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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逃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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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训练课开始不久,凌家突然来电话,林艳嘱咐学生按课程计划进行,由麦子晴监督,就匆忙赶回去处理。
“你怎么了,老是没精打采,这个月大姨妈不顺吗?”刘思思连续好几天失魂落魄的反常模样,训练不专心,已经被陈艳点名批评了两次,刚才陈艳前脚刚走,后脚她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力度也小了许多,展雨裳忍不住发牢骚,“瞧你,像酸打茄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人甩了。”
展雨裳状似无心的话,没想却让刘思思红了眼球,她直接一屁股坐到冰面,“我是真的失恋了。”
“你恋爱了?!”麦子晴展雨裳不约而同齐声问道,连忙聚拢到她身边,展雨裳两眼发光,非常三八的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
刘思思眼睛里的泪珠打起了转转,“啪嗒啪嗒”一颗颗扑簌滚落,吸着鼻子哽咽:“张飞扬有女朋友了,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广播员高婷婷,我彻底没戏了。”
麦子晴瞧她伤心样,一时半会想不出安慰的话,从休息室端来抽取式面巾盒,默默无语的一张一张递给她,刘思思接过手一张张地抹眼泪擦鼻涕,没几下就空了。
原来是张飞扬,刘思思暗恋三年的对象,广州市第一中学的校草,读高二,校篮球队队长,按刘思思的描述,属于日韩明星的帅款,漂亮的丹凤眼特别迷人,经常夸耀他是如何的帅、球技是如何的酷,展雨裳经不起她说,跑去观看他的比赛,回来就用四个字形容他‘虎背雄腰’,刘思思口中的丹凤眼在她眼里是招花引蝶的桃花眼。
“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说实话,我从来不看好张飞扬,这样也好,女人的眼泪很珍贵,要好好保存,为了一个没有喜欢过的男人而流,不值当。还有,思思,你构不上失恋,只是单方面的爱慕,符合恋爱的提前有一个首要条件,必须是双方相互喜欢,对吧?阿晴。”展雨裳无所谓的态度,她不喜欢那种肌肉发达型的。
“雨裳说的……”麦子晴正想肯定回答,余光瞄到刘思思要喷火的两眼,嘴边的话又吞回肚中,硬生生的拐转话锋,小心措辞避免踩到地雷,“说的当然不对,思思,你还有机会,别气馁。”说完朝展雨裳使使眼色,叫她收敛些。
展雨裳意会,拍拍刘思思的肩膀安慰她,“对对对,他们今天能在一起,明天就能分手,为了你,我天天祈祷他们早日劈腿。”
“不,我决定把头发剪了,从头开始。”刘思思没征兆的忽然起身,肩膀猛地撞展雨裳的下巴,痛得展雨裳龇牙咧嘴弯下腰,眼前冒起好多小星星,好在麦子晴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要不也要和展雨裳一样。
麦子晴瞅了瞅她的齐耳短发,上上周刚理过,好心提醒她,“再剪就没有了。”
“你们别管,陪我去就好!”
“思思,这年头没失恋过的人Out了,失恋很正常,可别拿头发撒气,咱们女人就活一张脸,别和自己过不去。”受到‘报复’的展雨裳捂住下巴,口里含糊不清安慰她:“你别看阿晴,她是例外,可惜她的好皮相,一根筋全拧在滑冰上,榆木疙瘩一块,她不算是正常女人,其实她比你还惨,连恋都没恋过,连司徒慕这么优质男生也不抓紧。”
麦子晴根本不为所动,她对展雨裳毒舌早已练就的刀枪不入,淡定从容道:“那是因为我不想早恋,而且我对他没有心跳的感觉。”
展雨裳拍拍麦子晴的肩膀,眼底写满同情,状似痛心婉惜道:“那是你的少女心未生就已枯萎,我替你悲哀。”
“你们给句痛快话,陪不陪?!不陪,以后姐妹没得做。”刘思思满脸倔强地放出狠话,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看着怪碜人的,“□□的伤容易康复,心灵的伤痛却难以治愈,现在就是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
“陪、陪,我们肯定陪。”展雨裳搭着麦子晴的肩膀,满脸的奸笑像老鸨,拍着胸脯承诺:“我们舍命陪姐妹,不过先让姐姐我安排安排。”
“不行,还有课呢。”麦子晴摇摇头,“改天吧。”
“走啦,走啦,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精彩。”
刘思思挥拳高声附和展雨裳,“支持!没有逃课的人生对不起我们的青葱岁月、花样年华。”
就这样,她们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强拉硬拽着架起麦子晴着离开,她人生的第一次逃课,
第一站,展雨裳先带她们来到御膳堂私菜馆。
“我约好时间了,理发师8:30才会到,我们吃完饭,再慢慢逛过去。”展雨裳飞快地点好三菜一汤,“这里的黑头菌菇汤是必点的招牌菜,不可不喝。”
服务员记好菜单,对展雨裳重复一遍确认:“黑鱼头菌菇汤、腰果炒三鲜、麻婆豆腐和西芹炒百合,甜点是冰糖木瓜,对吧?”
“就这些。”麻婆豆腐是她为川妹子刘思思点的。
麦子晴对服务员补充,“麻烦在汤里加些牛奶。”
展雨裳不解地问道:“牛奶?这是什么作法?”
“打小不爱吃鱼,超怕鱼腥味,妈妈就向别人讨教去腥的法子,牛奶不但可以去腥,还能让肉质更嫩,喝习惯了,凡是没加奶的鱼汤就喝不下。”
“麻婆豆腐加多些辣椒,最好是朝天椒,越辣越好。”死气沉沉的刘思思也说了一句。
精致的菜品很快端上桌,那盘红得发亮发油的麻婆豆腐,麦子晴展雨裳不由的吞吞口水。
“来,来。”展雨裳给每人盛了一碗汤,潇酒道:“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她遗传母亲苏杭女性柔美的外表,骨子继承的是她爸爸东北人豪爽的性格,爱搞怪的她,时不时就操上几句东北话调笑。
“今晚姐姐请客。”展雨裳掏出厚厚的卡包,翻出几张现金优惠卷,“我爸是这家店的常客,许多优惠券都不好意思,就一个老财主,我全都收集来,不吃白不吃。”
“哪有这么说爸爸的,”麦子晴抛给她一计卫生眼,“你爸常做善事,整天乐呵乐呵,老财主不会捐款助资春蕾小学。”
“这事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他不是完全诚心做慈善,有私心的。”展雨裳搔搔短发,哀声叹气道:“我都十四岁了,他们准备再给我整个弟弟,他最近经常感叹,男人到了四十多才发现没有儿子是人生遗憾,完全是落后男人的代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就算有了弟弟对我的疼爱也不会少,叫我不要有心理负担,将来财产一人一半,他真是想太多,你说我爸爸长得实在不咋滴,当年口袋也没几个钱,怎么就能把我妈那骗到手,我妈妈当年可是大美人啊。”
“你要问你妈。”麦子晴不再理她,低头专心喝汤。
“思思,你支个声啊。”刘思思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碗里的菜,半声不吭,展雨裳说了半天相声,也不见她捧场,又念叨:“你瞧我多够意思,都没怪你不告诉我有司徒慕这么个帅哥。”她对刘思思没先事告诉她司徒慕的存在始终耿耿于怀。
“你是男人婆,我哪知道你会对男人感兴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思思受展雨裳影响,急起来嘴也挺损人的,正美滋滋喝汤的展雨裳差点没被‘男人婆’这个词给呛死,咳嗽不止,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称呼,艰难的咽下嘴里的汤,想要和她理论,刘思思抢先一步开口,“而且我能碰见他的机会是寥寥可数,五个指头就能数得完,人家是对阿晴有意思,所以三不五时出现在她面前,我敢说萌萌也没她见得多,萌萌不待见我们,我猜全都是因为她。”刘思思平时也没少受展雨裳的‘毒害’,今天逮到机会发泄,新帐老帐一起算。
麦子晴眼角一抽哭笑不得,刚刚递到嘴边的腰果只好先搁回碗里,战火从展雨裳延烧到她的身上,觉得自己很无辜,转过头,对刘思思眨眨小鹿般无辜的大眼,讨好道:“不关我的事,你们怪阿乐去。”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吃这套。”刘思思冷声哼哼道:“司徒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笨蛋!!你是一根木头不开窍,只好从阿乐下手,可见他的心计很深,而且……他哪有张飞扬帅……”说着说着又开始吸起鼻子。
“好,我错了,不怪你,咱们不提那个男人。”提到张飞扬,刘思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又要落下,展雨裳自知理亏,摸着鼻尖打起哈哈,“只怪我们喜欢不同类型,我萌文质彬彬型,你偏爱肌肉纠结型,我们学校也有不错的男生,玩标枪、铁饼还有什么篮球、网球也认识几个,都是我的好哥们,咱们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外面的森林相当茂盛。”
“吃,是真姐妹就吃!”刘思思撒气似地往她们的碗里各加了两大勺的麻婆豆腐,“失恋的人最大。”
麦子晴心里暗暗叫苦,为难的看着她:“思思,你知道我从不吃辣。”
“吃,没商量。”刘思思霸道地下命令:“以后等你失恋,我也舍命陪你。”
刘思思目光如矩,可怜不能吃辣的麦子晴硬着头皮吞入肚子,辣出眼泪,红了鼻头,不停的吐舌,控诉她:“思思,你是女王控,太霸道!”
“辣,好辣。”平时常吃川菜、湘菜的展雨裳,也止不住大口灌汤。
刘思思见她们俩腮晕潮红、泪眼汪汪,她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的闪出泪花。
吃完饭,她们转战来到S Fasion美发沙龙。
刚进门,帅气的服务员立刻笑容满面相迎,又是问好又是鞠躬,接着领她们到三楼的306号房间,看样子展雨裳是这里的老熟客。
“展小姐,阿滨师傅到了,你们全部都要阿滨师傅剪吗?”服务员端上柠檬水、水果拼盘,一样样在茶几上摆好,“那时间可能会有些久。”
“不,就她剪。”展雨裳示意刘思思,“我们先洗头再修指甲,找两个手法好的小妹,那个小雨不错,如果她在就叫过来。”
“好,马上就来,请各位先用些水果。”
见服务员退出房间,麦子晴马上说:“我不洗了,太贵了。”刚才她看了手册价格表,剪发要698元!贵的令人喳舌,洗个头发也要198元,简直是抢钱。
“嘘。”展雨裳瞄了瞄趴阳台发呆的刘思思,贴近麦子晴低声耳语:“别让思思听到,你也知道她那个死心眼有多喜欢那个张飞扬,我特意挑了这里最帅的帅哥为她服务,而且洗头发不要钱,我妈包了8888元的贵宾贵,赠送5次免费洗发,别浪费啊!”
麦子晴嗫喏道:“我……我不好意思。”
“刚才吃饭没花钱,你不是看见了。再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我老爸时常提醒我,钱财好赚、友情难觅,叫我要看清楚人,抓住真心朋友,我觉得你和刘思思是可发展对象,将来你们发达了,不要忘记照顾我。”展雨裳亲热地揽过她的肩膀说:“向你坦白,我比较会算计,用免费的资源来经营友情,哈哈……”
帅帅的阿滨师傅果然厉害,不但手艺好,简单几剪修饰得刘思思发型动感十足,整个人显得更加青春时尚,而且他嘴甜,适时的恭维几句,听到耳里很受用,异性相吸的确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刘思思看似不再那么伤心。
洗完头,麦子晴散着头发靠在沙发上翻看小册子等刘思思,身边的展雨裳侧过头耳语:“思思笑了,看来我的美男计奏效了。”
麦子晴瞥了眼刘思思,“哪那么快,只能慢慢开导她。”手中的手册更吸引她的注意力,“雨裳,这里的服务真丰富,竟然收购头发?长度至少0.5米以上,价格面议,现在有人卖头发吗?”
“有的。世界大了,人的需求也多种多样,压力、环境污染使很多人都有头发问题,如今假发市场特火,一顶由真发制成的假发少则上万,多十几万、几十万也都有。”看着麦子晴如黑缎油亮的头发,让展雨裳情不自禁摸了两把,“不过阿晴的头发真得很美,又直又亮又垂顺。”
麦子晴的好奇心被挑起,抚上自己的秀发说:“你猜我的头发能值多少钱?”
“叫服务员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展雨裳手快,已经拿起话筒、按下服务键,“麻烦你们商务部的人来306。”
很外,有个中年服务员敲门进来,认真的清洁双手、套上白手套,再对麦子晴的头发仔细观、摸、拉、抖一番后,微笑询问:“你的头发曾烫过或是染过吗?”
“都没有。”
“你头发的长度大概是0.8-0.9米之间的,价格约在三千元至五千元,不过需要我们专员确定发质的品级才知道具体的金额。”
最少也有三千块,头发能值这么多钱!麦子晴在心里暗暗惊叹,随口道:“如果想卖现在就能卖吗?”
“你干嘛?!”展雨裳一听急了,还没等服务员答话立马打发她走人。
麦子晴不满的朝她嘟囔:“我还没有了解完呢。”
“别打歪主意,清纯玉女没了长发就变味了。”展雨裳比麦子晴还要宝贝她的长发,说是眼睛的精神享受。
“有什么关系,头发没了还可以再长,我……”麦子晴正反驳时忽然打了个喷嚏,陈艳的脸一下子闯进脑海,她皱着眉心担忧道:“你说如果艳妈知道,我们是不是死翘翘?!”
提起公私分明的铁面陈艳,展雨裳心里也虚虚的没底,不由地缩了缩脖颈,讷讷道:“不管了,要死也是明天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