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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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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事宜谈妥,他们起身离开、打算各自逛街,临走前叶寻尧要了苏然微信,苏然同意后,便与林远枫走出了这座商场。夏朗长舒一口气,道:“同城的果然比较可信啊。”
“这跟地域没多大关系,跟人有关。”叶寻尧单手插兜,与他在一楼逛着,“只能说我们比较幸运,遇到了善良的人。”
“也是。不过你刚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到底该怎么做啊?”
“多跟他亲热呗,但细节上跟之前不同,现在不能只是单纯地让他暂时开心了。”
夏朗的表情变得八卦:“哦?不是‘单纯’亲热?”
叶寻尧用力搓了搓他头发,笑骂道:“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否则我要模仿付总给你出题了。”
他们年级学政治的都怕付云澜,哪怕不是她的学生,因为硬性要求读背默写且节奏飞快,也通常伴有书面作业,被她带的班既惨,又幸运——政治成绩普遍优秀。
因为“大魔王”形象深入人心,许多学生都谈付总色变,例如现在的夏朗:“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但叶寻尧起了逗人的心思,无视他刚才的‘求饶’,直接道:“三段论结构和规则是什么?”
“复合判断演译推理有效式和方法各是什么?”
“举征责任倒置常适用于什么情形?”
“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的所有原理和方法论?”
他在后面慢悠悠边走边念,夏朗则夸张地捂着耳朵跑在前面喊:“我错了我错了!师父别念了!”
周围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可他们却恍若未见。
再接着,就是某叶姓人士十分得意的爽朗笑声……
至于严司决那边,不知情是真的,意外也是真的。
与苏然的约定早就定好,叶寻尧原本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万一那天他真问起来再说也不迟,反正那时候他要么上了地铁要么已经到了饮月,除非他用什么特殊手段定位自己,否则他不会知道自己具体在哪、又在做什么。
严司决的控制欲,应该还没有如此恐怖……
他接到严司决的电话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彼时他刚从品永出来打算根据攻略去一个专门的电玩城,太阳正盛,蝉鸣愈发聒燥叶寻尧热得快化了,却还是在看见来电人时保持关切的语气:“喂?你还好吧?”
“嗯,睡了一觉,好多了。”严司决声音又哑又闷,让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起床。
叶寻尧抹了把汗,叹了声,“不舒服就得找个合适的方法发泄,别老憋着,生病了我真的很心疼啊。”
“知道了,抱歉,害得你担心……“严司决。”
“嗯?”
他想告诉他别道歉,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方式不太合理,要道歉也是对你自己的身体道歉,而不是我。
但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根本就没用——很早之前,叶寻尧就不断地强调,严司决得多想想自己,可这对于一个自卑的人来说,无异子再上了一道枷锁:如何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开心以让叶寻尧满意。
他把重点放在了“让叶寻尧开心”上。
他太擅长委屈自己,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对自己施放的善意,哪怕真的很纯粹也总保持小心翼翼,生怕因自己而让对方不高兴——收回善意事小,收回后不断地自我内耗才可怕。
“告诉我,你现在想不想我?”
严司决愣了下,回答说“想”。
“好,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对已经站在电玩城门口的夏朗说:“夏朗,我得走了,你进去玩吧。”
“什么?!叶子你为什么要放我鸽子!”
“拜托,他情况不太好,我得回去看看。”
为了显得他不那么“重色轻友”,他还双手合十,很虔诚地看着夏朗。
而夏朗一听班长不太好,什么兄弟放不放鸽子的都无所谓了:“啊,那你快回去,别管我了。本来就是给班长‘问诊’来着——唉,可怜的班长,这么热的天怎么就发烧了呢?”
叶寻尧又感动又内疚,心想以后还是少拿付总吓他吧,对他抱了个拳就匆匆离开。
本以为暑假已经够短、在家住个二十来天不会有什么,却不想还是在前天晚上与严思倩爆发了“战争”。
事情起因老生常谈,严司决说过她再把自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并且妨碍到了他,他会毫不留情地将它们直接扔掉。
于是他扔掉了她随意扔在家门后,以至差点把严司决绊摔的背包。
对,没错,他拎着那个拉链都没拉好的紫色小背包一甩甩到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负责收拾的阿姨都愣了,正要捡起来弄干净,却被严司决厉声禁止,并且又像威胁又像赌气地说捡多少他就扔多少。
严思倩当然会闹了,只是近段时间严济去外地出差、无法赶回为她“撑腰”,所以她大发雷霆的结果是,玄关处与客厅乱七八糟,她哥一气之下去了桃花小区住。
阿姨不收拾吗?
她们倒是想,可严少爷严令禁止,说要让她自己收拾或者等严总回来,小公主呢,白天去朋友家晚上回来落个脚,像是无事发生那样继续她每天饭来张口的只偶尔趁管家、阿姨不注意偷偷收拾一点。
严司决走的时候,正好是个暴雨夜。
他不顾司机等人劝阻,一意孤行地撑着把大伞在狂风暴雨中漫步,周遭空气闷热腥躁,气温愣是一点儿不降,喘不过气,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不,已经“疯”了。
他在满地是水的阳台坐了一夜,任由温热又刺骨的雨水侵袭着他的身体。
太难受了,一边憋屈,一边又自责为什么不能大度点,明明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
当然,他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叶寻尧,最主要是怕他无法理解他“突然”的“暴行”,看起来毫无道理。
他只说,忽然觉得烦闷,但找不到源头,就洗冷水澡,晚上开着空调被子没盖严所以着凉发烧。
昨天上午给叶寻尧打电话说明情况,他照顾了自己一天,冲药、量体温、做饭、陪坐陪聊,今天本不想再麻烦他,于是选择睡觉,昏昏沉沉的,从上午八点半睡到下午快两点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想看他有没有找自己、问自己在哪又怎么样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消息栏,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失落,终忍不住,拨通了心上人的电话。
其实叶寻尧是怕打扰他休息才没找他,而开口的关切则是下意识地,也是对瞒着他擅自给他“问诊”的补偿。
严司决听到那个问题以及他说要来找他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又忍住想,还是因为自己生病害他担心了吧?
而这个“马上”,实际花了近一个小时,但严司决感觉过得飞快,好像上一秒刚挂电话,下一秒他就到自己身边了。
“寻尧,你来了……”
话音未落,叶寻尧动作迅速地关门并将他抵在门上亲,严司决很懵,慌乱之下推开他一些:“寻尧,我还没完全好……”
“放松……”
叶寻尧知道,唯有主动的爱抚与亲吻才能缓解其烦闷,而为了他闻着,抱着舒服他甚至还去对面洗了个战斗澡。
好香,是柠檬的清爽气息……严司决想着,忽然就很想咬他一口。
暂离,轻喘,又旖旎,叶寻尧问他:“严司决,你怕疼吗?”
严司决一愣,猜想他该不会也……
“不怕。”
“那好,我告诉你我现在想咬你,你能接受吗?”
他的问题是如此直白,眼里却丝毫没有戏谑,严司决犹豫一会儿后选择遵从本心,对他说“能”。
于是,他左锁骨处多了一块极浅极淡的齿印。
叶寻尧凑上去时,他只觉得痒,并没多疼,以至严司决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微哑着嗓音道:“寻尧,你这是怕我疼吧?”
“嗯。”
“那我能咬你么?”
“当然可以。”
叶寻尧大大方方将领口往下拉了点,严司决喉结滑动一下,欠身抱住他,并将利齿对准了他白皙的后脖颈。
“嘶……”
听见他的抽气声,严司决立刻松开,却被叶寻尧按住,听见他半开玩笑地说:“把标记做完,乖。”
……
在回来途中,叶寻尧忽然就想到“占有”一词,问苏然喜欢把人圈抱住反映了什么。
[苏然]:害怕失去、缺乏安全感,或者单纯占有欲强,也或者因为前两者而导致后者。
y :那我可不可以试着让他咬我呢?
[苏然]:可以。
[苏然]:对恋人占有是人的本能,不过分能促进感情升温。
[苏然]:咬可以看作是一种标记,根据你们所述,让他咬你可以让他产生一种满足感,只要是完全出于你自愿,他应该不至于咬完又愧疚什么的。
还真是热心啊,哪里像个社恐了?
但想起他冷淡时仿佛能把人冻住,笑起来又如沐春风,叶寻尧觉得还真有可能。
y:冒昧问一下,你们试过吗?
〔苏然〕:经常。
我去……
他和严司决在一起大半年连草莓印都不敢种几颗,就怕被发现,据夏朗说苏然也是高二,他们就不怕被发现吗?
像是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苏然又说:衣服能盖得住的地方。
y:噢噢。
但他和严司决都选择了不太能遮得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