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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6、情愫初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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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肉香将我从沉睡中唤醒,睁开眼睛,肚子不争气的“咕”的一声,马车已不在行径。侧首看向右边的离天狩,唇色已经有些恢复血色,可脸色依旧苍白,紧闭着双眼,看起来睡的并不是很好。
我小心地向外挪去,尽量不影响到仍在睡着的离天狩。马车外,朱雀和严明正在烤着什么,而玄武、青龙、白虎在四周警戒。严明抬首,朱雀转过头,看到我下车,朱雀起身拿着什么向我走来:“小姐醒了就吃些东西吧。”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向我递出。
我走近火堆,看着火上烤着的已经被分尸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是昨晚杀死的狼。”朱雀回道,顺便拿了些盐巴给我。看来我手中那块应该是条狼腿。
狼肉我倒是从没尝试过,不知道和狗肉相比会如何,虽然我并没吃过狗肉。想用手撕下一块,却因为它太烫而放弃,改用牙咬,撕扯下一块尝了味道,觉得不错就把盐巴还给了朱雀,转头看向马车:“他,如何?”
朱雀顺着我注视的方向看去:“主上途中醒过一次,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朱雀他们于离天狩,一是仆一是主,碍于这种主仆关系,他们根本就无权过问君主的作息,但是我不同,想着早晨他并没有吃什么,一整晚的折腾,肚子早空了吧。于是我拿起一旁烘烤过的馕带着那条狼腿回到马车。以前总是我睡时多醒时少,很少看到他的睡颜,看着他这样静静的靠在那儿,除去他君王的身份,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离天狩,离天狩。”听到我的在叫他,他皱了下眉,随即睁开了那刚睡醒眼,深红色的眼眸如同夕阳一般让人挪不开眼。他用右手支撑,向上坐了坐:“何事?”
我将手中的馕递给他:“多少吃些东西,不然怎么会有体力。”然后从狼腿上撕下一块肉伸到他的嘴边。他不吃,也不拒绝,就这么看着我,好似在打量一个陌生人般。他那眼神看的我很不自在,心想:要不是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才不愿意管你呢~~这么想着,手上有了动作,将那块肉直接塞进他的嘴里,也不管他的反应,径自拿过一边的水囊道:“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他不答,只是左手接过右手的馕,我看他如此动作,便拔开水囊的塞子,把水囊给他。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顺手,好似原本就该理应如此般。喝完水,他将水囊递还给我,右手拿过左手的馕,吃了起来,而我则撕扯些肉给他。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五分钟,我突然想起肉夹馍、馕包肉这样的餐式,于是我让离天狩先拿着狼腿,自己下车问青龙讨了小刀,上车将狼腿上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切下包在馕里,然后示意离天狩试试。
而离天狩,在接过初尝一口后只是不置可否的对着我点了点头,丫的这是什么意思,这冷淡的反应瞬间将我的热情扑灭,我只有愤愤的咬着自己的馕包肉。
也许是因为一室无声太过无聊,离天狩竟打了个呵欠,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显过疲态,原以为是练武之人,精气神总比别人来的强些,却总忘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吃掉手中的食物,他拿过水囊喝了一口后便又打了个呵欠。“怎会如此疲惫?”难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不知不觉中,关心的话语已经说出口。
“朱雀的药中有安神的成份。”他疲惫的说道,眯起了眼。
“既然想睡我让人将被褥铺一下好好睡一觉。”一口吃掉剩下的馕,我拍了拍手将残留在手上的碎屑拍掉。
想要下车去叫人,却看他将头枕在我侧坐着的膝盖上,拢了拢身上的裘衣:“这样就好。”心中虽有一丝不情愿,但一想到他是为了我受的伤,那一丝的不情愿也被愧疚所取代。
我唤朱雀取来一床棉被替他盖上,自己也想要靠会儿,却发现我坐的位置想要靠在哪里都不是很舒服,无奈只能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马车渐行缓慢,最终停了下来,约莫十分钟左右,传来朱雀的轻唤:“主上。”我睁开眼睛,发现朱雀掀起门帘一角,等待指示。我正思忖着如何开口叫醒离天狩,便见他也睁开了眼,抬眼看了看我后坐了起来。
原先并没有感觉,待离天狩坐起,被他枕着的双腿刺麻感瞬间传来,使我根本动弹不得,想要调整姿势让血液循环通畅,却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要双腿稍稍用力,针刺般的感觉便会让我无所适从。正当我全身心的与双腿做斗争时,离天狩的手出现在我的眼前,二话不说的将我的腿一条条的摆正,引得我倒吸了口冷气,疼痛让我紧锁眉头,而他却在我反应不及执事已开始顺着经络替我按摩。可能是习武对于经络相当熟悉的关系,没多久,双腿便不再麻木,渐渐恢复了知觉。
今晚落脚的地方是这荒地里的一户农家,只有老夫妇二人住着,家中独子去了镇上打工,半年才回来一次。小小的院子里除了夫妇俩的小屋子之外就只有儿子闲置的房间有热炕可以住人,余下两间一间是灶房,一间是储物室,姑且可以挡风遮雨。可如此一来,我便势必和离天狩一屋而居,颇为尴尬。可现下条件不容我选择,离天狩是东瀛王,必然不可能屈居灶房或储物室,更何况他有伤在身。安倍伊莲的身体要是去那没有取暖设备的地方,第二天怕是又要发烧了。
朱雀替离天狩重新上药包扎完伤口后便端着水盆走出了房间,剩下了光着左臂的离天狩和在一旁看着朱雀包扎的我。
一丝冷风从门缝中吹入,让我瞬间打了个冷颤,看到离天狩光裸的左臂,下意识的上前将他的亵衣拉上,顺便将披风替他裹上。看着他健硕的手臂上裹着的白色纱布,手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轻轻触碰着纱布,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地方,慢慢坐在他的身侧——如果不是我当时擅作主张的离开,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正在愣神之际,离天狩突然抬起左臂,勾过我的脖颈,一把将我揽过,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下意识的推拒,却又想起他左臂上的伤而放弃抵抗。
一抬眼,正撞进那红色的深潭中,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那双眼睛,或者应该说我根本就无法形容,我的心居然出现久违了的悸动。在这一瞬间,我头一次开始思考,我一直在看的到底是谁?也许他们的确是有几分想象,可那双眼睛从来都不一样不是吗?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只是透过他看着辛翔,可现在的我居然开始怀疑这一点,我是不是在为看他找借口?难道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然为他心动?
就在思绪纷乱之际,一双手覆上了我的眼,随之而来的是唇上温润的触感,小心翼翼的吸允着我的唇。
罢了,权当是感激他救命之恩吧——我这么暗示自己,此刻的我并不想去思考复杂的事情,放任自己,当他的舌轻轻地探出,触碰到我的齿时,我下意识的微微张嘴,回应起他的吻。
我想要试图拉开他遮着我眼的手,却发现只是徒劳,于是只能放弃将手置于他的脖颈之后,但不知为何向后倒在了炕上,可即便如此,那双覆在我眼前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