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镜花缘]-杨戬同人·苍茫天地间》贺兰于止

37、三十七

　　一鹰一狗凑在一起，杨戬虽不在意他们闹腾，却也不能带了他俩去请客，更何况是为了赔罪。杨戬只扫了二人一眼，阿曜便很有眼色地拉着哮天犬撤了。
　　借着吃饭的工夫，杨戬也向二女了解了长安城这两年里的状况。
　　比如她们四个常驻此处的女仙各自编造了身份在城中住了下来，三圣母一家自然是住在一起的，听心嫦娥与他们比邻而居，唐小山则邀了唐敖并玄骥，只说是父亲带了兄妹二人，直接把家安在了小王铮家旁边。
　　比如小王母今年六岁了，生得玉雪可爱，前来凑热闹路过的神仙们却只能远远看一眼不敢太过放肆——不过，大家也不是很在意这些，转头他们便乐呵呵的借机聚会去了。
　　比如近来宋和西夏多有冲突，京兆郡在西北边防重地，军队调度频繁，搞得众人紧张不已，好在这两年里还算平安无事。
　　再比如……
　　“小山姐姐最近被一个凡人纠缠上了，她为此恼火的很，唐先生已经教训那人好几次了。”寸心有些幸灾乐祸道。
　　杨戬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何含义，微微皱了眉头，就听听心接到：“小山后来索性不再理睬那人了，要我说，等她思凡，还不如等娘娘回天庭来的快。”
　　杨戬这才明白这姐妹二人在说什么。既然要混迹凡间保护王母，就必然会和凡人有交集，会出这样的事，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有父亲在，当没什么问题吧，而且那小丫头哪里像会思凡的样子。杨戬这样想着，面上便也隐隐有了几分笑意。
　　“你这反应，可不像当初对三圣母那样啊……”听心忍不住揶揄道。
　　杨戬却抬手去拿了酒壶给自己斟酒，然后道：“你也说了，她不会思凡，我又何必担心？”
　　“好吧，”听心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你这次到凡间来，有何打算？”
　　“你们这里若无事的话，我过几日便去开封和灌口一趟。”
　　敖听心在杨婵那里知道了杨戬烦心的事情，这两年在凡间也多少体会到了他祭祀被打压的境况，倒是寸心这几年只是游山玩水，今天不过是凑巧来城中探望听心，听杨戬说了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地名，疑惑道：“开封出了什么事？”
　　等杨戬讲明了缘由，敖寸心忍不住怒道：“人间的皇帝也太不讲道理了！又不是你让那些人造反的！”
　　亏得他们三人谈话在周围设了结界，否则寸心非得引来官兵盘问，听心在侧拽了拽她袖子，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杨戬。
　　“祭祀的场面你也知道的，皇帝担心他们聚众闹事，也无可厚非。”
　　寸心撇嘴：“若是国泰民安，他何必担心有人造反？”
　　这话是没错，但是皇帝可不管这些，为了削弱二郎神的影响力，眼下甚至开始造神和他分庭抗礼了——李冰次子倒还罢了，可是赵昱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修道者？川民也不领情，他们历来敬仰的不过灌口二郎一人而已，朝廷提出来的都是谁？梅山兄弟知道了此事，就差去找那位叫赵昱的道人，打上门去了。
　　“说起来，沉香他们还说要为你分忧解决此事呢。”
　　杨戬皱眉道：“他要做什么？”
　　听心忍不住摇头：“你外甥没那么差劲吧，再说，孩子们也是一片好意，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你回头别吓着他。至于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只神秘兮兮的说要让凡间帝王知道你的重要之处……”
　　敖听心若是知道几日后沉香并自家弟弟干的那件大事，她定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杨戬却没听心那么乐观，便想着去妹妹家的时候提醒沉香几句。
　　等三人用完午饭到了三圣母住所，却被告知沉香去找玄骥了。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杨戬皱眉。
　　“他说……”一点都不像狐狸精的小玉到底不敢在杨戬面前撒谎，“他说有事找叔叔帮忙。”

　　“玄骥叔叔，求您个事儿呗？”
　　正在院中趁着冬日修剪树枝的玄骥并未停下手中的活儿，扭头看了一眼凑到身边笑的满脸讨好的刘沉香，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沉香嘿嘿一笑，从玄骥手中夺了剪子，殷勤道：“您歇会儿，我来。”
　　玄骥完全不领情，皱眉看着沉香剪下长长一条树枝，忍不住扶额道：“小子，你有话就说，别跟我绕弯子。”
　　沉香这才转过身来一脸期待道：“我听说，叔叔您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水？”
　　“废话，我是龙族。”
　　“敖春也是龙族……”
　　“什么？”
　　“啊没事……那布雨降雪也不在话下咯？”
　　“嗯。”
　　“那——”
　　“沉香，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可怜沉香关键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就被打断了，等看清了来人，忙扔了剪刀跳开道：“啊！舅舅！我没打什么主意啊，就是问问玄骥叔叔关于降雨雪的事情，敖春那小子都不跟我讲……”
　　杨戬狐疑地看了外甥一眼，想到之前敖听心的话，心中警铃大作。
　　“你不要乱插手，我自有计较。”
　　“舅舅你说什么？”
　　杨戬才不理他装傻充愣：“嗯？”
　　“哦，可是舅舅——”
　　“好了。”杨戬拍拍他肩膀，“舅舅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这事儿牵扯太广，不要胡闹。”
　　直到沉香乖乖点头答应，杨戬才勉强放下心来，转头问玄骥：“父亲和小山不在？”
　　玄骥摇头苦笑了一下：
　　“他们……有事出去了。”
　　倒是沉香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凑过来道：“不会又是为了躲那个……叫什么来着？”
　　“……徐靖。”
　　杨戬皱眉——事情虽不严重，但被一个凡人逼到出门避祸也够人头疼了：“这件事多久了？”
　　玄骥先惊讶了一下杨戬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两个多月了吧。”
　　“你们就任他这么纠缠？”
　　“我们假装成凡人住在这里，总不能用什么非常手段对付凡人，那人又死缠烂打着不放，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就直接告诉他，小山终身不嫁。”
　　玄骥又忍不住惊讶地看杨戬：“小山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
　　沉香强忍笑道：“还不如说小山阿姨已经嫁人了来得靠谱。”只是话音刚落，他就被二人瞪得一哆嗦。
　　三个男人都对这个问题束手无策，沉默了半晌，各自散了。沉香自然是回家去，杨戬问明路线，出门寻人去了，玄骥无语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枝条，弃了剪刀，决定去找几日前刚到长安的那只和他不打不相识的小鹰。

　　临街的茶楼里，唐小山趴在桌上盯着杯中的茶水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一脸兴奋地问对面唐敖：“我们晾他几个月，他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唐敖把目光从下方喧闹的街市上收回来，瞄了一眼女儿，淡淡道：“我听三儿说，当年刘彦昌纠缠了她几年。”
　　“父亲！”
　　唐敖却似乎乐得见女儿发火，故意道：“那个书生，也没什么不好嘛。”
　　“我又不喜欢书生！”
　　说者无心，却让当爹的如临大敌：“这么说来你喜欢……？”
　　唐小山顿时哭笑不得，起身要下楼去，却正好撞见店小二上楼来，身后还跟了一人。
　　一身白衣，严冬里还要握一柄折扇的，也只有杨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