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 0》牙膏君

8、第 8 章

　　如果可以干脆的用橡皮擦将顾惜朝从人生中抹去，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烦恼？戚少商莫名的开始擦玻璃，只因为那上面印着顾惜朝的影子。顾惜朝在一边冷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最后结局，是不是就看谁比谁更无情。

　　阮明正知道自己被跟踪。如果是普通女子，现在也许该慌乱的不知所措。她估摸了下形势，加快脚步，拐进自己比较熟知的小巷。
　　跟在她身后的不过几个小混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看着那些人因为跟丢她而互相指责，忍不住好笑。从暗处里走出，她冷笑着问他们“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我还可以考虑下手轻点。”
　　小混混们彼此望了数眼，其中扎头巾看上去像是个头目的站出来说道“我们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我们老板想要见见阮小姐。”阮明正一怔，下意识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小混混有些自得，大声回答道“傅宗书。”

　　坐在高级餐厅的红袍自己都觉得这很疯狂。傅宗书没事见自己做什么？就算是为了势力相争，他也该去找大当家戚少商谈，自己不过是个三寨主，怎么想都找不到自己头上。
　　除非事有蹊跷。
　　傅宗书本就有着老狐狸的外号，要说他只是单纯的找自己这个和他从未认识过的人聊聊，别说红袍，这事换了谁也难以相信。
　　傅宗书只带了一个人进来。红袍最初以为那是个保镖，但当他走近之后，她从他一身的金黄色想起傅宗书身边近来的一个大红人。
　　傅宗书在红袍对面坐下，笑容可掬道“阮小姐，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猜疑，更何况我们现在也算是处在一个对立的位置。”
　　“既然傅先生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傅宗书的笑容中加了些痛心，“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他深深叹了几口气，红袍只是看着，江湖上混得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会玩苦情的把戏，她看多了早已麻木。
　　“你应该知道顾惜朝和我的关系。”
　　红袍没反应，傅宗书咳嗽一声继续往下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得到戚少商的全力保护，我的格杀令失去效力，为了自己的一条命我现在也不能对他如何。”红袍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但看傅宗书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只是阮小姐就从没想过吗？顾惜朝曾是我的重要助手，我为什么不把女儿嫁给他，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小小破坏婚事的举动就下达格杀令这种东西……阮小姐素有红袍诸葛的名声，难道真的想不到其中理由？”
　　话 说到了点子上，红袍微笑“傅先生，你想借我们的手杀了顾惜朝直说便是。”傅宗书摇头“你只说对一半。我之所以要杀了顾惜朝，是因为这个人野心太大，一旦翅膀硬了，他就会无情的斩除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我阻挡过他，戚少商也不例外。如果阮小姐不想失去大当家的话，我其实有个很好的主意……”
　　“你是说顾惜朝会背叛大当家吗？”红袍半抬眼看着傅宗书，对他的话一半相信一半怀疑，只因为掺杂进了戚少商。
　　“没错。不过我也知道阮小姐没那么容易相信我。”傅宗书如果不是公认的心机深沉之辈，红袍想自己真的很容易被眼前这老头的和蔼笑容给欺骗过去。
　　“阮小姐，现在连云寨的气势胜过我们许多。顾惜朝也差不多该对戚少商动手，如果我没算错，这两天戚大当家恐怕就会遭遇不测。到时候，阮小姐自然会相信我们。”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不过是想和阮小姐暂时合作杀了顾惜朝以绝后患。”

　　虽说是只有一半相信，红袍从那天起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观察起顾惜朝。江湖本就是个混乱的地方，前一刻是朋友后一刻也许就是敌人。
　　她不懂戚少商为何如此信任顾惜朝，如此维护他。她只知道就算戚少商永远也不会爱上自己，她也要拼命保护他，即使那个男人强悍到根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老三？你好像在发呆？”戚少商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红袍如此沉迷，自己叫她许久都得不到回应。红袍回过神，掩藏般的四处转着眼珠。“对不起，大当家，我刚刚想事情太专注了。”
　　“太专注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
　　红袍想了很久，嗫嚅着问道“大当家，顾惜朝真的可以信任吗？” 戚少商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担心他会对大当家不利。”
　　戚少商摇头，甚至是有些激烈的否定“不会的，绝对不会。”戚少商努力要用很强势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信任，但红袍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他的努力彻底击垮。
　　“大当家既然相信他，为什么语气里一点底气也没有？”

　　顾惜朝察觉到红袍最近一直若有似无的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连云寨唯一怀疑过自己的人只有戚少商，而能够怀疑到他的也只有戚少商。红袍现在的举动明显是将自己当作了内贼，难道戚少商把他们之间的事一一告诉了红袍？
　　他忍不住看了眼戚少商，说到底，他还是无法信任自己。他想起傅宗书给他的密令，尽快暗杀戚少商。扯动几下嘴角，既然不被相信，那么最后不是戚少商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戚少商，已经没得选择了。

　　“李师师邀请他明天去看自己的个人场，就算他不在李师师的地方过夜，他也会和她单独相处，到时候就是你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顾惜朝说完就想挂电话，手却一直握着电话不放。那边传来询问的声音“还有事吗？”他哑着嗓子道“没有。”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覆水难收，这个成语他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它的意思。
　　红袍藏在暗处看着顾惜朝，她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但她从顾惜朝矛盾的表情隐约猜到将有事情发生。背转过身，她紧紧靠在墙上，手机上的画面一直停在一个陌生号码上。
　　“顾惜朝，对不起。不管你是无辜还是真的意图不轨，为了大当家，你死了也许才是最安全的。”

　　傅宗书放下电话，脸上竟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黄金麟站在一旁，问道“伯父笑得如此开心，看来是阮明正愿意合作了。”傅宗书点头，示意黄金麟去将书柜上的一瓶红酒拿过来。黄金麟取下酒并两只酒杯，倒了大半酒在杯中。
　　“顾惜朝这次怎么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都是伯父的神机妙算。”
　　“哈哈……”傅宗书大笑，黄金麟凑上前，“如此一举两得，伯父便可稳坐龙首宝座。”黄金麟话一落便听到门外有轻微响动，正想开门，却被傅宗书阻止，他刻意大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改了主意不杀顾惜朝，别人却要他的命。若他还是我傅宗书的手下我还能救他。可现在他已经是连云寨的人，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杀他，我们都不好插手啊。”
　　黄金麟随即会意，也附和道“伯父说的是，戚少商不是简单人物，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九幽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如何能轻易行动。”

　　晚晴知道父亲和黄金麟在书房议事时不喜欢被打扰。但她已很久没有顾惜朝的消息，长久的担心到了临界点，她想自己该屈服，若自己答应不再和顾惜朝接触，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再追杀他？
　　“晚晴，你太单纯。其实不适合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中。”顾惜朝不止一次的对晚晴如此呢喃，晚晴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懂。也许只是因为太过害怕看懂之后的残忍。
　　她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改了主意不杀顾惜朝，别人却要他的命。若他还是我傅宗书的手下我还能救他。可现在他已经是连云寨的人，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杀他，我们都不好插手啊。”
　　“伯父说的是，戚少商不是简单人物，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九幽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如何能轻易行动。”
　　晚晴整个人如被雷击中，难以移动半分。
　　晚晴不认识什么连云寨，也不知道戚少商是谁，她只知道有人要杀顾惜朝。握紧了双手，她知道父亲既然言明不会出手相救，无论自己怎么哀求也是无用。倒不如快些通知顾惜朝，让他走得越远越好。

　　晚晴匆忙离开傅宅之后，黄金麟走近站在窗口的傅宗书，“伯父，我们就这么让晚晴去通知顾惜朝吗？”
　　“如果能杀了顾惜朝当然不错，但是戚少商也不是简单人物。虽说九幽投靠了我们，但还有李师师息红泪那些死心眼的女人护着他，退隐的雷卷也不会眼睁睁看戚少商死，九幽究竟有多少胜算除掉戚少商尚未可知。现在莫过于做两手打算，若他们都死了，当然省事，若不死就要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伯父，看来不管是戚少商还是顾惜朝，他们纵然是孙悟空，也难逃您的佛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