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花开花落》钰钥

46、第四十六章 存在为何

　　穆一惊，一把推开了毫无准备的沙加。沙加很不雅观地从石头上滚了下去，并且在地上翻了一百八十度，以一个狗啃什么的姿势栽在泥土里。
　　穆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加，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沙加迅速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抹了抹沾上的泥土，然后重新站定。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如行云流水，而沙加本人也表现得宠辱不惊，仿佛那个很糗的姿势从未出现过一样。
　　雅柏菲卡一贯的优雅在此刻的沙加面前顿失踪迹。“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出糗。”他笑得直不起腰。
　　“你是什么人，如何来到嘉米尔的？”穆趁机转移注意力，想要忘掉那副亲吻的画面，也想避开让沙加出糗的尴尬。
　　雅柏菲卡用海皇的三叉戟支撑着笑得直不起腰的身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穆，又见面了。”
　　“你认识我？”
　　“方便的话，带我去见史昂！”雅柏菲卡的脸上露出一个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优雅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似乎刚才的狂笑只是幻像。
　　穆瞬间就被雅柏菲卡的笑容打动。沙加狠狠地瞪了一眼雅柏菲卡，那眼神就像在威胁说“不准接近穆”。雅柏菲卡紧随着穆的脚步，他故意和穆并排着走，问这问那，引得穆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话。他还时不时地将耳朵凑到穆旁边，谎称自己听不清。
　　这是雅柏菲卡惯用的老方法了。不过，独占欲很强的沙加还是忍不住妒火上窜。
　　感觉到沙加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雅柏菲卡乖乖地停止了“挑衅”，并且闪到了穆的前面。
　　“不知道您找史昂老师做什么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请问——”
　　“穆，别出声！”雅柏菲卡一改方才的悠闲和从容，整个人变得异常的严肃和认真。
　　清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穆心下诧异，心想这嘉米尔每年的降雨量极少，从不会出现如此情景，今天是怎么了。
　　“双鱼座！”史昂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穆受到莫名的压迫，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仰着头，四处查看，口中不停询问：“老师，是你吗？你在哪儿？”
　　雅柏菲卡将穆护在身后，握紧了三叉戟。他的双腿在不停地颤抖。若不是这神器的庇护，雅柏菲卡真的会屈服于来自天空的威严和压迫感。
　　“哈迪斯！”沙加有些奇怪，为何他对来自神的压力毫无感觉。
　　附身在史昂身上的哈迪斯穿着属于自己的黑色战甲，停在三人对面的半空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地上的三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也不用去找了！”雅柏菲卡尽力挺直了腰板。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气喘吁吁。
　　“老师，您这是？”穆也同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只觉身上有千斤的重量。
　　“穆，他不是史昂。”沙加燃起小宇宙，让穆好过了不少。“哈迪斯，为何要将我和穆困在幻象中？”
　　哈迪斯无言地看着地上的三人，眼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深邃。不过，由于距离太远，沙加他们也看不见哈迪斯的表情。“双鱼座，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哈迪斯似乎在等着雅柏菲卡去刺杀他。
　　穆难以置信地望向雅柏菲卡，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杀老师？”
　　沙加抢在雅柏菲卡前面回答道：“他不是你老师，他是冥王哈迪斯。”
　　“沙加，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哈迪斯问。
　　“沙加恢复记忆了？”穆疑问地看着沙加。
　　沙加皱了一下眉，对哈迪斯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以沙加的个性，是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的。哈迪斯料想到了这点。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与此同时，哈迪斯的身体四周渐渐出现了黑色的浓雾。这些浓雾渐渐朝沙加三人所在的方向扩张。它们所经过的地方，水源枯竭，万物死亡。
　　雅柏菲卡气势凌厉。他燃烧着小宇宙，飞身上前，三叉戟直逼哈迪斯。
　　“危险！”即使是一向沉着的沙加也担心起来。那些黑雾明显是哈迪斯的死亡之气。雅柏菲卡这样冲过去一定会没命的。沙加闭上了眼——雅柏菲卡丝毫没有退回来的倾向。
　　“积尸气冥界波！”
　　“马尼戈特？”沙加陡然睁开了眼，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雅柏菲卡，这样可不行啊！我是很想和你一起工作的哦！”马尼戈特身穿巨蟹座的黄金圣衣，单手指着天，一手插在腰间，满脸得意。那些死亡之气被马尼戈特的小宇宙牵引，形成一个漩涡，随着积尸气冥界波回到了冥界。
　　雅柏菲卡稍稍扭头看了一眼“耍帅”的马尼戈特，又专注于刺杀哈迪斯。哈迪斯对死亡之气被送回冥界并不感到惊讶。他用自己的宝剑挡住了三叉戟。
　　“哟，沙加。”马尼戈特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虽然我想和你俩多聊聊，但是我更想和美人同事一起工作。”
　　“虽然我很想成全你，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你以为，我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啊？”说着话，沙加已经穿上了处女座的黄金圣衣。
　　“那就等我和他都死亡吧！”马尼戈特看了眼穆，一脸神秘地朝沙加竖了下大拇指，然后飞快地加入了战圈。
　　也许是马尼戈特和雅柏菲卡分散了哈迪斯的力量，穆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对于穆来说，他压根不记得谁是哈迪斯，他只知道：现在，有两个陌生男子，还有沙加都是想取师父性命的敌人。
　　穆拔出了随身佩戴的短刀，指着沙加的喉咙，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沙加平静的看着穆，湛蓝的眼眸无波无澜。“穆，我不是你的敌人。”
　　穆有些想笑。“一个想要杀害我的老师的人，为何不是我的敌人？”说话的同时，他朝着沙加的喉咙直直地刺了过去。
　　沙加侧身避过了穆的刀刃，抓着穆那只拿刀的手腕，淡淡地说道：“穆，你要真想杀我，就会用念力封住我的行动。可你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集中不了精神力，不然早就那么做了。“在杀你之前，我想知道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失忆？”穆想知道，沙加是不是利用了他。
　　沙加的心抽痛了一下，他却装作若无其事。“我是吻你的时候才恢复的。”
　　“住口！”穆恼羞成怒了。“事到如今，休想骗我。”
　　穆本就怀疑沙加对他的所有都是为了骗他。偏偏沙加不解风情，总是一脸云淡风轻。
　　“我是不会说谎骗人的。我很奇怪，为何我恢复了记忆，你却没有。”沙加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穆甩开沙加的手，不料沙加迅速地重新拉起他，快速地闪到一边。他们离开原地后不到半秒时间，雅柏菲卡和马尼戈特双双坠落到这里，并且在地上砸了很大一个坑。听那落地的声音，这二人应该摔得很惨。
　　哈迪斯移动到马尼戈特和雅柏菲卡的上空，俯视着地上的一切，蔑视地说道：“即使你们有神器，也是无法战胜我的。”
　　马尼戈特和雅柏菲卡从坑里爬了起来。马尼戈特吐了口唾沫，带着笑脸对雅柏菲卡说：“雅柏菲卡，你是不是因为他有张史昂的脸，就手下留情啊？”
　　雅柏菲卡注视着哈迪斯，暗暗握紧了三叉戟，说道：“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那么，就来点认真的吧。”马尼戈特舒展了一下筋骨，发出几声“咔咔”声。
　　“他的神圣衣，必须用神器才能刺进去。”雅柏菲卡说。马尼戈特朝他点了点头。
　　眼看雅柏菲卡和马尼戈特又和哈迪斯开战，穆冲了过去。不过，他刚冲过去两步就被沙加挡住了去路。
　　“穆，你不能去。”
　　穆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笑了两声：“呵，我不管什么冥王哈迪斯，也不管你们有何理由杀他，我只认得他是陪伴我二十载的老师。”
　　沙加愣住了。穆对史昂有如此深厚的师生情。他即便恢复了记忆，恐怕也难以对史昂出手吧？一向利索的沙加在关键时刻迟疑了。
　　在沙加迟疑的时候，穆瞬间移动，站在了“史昂”身边。雅柏菲卡和马尼戈特皆是一愣。就是这一愣，哈迪斯毫不留情地将剑刺进了雅柏菲卡的胸膛。
　　鲜血四溅，溅落地上，绽放出一朵朵深红的玫瑰；花瓣被风吹起，零落在嘉米尔的山间。穆从未想过自己的老师会双手沾上鲜血。他惊呆了。回过神来的沙加一把拽开了穆，双眼终于有了波澜。
　　“雅柏菲卡！”马尼戈特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雅柏菲卡不等哈迪斯抽剑就把三叉戟扔给马尼戈特，然后双手紧紧抓住哈迪斯的肩膀，任剑贯穿。
　　“马尼戈特！”
　　听到雅柏菲卡的呼唤，马尼戈特一咬牙，忍住眼睛的酸涩，将三叉戟狠狠刺进了哈迪斯的胸膛。雅柏菲卡所承受的痛，他要哈迪斯也同样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