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七年级 黑暗是否终结（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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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美好的夏日，那些已经完成O.W.Ls和N.E.W.Ts的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感受尤其明显。而后者拥有更多的自由，他们已彻底经完成了在霍格沃茨的学业，以后的日子可以自由的支配。已经定好工作的学生往往会在在城堡内部流连，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机会再像过去七年一样长时间地呆在这里了。
汤姆以为他不会和大部分人一样，他以为他可以继续在这座城堡生活。但是留校任教的请求被拒绝了，被一向很喜欢他的迪佩特教授拒绝了，尽管给了一线希望——等上两年。汤姆无法等待，他扩充实力的计划不容许被推迟，何况两年后霍格沃茨的接任者会不会接受他执教是个很大的问题。
邓布利多是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如果他能打败格林德沃入侵英国的势力，那他几乎可以稳坐下届校长或是魔法部长。国际巫师联合会已经宣布格林德沃接受了决斗邀请，他们肯定要求邓布利多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去年那场会面后，邓布利多除了上课几乎就不在学校，汤姆几次想去找他都只面对敲不开的门。校方也支持这样的行为，他们将所有的变形课都安排一周的头三天，这样能为邓布利多腾出整块的时间去参与其他事务。
这样忙碌的邓布列多是否会分心在他留校的问题上作祟？这疑问的谜底究竟如何都改变不了既成事实，也不会让汤姆更开心。这种时候，用布鲁特的话来说，该来一桶黄油啤酒消除掉所有不顺心的事。他也确实和其他同届的斯莱特林学生打算在三把扫帚度过放纵的一天，汤姆也在受邀之列。
作为他们的领袖，即使汤姆不喜欢那样氛围也是要出席的。他往往喝上几杯黄油啤酒就找借口离开，让自己不用看到他们酗酒的蠢样，也让他们享受完全的自由和迷醉。而且这次他和他们一起前往霍格莫德是个避开尤特瑞安的好理由，她总是希望和他有着更进一步的公开关系。
正午刺目的阳光将影子短短地投在地上，汤姆不确定刚才前面的路口是否有什么闪进到旁边的一条小巷。他依稀可以看到残存在视野里的一丝赤褐色，或许只是晃了眼。他还是决定沿着大路跑去一探明细，最后停在街角只露出半个身子向里面望去。
一个瘦高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长及腰部的赤褐色头发落在黑色旅行斗篷外。他稍稍抬头看着在闷热的空气中纹丝不动的破烂招牌，迟疑地举手欲敲，但又立马放下。这样奇怪的动作反复几次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低着头一下子推门而入。
汤姆也紧跟着往前走了半步，肩头被人从后面搭上。一下子恢复警惕的他将那人用魔咒击倒在五英尺外，后来的同伴接住了倒霉的家伙。“汤姆，你做什么呢？”看样子布鲁特已经喝了不少，不再用平时恭敬的态度说话。“聚会已经开始了，头儿你还在外面乱转。难道已经在哪里喝多了，找不到方向？”他为自己的幽默“嗬嗬”地笑了，其他人看着汤姆不敢搭舌。
“换个地方，去那里。”汤姆抬手指着挂着生锈支架上的古怪招牌，上面画着被渗透了血迹地白布包着的砍下的野猪头。布鲁特一下子大笑起来。“猪头酒吧？头儿，已经不用再去那种肮脏狭小的地方偷偷摸摸地要火焰威士忌。去三把扫帚吧！我们已经点好了够劲儿的饮料。”
“猪头酒吧的老板总是对客人爱理不理的。”有人在一边补充“而且，你们看，它已经打烊了。”
汤姆这次绝对肯定邓布利多进去的时候，那块写着停止营业小木牌并没有被挂上。他没法多去想其中的古怪，布鲁特在催促赶快回去接着喝，其他人竟然也很赞同。他在他们的簇拥下来到三把扫帚。他在说祝酒辞时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就呛得脑袋发晕。一帮混蛋，要的全是烈性酒。他坚决地离开那混乱的地方，重新站到充满阳光室外走向猪头酒吧。
汤姆不顾门上写的“停业”两个字，直接走了进去，到了一间又小又暗的房子。他忍着扑鼻而来的羊膻味，踏过压实的泥地，踢走几个空瓶子，来到粗糙的吧台前。赤褐色的长发沾上了灰尘，邓布列多的脸藏在交叠的双臂中，一只手在下面悬握着一支半满的酒瓶。
汤姆蹲下将邓布利多的手指从酒瓶上一根一根地掰开，他取下瓶子，是奥格登陈年烈火威士忌。他发出轻微的咂嘴声表示不屑，站起来将它放在一旁，使其不碰到更多的空瓶子。他又弯腰凑到邓布利多耳边悄声问“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邓布列多似乎嘟哝了一句，压在胳膊下听不到。汤姆扶着他的额角掀过来，露出的紧蹙的眉头中形成的一道浅痕和闭合的双眼边密布的纹路让汤姆意识到他的忧虑疲惫，他终于也要被早该到来衰老侵蚀了吗？汤姆涌起了一种奇异的兔死狐悲的苍凉，那并没有持续太久。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能借着邓布利多放松戒备的时候摆布他。“先生，你需要清醒。我带你回城堡。”
“不，我不想。”邓布列多的手胡乱地摸索着，扒住了吧台另一边。
“先生，你在说醉话。”汤姆坐到紧挨的高脚凳上，试图使邓布列多松手。他抓住邓布列多被迫放开的手，绕过他的脖子。他的臂膀架在邓布利多的肋下，将他不情愿地从吧台边拉开。邓布列多非常的高，他被撑在汤姆肩头，弯曲的脚踝擦着地面。他同时也很瘦，骨头硌得汤姆生疼。
邓布列多的脖子像是断掉一样，无力支持他的头。汤姆被这个想法惊醒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穿过邓布列多浓密的长胡须，能感受到微弱搏动的温热颈部。真脆弱，只要他的手再往前一些用力一扭，这个外部公认伟大的巫师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死在决定魔法界命运的时刻之前。这是很大的诱惑，汤姆突然理解为什么他的手下有些人如此狂热地迷恋像麻瓜一样的暴力行为了。当你可以随意处置人，那是自然最伟大的艺术品，选择野蛮的动手流血比文雅的挥动魔杖更能感受到打破精妙杰作的恣意快乐。
他的手贴上邓布利多的下颚，为了发力，汤姆离得更近，臂膊收拢得更紧。他几乎被赤褐色的长发长须全遮住了视线，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酒精味道，也感到醉后酡颜散发的热气。但他没注意到他握住的左手不正常的干冷。
他们彼此半拖半搀地移动着，汤姆感觉快到了酒吧出口，停止脚步深吸一口气。
酒吧的门开了，一道粗粗的、弥漫着尘埃的阳光射了进来，转眼又黯淡了点，是被一个瘦高的人影挡住。
“我的同伴喝醉了，我正把他弄走。”汤姆看着来人邋里邋遢的装束和覆面的纠结须发，口吻非常不快。他不得不收手，谋杀是神圣的献祭，不容观看和打扰，尤其在屠宰如此珍稀的贡品时。“酒吧已经关门了。”
“我比你更清楚！我是这里的老板！”那个人冲着汤姆怒吼，他走过来粗暴地拽着邓布利多，想把两人分开。“这家伙喝了这么多，别想不付钱就走。”
“多少钱？我来垫。”汤姆没有抓牢的那只手滑了下去，他还能控制着像布袋一样软耷耷的邓布列多。
酒吧老板抹了一把脸，灰扑扑镜片后一双模糊的眼睛审慎的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汤姆。他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最后定格于一个混着狡诈讥嘲反感的危险笑容“一千加隆。”
“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威士忌都是多少年的？你有没有看他喝了多少？”酒吧老板加大了力气。“我没闻到你身上的酒气，别掺和进来做冤大头。”
汤姆被他轻蔑的语气激怒了，他抽回胳膊掏出魔杖。“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必须要带他回去。”
酒吧老板反抱起手臂，皱着眉头，压抑地开口。“这不是第一次。”
倒在一边的邓布列多此时摇摇荡荡地站了起来，他茫然地转着头，最后扑到酒吧老板身上，将他全身严严实实地挡住。“还有威士忌吗？你卖我付钱。你不卖我咒你。”
“疯子。”酒吧老板任邓布利多一只手勾着脖子，一只手乱舞这魔杖。他就这样走到呆住的汤姆身后，拎着他的后领用力扔出屋子，然后门被“砰”地一下关上。“停业了，出去！”
被赶出酒吧的汤姆不甘心地返身推门，门被牢牢地锁上了任凭他怎么撞都撞不开，阿拉霍洞开也完全不起作用。他又趴到积满污垢的窗户上，完全看不清里面的动静，窃听魔咒也只能听到恼人的嗡嗡声。汤姆知道这些都是人为设置的魔法保护，以防止屋里的动静泄漏。他用咒语试探着这层阻碍，发觉维持它的强大魔力不是他能够完全抗衡的。汤姆不愿相信此时此地还有第二个像邓布利多一样强大的巫师，那喝醉他如何几乎立即施放出防护？假装喝醉的邓布列多在这里到底要掩盖什么？
邓布列多想遮掩的就是汤姆想挖掘的，他一直对此保持着极大的兴趣。一年多前意外的收获让他对邓布列多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再一次证实了他的论断：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总是有致命缺点的，并且进一步告诉他很多致命缺点并不关乎外在而是关乎内心。
汤姆沿着酒吧的墙根搜索着魔咒阻隔的薄弱之处，他不指望能完全破解，但在上面钻出一个小孔并不难，他甚至可以保证不让里面的人察觉。但真上手去做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邓布列多似乎在上面倾注了全力，汤姆从制造的魔法缝隙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变了质的声音，而无法看到什么。这只能略微满足他愈发高涨的好奇心：邓布列多如此谨慎到底是要掩藏什么？哪怕听到一点点也足以让汤姆满意，直觉告诉他那会是比上次知晓的更加致命的秘密。
“刚才真是抱歉，我不小心被跟踪了。”听内容说话人是邓布列多，汤姆非常遗憾自己没办法使声音更清晰易辨认。
“那个小鬼是个难缠的角色，嗯？”这个应该是酒吧老板，他接下来的话语埋没在一阵快速的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中，似乎有两个人蹦跳着进入屋子。人数的增加使判断发言者成了一件棘手的事，汤姆还不知道新加入的人和邓布列多还有酒吧老板之间的关系。他对后来者信息一无所知。
“你居然把它交给我？”一个走调的声音响起，汤姆完全听不出是谁在说这句话。狭缝变得不稳定，他还得分心去维持它。
“你不是一直将它束之高阁，只偶尔独自看看吗？”这个声音异常的低沉。“因为你对她的愧疚，因为你的错误导致了她的死亡。你不敢正视这一点，现在才会这样。”
这是汤姆已经知道的事，他更想知道关于那个“她”更多的情况。她到底是去年那封信中提到的英国女人还是德国女人。
“我不会再逃避了，一切必须有个了结。我以为你已经听说了，格林德沃已经接受了决斗邀请。”汤姆觉得通道受到了挤压，邓布列多的魔法力量现在正在防护层上横冲直撞，他的情绪现在波动很大。这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人能平静地接受未知的近乎死亡的命运。
“于是你来到这里留下遗嘱分发遗物？”这个声音前面从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到底里面有几个人。“你确定你输了后他会杀了你？”
“我不能输。我不确定他的想法，我只确定我不会活着失败。”邓布列多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痛苦。“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那个人一定会来找你。”
有人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哧”声。
“那时告诉那个人我留下的东西藏在霍格沃茨变形课教授的办公室里，我死了以后就不难找到。”
“为什么不是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旧宅里？”
“我害怕回到那里，好的不好的记忆不都想再重温。”
“我以为那里只有你的幸福回忆呢！”
“你仍在怨恨我。我确实没有资格得到你彻底的原谅。但我也知道你能完成我最后的嘱托。”
“如果这真是你的最后一个嘱托，出于尊重我会完成。这么多年了，快半个世纪了，你就没有像对待那个人一样对待其他任何人？毫无距离地交往，热情而真诚？”这个问题的提出让汤姆非常震惊，他屏住呼吸期待着邓布列多的回答。
片刻的安静后，一个声音，但绝不是邓布列多的，像宣布死刑通知的刽子手一样冷静而残酷地说。“你爱他。”
屋内屋外俱是漫长的死寂。
“开个房间吧，今天我打算一直留在这儿了。明天清晨还要和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代表一起出发。”邓布列多推开椅子，接着三声门响后里面再无任何动静。
巫师界近十年来最大的历史转折点即将到来，世人的目光聚焦在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身上，讨论谁的魔法能力更胜一筹能够决定未来的走向。汤姆却坐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看着面前那封已经确定结尾的信，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修改。不过他的心思很快转到当天中午听到的肯定有邓布列多参与的谈话，它的内容杂乱地透露出几个重要信息，结尾更加耐人寻味。
真相就藏在霍格沃茨内，所有的秘密都将被解开。汤姆已经懒得去动脑子更多地分析那段谈话了，只要等到明天他找到了邓布列多留下的。邓布列多就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再向他隐瞒的了，他将完全掌握他的恐惧和欲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七年级 黑暗是否终结（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