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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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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林回来的时候，理查德已经被叉出去了。
幸好这件事是在费加兰德的宅邸里面发生的，要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下，理查德可能会暴怒到放火烧了宅邸。
“他没说什么不好听的吧？”，显然加林是了解自己家那个嘴上没个把门的老头。
要说真刀实枪的在加林这边威胁人，理查德是做不到的，但是动动嘴阴阳怪气地骂人，老头深谙其中的门道。
珀尔实话实说：“没有。”
都没来得及没说什么呢，就被叉出去了。
加林居然有点吃惊，然后觉得有必要嘉奖一下今天负责叉人的侍卫。
珀尔问加林：“你之前不是对我说他不敢来你这边么。”
加林顶着对方“你是不是不行的怀疑眼神”，硬着头皮开口：“我在家的时候他的确没来过。”
“莫非是先来踩点试探一下？想跟你联络联络感情？”，珀尔大胆猜测：“毕竟是父子嘛。”
周围传来仆人细细的抽气声。
加林觉得胃部有酸水在上泛，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随后瞥了眼房间里的其他人，让他们都出去了。
整个玛丽乔亚都知道，加林圣与其父理查德圣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因为一些事情一直不对付。
连宅邸都被切割成了两半，一人住一半。
目前，也只是勉强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而已。
不仅是仆人们不敢议论此事，就连天龙人们极少提及。
珀尔看着所有人都被加林赶出去了，以为他要和自己说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
虽然加林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嘴巴大到一天到晚“喳叭叭喳叭叭”的性格。但是，现在对方的状态实在是很想要蛐蛐别人的样子。
珀尔当即耳朵竖了起来，连夏姆洛克都被感染了，嗦着手指坐在母亲怀里，好像真的能听懂似的。
被两双一模一样的圆眼睛盯着，加林的心有点软软的，不由得又升起几分逗弄的心思，招手让两人再近一点。
珀尔把耳朵凑了过去。
阳光下，加林能看到对方面颊上细细的透明绒毛，软软地附在柔软的皮肤上。
真可爱。加林感慨。
珀尔脖子都伸长了都没听见对方说半个字，狐疑地回头看去，加林眼神戏谑，正看着她微笑。
聪明人立马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当即气咻咻地抬脚要走，结果被加林抓着胳膊囚到怀里不让她逃离。
珀尔一只手要抱着孩子，只剩下另一只手推搡加林，推又推不动，躲又躲不开，没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
加林把脸贴在她的背上，闷闷地笑出了声，笑声引发的震动从珀尔的后背传到胸膛，酥酥麻麻的。
“好了，不闹你了。”，加林放开珀尔，让她坐到椅子上：“理查德他……他不是什么好人，好在也没有什么脑子，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珀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谁家有脑子的好人能到别人眼前挑衅呢。
“其实他……”
珀尔：其实他怎么了？
加林起了个头又不吭声了。
珀尔心里急得要死：他怎么了！你说啊！快说啊！
加林：“你怎么一副很迫切的样子？就这么想知道？”
珀尔咬牙切齿：“才没有。”
加林环住她的臂膀：“绝对有，我已经听到了你在磨牙。”
珀尔：“呵呵。”
混蛋玩意儿。
加林温柔地看着垂下眼眸的珀尔，既然珀尔这么想知道，那——
还是不告诉她好啦。
母亲早就已经被理查德杀死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所有的怨恨与不满都应该仅仅存在于加林和理查德之间，这种事情没必要再让珀尔知道。
再说了，现在对方这幅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想问又顾及着脸面不问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她越想知道，加林就越不想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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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帕宫偷偷摸摸地从窗帘缝隙处往外看，看到了理查德被侍卫用叉子恭恭敬敬地叉了回来。
被放下后还大声训斥侍卫，显然没在加林那边占到便宜。
她看戏似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窗帘。
没过多久，理查德被仆人轻手轻脚地扶了进门。
菲利帕立即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哎哟，哎哟，理查德圣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怂恿的！”，理查德闹了个没脸，马上就把气全部撒到了没安好心撺掇他的菲利帕身上。
要不是她怂恿自己去给加林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自己也不至于被这样羞辱。
菲利帕见理查德神色不满，立即亲自扶着他坐下，笑意盈盈地话锋一转：“看来您也看到加林圣对那位新来的小姐态度非常不一般吧？”
理查德脸色阴沉沉的，听到这话就“哼”了一声：“什么小姐不小姐的，那不过是个从下界来的普通下等人而已！”
在他眼里，除了天龙人，其余皆是卑贱蝼蚁，珀尔那个牙尖嘴利的下等人不过是暂时得到了儿子的青睐，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出身。
菲利帕掩住嘴角笑一会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没听说吗？那位可是已经给加林圣生下孩子了，地位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啦。”
她顿了顿，见理查德脸上没什么波澜，看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掩了掩神色，又试探着问：“您说，加林圣之后……会不会真的娶她做妻子？”
“娶她？”，理查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拍桌站起身，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菲利帕，你向来自诩聪明，今天怎么也犯糊涂了？一个下界来的下等人，血统卑贱，也配做天龙人的妻子？”
菲利帕眼神暗了暗，叹息道：“自从我的帕特里克没了之后，我的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话头一转：“也对，应该是我想多了。不过说起这个，倒让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当年，加林圣的母亲，不也是……”
她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理查德。
理查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那是他心底最恶心的一件事，多年来无人敢轻易触碰——
加林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一个下界的男人，执意要和他决裂，最后更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被他亲自处决了。
空气瞬间凝滞，菲利帕见他神色晦暗，又缓缓开口，语气添了几分郑重：“我听说，那位小姐，可不是普通的下界人。”
理查德抬眼，看着这个故作高深的女人。
“听说她是神之谷的原住民。”，菲利帕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地方不是从地图上消失了么，活着的人都被带到了玛丽乔亚，本来是应该做奴隶的，可像她这样，被加林圣护得严严实实的，可是唯一的一个。”
“而且，我的朋友们跟我说了，前些天，加林圣还为那个女人要走了其他神之谷的奴隶呢。”，说着，菲利帕啧啧称奇：“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
理查德眉头紧锁，一股莫名的烦躁和警惕涌了上来。
菲利帕心中暗喜，却还是假意劝道：“不过您再生气也千万别冲动。现在加林圣最看重她，要是为了她一个人破坏了您和加林圣的关系，那可就不好了……”
菲利帕冷笑，反正这对父子早就势同水火，她也不过是借这话让理查德更憋屈而已。
理查德脸色更差，回头瞪了她一眼：“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让那个女人一直骑在我头上？”
一想到珀尔那副样子，他就要气个倒仰。
菲利帕假装沉吟了片刻，为难道：“加林圣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吧？虽然已经有了孩子，可孩子的母亲毕竟只是个下等人，上不得台面。”
眼珠子转了转：“不如……尽快给加林圣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天龙人小姐做妻子，有了正经的妻子在，他自然也就把心思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了。到时候，一个没了依仗的下等人，还不是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处置加林的母亲那样。
理查德听了这话，沉默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