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日常是拯救未来》loofah_

20、20

　　今天中午，在远离小伙伴的一处角落，未来看着幻牌上精致的花纹，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她期待地看向小可。

　　“不要，感觉好麻烦。”小可抱着胳膊，果断摇头。

　　“拜托啦，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

　　“虽然我承认理论上可行，但工作量太大了！”小可飞到她眼前，伸出小短手比划，“而且稳定性需要反复测试，不是随便画两个图案叠在一起就完事了。”

　　“所以才需要神通广大的可鲁贝洛斯大人来帮忙啊！”未来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的祈求状。

　　小可被这顶高帽戴得有点飘，但还在挣扎：“……那、那你明天去箱根，得给我带好吃的。”

　　“没问题！等到了晚上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回到现在。

　　夜幕降临，友枝町一片寂静。
　　反锁的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传送门连通友枝町的酒店房间和书房，厚重的魔法书摊开在桌上，白纸、绘图工具，几乎占满了整个桌面。
　　疗愈的、守护的、稳固精神的、驱逐噩梦的……只要功能沾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出来再说。

　　一人一兽对着满桌图纸发愁。

　　白天库洛牌的袭击还历历在目——诸伏景光那个瞬间苍白的脸，那双蓝灰色眼睛深处一闪而过的空洞。虽然事后他笑着说“没事”，但未来知道不是那样。

　　有些伤口不会流血，却更深，更顽固。

　　“这个太弱了，脱离魔力来源两天就无效了。”小可指着其中一个法阵，难得严肃，“这个也不行，比较依赖绘制者的力量，你现在的魔力支撑不起来。”

　　未来有些泄气地撑着下巴：“那你呢？你可是伟大的可鲁贝洛斯。”

　　“我现在是节能模式！”小可抱着胳膊，“力量跟你差不了多少。”

　　未来遗憾地点点头，指尖划过另一个相对复杂的图案：“这个怎么样？”

　　小可飞近仔细看了看，沉吟道：“这个本质上是引导和稳定持有者自身能量的法阵，对绘制者的魔力需求不高，但需要极高的绘制精度来保证‘通道’顺畅……只要不和另外一个法阵产生魔力回路冲突，这或许是最优选了。”

　　实验的过程枯燥而繁琐。两个功能不同的法阵放在一起，魔力运行的路径哪怕有细微的打架，都会导致整体失效，甚至引发难以预料的效果。
　　废弃的草稿纸来不及处理，在未来的脚边越堆越高，有些纸上还残留着实验失败时魔力逸散造成的细微焦痕。

　　小可飞在空中，一会儿看看书，一会盯着未来绘制过程，履行质检员的职责。

　　“停！左边第三道弧线的转折角度偏了0.5度，重画。”
　　“这两个回路的交叉点太近了，魔力会互相干扰。”
　　“这个组合不错！但伪装纹路得重新设计，现在的太生硬了。”

　　时间在笔尖下无声流淌。窗外友枝町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天空从深黑渐变成墨蓝，又透出极浅的蟹壳青。

　　不知是第几十次尝试后，未来屏住呼吸，落下最后一笔。

　　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纸上的复合法阵微微亮起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晕——只有一瞬，但成功了！魔力在两个法阵间顺畅流转，互不干扰，而外层的装饰花纹将一切巧妙隐藏。

　　“成了！”未来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几乎瘫在椅子上。

　　小可已经躺在翻开的魔法书上，抱着肚子呼呼大睡。

　　未来小心地收起最终的设计图，抱起小可穿过传送门回到酒店房间。她轻手轻脚地把小可放在枕边，自己则瘫在另一张床上。

　　不到四个小时后，闹钟无情地响起。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努力驱散倦意，从窗户送走小可，收拾好行李，下楼集合。

　　刚出电梯，就看见她的四个好友站在门口，及其对称，像四座门神一样，给未来吓一跳：“你们要去哪啊？”

　　“我们要去找你！”青木夏实略带不满，抬手拍上未来的后背，“怎么磨蹭这么久？”

　　“你怎么没去吃早饭？是身体不舒服吗？”诸伏景光立刻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乌青，联想到昨天的意外，语气担忧。

　　“没事没事，我只是昨天晚上熬夜了，所以起晚了而已。”未来的身体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哈欠，“而且我晕车啊，吃了早饭容易吐。”

　　降谷零听着，皱起眉头：“空腹也不行，稍微吃一点吧，我们给你拿了些饭团。”

　　“梅子饭团怎么样？酸口的，我再去拿点橘子，你一会儿还跟我坐吗？”山崎绫音拿出梅子饭团放到未来手上。

　　“必须一起坐，”青木夏实揽住未来的肩膀，“这家伙完全不会照顾自己。”

　　未来半月眼：“你好，我是在异国独自上了两年学的大魔法师，你居然说我没有自理能力。”

　　青木夏实熟练地敷衍：“嗯嗯嗯，你说得都对，大魔法师快把饭团吃了。”

　　*
　　前往箱根的巴士上，未来靠着山崎绫音的肩膀睡得昏沉。抵达后的午休时间，她又溜回房间补了半小时觉，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未来婉拒了好友们的邀请，揣着设计图，独自走上箱根的街道，寻找可能承接定制表盘的手工作坊。

　　路边多是售卖温泉馒头、精致点心和当地工艺品的店铺。就在她以为希望渺茫时，一家小巧的店面映入眼帘——橱窗里没有闪耀的珠宝，反而陈列着几个精致的齿轮模型和拆解到一半的怀钟机芯。

　　推开店门，门楣上的黄铜风铃发出清脆响声。店内四壁陈列着各式手表，玻璃柜台下，无数齿轮静静沉睡或精准咬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和木料清香。

　　“欢迎光临。”

　　一位穿着浅灰色围裙的男生从后方的工作台抬起头，笑容爽朗，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格外引人注目。

　　未来和他对上视线，几乎是脱口而出：“哇，帅哥。”

　　紫罗兰帅哥笑容卡壳了一瞬，随即眨了眨眼，笑意更深：“谢谢这位美丽的客人。”

　　“不用谢不用谢，”未来走进店内，从包里拿出图纸，“请问，这里可以定制表盘图案吗？我想把这个画上去。”

　　男生接过图纸，仔细端详，眼中掠过一丝惊艳，但随即面露难色：“这个图案……非常精美，也极其复杂。要微缩绘制到表盘上，并且保证细节不糊，对工艺要求很高，可能……”

　　“拜托了！”未来双手合十，语气恳切，“这是要送给我非常重要的朋友的礼物。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自己来画吗？我只借用工具和场地，可以支付相应的费用！”

　　男生看着女孩眼中不容错辨的急切与真诚，想了想：“您赶时间吗？我需要打个电话问问老板，毕竟让客人亲自操作工具，我们需要承担一些责任，费用也得确定。”

　　“不赶时间！麻烦您了！”未来用力点头，随即被柜台里的一款手表吸引，“我可以先看看款式吗？”

　　“当然，请随意。”

　　得到老板的许可后，未来指出了几款简洁大方的男表。店员根据未来描述的受礼者气质，推荐了一款黑色皮质表带、白色表盘的基础款，直径36毫米，恰好能最大程度展现图案细节。

　　“您是附近的学生吗？这校服我没见过。”店员一边准备工具，一边跟未来闲聊。

　　“我是东京杜中学的，来箱根修学旅行。”

　　“修学旅行中还特意来制作这么用心的礼物啊？”

　　“其实是来碰碰运气，”未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遇到你这么好说话的店员，你看着好年轻啊，是兼职吗？”

　　“对，本职是国三学生。我叫萩原研二。”

　　“你好，萩原君，我叫有栖川未来，也是国三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