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花灯似锦上元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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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下意识退开一步，眼神，鬼使神差一般，从十双眼睛里面找出了一双。
自己看了十几年的那双眼睛，不可能会认错。
那双眼睛同时也看了过来。
“胆子不小嘛，还敢来。”为首的黑衣人，一脸刺猬一样的胡子。
那张脸，那双眼，那把滴着血的尖刀……
姜瑶头脑一晕，后退一步。
易零一把从后面扶住她。
姜瑶一个激灵躲开了他的手。
“喂，严川。”
后面的黑衣人还在看着姜瑶发呆，大胡子一把把他推上前来：“解决他们。”
严川看着最前面的姜瑶，愣了一下。
“你们还真是自信啊，”姜瑶看着前面的大胡子，“觉得他一个人能干掉我们？”
严川握着刀，没动。
“怕了？”姜瑶一个箭步扑上去，飞起脚一个倒剪腿，直接把严川甩在地上。
“这点功夫，有胆来跟我斗？”姜瑶爬起身，飞起一脚踢向大胡子。
三个人同时挡在大胡子面前，三把刀同时出鞘。
姜瑶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抓住两边人的刀，借力翻身，一脚正正蹬在中间那人的脸上。
那人飞出去，摔在了大胡子怀里。
“动手啊！”姜瑶大喊着，一手接下面前人脱手的刀子，甩了甩手心淌着的血，横挡一刀砍在大胡子刀刃上。
身后“当”的一声。
姜瑶余光扫过去。
判官笔划过左手边的刀刃，打了两个转，回到易零手里。
左手边人被推开，气不过，用几乎看不见盐子子的眯眯眼使劲瞪了易零一眼，刀锋瞬间转向了易零。
易零握着判官笔，挡了两刀，大退几步。
右手边那个人，刀刚举起来，尹成欢举起剑，框框两下把他按到墙边。
身边另一个人立马跟了过来。
尹成欢二话不说，连砍三刀后退三步，站在两人对面。
“一号！”
尹成欢话音刚落，一脚踹开面前的黑衣人，站在尹成欢身边。
姜瑶和大胡子僵持了一阵，手突然一松劲，身子往下一躺，从大胡子两腿间划了过去。
刀紧紧握在手里，带出一片血红。
大胡子惨叫一声，缩成一团，躺在地上。
姜瑶手里的刀，混着鲜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抹。
惨叫声停下来了。
在场其他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一瞬。
易零反应最快，判官笔往眯眯眼黑衣人腹部狠狠一戳。
眯眯眼仰面摔在了地上。
“地府的判官笔，真不好用。”易零上前一步，甩甩手，看着眯眯眼一手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刀。
捂着腹部的手上看不到一点点血迹。
“喂，你俩，护着她点！”尹成欢朝着二号和三号喊。
“明白！”二号和三号并肩站在姜瑶身后。
“用不着。”
姜瑶说着，随手抓起前面人的刀刃。
那人丝毫没想到这一招，刀直接任姜瑶从手里抽出来，扔出去。
然后姜瑶一刀直接刺穿饿了他的胸膛。
刀丢到身后，从二号三号脖颈中间穿过去。
两人一个激灵同时往旁边挪了一步。
姜瑶甩甩手，手上的鲜血滴在地上。
伤口，缓缓恢复了原状。
她举着刀上前。
刀像不长眼一般，没有任何刀法，只是任刀光剑影落在自己肩上，手上，脸上。
而自己的刀，在刀光之间寻找那么一条出路，一次次落在某个人的颈间。
血光混着剑光，刺着严川的眼。
他转起身，提起刀。
二号三号不约而同，一个虎扑。
严川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按了下去。
姜瑶面前，人群突然散开。
一把刀，又姜瑶手中那把的两倍粗，直直朝着姜瑶飞过来。
姜瑶下意识举起刀挡住。
大刀砍断小刀，掠过姜瑶的肩膀，飞向身后，留下一道切口，光滑而又平整。
“小心！”尹成欢回过头大喊。
一号一步上前，横刀挡下两把砍来的刀，使劲把两人推出去几步。
二号三号猛地翻身。
大刀从两人中间擦过，正正落在严川发髻侧边。
严川惊魂不定，爬起身来，摸摸发髻，毫发无损。
剧痛之下，姜瑶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看着自己的伤口。
刀留下的口子过于平整，直到现在想起来要出血。
意志控制着姜瑶抬起头来。
眼前一个女子，一袭白衣，麻花辫垂在身前。
她微微一抬眼，两个人影从身后闪出来，一左一右，直接把姜瑶按倒在地上。
右手边那人，死死按着姜瑶的伤口。
“啊！”姜瑶实在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白衣女子看向刚站起身来的严川，“杀了她。”
符纸，要拿符纸。
姜瑶想着，一手开始使劲挣扎。
右手边的人一脚踩在了姜瑶的手上，手使劲捏着姜瑶的伤口。
姜瑶的脑子在剧痛中逐渐迟钝了。
她看着严川提着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然后在自己身边停下了。
“来啊！”姜瑶浑身动弹不得，朝着严川怒吼。
严川握着刀的手，微微握的更紧了，身子还是没有动。
“严川，你在犹豫什么？”白衣女子往墙上一靠，优柔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压迫，“动手啊？”
“姜瑶！”易零转身向上前去，眯眯眼一刀挡下他的判官笔。
那人看得见的肌肤，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
但人偏偏就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严川？”
在白衣女子的话语中，严川缓缓举起刀。
姜瑶猛地一伸手，握住了刀刃。
左手边那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姜瑶死死握着刀刃，任刀锋刺穿皮肤。
温热的血暖了冰冷的刀。
“我就是死，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败类来玩弄！”
还没等严川颤抖的手指松开刀柄，姜瑶毫不犹豫抓着刀柄，一刀刺了下去。
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白衣女子一脚踩在姜瑶肩上：“败类，哼。”
再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了。
……
“蓦茴！”
“啊？”姜瑶猛地睁开眼。
眼前又是那个华灯照夜的庭院。
又回来了？
姜瑶的眼神，在人群中寻找着易阑山，那张和易零一模一样的脸。
越过如山的人群，姜瑶找到了那张脸。
他站在人群中间，手里的画卷展开铺在桌上。
“画卷已成，但看着还缺少了点什么。”
说话的人是姜蓦茴的父亲，姜大人。
“不如找个人在上面题一句诗，记录上元节此夜？”蓦茴的父亲接着说。
“好！”
身边众人无不拍手附和。
“诸位可有自荐的？”姜大人看向周围。
周围一片喧闹，你推我我推你。
“这姜大人的晚宴，我们来多不好意思，还得姜大人您亲自出手。”
人群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周围人立马同意。
“在下文笔拙劣，不敢献丑。”姜大人拱手低头。
“不如让姜大人的姑娘上来试试？”又有人提议。
“好呀，好呀！”人群中的附和声更大了。
没有一丝犹豫，姜大人直接转向了身后的姜蓦茴：“蓦茴，不如交给你来？”
“父亲，我若是写得不好……”身体替姜瑶回答了。
“没关系的。”姜大人接着劝，“你还小，尽力就好，不论写的什么，日后看到，都算留存了当今的回忆，不是么？”
这话说的，真不要脸，不就是自己不敢上吗？
姜瑶在心里暗暗骂，但这句身体不允许她说出口。
可这具身体，竟一步步上前去。
走到画卷前，姜瑶心头一震。
画上只是繁花似锦的庭院，灯火通明的夜晚。
晚宴的每一个细节跃然纸上，看着画，和现实，竟然看不出几分区别。
那藏宝阁的那幅画呢？
没有思考的时间，这具躯体已经提毫沾墨，挽袖落笔。
在那幅惊为天人的画作上，一字字写下：
“花灯似锦上元夜……”
身边，易阑山看着画卷上一字字写出来的诗，眼里写满了赞赏。
随着笔墨留下，姜瑶的眼前渐渐模糊。
……
昏暗的密道里，严川的手缓缓松开了刀柄。
“干得不错，严川。”白衣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啊——”严川怒吼一声，一下从姜瑶身体里拔出那把带血的刀子，一刀捅穿了按着姜瑶右肩地那个人，的心脏。
眯眯眼黑衣人，瞬间转过头来，提着刀刺向严川。
严川反手扔出一个小铁球。
尹成欢纵身一跃，接住铁球。
易零大步上前，站在一号身边，两人把尹成欢护在中间。
严川两刀下去，眯眯眼的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
易零的判官笔立马出手。
他自己空翻两圈，躲开黑衣人。
点破灵魂的判官笔顺势回到手里。
“可惜了。”白衣女子一步步走向严川。
身后，火光照着人群，人群挤满过道。
“你果然是别有用心的人，只可惜这姑娘，拼死想湖祝你，你倒是自己暴露了。”白衣女子手按在严川肩上。
严川一把甩开女子的手，提刀刺过去。
女子侧身躲刀，五指之间，亮出五根尖刺，拍在严川脸上。
严川脸上立马留下五道鲜红的划痕。
“干掉他！”白衣女子举起手。
“休想！”二号挡在严川身前。
白衣女子身后，刀光如潮水般涌过来。
“二号！小心！”易零刚想挪动一步，却被拦在一边。
这时，姜瑶猛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花灯似锦上元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