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reak Crookshanks.》十镜

4、第三章（修）

　　花纹繁复的墙壁天翻地覆的以360度旋转。哈利眩晕的闭上眼睛。
　　再次张开的时候，感觉到支撑着下半身的力量分散在肩膀、脊背和四肢上。抬头投出目光，不远处以怪异的姿态和神色打量着手脚和巫师袍的，的确是自己的躯体。

　　……这么说，成功了？

　　刚要欢喜的尖叫出声，哈利听到自己的嘴里发出的是怪异而令人费解的呼噜呼噜声，同时转移的视线扫描到另一边的罗恩。
　　“怎么没有成功？”他听到罗恩的声音丧气的说。
　　哈利脊背一冷。
　　拿爪子挠了挠头，哈利困惑的又刨了刨地上散落的松软魔法粉。
　　爪子？！刨？！

　　难道自己刚才施放的咒语射偏、击中了库鲁克山？摸索出头绪的哈利立刻前后爪并作跃向罗恩的方向，用爪子撕扯着他的袍子。
　　罗恩嫌恶的扯开袍子，冲他愤怒的吼道，“走开！克鲁克山，走开！”

　　“罗恩，别对克鲁克山那么凶！”赫敏立刻走过来用纤细的胳膊抱起哈利。
　　但哈利极力的挣脱了她的怀抱，又奔向罗恩，跳到他的肩膀上将他的头发抓成乱糟糟的鸟巢。

　　“克鲁克山！”
　　”你这只蠢猫！居然敢抓我的头发！”
　　“喂喂！斑斑已经被你这家伙搞成小矮星彼得跑啦！你怎么还是跟我胡闹！”
　　“赫敏！我讨厌你这只臭猫！真想把它弄死！”
　　……

　　在努力与罗恩周旋、妄图让他发现真相的过程中，罗恩却奋力的抵抗起来。在长达10几分钟的撕扯搏斗中，罗恩拽着哈利，严格来说是克鲁克山脖颈处的毛扔到赫敏怀里。
　　“呼——呼——”气喘吁吁的深呼吸着，罗恩抬起满是抓痕的脸恨恨的瞪了克鲁克山一眼，“赫敏，以后最好尽量别让这只蠢猫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
　　罗恩咬牙切齿的说。
　　……彻底被讨厌了。

　　克鲁克山无力的瘫倒在地毯上。依这种情况，赫敏当然也无法发觉，即使发觉了也会发表一大堆诸如“我早告诉过你们不要乱用咒语”之类的长篇教导。
　　现在的它，连嘲笑罗恩的资格都没有。

　　眼下唯一的希望是……克鲁克山立刻转动着毛绒绒的脑袋搜寻自己的身体，它看到“自己”毫无异常的蜷在一堆食品袋之间瞌上眼皮。

　　这只邪恶的坏猫……克鲁克山立刻抬起前爪，却被赫敏抢先一步抱进怀里。
　　“不行克鲁克山。再去找罗恩的话他真的会生气的。”

　　赫敏温柔的说，因方才与罗恩的搏斗带来的身体疲劳和精神上受到刺激的双重打击，克鲁克山已经没有挣脱的力气，只好精疲力竭的乖乖靠在赫敏手臂上眯起眼睛。

　　困倦钝重的袭击大脑，克鲁克山明白到一个事实——猫果然是个懒的要命的动物。
　　即使它是只有着人类灵魂的猫。

　　猩红的列车终于在一大片绿野中停下运行。咔嗒咔嗒的机械运转声也即刻停止。
　　一年级新生崭新稚嫩的脸被海格带领向光洁的湖面上停泊的木船。

　　哈利突然像被风拨动的树叶一般摇曳着身体，被赫敏与罗恩拽着坐上一辆冰凉的马车。
　　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有条不紊的行驶着。赫敏将哈利歪斜的领带摆正。

　　“哈利。你怎么了？”她担忧的问。克鲁克山在下车的时候跟行李一起被率先托运去了城堡。
　　哈利正倚靠在马车椅背上，浑身瘫软的样子。

　　他瞪大澄绿的眼珠，恍神的摇晃着脑袋。用手将漆黑的发丝挠的更加乱糟糟。
　　赫敏与罗恩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眼神，席卷而来的大风刷拉拉的卷动着他们的衣袍。

　　赫敏将身体靠向哈利，将他快倒下马车的身体拉回来。他立即用手勾住赫敏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拱了拱。
　　皮肤上细密的瘙痒让赫敏不自在的僵直身体，脸上浮现一抹潮红。

　　“他刚喝酒了么？”她面色微赧的问。

　　“刚才没见他喝酒啊。”罗恩伸长胳膊去拽哈利的衣领，“喂，哈利。你怎么了？”
　　他刚准备费力拉他起来，哈利却抬起手狠狠拨掉他的手。

　　罗恩脸上的肌肉僵硬的动了动，眼睛定在哈利埋在赫敏颈间的脑袋。

　　赫敏迟疑的用手试了试哈利的额头，尴尬的看了罗恩一眼。说：“他好像不舒服。算了，就让他这样待会儿吧。”
　　她躲开罗恩的视线，打开一直夹在臂弯里的书，埋下头。
　　她的发丝与哈利的交叠着，从侧影看像是两人非常亲昵的轮廓。

　　马车穿过树影绰绰的枝叶，驶向一片宽阔的路。
　　罗恩别扭的揪掉袍子上脱线的毛球，抬起眼睛的时候，靠近城堡的方向一块平坦的空地上，站着一个瘦长的身影。

　　“赫敏，你看……”他张着嘴伸出手指了指。
　　赫敏从书中冗长复杂的内容中移出脑袋，看向那个阴沉的身影。

　　“斯内普……”她怯懦的叫了一声。
　　轮胎从一块地面上凸出的斑斓石头上颠簸而过，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城堡的门侧。

　　赫敏扶着哈利的脊背，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罗恩在她的身侧紧张的握住手指。
　　斯内普苍白的脸上那双黝黑的眼珠咕噜噜的转向他们，瞪视着哈利软绵绵的瘫在赫敏身上的身体。

　　“他怎么了？”他厥紧眉头，高深莫测的望着赫敏。
　　“……他……”赫敏张开口，却丢失了语言。

　　斯内普阴沉着脸将哈利从她的怀抱里拽出来，用干枯的手按住他的头。
　　那双黝黑的如同沼泽的瞳孔，冰冷的审视着哈利的脸。

　　"他喝醉了？"他冰冷的嗓音像滚落进入空气的寒冰，让罗恩瑟缩了一下。
　　“好像是不舒服……”赫敏说。

　　斯内普将惨白的嘴唇抿成冷硬的一条弧线，沉默的从袍中摸索出魔杖。
　　他僵硬着脸举起魔杖，无视掉罗恩与赫敏惊惧的视线，向哈利下了一个清醒咒。

　　寂寥的灰暗中，哈利摇晃了几下脚步。眼神迷乱的望着斯内普。
　　“第一天报到就喝醉并且神志不清、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冷着病态的脸，留给三人组一个嫌恶的眼神，拂袖而去。

　　4.

　　克鲁克山的时间在疲倦的睡眠中缓缓滑过。

　　感觉到身体被放置在松软的羽绒里，克鲁克山疲倦的抬了抬眼皮。
　　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烛台，
　　米色绵软的布料衬出荞麦饱满颗粒状的枕头，
　　一大摞堆叠整齐的书。

　　书？！反应过来的克鲁克山立刻竖起毛发转动着眼珠，打量周围的环境。
　　鹅绒的浅色窗帘，柔柔触感的丝绸地毯，浮在头顶的女性衣饰——赫敏将他带进了女生寝室。
　　看来在它沉睡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来到了霍格沃茨。
　　毫无疑问，它错过了例行的分院式。

　　喂喂！克鲁克山顿时开始抓耳挠腮——他现在开始习惯性的开始做出猫的行为。
　　不行！他不能在这里。
　　小心翼翼的收起竖着的尾巴，他慢慢向门口移动。余光瞥到左侧一个女生对着镜子试穿一个麻瓜的衬裙，露出光滑细嫩的肩膀。它立刻收回目光，猜测自己的一定脸红了。

　　不过，谁能看得出来一只姜黄色的猫脸红与否呢，
　　它现在是一只猫。

　　“去哪？克鲁克山。听话，在这里好好待着。”

　　赫敏发现了迟疑的逗留在门口的它，立刻又重新将它抱回床上。
　　克鲁克山认命的闭上眼。算了，谁叫他现在是一只猫？日后要被发现了，也只有将责任推诿给别人搪塞过去。

　　“赫敏，暑假又是在罗恩家度过的？”一个女生坐在高高的棉线凳上，好奇的问。
　　“对。”赫敏说。
　　“哈利也在一起么？”
　　“当然。”

　　寝室里的女生们都乱哄哄的笑起来。另外一个女生调笑着说：“你每年暑假都是跟哈利在一起过嘛。真不错。”
　　“对啊。赶快抓紧机会啊。全校除了斯莱特林以外所有的女生憧憬的对象对于你来说可是近在咫尺啊。”

　　赫敏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克鲁克山在柔软的棉絮里古怪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难道你喜欢的是罗恩？”先前开口的女生紧接上话端，“他有什么好的？长得也不好看。性格也很软弱……”
　　“他没有那么差。他很有进取心的……”赫敏不安的反驳。

　　“咦？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不是啊。不要乱猜。”
　　“那你就赶快争取哈利啊!”

　　赫敏静默了一会儿，手指互相绞动着。
　　“我和他是朋友……况且他有喜欢的人了。你们不要乱说了。”良久后，她镇定的开口。

　　“朋友发展为恋人是顺其自然的事啊。”
　　“看来你真的喜欢哈利啊……”

　　女生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填充了整个空间。克鲁克山第一次见识到那些流言碎语是怎样发源的。
　　它怔怔的看到赫敏面色绯红的拉上床边的帘幕。
　　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与其他庸俗的女生不同……克鲁克山紧张的神经缓了缓。

　　但是赫敏立刻又做出了一个让他惊骇的动作——
　　从厚重的皮箱里翻出一件折叠的一场整齐的衣物后，赫敏用双手交叉着抓住衣角，轻轻一扯……
　　克鲁克山便将赫敏雪白的肌肤和光滑的小腹和臂膀一览无遗。

　　喂喂！别突然脱衣服好不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克鲁克山平缓下来的心跳又一次有力的撼动着，甚至比刚才更甚。
　　生平第一次被女生强烈的撼动而脸红心跳到这种程度，对方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克鲁克山的猫胃开始诡异的灼热绞动。

　　夜晚微弱的光芒被窗户洁净的玻璃分割的整齐而透亮，映照出床毛茸茸的轮廓。
　　赫敏换上平时绝对看不到的流苏丝绸睡裙，褐色的卷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余下几缕遗留在耳畔，有某种比成年女人更惊艳的稚嫩的性感。
　　拉开整洁的堆叠好的鸭绒被，将光华白皙的腿伸进被子，赫敏将克鲁克山抱入怀里，打开一本书。

　　于是，那一夜，即使在赫敏吹灭了烛台将小脸缩进鸭绒被睡着之后，之前疲倦无比的克鲁克山也没能进入睡眠。

　　于是它从螺旋式阶梯跳跃下来，穿过拱洞。皮毛擦着墙皮，在走廊上穿行而过。
　　夜晚的黑暗铺满城堡的每个角落。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摆设的盔甲偶尔发出的沙沙声。

　　在被一个嵌在墙壁中的锋利铁钳刮掉一小块皮毛之后，它听见从某个被遮挡的阴影里传出细微低沉的说话声。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从狭窄的夹缝里，克鲁克山看到一个男人以冷峻的神情站在墙壁的一侧，银白的长发优雅顺滑的流淌在身后。
　　“你最好如实的告诉我。海格。”卢修斯冰冷的对站在旁边的粗犷巨人说。对面的少年惶恐的站着。瘦削的身体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狭长的黑影。
　　克鲁克山突然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位置正处于地窖附近。

　　“卢修斯。我奉劝你最好放弃。你知道我不可能背叛邓布利多的。”海格严肃的掸了掸肮脏的衣服，硕大的身体从卢修斯与墙壁间的间隙里挤出去，向走廊那一头走去。
　　卢修斯用愤恨而恶毒的眼神盯着他走远，用手指将箍紧脖颈的领结扯松。

　　“父亲。黑魔王还没有……”
　　“现在没有德拉科！我了解黑魔王。他……你是我的儿子。你要做的事是注定的。”卢修斯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
　　德拉科马尔福顺从的垂下头。闪烁的烛光将他苍白的脸印出黯淡的橘红。

　　克鲁克山被浓郁的压抑气氛熏染的有些不安。它用一只爪子挠了挠脖子上跳动的虱子，无意间指甲划过眼前光亮的铁盔，发出哐——的声音。
　　卢修斯尖长的脸蓦地褪成一片惨白。迅猛的扭过头，犀利的目光投向克鲁克山所在的位置。

　　“怎么了？父亲。”马尔福也顺着父亲的视线转过脸。
　　阴冷的金属盔甲抵在墙根。一只浑身长满蓬松的姜黄色大猫竖着尾巴卧在旁边，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

　　卢修斯琢磨的视线长久的逗留在克鲁克山的身上。手伸进长袍，缓缓抽出魔杖。
　　克鲁克山恐惧的兹起皮毛。如果他现在攻击它，它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父亲。那是我们学院一个学生的宠物。”马尔福看了一会儿克鲁克山，缓缓的说。
　　看到卢修斯仍然以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猫，马尔福走过去，不顾克鲁克山的挣扎，将它抱进臂弯。
　　卢修斯将魔杖收回袍子。用手指讲究的将发丝捋整齐。

　　“进去吧，德拉科。”他摆正身体，用威严的声音说。
　　克鲁克山瑟缩着身子将头埋在爪子间，动也不敢动。马尔福在卢修斯的注视下，抱着它穿过湿漉漉的石门。

　　黑色与绿色结合在漾动的波光里呈现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一成不变。高雅与阴冷的格调也一如几年前所见。
　　穿过雕花繁复的柱子，踏过阴冷的阶梯。马尔福将克鲁克山放在一堆华丽蕾丝堆叠的床铺。

　　因斯莱特林以高贵的行为为基准的思维方式，为了保持彼此之间应有的礼节与各自的隐秘空间，每个学生都设有微小的寝室隔间。
　　马尔福的个人寝室是以墨绿色铺陈的黯淡格调。
　　书一尘不染而整齐的陈列在用红木砌成的优雅书架上。床头柜用单调的格子帆布包裹起来，上面浮动着闪着白光的天鹅玻璃雕塑。

　　克鲁克山甩动着尾巴。用硕大的头蹭了蹭柔软的棉絮。
　　马尔福在它的旁边坐下，一边将袍子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一边抛给克鲁克山一个嫌恶的眼神。
　　“臭猫，要不是我刚救了你，你早没命了。”他将脱下的袍子扔到床角，揪住克鲁克山的尾巴。
　　克鲁克山痛的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

　　他灰蓝的眼珠凝视着它下垂的胡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那泥巴种的猫。”
　　克鲁克山愤怒的抬起爪子，但马尔福先一步掏出魔杖，快速的念了一个咒语。

　　还没来得及用爪子撕破马尔福的脸，克鲁克山就已经浑身无力的瘫倒在被褥上。
　　马尔福露出邪恶的表情，将它扔到铺满地板的毛毯上。

　　“放心吧。我会让你好好报答我的。”

作者有话说

　　德拉科vs哈利。狗血又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