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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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魏沉虚很少在莫真面前晃悠。别说那个像鬼魂一样阴魂不散的虚影了，连脑内敲他的时候都很少得到回应。
好不容易抓到一次，莫真询问他的时候，老觉着他回答的声音带着哭腔，要嚎不嚎的。
刚又探望过一次昏睡的某人，还在沉浸在五味杂陈的复杂感情里的魏沉虚捏着鼻子：“什、什么都没有，就是最近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电影。”
问就是被感动的。
十成十把莫真当成了傻子。
对此，莫真冷酷地回答：“……那你鼻涕泡别滴进我脑子里。”
魏沉虚深吸一口气，怀疑自己的滤镜是不是厚了点，此人的真面目其实就是这样令人恨得牙痒痒。
既然说到真面目，魏沉虚就想到了之前的约定。
“关于之前和你说的，圣诞夜的事情……”魏沉虚在莫真脑内犹犹豫豫。
他本来是想要将全部事情调查清楚以后，再和莫真摊牌的。
毕竟，之前信誓坦坦和人家说，你是个NPC，要上七遍高中帮助现实世界的玩家搞攻略；然后现在又笑嘻嘻地说，之前是我傻，没搞清楚状况，其实你才是真人，还是个昏迷不醒的就靠这个虚拟世界救命的人，惊不惊喜——
魏沉虚不知道莫真会怎么想，但是他自己是会想打人的。
他预留了充分的时间余量，确保即使对峙时不能得到解答，也能反复拉扯，摆证据、讲道理、哭求情，三十六计轮番上阵都不在话下——唯独低估了敌军的毫不在意：王孙游博士根本就是演都懒得演，一股脑儿将真相告诉他，甚至还贴心地说，将由博士本人去向魏沉虚的父母解释，不用担心魏沉虚知道真相会有什么后果。
主要还是魏沉虚表现得挺稳定，除了在人病床前大哭一场。
一切顺利丝滑，根本不给魏沉虚任何纠结的时间。
现在就是，真相已经如此清晰，而预告的时间迟迟未到。
但是魏沉虚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他想要好好和莫真聊聊，问问他的情况如何，顺便试探试探他还记不记得，他们的那些回忆——不，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只要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就可以，和他们以前一样，天南地北，随便什么都在胡扯。
魏沉虚深吸一口气：“关于圣诞节要和你说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现在告诉你。”
莫真抄单词的手一顿。
在这里？
桌上还堆着他没去丢的外卖，他还在赶作业，而魏沉虚的鼻子上可能还挂着可疑的鼻涕。
人生的首次告白在这样不解风情的地方？
是他疯了还是魏沉虚疯了？
莫真苦口婆心地劝道：“别吧……都说了圣诞夜，你就不能再等等。”
魏沉虚一口气泄了大半：“……你不好奇？不想知道？”
“有点，但我多少也琢磨到一点，”莫真老实回答，“都安排在圣诞节了，就让我期待吧。”
语毕，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抄单词。
好家伙，世界的真相也被猜到一点，真牛——不对，世界的真相近在咫尺，他不想着验证，却还在赶作业？
魏沉虚无奈中又带点了然，最终说道：“成吧，反正也没多久了。”
他昙花一现地闪现了一下，又不知道在现实世界瞎忙活什么，久久没有出现。
那种长时间的失联状况令淡定如莫真都忍不住去微信霸总，现实世界里，魏沉虚有没有发生什么家庭变故，或者更糟的，他本人出了点什么问题。
“没啊。”霸总答得飞快。
魏沉虚本人在外面能吃能睡，除了最近通过王博士的口中得知，迟钝的魏某人终于察觉了真相。
但这能出什么大问题，当初人差点死了魏沉虚都没出问题，更何况现在人活了。
没得到答案，莫真只能默默脑补，大概是为了圣诞节在做准备。
可能是在和心中的那道白月光做最后的道别，然后迎接新生活，向红玫瑰告白——啧啧，想想都糟心，要是魏沉虚知道真相，会不会觉得此刻瞎忙活的自己很丢人。
圣诞节就在莫真的脑补、莫真越来越多的作业和怎么都找不着魏沉虚的交替变化中渐渐逼近。
虽然莫真自己有个复杂无比的圣诞节要过，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好大儿，沈飞航。
当然，介于霸总已经告诉他了，这个世界的真人是哪些人，毫无疑问，庄晓梦并不是所谓的金主女儿，她也只是一个维持世界运行的NPC，莫真的助攻与否对于莫真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毕竟是沈飞航的终身大事，毕竟和沈飞航之间也有如此深厚的父子感情了。
“住嘴吧爸爸。”沈飞航怒斥。
他写下“电影院”三个字，这是他圣诞夜告白计划行动小组第三次正式线下会议，手中是被他蹉跎的第五版方案。
他构想过“水族馆”、“爬山”、“游乐园”等诸多方案，并且难以取舍，都一一罗列在那本草稿本上。他的狗头军师们围坐在他身边，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生不如死，恨不得堵死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我觉得，哪种方案都可以，你们要是交往了以后可以都去一遍，有时间。”高林推了推眼镜，说得很是诚恳且有道理。
但恋爱中的沈飞航是很无理取闹的：“我知道，但是告白总想给她最好的。”
莫真脱口而出道：“你告白给她最好了，求婚怎么办？”
沈飞航像个卡壳的机器，脸渐渐红起来。
可惜狗头军师们已经丧失了逗弄他的兴趣，一个个抱怨道：“别害羞了，一天害羞八百遍，你就不能先把告白地点定下来。”
告白地点、告白布置、告白词，这一切都是行动会议要讨论的，但都没有决定，也就是说，除了沈飞航坚定的决心，什么都没有。
没见过这么空虚且没用的会议。
“你要是不能开口，就写张小纸条放在她抽屉里不行吗？”杰克问道。
“这种事情当然要亲口说！在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说！”
“那你们初见在哪里？”
“她家门口，我家搬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们一家出门。”
“那不行，你在她家门口嚷嚷要是被她爸妈听到，你可能死无全尸了。”
莫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和魏沉虚的初见，现实世界他还没回忆起来，但在虚拟世界里，他还是个阿飘，大街上被一个疑似跟踪狂抓住科普了一下世界真相——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初见。
“她喜欢的饭店？中国人嘛，没有什么不是吃顿饭不能解决的……”
“？这是我的告白，怎么变成解决问题了？”沈飞航不满道，“再说了，她喜欢吃辣，我也不想让她多吃……我也不是很想告白的时候她被辣出眼泪而不是被我感动哭……”
“你何德何能把晓梦学霸感动哭？”
程墨又思考了一下。他和魏沉虚在外面世界一般都是吃食堂饭，在虚拟世界都是吃外卖，虽然一起吃的时间很多，但是一般都是他吃，魏沉虚看材料，也谈不上什么浪漫。不过魏沉虚不时会变出一杯他喜欢的冰橙汁，还是很贴心的。
高林已经被沈飞航的挑剔搞烦了：“大哥，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沈飞航委屈巴巴，“我就是想给她最好的。”
高林闭嘴，认命地帮他找思路。
像这样磨磨唧唧迟迟下不了决定，总是在口头上修改，一般的策划就会失败的。
这是沈飞航一生一次的大事件，他们也不想因为沈飞航的拖延症失败了，就在三个狗头军师决定霸王硬上弓，强行三比一压下沈飞航本人的意见时，峰回路转——
他在又一次行动会议上神神秘秘、略显羞涩地说到：“不用开会了。”
莫真的眼神犀利起来。
沈飞航一个大喘气继续道：“我……晓梦和我已经谈上了。”
他说完，捂住了脸。
没有传来一点点起哄或者掌声。
沈飞航从指缝间探出眼睛，三位狗头军师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鄙夷：“你居然还让人家女孩子主动了？”
“……虽然不是全部经过，为什么一下子就猜到是她先说的？”
“昨天既没有流星雨，又没有开彩虹，根本不满足于你想给晓梦学霸的盛大、隆重、一生难忘的告白——所以只能是她主动了，”莫真阴阳怪气地回答，“你这个废物。”
沈飞航张了张嘴巴，反驳不能。
具体情况只是，他们俩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候路过雪王，庄晓梦主动给两人各买了一杯，背景音放着熟悉又洗脑的歌，她在嗦珍珠，沈飞航随意地捏着柠檬水，手贱地和她碰了一下杯：“你爱我，我爱你。”
庄晓梦居然点了点头。
沈飞航缓缓地眨了眨眼。
“我说是的，反正我是的，你呢？”庄晓梦看向沈飞航。
沈飞航又缓缓眨了眨眼，然后红着脸、带着满满的笑意抱住了她。
此时距离圣诞节的到来还有三天。
沈飞航的圣诞EVENT已经发生，而且顺利达成满好感走向亲密交往阶段，可喜可贺。但这让莫真可以分神操心的事情又少去一桩。
除了学习，已经没有莫真可以逃避他胡思乱想的地方了。
他只能疯魔一般刷题，以至于沈飞航甚至以为自己的情路顺利刺激了单身的僚机，专程向莫真道了歉，被莫真用课本糊了一脸。
当然，他自己疯魔并没有波及到互助学习小组。毕竟最近没什么重要考试，而且圣诞节逼近，虽然是个不放假的节日，但毕竟是个节日，班内的氛围都是很开心的。
就在这种周围人和乐融融、莫真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千呼万唤的圣诞节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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