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结束之后（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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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蒙迦德依旧固若金汤地昂然矗立在这片土地上，而它所象征的统治早已分崩离析。它的建造者和管理者不是监禁其中，就是逃亡在外，要不归于死亡。
和位于北海中间不与世通的阿兹卡班不同，纽蒙迦德位于一片荒辽的广袤丘陵地带一个最高的突起上。在地平线尽头化成粗线的森林衬托下，它显得更加庞大，吸引了汤姆全部的注意。先前的看守者清除了方圆十几里内所有可以做隐蔽物的树丛和石堆，使他们有更开阔的视野可以发现侵入者和逃出者。
现在的外围警戒线不像原先那样远离堡垒，而且所施放的也只是一般的警示性咒语而不是本来的伤害性咒语。这些都让汤姆可以近距离地感受纽蒙迦德带来的如同蓄势中的巨兽一般的压迫感，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残余的恐惧。他忍不住像朝圣者那样跪倒在地，俯身亲吻曾经布满魔咒和鲜血的泥土。他直起身子，迷恋地遥望乌黑的城堡，嘴中喃喃自语好像祝祷“任凭时光流逝，世事迁变，你的荣光永存。”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接得突兀，汤姆警觉地打量着这个刚刚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插嘴者。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但可以看出很长时间没有修剪。材质优良的长袍袖口磨破了，扣子上的镶嵌物也掉了，沾了泥土的下摆长短不齐。
“你是谁？”
“海因里希.多姆贝鲁斯。”那个健壮的男人简要的说，他伸出一条胳膊“这里不是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如果你相信我，敢不敢跟着走？快一点。”
被催促的汤姆一下想起了什么，毫不迟疑地牢牢抓住那只手臂，“啪”地跟着随从显形。
“满满一大杯伏特加！”男人冲着吧台叫到，同时按下汤姆的头“别到处乱看，在这里这么做容易惹怒别人。要是应付不当，丢了性命都有可能。你要不要来一杯？这里的伏特加很地道。”
“不了，我受不了烈性酒。”汤姆微小地抽动了一下，紧盯着对面那张完好的友善面孔。“海因里希.多姆贝鲁斯，盖勒特.格林德沃最早的追随者之一，心狠手辣的黑巫师。在逃，十分危险，曾使联合缉捕队的一个八人小组全军覆没，同时失去左眼。悬赏金额一万加隆。真可惜看样子你不是他，否则我就可以大赚一笔。你到底是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观察敏锐，这很好。”男人握着大号酒杯灌了一口“但用魔杖在桌面下指着我就太草率了。不要让你的力量轻易暴露，这会给敌人防备之机，记住我的忠告。”
“当我能够轻易击败敌人，他们的有防备也没用。”汤姆将魔杖举上桌面，一字一句地强调“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立马实践一下我的忠告。”
他话音才落，就被侧面袭来的一道魔咒击到半空，魔杖也脱了手。还没等他落地，从后面的另一道魔咒将他顶到墙上，紧挨着一个长角鹿头。第三道魔咒打到他的右胸，针扎一般的痛楚迅速扩散。汤姆咬着嘴唇不发出尖叫，想蜷起四肢缓解才发现它们已经僵化。
“好了，或伙计们。有才华的青年都是这样轻狂，我们怎么能忘了我们也拥有过如此的时光呢？他也得到了教训，放下来吧！”那个男人起身拍拍手，接过酒保扔过来的一个小瓶子，递到脸朝下趴在地上的汤姆面前。“喝了它，你会感觉好很多。”
汤姆还被魔法控制着，够不到几米外的魔杖。他极其怀疑地歪脸看看那个瓶子，有以同样的目光看看拿着它的人。
“不信任我？很好很好，是该保持警惕。同理，我在外面活动时也必须采取一些伪装来隐瞒身份。既然他们说我瞎了一只眼，这样装作健全人就最容易骗过那些傻瓜。”男人用魔杖点了一下左眼，那里出现了一个可怖的结了痂的洞。“这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彻底解开魔法，这位精明的小朋友在一个宽松的环境下才想和我们自由交谈，他知道这时该怎么做。现在有多少人愿意朝拜纽蒙迦德而不是向它吐唾沫？看在这点上，我有兴趣将他带到我们中间。”
汤姆能动后首先捡起了魔杖，重新坐回桌子前。周围都是敌人，他的一句话可以激怒他们，一个行为又能缓和场面。这时他只要后者，来争取他们的认同。他当时决定深入虎穴也就为了这个目的，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我是伏地魔，我想要更加明切地证实您的确是海因里希.多姆贝鲁斯先生。”
“冒充我这个逃犯有什么好处呢？”自称海因里希的男人从脖子上勾出一根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透明的拉长的四面体，里面是个实心黑色小球。“你认识这个吗？原先只有我们的高层才能拥有，通过特殊的魔法检验彼此的身份。”
汤姆的余光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掏出了一根链子，二十几人中只有一两个人和有同样的坠子，其余人都只是个平面的三角形套着一个圆，中间贯穿一条竖线。“我相信您了，刚才的出言不逊是在抱歉。不过我觉得会有人羡慕海因里希.多姆贝鲁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力量和声誉。”
“多谢恭维。我猜你也是追逐力量和声誉大军中的一员？为了所求不惜铤而走险。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汤姆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多姆贝鲁斯哈哈大笑。“那还敢跟来？有胆色，我喜欢。这是喀尔巴阡山附近一处荒无人烟的森林，同时也是我们这类人聚集的地方。小朋友，你要是为了得到力量和声誉而不择手段，那就来对地方了。这里，力量即秩序。”他看着汤姆发亮的眼睛，欣赏地说“虽然你还年轻，有些急躁，经验也欠缺。但也是优势所在，敢为梦想拼命，无所顾忌。再加上扎实的基础和聪慧的头脑。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带领你融入我们的升级，并看你怎么逐步成为佼佼者。”
“很荣幸您愿意成为我的领路人。听意思我只是在你们生活的边缘，没有进入？”
“别心急，让我再喝几杯。”多姆贝鲁斯吧新端来的酒杯排成一行。“这酒馆只是我们这一派的聚会地点，平时我们基本都在森林中独来独往，就像狼一样。当然还有更多的巫师和别的什么也在这个地区。我们都热爱森林和沼泽，行走其中，被狩猎的同时也在狩猎。不得不变得强大、谨慎、狡猾、狠厉，才能生存并处于不败。很辛苦的生活，但是自由，收获也大。”
多姆贝鲁斯谈兴大涨，汤姆这才趁机小声地问“可能有些冒犯，但我真的想知道格林德沃决斗失败对你们的影响。”
“很惨痛，不是吗？那场决斗后我们似乎一触即溃。这是表象，当时我们内部各种矛盾已经十分尖锐，特别是在不列颠的问题上，盖勒特总被诘问为何迟迟不攻克，那是个硬骨头，可是就有人愿意看到盖勒特在上面失败，便于夺取权力。饭桶，他们都没有观察到国内的不满吗？盖勒特本想先稳定国内局势。那帮蠢材却说如果战争再起，所有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到一致对外。接下那场决斗就是盖勒特和他们相互妥协的结果，用个人行为决胜全局。谁知道踌躇满志的盖勒特会失败？谁又知道本来就派系林立的争睹在没有盖勒特的铁腕管制后立时内斗不休？即使我和一些还有理智的人都无力回天。然后就想你们看到的一样，政府崩溃了，盖勒特被关押。但他的理想，也是我们的理想，由我们这些还在坚持的人传承。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为巫师争取更好的生存条件和地位而对麻瓜采取统治，在这一片得到了广泛的认同。盖勒特.格林德沃，无论何时何地，都得到我们的敬服。”
“你崇拜格林德沃。”汤姆一阵见血的指出。
“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是这样。你没亲眼见过盖勒特，他无以伦比的魅力会吸引人不自持地去追随他。以前有关的资料也被全部锁禁就因为他们害怕这点。但这对我也是件坏事，我的小女儿，只是为了接近盖勒特就甘愿在他身边当了三年秘书，本来可以在历史急转的湍流中免于灾厄。却深陷其中，为了营救偶像而死在纽蒙迦德外，她明明知道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她准备了毒药，在被逮捕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吞了下去，没有被抢救回来。整整一年之前的事情，我今天是去为她献花的。白色石斛兰，她总是送给我黄色的。”多姆贝鲁斯双眼紧闭，泪水纵横。“所以作为父亲，我不能不恨盖勒特。”
“真不幸。我为奥贝尔.多姆贝鲁斯小姐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
“奥贝尔.多姆贝鲁斯？你在说什么？”海因里希多姆贝鲁斯奇怪地看着汤姆。“你为什么为它感到难过？”
“它？”
“奥德尔.多姆贝鲁斯小姐是盖勒特对他最喜欢的速记羽毛笔的昵称，它是我的小女儿赫莉埃特送给盖勒特无数礼物中不起眼的一个，所以它和我们一个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偶尔。”汤姆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他站起来。“我可以去看看你们活动的森林吗？鉴于您已经喝完了这么多些酒。”
“好的，好的。”多姆贝鲁斯站了起来，看样子他也很高兴不用在继续那个话题“你已经等不及了，是吗？”
他们离开酒吧，它建在一片空地上，周围是稀疏的丛林，越往里越是稠密。汤姆跟着多姆贝鲁斯走到最外缘的一丛接骨木前，心中觉得这样的场景带来似曾相识的感觉。多姆贝鲁斯停住脚步。“你真的知道再往前进意味着什么？”
“知道，意味着伴随能力增加的艰难修行。”
“一旦踏入无法回头。”多姆贝鲁斯想告诫汤姆，却看到他直接走向前去。
我从未想过要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结束之后（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