会守着莳薇一生一世吗？你都忘了吗？”姽婳只听到了这些，她看到红拂有些庆幸诡异的笑容，不敢多呆，忙忍着疼痛向外走去，哪知红拂跟了过来，轻按着她的头说了声“六魄归位”那一下子，那疼的脑袋嗡嗡响的感觉，一下子就不见了，但人感觉十分疲惫。姽婳有些感激，她走出姚家，对在外等候的莳夜说了声“到周家时，一定将我叫醒。”就陷入了昏迷。

　　（未完）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个引子，因为有一个帮忙打字的朋友家的电脑坏了，下次再发。谢谢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