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请睁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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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羡羡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二天醒来，没觉得什么不适，便重新回到驾校。
目前她的科二已经到了关键点，也就是最后的跑圈综合模式。
综合模式比单独练习的那两个项目要更加灵活，尤其是“半坡起步”这个项目。池羡羡不敢轻视，这也是她联系杨教练的原因。
杨教练本名杨淑文，名字念起来文雅娴静，本人却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英姿飒爽，打破人们对于名字的刻板印象。
同时，杨淑文也是驾校唯一一位女性教练。
也正因此，她手下的成员比其他教练少了一大截，让池羡羡有了找她的机会。
“我丑话说在前头，首先我对成员的要求是比较严格的，如果你们今天的训练成果没有达标，我会把你们留在驾校加练，直到我满意为止。”
杨淑文相继扫了眼几人，面色严肃。
达到震慑的效果后，又缓声道：“当然，如果你们今天的训练达标，我也不会拦着你们提前走。”
杨淑文：“既然你们选择了我来做你们教练，那我就必须对你们负责。”
话音落下，她又看向谷清：“小子，你不是第一次考科二了吧？”
突然被点到，谷清感到有些意外，慌乱地点点头。
“这次有没有信心？”
谷清硬着头皮点点头：“……有。”
“好小子！”
“这样吧，你先来一圈做个示范。”杨淑文打开驾驶座车门，又用下巴指了指后面，“几个姑娘先坐后面看着。”
池羡羡三人相继应了声，打开后车门挨个坐了上去。
“踩离合，起步。”
车子应声缓缓启动。
很快就到了第一个位点。
“我们科二第一个项目是半坡起步，要等门把手和这道线对齐再打方向盘转弯。对了，不要忘记打左转向灯。”
杨淑文指着半坡旁边的黑黄警戒线，耐心地给几人讲解半坡起步的要点。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让人有想听下去的欲望。
“那如果在坡上突然熄火了怎么办？”小星问。
她说着，车子突然一颤。
开始溜坡。
杨淑文踩住刹车，拉上手刹。
教练车这才停了下来。
“抱歉，我不知道会……我不该说的。”小星急忙解释。
“啧，杨淑文，就这技术你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呢。”车窗外，赵一鸣幸灾乐祸的笑着，眼神嘲弄，“这年头有谁还相信女司机啊，哪个出车祸的不和女司机有关。”
杨淑文没有立即回复，反而朝他们看了一眼：“都捂上耳朵。”
几人乖乖照做。
转头，杨淑文把车窗摇了下来，冷眼看向赵一鸣。
“放你-爹的狗-屁，没啥证明就别这瞎-哔哔，老娘告诉你2020年新华社新出的数据证明，男司机的肇事率是女司机的8.8倍。啊，忘了我们不是一个物种你听不懂人话，那下次我找机会把我们家旺财牵过来，让你俩交流一下。”
“你、你——”赵一鸣被怼的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我说怎么那么臭呢，家里厕所堵了啊没处拉屎都屙到我头上来了。”
杨淑文怼着赵一鸣火力十足，论据充足，用词雅俗得宜。池羡羡捂着耳朵的手逐渐松了下来，没忍住起头鼓了个掌。
在她的带动下，车厢里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整齐起来。
杨淑文抽时间瞄了她们几个一眼，池羡羡几人又赶忙用手捂住耳朵，装作掩耳不闻的模样。
一番下来，赵一鸣气红了脸，却憋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虽然站着，在气势上却输了杨教练一大截。
“好，好，你们等着。”他眼神突然扫向池羡羡三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下狠话后，接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关上车窗，杨淑文扭头看向几人，眼神突然软了下来：“抱歉让你们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没事的教练，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成年了。”露露出声补充。
池羡羡和小星也跟着点头应和。
“我不是文化人，生活所迫，只能在泥地里边瞎扑腾，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们可不一样，应该都是大学生吧，以后要走出国门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会损坏国家颜面。”
最后一句话，她语气难得严肃起来。
空气沉默了几瞬。
几人又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池羡羡眼眶滚烫，目光中满是钦佩，但有句话她并不认同。
“您这辈子还没结束，怎么就那样了。”池羡羡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到觉得您的未来可以是另外一副模样。”
“您认为呢？”
杨淑文哈哈一笑：“小姑娘，那就借你吉言了。”随后不着痕迹地将这个话题翻了个篇：“现在我们接着练半坡起步。重新点火，小伙子。”
谷清捏着车钥匙，手心濡湿。
他之前四战科二，有一大半都挂在了半坡上。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车身熄火。
杨淑文把手放在手刹旁边：“我给你拉着手刹，你点火后直接踩松离合，去找和教练车共振的那个点，等你确定好后我再落手刹。”
谷清跟随者她的话慢慢抬高离合，直至车子开始颤动的厉害时，不确定地摸了摸手刹。
杨淑文也随之帮他拉了起来。
车子顺利地驶了上去，池羡羡见状也为谷清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受到成功的影响，谷清接下来的流程都很顺利，一直到终点都没有碰到扣分项。
结束后，杨淑文拍了拍谷清的肩膀：“我确实没看错你，练得不错。”
念着池羡羡三人还是初学者，杨淑文便带着她们一人开了一圈，每到一个位点都会着重强调一下。
先是池羡羡，她深吸一口气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扣好安全带。
顺利起步后，按照杨教练教的要领平稳上坡，通过雨刮器找准点位，把车头停在中间的黄色实线上。
第一次尝试，没有压线或者过线，池羡羡松了一口气。
脚抬离合，感受车子的震颤，摸上手刹准备加速上坡。
这时，赵一鸣又带着两个男学员站在不远处，时不时朝这边指指点点：“看，我说吧，女的开车就是磨蹭，一会肯定熄火。”
其中一个男学员附和着笑起来。
池羡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杨淑文正要开口，她却轻声说：“教练，没事。”
她稳住心神，确定震颤的点后一把拉下手刹。
“半坡起步”项目成功通过，更没有赵一鸣说的熄火。
杨淑文眼中闪过赞许，等车子驶离后才说：“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打他的脸。”
轮到露露和小星时，赵一鸣还想过来干扰，却被杨淑文直接挡在了一旁：“再骚扰我的学员，我就去办公室投诉你恶意影响教学。”
赵一鸣尚还忌惮驾校的规定，只能悻悻地走开，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几人一眼。
到最后，杨淑文看她们几个的眼神越来越亮，忍不住称赞：“你们几个是我带过的最好带的一批学生。”
训练正常结束。
几人训练成果达到杨淑文的预期，但距离驾校规定的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几人便来到休息室休憩一会。
池羡羡接了杯水坐到一张长沙发上，露露则紧挨着她一边坐下，谷清见状坐到了另一边。
小星进去挑了张单人沙发仰躺上去，发出舒服的喟叹。
这个点不是休息的时间，休息室只有他们四个人。
回复完消息，小星深深吐出一口气：“忘了告诉你们，我答应了他的约定。”
几人起了兴致：“什么约定？”
小星脸上挂起两抹红晕：“我们商量好报考同一所大学，他尊重我的选择，不会勉强我和他在一起。”
“哦——”三人异口同声。
小星：“你们不要这样啊。”
池羡羡：“恭喜。”
露露：“恭喜。”
谷清：“恭喜。”
小星脸更红：“谢谢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想我应该就要把他弄丢了。”她说着，又朝池羡羡感激一笑，“羡羡，谢谢你，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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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教练的教导下，池羡羡迅速掌握了通过科二的技巧，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开到终点。
练习大圈的第四天。
临走时，杨淑文喊住了她们。
“你们现在已经练的差不多，如果学时已经刷完，就可以在交管上预约最近的一次考试，约完后把时间报给我，我来给你们报模拟场。”
拿出手机，池羡羡打开交管，尝试着点开科二预约。
下一秒，就弹出几个时间段的考场。
居然成功了？
看了几眼后，池羡羡发现最近的一场也是在一周后的上午八点。
虽然是在早晨，但由于是在暑假，学车的大学生尤其多。
报名的人数远超上面规定的数额。
池羡羡又翻了翻后面几个时间，按照杨教练的要求，逐一勾上。
然后，申请预约。
接下来能做的便是等待。
“眠眠，你说我能成功吗？”池羡羡嘟囔着。
谢眠：“……”
“谢谢。”
“……”
池羡羡“啊”了一声：“好吧，谢眠同志，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那人这才有了反应：“你的排名是多少？”
池羡羡开屏扫了眼截图：“第一。”
“……”
呵。
又不说话了。
哎，男人的心思真是海底针。
难猜。
过了会，池羡羡没忍住又开始骚扰起对方：“谢眠同志，你怎么对预约流程这么熟悉，之前报过吗？”
她本是个玩笑话，却没想到谢眠淡淡应了声。
她诧异道：“你考过科二？”
“考了，但没过。”他依然用词严谨。
“什么原因？”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怎么会挂？”
谢眠叹了口气，将腐掉的花丢进堆肥箱，敛眸道：“没有原因就是最大的原因。”
池羡羡一时没搞明白，随口问了句：“那你什么时候考的？”
“眼睛看不清的前一天。”
池羡羡表情呆滞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她依然保持静止。
回过神后，池羡羡真想做时光机回到过去，捶死五分钟前的自己。
啊啊啊，她真该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请睁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