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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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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比疑似失恋更能减肥的运动吗?在极度不安极度揣摩的状态下不过是半个月光景,我的体重持续下滑,这期间俞均与也没联系我一通电话也没有。请了年假在小窝颓废了半个月后,女友终于爆发了,带着防毒面具冲了进来。
“宋筱晓你至于吗。”
“林希希你至于吗。”
最后两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我的小公寓打扫干净,我也终于吃上了跨别两个礼拜之后的白米饭。
“林希希你知道吗,他最拿手做饭了,锦泰园的大师傅也比不上他。”吃着白饭送榨菜,我一边吸着气吃热呼呼的白饭,一边泪流满面。
“宋筱晓你就这点出息,不就是撞上小三了吗。”林希希递过纸巾,狠狠地鄙视了我一番。
“关键是他连解释都懒得。”
“……”
“那是我的初恋。”
“……”
“我那么用尽全力爱他。”
“孩子,你还年轻以后多得是机会。”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余均与了。”我吸了吸鼻子,这饭吃得我啊真哽喉咙。
“当初我就觉得不靠谱,俞均与怎么会看上你。”
“林希希,有你这么安慰人么。”我这用力一喊,鼻涕也跟着喷薄而出,当时的样子啊,被抛弃的女人果然是最丑的。
送走了林希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房子收拾得这么干净反倒显得更安静寂寞了。忍住又想哭的冲动打算去洗洗睡了,身后却又响起敲门声。一定是这女人又忘记拿东西了。
“林希希同志,你能不能改改丢三落四的坏毛病?”打开门后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外,俞均与。完了完了,竟然连幻觉也出现了。关了门揉了揉太阳穴,汲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去卫生间。还没走出几步,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我嗡地醒了,不会真的是他吧。赶紧扑过去开门,俞均与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
“该改这坏毛病的人是你。”他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然后欣长的身体越过我自经走了进去。
我偷偷虚了一口气,幸好下午打扫干净了。他就站在方寸小厅里,与这狭小的空间格格不入,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背上氲出微亮的轮廓。他的脸隐在影子里,看不清什么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许是被我的态度惹毛了,冷冽的声音犹如冷箭嗖嗖地刺穿我的身躯。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你不是有那个双小了么。”
“什么双小。”他叹气,是对我无语的表现,“她是我前同事,我退伍了,离开了电视台。”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我吃惊地看着他,仿佛看到怪物,一本正经的俞均与也有不靠谱的事情。他走近来,他就近在咫尺,弯腰低头吻上我的双唇,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四周带着男性特有的麝香。我的心犹如小鹿乱撞,颤巍巍地回吻他,林希希说的没错,宋筱晓丫的你就这点出息。
回到杂志社销假之后才发现,在如今讯息发达的社会,我不闻不问的宅了半个月后竟成了山顶洞人,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俞均与真的退伍了,顶替他的是凌小小,更劲爆的是俞均与竟然是S市首富的私生子,老人迟暮膝下无儿找回当年的私生子继承财产。随即关于俞均与的点点滴滴都被放大了,关于他前妻,关于凌小小居然是他大学的初恋情人……等等,我不是他女朋友么,我至于渺小到被广大媒体忽略掉吗?偷偷收起一份杂志打算回去质问他。虽然休假回来心情也好了很多,但是工作效率一直没提上去,被主编一番口水轰炸之后终于下班了。
推开门看到俞均与正盘腿坐在我的斑点沙发上看新闻,银幕上是漂亮的凌小小。我一撇嘴,抽出杂志就朝他扔过去。他一皱眉头,“怎么就改不了乱扔东西的毛病。”摊开杂志一看,脸一沉看着我。
“你从小到大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被挖出来说了,怎么就没见人提起你现任的女朋友我?”
“你就这么想上头条想出风头?”他甩了杂志“啪”的一声连茶几上的杯子也被掼到地上,幸好我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沉闷的一声之后就只剩我和俞均与大眼瞪小眼了。
原来他不是有钱人,丫的根本就是一资本家,原来我之于他就这么不待见人,连同他一起上头条的机会也没有,原来他竟然和凌小小勾搭上了,还把自己主播我位置让给了佳人,原来他有这么多事情瞒着她,原来他不信任自己。想着想着思想愈来愈狭隘,最后把俞均与同志想成骗财骗色的纨绔子弟。
“你对得起我么。”我的声音又酸又涩,眼睛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叹气,走过来把我纳入他的怀里,“傻丫头,我是不想他们伤害你。”
俞均与天生就是我的克星,他的出生就是用来治我的,他对我了如指掌,我就是孙猴子再怎么能耐也能耐不过如来佛阶级的俞均与。不过是轻轻一句话,我便缴械投降了。
后来我把这事和林希希说了,这厢表示早就知道了,我纠结了半天这丫头也忒不厚道了怎么都没有和我讲。林希希做最后的总结性发言,从前俞均与做名主持的时候一直低调行事,如今荣登太子爷生活一下子被放大,前拥后簇一群人跟着,他是不想影响到我的生活。我表示了解地点点头,一出门就被镁光灯追着跑的日子光想着也很恐怖。那受害人的角色一下子就转换成俞均与了,我也就成了无良女朋友不懂男人的用心良苦。
临近圣诞大街小巷总是挂起圣诞树放雪绒花,不禁感叹祖国真的越来越国际化了,别人家过年我们楞是要去凑热闹,中不中洋不洋的。这天是平安夜,总编大人突然大发慈悲请所有人去锦泰园搓一顿,有男女朋友的不禁抱怨但是也不好拂总编大人的意,还要不要年终奖金来着。大厅里很热闹,高朋满座,这势头快赶上小年夜了。刚坐下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到了俞均与身上。同事A花痴地说光是看着电视上的人就觉得西装下一定是一副完美的身材。我也跟风地点点头,俞均与的身材的确不错我就是深切的体验者。同事B无限遐想地说,俞均与一定个很绅士很温柔的人。我点点头,才怪。同事C说看啊是俞均与。一如当年我看到他一样那副惊艳的样子。我们这一桌人齐刷刷地顺着女同事的手指看过去,俞均与被一群西装革履拥簇着走进来,他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俞均与仿佛也看到了我们,微蹙眉头,走进了包厢。也许是隔得太远了,我看得不真切,或许他没有看到我,只是很习惯性的蹙眉。总之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大厨的东西也吃得如同嚼蜡。饭桌上同事A尽显八卦本事,原来前段时间凌小小被江氏集团生意上的死对头绑架,要挟俞大BOOS取消兼并,还有俞大BOOS不愿改姓江被家族的大老婆登报谴责,还有还有叔伯辈不承认庶出的俞均与吵着要分家……这饭我是如何也吃不下去了早早告辞后,出了饭店大门立刻给俞均与挂电话,电话嘟了两声之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俞主播,”我还是改不了口,“我突然好想你。”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筱晓别闹了。”
“你是说双小还是筱晓。”我不依不饶。
他叹气,说:“今晚等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咬咬牙,还是决定回去等他。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竟然也瞒着我。
直到凌晨俞均与才敲开我的门,一打开门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俞均与仿佛一下子失去力气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卧室。他双颊绯红,嘟嚷着自己没醉,竟然还能坐起来脱掉西装解开领带。我赶忙上前替他脱掉皮鞋,别蹭脏了被单难洗啊,脱到裤子的时候我脸刷地红了。宋筱晓你就装B吧又不是没看过,用都用过了还在这边扮清纯。这厢俞均与长臂一捞把我匝在怀里,薄唇细密地落在我的耳根。“筱晓,香香,香喷喷。”我讶异俞主播也有这么、这么纯真的一面,直到一双大手不安分地探入衣内,好吧推翻我之前的结论。
“Merry Christmas”我趴在床缘向他问候。
他抬手枕在脑后,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他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怅惘,是什么让他如此惘然,而我们就被这莫名的情感隔在遥远之外。突然而至的门铃声打破了一室的清净,我笑了笑走出去开门。
门外是娉婷美女凌小小,劈头就问均与在哪。
均与均与叫得还真亲热,突然就生了整蛊她的念头,“他不在这里,你请回吧。”这时男主角很不配合地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人有些惊讶,俞均与不愧是俞均与平静对门外的人说,“进来吧。”
我只好侧身让凌小小进来,不是说被绑架了吗,这年头连绑票的人也忒厚道了点,怎么连一根汗毛也伤不着。
“昨晚我们找了你一晚,伯母担心了你一晚。”凌小小不愧是知名主播说起话来声情并茂,感染力深刻啊,看,我们的俞主播听后紧紧地蹙着两道剑眉。还伯母,连家长也见上了。
我有些吃味讪讪地说,“他又不是小孩子能丢得了么。”
凌小小回头瞪了我一眼,精致的妆容让她连生气着也是这么好看。至于么,把我看成魅惑圣主大乱后宫干预朝政的奸妃一样。老天似乎还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兴许觉得人多热闹。这时黎静出现在我家门口,看到我们这阵仗却笑得更欢了,“新欢旧爱齐上阵。”
俞均与显然对黎静的到来很不爽,冷冷地丢出一句,“你怎么来这里。”
“凌小小能来怎么我就不能来,来找我前夫商量更改赡养费的事情是正经事情了吧。”黎静笑得妖娆妩媚。
无可厚非这两位的气场十足把我比下去了,而我却还在纠结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这事情你去找我的律师。”
有什么东西在黎静的眼里闪过,她表情复杂说,“你那群律师团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要多少。”俞均与直接找到西装掏出支票,俞均与对于女人向来很慷慨,可能唯独对我小气点吧,上次不过弄脏了他的衬衫就对我大呼小叫的。
凌小小却走上来按住俞均与签字的手,回头对高傲的黎静说,“你们已经离婚一年多了,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回来纠缠前夫的。再说离婚协议书上就白纸黑字的说明了赡养费的问题。”
黎静黑下脸来,讥笑道,“这就是你大学的初恋情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脾性却比不上宋筱晓。”
这位大姐你是赞美还是侮辱我啊,我宁愿你拿我的皮囊去比较。
凌小小也不甘示弱,“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初恋情人怎么着也比过气的前妻来得强。从前是我不懂得珍惜,现在我回来了,男未婚女未嫁这次我会用我的生命好好珍惜均与的。”宣誓完了还不忘深情地回头看着俞均与。
俞均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三国鼎立的局面也没能影响他的思考,还是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她们。我则坐到沙发上隔岸观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俞均与适才注意到我这么事不关己地闪在一边,旋即怒火中烧,站起来来冲我嚷道,“宋筱晓你就没话说?”我低头看着毛绒绒的棉拖,粉红色的,粉蓝色的送给了俞均与但是他从来不穿收在家里的衣柜里。我摇摇头,关键是我插不上话怎么发言。
俞均与冷哼了一声,走过去牵起凌小小的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黎静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她身边走过,眼眶突然一红,大美女咬着银牙硬是忍了回去。我则看着天花板慢慢的漫上水汽。终于想通了,黎静是旧爱,我也是,我又再一次输给了双小。
黎静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塞地说:“我就说俞均与的口味怎么变了,在听到你的名字之后我才明白,这样才不会在睡觉的时候叫错名字。”说完她就蹬着高跟鞋骄傲地转身离开。
我随手抓起身旁的抱枕扔了出去,算你狠,临死了也要拉我下水。
我不敢去找林希希,我怕她又骂我没出息。我与俞均与恐怕就这样偃旗息鼓了,纵观今天“圣诞之战”俞均与身边的女人非富即贵,随便一个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了床。辛德瑞拉的故事也只是童话,童话里也规定过了12点魔法就要消失。宋筱晓你凭什么去争取俞均与,所以我选择很鸵鸟的沉寂。
一个人生活仿佛日子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除夕了。坐了6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回到老家,S市的一个边城小镇。看到老爸守在小区门口等待的身影,我的鼻子突然一阵泛酸,无论走到哪里还是家好啊。
“老豆,”我远远地叫了一声,拖着行李屁颠屁颠的跑上去。
老豆看见我马上笑逐颜开,接过我的行李说:“累坏了吧,你老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快上去吧。”
我挽着老豆的胳膊一起上了楼,推开门立刻就闻到四溢的菜香,老妈拿着菜刀走出来,“回来啦?”这阵仗也太热烈了点吧,我拿开老妈手上的菜刀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小时候妈妈让我做家务我总是推三阻四的,现在长大了常年不回家反而粘着老妈帮着做些家务,倒是这小家庭主妇反而不让我做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趁着还能尽孝做子女应当常伴父母左右,只是这样的道理当世人明白过来的时候总归是嫌晚了。
晚上还是按照惯例看春晚,今年对春晚唯一的期待就是小虎队了吧。老妈也喜欢小虎队,纯粹是因为喜欢五阿哥。
“筱晓你的手机落在卫生间里了,这孩子总改不了丢三落四的坏毛病,总要我这个老妈跟在屁股后面帮她收拾。”这样的话我已经是从小听到大了,但是能这样让老妈唠叨一辈子也是很幸福的吧。
“知啦知啦,”我捧着旺旺雪饼三步两并的走过去,被窝不要凉了才好。打开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这时俞均与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听不出什么表情。
“没听到。”
“你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对方也看不到又说:“改不了的了。”
“哎,”他又叹气,整天跟个小老头一样。“你下来吧。”
“什么?”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在哪栋?”
“我去找你,你别走。”我赶紧放下零食,连睡衣也没来得及换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这么晚了还去哪?”老豆发话了。“一个朋友来找我。”我冲他摆摆手,赶紧溜人。
出了楼梯口才发觉的确是穿得少了,北风那个吹啊,我两小腿那个颤抖啊。缩着身体一小溜跑到小区的大门口,远远就看见俞均与倚在黑色的轿车旁抽烟,红色的星点在夜色里一泯一灭。资本家啊,又换车了,奥迪A6豪华型啊。
“好车。”我说。“你也懂?”他一哂,旋即上了车,我也跟着上了车,车里开着暖气让我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缩得我肩膀都酸了。我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丫的我还不知道俞均与也有做暴发户的潜质呢。他精神好了很多,至少和1个多月前比起来圆润了些,估计是资本家的油水太丰富了。
“你怎么不在家过年。”我问。“我搬回S市了。”他说。我点点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抿嘴一笑,“知道什么了,我一下子变成亿万富翁了?”“是啊,本来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你了,现在更是觉得遥遥无期。”我把玩自己的手指,看相的说我的手指线长细腻这辈子不愁吃穿,但是为什么我觉得我过得这样的苦。“你们这有什么吃的,我还没吃饭呢,”他突然轻松地说。我吃惊,“从市里开车到这里起码要6个小时你到现在还没吃饭?”他空出一只手来把我的嘴巴合上,我瘪瘪嘴,谁不回家过年了还在开店?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果然没有餐馆开店。“要不我们去超市买泡面将就一下。”我这句话换来了俞均与的一记白眼。最后我们去了“逐鹿山庄”,这是去年一个开发商看上小镇天然的温泉和秀丽的景色在此开发的一座休闲养生场所,今年元旦正式对外开放。在报纸上看到的时候我就有股冲动要跑回来好好享受享受。
车子一路开了进去停在半露天的月牙形停车场,俞均与从后座上捞起一件男式呢子大衣给我披上。下了车就犹如置身如梦如幻的仙境,整个建筑群体隐没在夜色云雾里,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夜莺的啼叫,简直是诗情画意。刚进大厅就有人迎了上来,“俞总您怎么来了。”我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消化这句话。敢情那个无良开发商是他、他老爸,那时候开发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环保局的人出台才渐渐把事情压了下去,官商勾结啊。
“我要回去了”俞均与看了我一眼,我说,“我老爸老妈会担心的。”“那你打电话回去。”“电话落家里了。”“那用我的打。”他把他的手机递过来。聪明如俞均与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瓜葛,我是舍不得才下来看看他,看看他就好,现在他居然还带我来开房把事情弄得越来越龟毛了。那天他的选择已经很清楚,获胜的是凌小小。“俞均与,”我欲言又止。“走吧。“他牵着我的手,具体来说是大衣的袖子。走到房间的门口,我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因为再不说我又要沦陷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我们分手吧。”这是世界上最烂的新年礼物了。
他打了房卡走进去,长臂一扯把我也捞了进去,关了门也不开灯只是一路拉扯着走进另一间房间,透过朦胧的月光可以看清这是卧室。
“你再说一次。”他说,声音低沉。“你已经听清楚了,我不想说第二遍。”我脱下大衣还给他欲走。他铁臂一伸把我抱在怀里,湿热的吻随即覆了下来。宋筱晓同学你要谨慎啊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但是我被他这么一吻全身都软趴趴的腻在他身上。许是我言情小说看太多了,今晚俞均与对我可以说是强取豪夺,我则含情脉脉地任他折磨。既然要分手就让我再放纵一次吧,以后这身体就不再是我宋筱晓的了。想着心里泛酸,眼泪就这样不能自己的簌簌地流了下来。“弄疼你了?”他吻掉我眼角的泪水,温柔地。“对不起,”他说,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我摇摇头,其实心更痛。
半夜我就让俞均与送我回去,他显然不高兴,说明天陪我回去。我不依硬是要回去,他只好起来穿衣服,我看到那根红线还系在他脚踝,大红色刺眼得很,系在他身上的确是有点滑稽。
早上我是被电话铃吵醒的,是陌生的号码,挂了对方又不依不饶的打过来。大年初一啊,拜年也不带这么早的啊。谁知道对方竟然是凌小小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推俞均与的近况,最后才说出重点问俞均与是不是在我这儿。这大小姐还真会折腾三番两次的来向我要人了。我说不知道,她就突然哭了。原来俞均与答应她过年陪她回去提亲,孩子都有了等不及了。我应付了两声就挂了电话停止凌小小这种变相晒幸福的可耻行为。
怪不得他昨晚这么热情呢,敢情是最后的晚餐啊。脸颊突然凉凉的,宋筱晓你也忒不争气了,起码你还先提出分手扳回一城你哭什么劲啊。好事不成双,祸事不单行,从初一我就一直重感冒到初四,最后老妈实在是忍不住了硬拉我去医院。医生建议我们去看妇科,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妈,他们还想着再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啊。老妈却眼眶一红,“我就觉得你这次回来不对劲,你这么做出这么不孝的事情,你才23岁还这么年轻以后这么嫁人啊。”我疑惑地看着医生,不对啊,上个月我还买着那东西呢,接着我也化石掉了,是买了但是没有用。最后检查出来已经两个半月了,宝宝很健康。这方面的措施一直都是他在做,我对那个药过敏,难道是在平安夜那晚两个人糊里糊涂的就让那两个小东西见面了?我让老妈别告诉老豆,我在市里偷偷做掉孩子,毕竟镇上相熟的人多让人知道了老豆还这么在单位工作。老妈听了哭的更厉害了,说什么也要陪我回市里。我当天就偷偷收拾行李走了,坐在起车上又哭了,哭累了就睡,一觉起来已经到S市了。
我先给林希希挂了电话,预期中的被林希希大骂了一顿,最后好姐妹也陪着我哭,哭完了她问我以后这么办,俞均与知道不知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结果又挨了她一顿骂。第二天林希希就风风火火地从老家赶了回来,见到我之后眼泪扑簌地直往外冒。原来林希希也怀孕了,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我哭得更欢了原来还有比我更惨的。于是我们两个孕妇抱在一起哭了半天之后终于哭累了,决定好好善待自己,先去好好吃一顿再去拿掉孩子。
都初五了锦泰园的包厢还是定得满满的,我们只能在大厅里等座位。等到座位之后人已经饿得发慌了,胡乱点了一大推东西,等到付账的时候两人一看账单眼睛都直了。林希希回头看了一眼服务生,凑近我耳旁说:“听说这也是江家的产业之一,你去和俞均与说说打个折。”
“林希希你这么就这点出息,拿去。”我递给服务生信用卡。过了一会服务生一脸抱歉地说卡里余额不足。我的气焰一下子被掐灭了,最后两人现金带卡也还差300没掂上,都怪林希希点了瓶XO,我们都不会喝像喝啤酒一样干掉了。翻开电话簿,初六才返工大家都在家过年竟然找不到一个过来救济的。这时连大堂经理都惊动了,林希希见风使舵地堆起一脸笑容,“经理哥哥我们绝对不是来骗吃骗喝的,这年头也不带俩孕妇过来骗吃骗喝的呀。”这丫头估计是喝大了,从包里掏出医院的证明晃了晃,“你知道我们俩多可怜么,还没出年呢我们就要去医院夹娃娃,我们也可以不夹但是这不是给祖国的福利院制造负担么。你就不能看在俩怨妇加孕妇的份上打个折少三百么,买个名牌人家至少还打9.9折,虽然打了当没打,但是至少人家也意思了啊,您这么大的饭店少着三百不少多这三百不多。”我看到这经理一直在擦汗,嘴里一直在念经,“小姐对不住了,这不合规矩啊。”
我解开手上的铂金手链往经理手心里一放,“这值一万多呢,我先压这明天我拿钱过来赎。”经理更为难了,“小姐这不行啊。”我瞪他,“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吧。”经理看了四周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了,我见他一犹豫拉起林希希就跑。
“宋筱晓你也忒牛了,我们这不是逃单么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林希希气喘吁吁地说。“我也还第一次怀孕呢,够牛了吧。”我揉了揉生疼的肚子,吃饱了果然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要不你也拿孩子压他,狠狠地敲他一笔。宋筱晓不带这样的啊凭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我摇摇头,“那样显得我太贱了,这次我要走清高路线。从前我就是太贱了死皮赖脸的追俞均与,他懒不过我了才答应的。我现在还拿孩子压他,他怎么看我,那双小怎么看我。”“你的确是贱,贱到给俞均与怀孩子。”“你更贱,贱到给谁怀孩子都不知道。”“我就是贱,生活太安逸了给自己找抽的。”“我更贱,俞均与她前老婆说他是因为我也叫小小才和我在一起的,我还忒贱贱地和他上床,他在床上叫小小我都不敢问他是叫双小还是叫我。”损友是怎么样的,就我们这样的。
第二天我拿了钱去锦泰园,前台说东西在总经理办公室,我纳闷怎么惊动了高层了,该不会也报警了吧搞不好现在就有警察叔叔埋伏在四周等着逮捕我这女骗子。我惴惴不安地跟着前台小姐进了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留我一人站在偌大的房间就退了出去。我对着坐在宽大真皮转椅上的人怯怯地说:“总、总经理好。”然后大皮椅转了过来,俞均与皮笑肉不笑地说:“宋筱晓托你福,我很好好到想杀人。”然后把手链扔到了桌子上。“我送你的东西你就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当?”“俞大老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财大气粗。我们小市民吃完饭没钱结账拿东西当又不丢脸,起码我们没逃单。”
他显然对我这个新称呼不甚满意,声音沉沉的,“宋筱晓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和他打游击。都和凌小小双宿双飞了还在我这装傻充愣,想要娥皇女英啊,这年头不带这样的。
“好,我们不说这个,就说孩子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吃惊,在知道是他之后早就预备他会问了,两个孕妇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不会不知道。他是问我这么办是吧,总不能台湾言情看多了就带球跑吧,也不能电视看多就生下来做人私生子被大老婆欺负上演苦情戏吧。“你给一笔钱我,我做了他,以后我不打扰你和双小幸福。”林希希你看看,我这么有骨气你看岔了眼吧。
“宋筱晓。”俞均与咬牙切齿地说,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看吧,我就说俞均与唯独对我小气,我比黎静的行情还差,人家至少有法律的保障。他冷笑,“你怎么不把孩子生下来,这样也可以长期勒索我。”
“带着个拖油瓶我还怎么嫁人啊。”
他怒极反笑,“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我就是突然变聪明了才离开你,黎静也是个聪明的主才离开了你。我们都是凌小小的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我们这些替身演员也该退场了吧,但是导演拖欠报酬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也笑,笑容凄凉。话甫落,俞均与抓起桌上的小盆栽掼了出去,可怜的文竹,招惹了俞均与现在粉身碎骨的躺在我脚边。我白色的帆布鞋也被泥土蹭脏了,灰头土脸的。
“你少在那里自作聪明。”俞均与站起来,背着光看不到表情。
“对,我就是自作聪明。一年前我就自作聪明地认为你是真的喜欢我,到头来一直是我在演独角戏。我真的知道我是在自作聪明,所以我不点破,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不介意你把我当做替身。其实在追你之前我就打听好了,你有一特爱特爱的女朋友也叫小小,后来因为前途出国你们才分手的,和黎静结婚不到一年就离了也是因为你心心念念念着人家,黎静多高傲的人啊所以和你离婚了。这些我统统都不介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但是我运气背,没多久正主就回来了,我拿什么和人家争,我一无所有。”说到最后眼泪都崩出来了,稀里哗啦地淌了满脸。
俞均与走了过来,替我拭去眼泪,他又对我叹气了,“哎,都快做妈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以后孩子也跟了你是个爱哭鬼了。”我仍是在嘤嘤地哭,我就是这么得瑟的人,越安慰我越是哭得厉害。“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是你宋筱晓,龟毛白痴的宋筱晓,恬不知耻的宋筱晓,可爱热情的宋筱晓,善解人意的宋筱晓,筱晓你嫁给我吧,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
我抬头,他明亮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多难看一人儿啊,要求婚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声,我也不至于弄成这副德行啊。“你看清楚了,我是宋筱晓不是双小。”
“看清楚了,这德行是你宋筱晓。”
“俞主播你们家会不会嫌我穷啊。”
“不会,我们家很有钱。”
“是不是富可敌国啊。”
“大概吧。”
“我是不是会有一张无限卡啊,刷一刷就可以买下一架波音747。”
“明天给你办。”
“俞主播我没做梦吧。”
“你打自己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