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舞之花滑公主》乐鸿

4、第4章 拜入名师之门

　　转眼到了六月六号，麦子晴的生日，姐妹俩一扫因陈望东离开的阴霾，高高兴兴地吃过午饭，兴冲冲向陈艳花样滑冰私人俱乐部出发，14：00准时入场，把握宝贵的两个钟头，谁想前脚刚踏进馆中，立即被眼前的豪华壮观的景象震住，1800平方米完美无瑕的冰面如巨大明亮镜子，皎洁如玉，惊喜的她们哇哇嚷不停。

　　“好漂亮啊！”麦子晴、麦子乐睁大圆眼一眨不眨地打量四周赞叹着，姐妹俩激动的东摸摸、西瞧瞧，完全忘记事先说好要在两分钟内换好装备的约定，像是来参观的，麦子乐兴奋的摇着林天晴的手，娇声娇气道：“妈妈，你快看那个水晶吊灯，好大好漂亮哦，就像我和姐姐以前看过的动画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城堡里的一模一样。”

　　林天晴蹲下身，拂平她额前跑乱的刘海，笑道：“今天阿乐和姐姐也是白雪公主。”

　　不论姐妹俩谁生日，林天晴都会给她们各买一件漂亮的新衣服，今天她们全都穿着新买的雪白纺纱洋裙，马尾上扎着粉色HELLO KITTY的发饰，确实是惹人侧目的姐妹花。

　　麦子乐再次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裙摆，小脸乐得像朵花，来时的地铁上已经有两位学生姐姐掐着她的脸蛋，夸她长得像洋娃娃似的。

　　“阿晴，”林天晴冲着已经跑的老远开外的麦子晴高喊：“你再这样看下去，咱们到点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对哦。”麦子晴随及跑回来，二话不说，换上冰鞋、套好冰刀急冲上场，领着麦子乐一圈又一圈滑地痛快，伴着优美的钢琴协奏曲，一会如花蝴蝶般翩翩起舞的，一会又像误闯入大海的池塘的小鱼儿，尽情徜徉着，在音乐高昂处还做了即兴跳跃，虽然摔到冰面上，却毫不在意，立即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笑眼宛如悬挂于夜空中晶晶亮的月牙儿。

　　“阿晴，慢些，小心撞着人。”场边的林天晴不断的提醒她，麦子晴情绪亢奋，速度比平常还要快，上了冰面就像脱疆的野马，管都管不住，场上有两个与麦子乐年龄相当的儿童，脚下摇摇摆摆，看样子是刚开始接触滑冰，千万别到他们给撞倒了。

　　麦子晴速度不减，经过林天晴跟前时淘气的挥挥手，“妈妈又小看阿晴了。”

　　麦子乐跟在麦子晴屁股后面却总是跟不上她的速度，着急的招手叫唤，“姐姐，你慢点，等等阿乐，等等阿乐啊。”姐妹俩长得很像，但是在滑冰这方面，麦子乐明显不具有麦子晴的天分，练了很久长进不大。

　　“姐姐来了。”麦子晴倒行回来，对麦子乐笑道：“我们开始喽。”

　　她们手挽手玩起平常常玩的花样，时而滑S型，时而做直线快速超越旁人，两条长长的马尾如黑色的缎带高高飘起，欢快的笑声引得其它的孩子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你的女儿很可爱。”倚在角落离护栏的林天晴身旁忽然走近一位身着旗袍、气质娴雅的女性，年约四十岁出头，望着麦子晴连连点头称赞道：“动作很漂亮。”

　　“谢谢。”林天晴大方的接受表扬，两个女儿的外表确实很出色，继承了自己与丈夫的全部优点，从出生那天起，隔三差五总能听到。

　　旗袍妇女指着麦子晴问道：“她几岁了？”

　　“六岁，今天恰好就是她的生日。”

　　“她学滑冰几年了，老师是哪位？”广州市能点出名字的滑冰教练她全认识。

　　“老师？”林天晴轻笑出声，“哪有什么老师，全是她看着电脑视频自己瞎琢磨的。”

　　旗袍女人扭过头，微挑双眉奇道：“你是说，她是自学的？！”

　　“是啊，”林天晴点点头，“我在市体育馆工作，她随着我天天泡里冰场上，书也不好好读，一门心思全扑在这上头，哎！”

　　旗袍女人目光紧紧追着麦子晴的身影，低声喃喃自语，“如果有人教她，她绝对能滑的更好。”

　　林天晴没有听清，扭头问道：“您说什么？”

　　“没什么，”旗袍女人伸出右手，正式自我介绍道：“我是陈艳，是这里的负责人，一会请你们到我的办公坐坐吧。”

　　林天晴吃惊道：“你就是陈艳！”没料到能面对面与她攀谈，不但没有架子，而且态度又如此和蔼可亲。

　　陈艳年轻时曾连续三届取得花样滑冰的全国冠军，退役后嫁给华裔富商凌继儒，豪华的婚礼轰动一时，政商名流悉数到场祝贺，婚后定居广州，因兴趣经营起滑冰俱乐部的生意，可是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陈艳明白林天晴的困惑，解释道：“进去坐坐，随便聊聊，你的女儿招人喜欢。”

　　在她们进场没多久，麦子晴就引起陈艳的注意，精致的五官镶嵌在巴掌大小的脸上，身材比例好，手长脚长，练艺术体操都行，速度快，韧度好，舞台强，虽然跳跃动作失败了，但是腾空高落地距离远，她仿佛看到一颗未经打磨的钻石。

　　四点后，林天晴母女三人被请进林艳的办公室。

　　陈艳端出花花绿绿的零食在她们对面的沙发坐下，对麦子晴亲切的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麦子晴抹了抹红扑扑的脸蛋，甜声回道：“麦子晴，阿姨叫我阿晴吧。”

　　“阿姨，我是姐姐的妹妹，我叫麦子乐，大家都叫我阿乐。”不等林艳发问，麦子乐已经张着粉嫩嫩的嘴唇主动补充。

　　“阿乐真乖，阿乐渴了吧，”陈艳端起橙汁递给她，“来，先喝杯橙汁，再吃点点心，阿姨有些事情要先问姐姐。”

　　“谢谢阿姨。”运动后又渴又饿，麦子乐捧起果汁喝得津津有味，又挑了块抹茶慕司填肚皮，安静的品尝。

　　“阿晴很喜欢滑冰？”
　　“是呀。”

　　“为什么喜欢？”
　　“滑冰的感觉就像鸟儿在天空飞，还能穿好多漂亮衣服，”麦子晴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还张开双臂摇了摇，接着继续道：“哥哥说，滑得好还能拿金牌，还有奖金。”

　　“以后常来这儿来玩好吗？”
　　“不好，”麦子晴摇摇头，“太贵了。”

　　“阿姨在这里有关系，”陈艳冲她眨了眨眼皮，故做神秘的轻声说：“以后阿晴和妹妹来玩都不用门票。”
　　“不用钱，是真的吗？”

　　“真的。”
　　姐妹俩同时目放精光，转过头巴巴地问林天晴，“妈妈，可以吗？”这是里豪华又气派，还提供可口的点心、饮料，要是能经常来最好不过了。

　　一旁的林天晴没有答话，不动声色的观察陈艳，毕竟和她初次见面，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谁都明白，看着女儿们期盼的眼睛，林天晴思忖片刻后回道：“阿晴，你先带妹妹出去玩会，妈妈和阿姨有事要谈。”

　　陈艳心里了然，叫来秘书，带姐妹俩到外间稍坐。

　　“你的大女儿有潜质，好好培养，将来定会前途无量，我想做她的教练亲自带她。”陈艳开门见山，直接点出目的。

　　陈望东也曾多次提过阿晴有天赋，现在连前国家冠军也这么说，难道阿晴在滑冰方面真有潜力可发展。

　　“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出息，能出人头第，可我有心无力，家里的条件不允许。”林天晴沉默片刻后，直率的坦城向陈艳交：“她们没有上幼儿园，因为我要把省下的钱供她们上小学，中学，高中和大学，何况她们爸爸不在了，我一个单身女人要负担两个女儿的生活已不易，哪里拿得出多余的钱。”

　　陈艳笑了，“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你不用担心，你不会多花一分钱。”

　　“你的意思是……不收学费？！”林天晴充满怀疑，最算女儿长相甜美，讨人喜爱，也不致于有人愿意白干。

　　陈艳走到窗户旁，飘忽的目光对着外面蓝天白云，缓缓打开话匣子，“你知道吗，我出生体育世家，爸爸是冰球运动员，妈妈从事冰舞项目，我打小在冰场长大。5岁开始系统学习花样滑冰，12岁参加比赛，拿过两次少年组、三次成人组的全国冠军，尽管当时我独霸国内女子单人滑的头把交椅，但是在世界最好的排名仅仅是第十五位，怎么滑都比不过欧美选手，心想可能单人滑就是我们东方人的短板，两届冬奥运我连前十都没有进，心灰意冷，加之伤病不断，所以早早退役嫁人生子，没想如今日韩选手相继垄断女子单人滑的金牌，纷纷大放溢彩，她们的比赛我场场关注，每次心里都升起异样的感觉，一方面确实对她们的才能佩服不已，一方面心里酸酸的，总想着中国什么时候能诞生一位花滑公主，不过，既然她们能，咱们中国人更能，想我中华大地，人才济济，怎么可能比不过日本和韩国，今天我看到了阿晴，我看到了希望。”陈艳越说越快，如矩的目光、激动的语气与先前沉稳优雅的气质对比鲜明。

　　“阿晴没有你想的这么好吧？”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结果，我对她有信心，如果阿晴真能成功，你和阿乐将来的生活也有保证，不是吗？”

　　知道钱字是症结所在，陈艳对上林天晴的眼睛坦诚道：“说句俗话，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原先开办俱乐部的目的单纯为了兴趣，希望来这里的每位顾客能享受真正的奥运会的标准，目前广州大大小小的滑冰场，哪个不是人潮汹涌，挣得盆满钵满，我的俱乐部虽然票价高，但是严格控制入场人数，只要能保证收支平衡、维护正常运转就行，这里有定期的表演交流，以后就让阿晴担任表演嘉宾，用来抵她的学费，如何？”

　　林天晴考虑再三，压不下心中的疑问，“那你从中能得到什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只想弄清楚情况。

　　“得偿心中夙愿，培养她们也许能达成多年心愿。”陈艳正色肃穆顿道：“我热爱花样滑冰事业，它深深根植于我的血液中，这一辈子和它都分不开，我从未登顶世界冠军的领奖台，希望我的学生有机会问鼎世界冠军！”

　　世界冠军！林天晴被重重地震了一下。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希望我的名字有机会能在女子单人滑的滑冰历史上留下一笔。”陈艳见林天晴神情已松动，用诱人的条件的说服她，打消她最后的疑虑，“阿晴学滑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把眼光放长远些，当她多学门才艺，就算将来成不了运动员，也可以当教练，专职或是兼职都可以，花样滑冰的市场以每年10%的速度成长，轻轻松松月收入上万绝不成问题，再不济，以后可以到这里工作，你要是担心，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不用，我信你。”眼前的陈艳言词恳切，对花滑事业充满执着热情，林天晴被打动了，说不定这真是自己女儿光明的前途，如果将来阿晴真能有所作为，以后再让她好好报答陈艳的栽培之恩，林天晴走到陈艳面前，端端正正向她鞠躬，“那阿晴就拜托你了。”

　　“不客气。”陈艳扶起林天晴的身体，两个女人手握手达成一致，相视而笑。

　　从此，麦子晴和花样滑冰结下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