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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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听上司抒发花痴、瞒着上司演戏、琢磨上司那颗少女心更难受的是什么呢？
是坦白一切、身心舒畅的上司在那边春心荡漾。
上司不再纠结菀菀类卿，不去懊恼看谁都有你的影子，也不去每日忏悔自己错过的青春。他开始欣慰于一切在他不知不觉中发展到最好。
王孙游嘶嘶地吸溜咖啡，声音大得能在魏沉虚的办公室激起回声，作为他默默的抗议——但是没用，魏沉虚眉飞色舞，第一万遍将他和虚拟世界里的那位的故事重复了一遍，然后捧着脸做少女状。
最令人觉得无语的是，他们俩还不是热恋期，一切只是魏沉虚的单相思。
“小魏总，既然都说开了，既然你都那么喜欢人家了，为什么你不追人家？”
说不定刺激一大，本尊都从病床上蹦起来。
魏沉虚的整张脸通红：“瞎、瞎说什么……”
老人家皱眉道：“你真的不适合装可爱。”
魏沉虚没有理会王孙游明面上的嫌弃，这位在他心中俨然是一位月老下凡。他把头埋进胳膊弯里，废物得就像当初他爹妈把他从房间里挖出来一样：“我、我还没追过人呢……”
说完，他偷摸着看了一眼王孙游。
王孙游皱眉，王孙游会意，王孙游震惊：“你难道想让我给你当僚机？我？”
“病急乱投医了，”魏沉虚长叹一声，说出的废话居然也有一定道理，“你知道整个项目的情况，和我熟，也和他在虚拟世界接触过，符合这样条件的人除了你，只有……”
只有那个看热闹的混蛋了。
“……小魏总，”已经上了年纪的王孙游说得真心实意，“你去多交几个朋友吧。”
“……从这间办公室出去，今天你就可以下班了。”
不知道几G冲浪的老人家思索许久：“也不难吧，你看外面那种猫系犬系的，他喜欢哪个类型，你就往哪个类型去仿着堆人设呗。”
说得和他在虚拟世界捏小人一样简单。
魏沉虚沉吟片刻：“他之前喜欢看村里养鹅的视频。”
鹅？
鹅系……？
王孙游上下打量了一下魏沉虚：“……那你够呛，战力不行。”
“……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你就给我好好盯着项目运行。”
王孙游愉快地起身，开门前他还不忘叮嘱一句：“我们是合法虚拟世界，我提醒你一声，亲密行为是受法律保护的。”
“……赶紧下班吧。”
赶走了不靠谱的僚机，魏沉虚立即钻进虚拟世界，享受一下和心爱的人独处的时光。
但心爱的人在背课文。
也不意外，圣诞节意味着年底，年底之后是元旦假期，以及赫然倒计时的期末考——过年早，期末考的时间也提前了。
不意外归不意外，但是——
“你都知道世界真相了，你已经工作多少年都不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准备一个虚拟世界的期末考？”
魏沉虚发自内心地问道。
莫真斜睨他一眼：“世界是假的，情感是真的……”
魏沉虚瞬间沉浸于他的哲学思想。
只听莫真继续说道：“我期中考考那么好，要是期末考一下子掉个一百名，我的脸面挂不住。”
“……那只是虚拟世界NPC的目光，你不是一向不怎么在乎别人想什么吗？”
“那是我好的时候；我不好的时候别人的一个眼神我都会过度解读的。”莫真的课文是背不下去了，他叹口气，转而开始打开练习册做题。
而干扰他学习的魏沉虚还是不理解：“你该明白这个世界真正存在的理由是为了让你醒过来吧？”
“我当然明白，虽然我已经超额完成任务，把你所谓的‘玩家’和‘攻略对象’撮合成功了。”尽管那里面九成其实没有莫真的努力，但无论怎么样，至少他在助攻的过程中，给沈飞航树立了一个高远的大学目标。
“……你有没有想过可以考差了刺激自己一下？”
莫真的笔一顿，他无语地看着魏沉虚，魏沉虚表情严肃，显然是认真的。
莫真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用智脑给我作弊，让我享受一下满分的快乐刺激我一下？”
“那不行，我们是合法合规的虚拟世界。”
莫真摇头叹气：“我这个真人遭受了所有考试的罪，享受不到所有成绩的快乐。”
“……没事的啦，反正可以多尝试一些事。”魏沉虚又开始劝道，中心思想就是这些知识都是虚拟世界的，考分再高对莫真其实也没什么帮助，不如大家一起快活。
莫真若有所思地看着魏沉虚：“……你就那么想我陪你玩吗？”
魏沉虚老脸一红，在莫真揶揄的眼神里，破釜沉舟般点点头。
脸红是会传染的，现在轮到莫真脸红了。
他将头埋进书里，以掩饰自己，嘴上则开始迅速岔开话题：“我觉得考差或者考好的刺激对我来说都没用，你看，你当初说要高中七次都没刺激得我清醒过来……”
虽然莫真又岔开话题，但至少没有只看着书本，而是在陪他聊天了。魏沉虚非常容易知足：“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学习对你而言，刺激本身就不够，毕竟你看，你都毕业那么久了。”
“毕业多久高考都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魏沉虚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莫真的谬论，“换别的刺激试试，比如……”
莫真迟疑道：“比如迟到或者旷课？”
魏沉虚叹气：“……比如约会。”
莫真眨了眨眼，他缓缓地重复：“约会？”
“不是什么特殊意义的约会！”
魏沉虚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约会除了约会还能是什么？
但话已出口，咽回去是不行了，他硬着头皮继续胡扯道：“就两人出去玩也可以叫约会。马上就是元旦假期了，你有空的吧，约会。”
“和你？”
“你还想和谁！”
魏沉虚都开始破音了，颇有几分曾经脑内系统小魏的风范。
“没有……我就是在想，所谓的和你约会，是在所有成双成对的情侣面前，我一个人在情侣餐厅点餐吃饭、一个人买情侣奶茶、一个人玩摩天轮之类的情侣项目……吗？”
魏沉虚沉默了，魏沉虚心虚了。
这么一听，这个人不要太凄惨。
出身未捷身先死。千算万算忘记自己是这么个样子，魏沉虚从来没这么痛恨过自己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
莫真看着魏沉虚低头不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行吧，约会就约会，我们找找一个人也能玩两个人也能玩的事情做做。”
“……你同意了？”
“按你说的，换个刺激方式……啊，不过我要先看看元旦作业布置得多不多。”
元旦作业不是很多，至少数学不多。
魏沉虚以小魏总的身份逼迫王孙游将数学作业减少到最低，他实际上恨不得滥用职权取消数学作业的，王孙游作为一介学者的良心教育他不要瞎搞。
不过王孙游本身也不是走题海战术派的，他在几位助手的帮助下（主要是助手干的）编了一份知识点全面、考题新颖的卷子，权当元旦作业了。
莫真到手卷子后就偷摸着将其正反两面360度无死角拍给了南山岳，附上课代表写在黑板上的数学作业下简单的一行字——是的，他被带坏了，也开始带手机上学了——正值高三，被冯老师丢下一捆作业的南山岳给他的回应是，直接将其拉黑。
当发现微信上的那个小红叹号，莫真更爽了。
权力就应该这样用啊。
然后莫真开始在课后骚扰沈飞航，打探他们的约会场地。毕竟是先一步谈上的前辈，总是有经可取的，哪怕这位前辈实际年轻小他极多，哪怕他和魏沉虚其实还没有说开。
似曾相识的地点，似曾相识的壁咚。
沈飞航很后悔这个时间点出来上厕所：“什么叫列约会地点参考一下？期末考考谈恋爱吗？”
“……为什么你认为我只关心期末考，我就不能为谈恋爱做准备吗？”
“你？谈恋爱？笑话！”沈飞航都不急着上厕所了，他想起了他们几个人关于莫真的推论，“我们一直觉得能让你牵肠挂肚、辗转反侧、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东西只有考试，按照最近的时间点，应该就是期末考了。”
“……”
魏沉虚在莫真脑内冷哼了一声。
“我究竟给你们带来了什么误会……那都全是误解，”莫真硬着头皮反驳，“我是一名身心健康的高中生，当然会关心恋爱的事情！”
提到“高中生”三个字，魏沉虚又开始哼唧，这次是憋笑的。
“但我很怕你拿着本五三或者王后雄，点个情侣套餐去冒着粉红泡泡的地方刷题，”现役高中生沈飞航诚恳地回答，“高中生谈恋爱不容易，你不要在那么有情调的地方吓他们。”
嘴上怼完，但沈飞航还是很高兴兄弟疑似开了点窍的。他将自己辛苦百度并且标记下来的约会指南打包发送给莫真，并且将莫真疑似恋爱、自己仗义接济的善举和庄晓梦一股脑儿说了，得意洋洋地邀功。
庄晓梦沉默许久，反问沈飞航：“恋爱，或者说约会，是要有对象的……吧，莫真和谁一起去？”
沈飞航眨了眨眼。
元旦那天，沈飞航和庄晓梦早早来到他们暗中套出来的莫真计划的约会地点——博物馆，然后目送孤身一人的莫真（没带参考书）刷身份证进入馆内，面面相觑。
“完了，”沈飞航差点哭出来，“我对不起兄弟啊，他都被我谈恋爱刺激得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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