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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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佩妮以后，我去找沃伦。对付沃伦可要比佩妮困难多了，毕竟一个是成年人，一个还只是小孩子。而且沃伦对待我奇奇怪怪的态度，让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怀疑。
我敲了敲门：“爸爸。”
沃伦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埋头在文件中，而是直愣愣地盯着门口，几乎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就说：“莉莉，你果然是个巫师。”
“爸爸？”我惊讶极了。虽然猜到沃伦可能知道什么，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接受得如此轻易。在此之前，我甚至想过好几种方案，要把西弗勒斯的那句话圆过去——多嘴的佩妮！
“我早就该知道的，莉莉。”沃伦起身从架子上拿出一本书，递给我，“翻开它。”
我按捺住惊讶和好奇，翻开。
竟然是伊万斯家的家谱……这东西我当然见过，但以前沃伦没有告诉过我什么，我也从来不觉得这家谱有什么异常。
“看这里。”他指着距离“沃伦•伊万斯”很远、大概有四五代之隔的一个名字，“莉莉，你并不是唯一一个特殊的人……伊库•伊万斯，我的曾曾曾祖父，他也曾是一名巫师。”
“……”
“发生意外时不会受伤，可以把东西变形，可以瞬间消失不见，甚至可以飞行……莉莉，这些都有记载，只不过因为后来伊万斯家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所以逐渐被人淡忘了。甚至——安杰拉也不知道。”他语气平缓地解释。
可我对于沃伦和我的对话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好像是以前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变了样。
这个世界有巫师，甚至伊万斯的先祖们就曾经是巫师……现在我也有这个潜力，未来的女巫……天哪。
我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先对“曾曾曾祖父”发表看法，还是先问伊库•伊万斯那些多种多样的能力，思来想去，只好保持沉默。
“从你小时候开始……莉莉，我就猜到你也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爸爸？我小时候并没有……”
“你太早熟了，莉莉。你知道得太多，多得超乎我的想象……”沃伦顿了一下，“我猜，这也是巫师能力的一种……”
我有点啼笑皆非。虽然有不同观点，但我没有反驳他。如果这是个误会，我觉得这倒是个美好的误会。
沃伦也不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我。想了想，我问：“……那么，为什么只有两个人？还是说，其他特殊的人都没有被记录下来？”
“我也不知道，莉莉。”
“……”
骤然揭开的真相让我有一点头脑空白，我决定先回去一个人想想清楚。冲沃伦点了点头，我正要转身离开时，沃伦突然叫住我：“莉莉。”
“对不起。”
“我听到你和佩妮的对话了……”
“你不是怪物，当然不是。”
“你猜得很对……我更喜欢佩妮……”
“但那只是因为……因为安吉拉……”
我愣在原地。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地说出来。可是真话就真的好吗？如果我是真正的莉莉，一定会为他这句实话而感到伤心的。
一时五味杂陈。
但我没想到，沃伦会忽然走过来，抱住了我。在莉莉的印象中，这几乎长大后是第一次拥抱……
“对不起，莉莉。”
我的个子在同龄人中不算矮小，但却被沃伦轻而易举地抱住：“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
不是任何人的错。
我把脸埋在沃伦的胸膛上。现在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女儿，可是我依旧爱他。
当天的晚餐很丰盛，可无论是我、佩妮还是沃伦，恐怕都没什么胃口。唯一吃得很香的大概就是又留在我家蹭饭的弗农，我简直怀疑他的食量和吃饭速度是不是经过特殊训练？
“土豆泥太咸了，如果有杯咖啡就好了……为什么不把电视打开呢？这个时间段应该有什么值得看的节目？”弗农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大声抱怨。我由衷觉得一个男人或者说男孩唠叨起来是件很可怕的事……
“闭嘴！弗农！”佩妮暴躁地打断他，恶狠狠地把又一勺土豆泥扣在他的盘子里。
“佩妮，别这样……”弗农嘟囔道，“显得你像只大猩猩……”
佩妮竟然罕见地没有反驳，因为她正在对着我和沃伦欲言又止。
我不跟沃伦说话，沃伦也不理我——虽然我们关系一直不好，但这样的“冷战”还是第一次。佩妮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白天的事，几次叫了我“莉莉”，动动嘴唇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很想说“没事”，可等到晚上回到卧室，我回答佩妮的答案却是：“爸爸说我是个怪物……并让我以后不要去学校了……”
虽然对于不去上学这件事，很久前我和沃伦就达成了共识，不过乘这个机会告诉佩妮也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如约来到了空地上，可我没想到西弗勒斯来得比我还要早——事实上，我到这里的时候离约定之期也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我本打算边看书边等他的。
我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衣服和昨天的好像稍有不同，虽然依旧脏兮兮的又古怪，可是看上去比昨天的好一些了。
“那么，说吧，我想知道一切——西弗勒斯，你知道的一切。”我把书合上，走过来坐在西弗勒斯的身边。
如果不是光线带来的错觉，那么我看见了西弗勒斯嘴边一个一闪而逝的微笑——尽管这微笑如此短暂，我眨了眨眼再看就不见了。
经过我的提问和西弗勒斯的叙述，我大概了解了魔法界的概况。西弗勒斯的表达能力显然比一般小孩子好多了，不但没有颠三倒四，甚至很有条理性。
“那么……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麻瓜’是什么？”我问道，西弗勒斯显然愣了一下。
从他的叙述中，一点都不难看出西弗勒斯对于自己是个巫师的骄傲感，可我还不太了解他对普通人——或许就是“麻瓜”的看法。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这种看法是个别的，还是巫师们的普遍看法？
“麻瓜就是不懂魔法，不相信魔法的人。”他极力平淡地说，可话里骄傲和轻蔑双重情绪根本掩饰不住。
“比如佩妮？佩妮就是麻瓜吗？我……也是麻瓜出身吗？”
西弗勒斯迟疑了，但他点了点头。“开学的时候，学校会派老师来向你的家长解释的。”
“麻瓜出身有什么不同吗？”
西弗勒斯把头低了下去，手拨弄着一把草根。他过了一会才说：“没什么不同。”
我笑起来：“西弗勒斯，告诉我实话。”
如果没什么不同，巫师的那种骄傲和对普通人的歧视从哪里来？
“……巫师们更崇尚纯血，认为那代表了更强大的力量、持久的荣誉和高贵的身份……”西弗勒斯越解释声音越小，我竖着耳朵听完，越发忍不住笑容。
“照你这么说，巫师们看不起麻瓜出身？你看不起我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抬起头，我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动，好像想要立刻说什么来辩解。但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可是我们又哪里需要他们看得起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