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日常是拯救未来》loofah_

19、19

　　未来对青木夏实做了个wink：“这不就找到了。”

　　青木夏实眼眶都红了，把脑袋靠在未来肩膀上：“呜呜小未来你太帅了，我要跟你结婚！”

　　未来忍着笑：“那还是等我把你们带出去了再考虑吧。”

　　诸伏景光：“……”等一下、居然真的要考虑吗？

　　未来放开青木夏实的手，向前两步准备直接打破天花板上的法阵，诸伏景光跟着挪了一些，确保自己始终在能护住未来的地方。

　　正当未来将手对准法阵时，对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接着几颗光球向这边袭来。

　　诸伏景光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伸出右手拉住未来的左手向后撤。本来打算硬碰硬的未来突然被拉住，重心不稳就要往后倒，她腰腹发力，立刻转了个身面向倒下的方向。

　　同一时刻，诸伏景光的左臂已环过她肩背，手掌稳稳护住她的后脑，同时将自己整个身体垫向她身下——

　　“砰！”

　　诸伏景光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两人跌坐在地。未来反应极快，右手在倒地的刹那“啪”地撑在诸伏景光耳侧的墙面上，左膝抵住地面，形成了一个将他半护在怀里的姿势。
　　然后，黑色羽翼自她肩胛骨处轰然展开，如一道漆黑的屏障将乖乖站在在墙角的青木夏实也完全遮蔽。

　　光球接连砸在羽翼与未来的肩背上，最后一颗擦过她的额角，皮肉绽开，鲜血顷刻涌出。
　　一滴温热血珠顺着她下颌的弧线滑落，不偏不倚，砸在诸伏景光的脸颊上。

　　黏的，烫的。

　　那股熟悉的、带着铁锈甜腥的气味，狠狠钻进他的鼻腔。

　　世界在那一瞬失声。

　　他看见那滴血在她苍白的皮肤上蜿蜒而下，像一条猩红的溪流。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收缩，所有颜色褪成灰白，只剩下那道红——刺目、狰狞、不断放大——

　　……刀刃上的血，顺着刀尖往下淌。
　　一滴。两滴。在地板上绽开。

　　呼吸被无形的手扼住。他坐在狭窄的衣柜里，木头的霉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从缝隙钻进他的肺叶。
　　透过那条细缝，他看见外守一手里握着的刀，看见刀刃反光里自己惊恐缩小的瞳孔。

　　不要出声。不能动。会被发现。会死。

　　冰冷从指尖蔓延到心脏，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铅。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要把他吞没——

　　“……光。”

　　有人叫他。很远。

　　“……景光！”

　　声音近了，带着焦急。一只手贴上了他的脸颊，温度灼人。

　　“诸伏景光！”

　　另一道声音炸响，更沉，更厉，像劈开浓雾的闪电。肩头传来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

　　黑暗裂开一道缝隙。

　　视线先是模糊的重影，慢慢对焦。最先看清的是未来——她跪在他身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上光洁一片，只有几缕被血浸湿的鬓发黏在皮肤上。她皱着眉，碧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紧接着是降谷零。他半跪在侧方，一只手死死扣着景光的肩，金发下的灰紫色眼眸紧盯着他，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听觉缓缓回流。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听到未来放轻的声音：“慢慢呼吸，景光，跟着我，吸气……呼气……”

　　他照做了，空气灌入胸腔，带来刺痛的真实感。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对不起，是我拉了你所以才……”
　　诸伏景光的眼神依旧有些恍惚，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却在第一时间向未来道歉。

　　“不是的景光，”未来立刻摇头，语气坚定，“我们遇到的那个人影是库洛牌，我的能力没办法跟它硬碰硬的，你没有做错。”她说话时，几不可察地偏了偏头，让那缕沾血的发丝从额前滑开些许。

　　在诸伏景光还怀疑之时，小可操着一口大阪腔：“是啊，这位魔女的魔法链路都不完整欸。”

　　未来有些意外地看向小可，刚才只顾着诸伏景光，没发现这里有一只：“会飞的松鼠欸——”

　　“我才不是松鼠！！！”

　　炸毛的喊声与未来瞬间亮起的、充满惊奇的笑脸，像一块石头投入凝滞的水面，空气里某种绷紧的东西，“啵”一声轻轻破了。

　　诸伏景光感觉到自己肩头那只属于降谷零的手，终于完全撤去了力道。他的目光从未来鲜活的笑脸，移到小可气鼓鼓的身躯，再落到不远处的小女孩身上。

　　诸伏景光的理智在一点点归位。他捕捉到关键信息，目光却仍不自觉地追随着未来额角那缕沾血的发丝，她唇色比平日淡了许多。
　　“魔法链路不完整是什么意思？”

　　未来惊讶地看向诸伏景光，又“唰”地转头，瞪大双眼：“你真的会说话啊！我还以为只是我能听得懂呢！”

　　小可：“我当然会说话！很失礼欸！”

　　“哎呀抱歉抱歉～”

　　“等一下，魔法链路不完整是什么意思？是受伤了吗？”降谷零也捕捉到这一点，蹙起眉毛。

　　未来赶紧压下这两人追问的苗头：“不是的，只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但姐姐竟然抓住了‘藏’牌！”木之本樱插话，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崇拜，“它超级狡猾的！”

　　未来瞬间笑开，那笑容明亮生动，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嘿嘿，智取啦智取～”

　　诸伏景光的目光无法从她脸上移开，胸腔里那颗因为恐惧和回忆而冰冷滞重的心脏，此刻正被另一种缓慢而绵密的情绪包裹。
　　——那是看到她安然无恙后的如释重负，混杂着对她轻描淡写带过自身问题的无奈。

　　*
　　诸伏景光平复好精神状态后，几人收整了一下草坪上的物品，决定送去附近的失物招领中心。

　　然后，木之本樱就在失物招领中心的柜台后面，看见了正在整理表格的哥哥。

　　“……木之本桃矢！”未来一眼认出那头深棕色的、有些狂放的发型，以及略显冷淡的侧脸。

　　木之本桃矢闻声抬头，目光在未来标志性的红发蓝眼上停留了一秒：“啊，是你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确认一件小事。

　　“姐姐，你认识哥哥吗？”木之本樱问道。

　　“是啊，很久以前……在研学活动上见过。”未来想了想，选了个最稳妥的说辞。

　　木之本桃矢配合地微微颔首：“亏得你还能认出我，快七年了吧。”语气虽然随意，但眼神却带着一丝“注意分寸”的提醒

　　未来会意，眨了眨眼：“发型跟以前比起来收敛了不少。”

　　木之本桃矢：“你怎么会来日本，不应该在那边上学吗？”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之我现在在日本读书。”未来糊弄着。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下就看出未来和这个男生之间明显有秘密，但既然二人都倾向隐瞒，他们也不好问什么。
　　虽然有些在意。

　　未来将东西递过去时，借着柜台和身形的遮挡，木之本桃矢侧过头，用气声对未来说：“别说漏了，小樱还不知道我知道她的事。”

　　未来也压低声音，调侃道：“你们家这保密工作做得真够累的。”

　　木之本桃矢没接这茬，继续用轻微的声音问：“你那个小尾巴呢？”

　　未来一愣：“什么小尾巴？”

　　“就那个浅棕色头发、一直在掉眼泪的小男孩啊。”

　　未来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塞德里克，忍不住轻笑：“什么啊，那是Ced，他就是担心朋友，不是很正常吗？”随即，她马上想起之前塞德里克在信里提到的事情，“说到这个，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我受伤了啊？你们有交流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木之本桃矢看她一眼，又弯了弯腰，离未来更近些：“你去跟那些……叫什么，魔法部？——那些人做笔录的时候。他特意把我拉到一边，非要我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未来闻言，眼前仿佛浮现出小豆丁塞德里克忍着眼泪追问细节的模样，正想再问，柜台另一边传来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求助声。木之本桃矢打住话头，超未来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下巴，转身去帮同事了。

　　两人在悄声交谈时，诸伏景光就站在几步外，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他能看见未来跟那个男生交谈时的自然，还有她脸上轻松的笑意。诸伏景光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向别处。

　　把烂摊子丢给木之本桃矢后，未来借走小可，找了个远离大家的安静角落，开始商讨怎么使用柔和且不引人注意的魔法手段帮助好友疏导心理创伤。

　　另一边，青木夏实和山崎绫音兴奋地复盘这次奇幻的经历，并几乎脑补出一本以未来为主角的魔法小说。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是随便聊了些，等诸伏景光的状态明显变好后，降谷零也终于松了口气。二人的话题又忍不住绕到未来那句语焉不详的“历史遗留问题”上。

　　大道寺知世跟青木夏实在服装设计方面聊得火热，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山崎绫音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木之本樱提出的去看看山崎贵史的建议。
　　山崎绫音：哪个姐姐会愿意在玩得开心的时候看见弟弟的脸？

　　这样闹腾了一番，送走两个国小生和小可，五个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集合时间将至，只能在返回班级前，一人去公园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根烤肠，站在路边囫囵解决。

　　“未来，不是说好要跟我结婚的么。”青木夏实吃完自己的烤肠，搂住未来的腰，头搭在未来肩膀上，“既然都能答应我的求婚了，那这根烤肠给我也没什么问题吧！”

　　未来眯着眼，推开青木夏实的脸：“实在抱歉，老婆，我可以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不能给你这根烤肠。”

　　“噫！说叫就叫啊？”山崎绫音被一声“老婆”叫出一身鸡皮疙瘩。

　　“吃醋呀？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呀宝贝～”

　　“……虽然我不是很能接受，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是‘宝贝’她是‘老婆’。”

　　“因为我求婚了求婚，你懂吗？我求过婚了，现在我跟未来是合法的‘夫妻’——‘夫人’的‘夫’，‘妻子’的‘妻’，而你是半路插进来的，只是个没名分的小三而已。”青木夏实老神在在地说。

　　山崎绫音闻言，幽怨地看向未来：“你个渣女，居然让我做小三。”

　　未来挑挑眉：“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

　　青木夏实大手一挥：“没关系，我们可以组建三人家庭！”

　　诸伏景光豆豆眼：“三个人也可以吗？”

　　降谷零半月眼：“这话你们仨能盖着被子悄悄说吗？其实不是很想听，而且很明显已经把hiro带歪了。”

　　未来：“你俩也想要名分吗？”

　　诸伏景光：……！

　　降谷零实在忍不住：“你到底想谈几个？”

　　“好事多磨啊！”

　　“这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诸伏景光看着未来坦然的神情，不由得心慌起来，弱弱开口问道：“……是欧洲有这样的风俗吗？”

　　一句话让四个人同时沉默。

　　未来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饱含无奈和欺骗老实人之后的愧疚：“不要什么都相信啊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