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尘翼的游戏》黑尘翼

4、游戏第四章 不哭

　　不久之后，我和尘联系上了，又听到了他骂我的声音，好怀念。那一夜，我一直在笑，躺在床上，一点也没睡着。在我看来，我似乎已经是最幸福的人了呢！可是我却永远也猜不到将来会发生的事，竟然那样的近，似乎就在咫尺……

　　那一天，我像平常一样与站长在讨论站里的事，然后：

　　站长：看过《城市猎人》没？
　　黑尘翼：看过。
　　站长：寒羽最后爱的是谁啊？
　　黑尘翼：阿香啊
　　站长：就是啊！他到最后才知道~发现自己爱的人~原来是跟自己在一起工作的~阿香
　　黑尘翼：......说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寒羽
　　站长：你也不是阿香啊
　　黑尘翼：对呀
　　站长：那我们可以学么~考虑过我没有？
　　黑尘翼：……
　　站长：.....不管了~你考虑去吧~反正我告诉你~我说实话~象我这样的人不多的~
　　黑尘翼：......
　　站长：咋？不信？不信算了~我不愿意夸自己~好象....
　　黑尘翼：好象什么？
　　站长：你自己夸你自己吗？
　　黑尘翼：不记得了，好象夸过：）
　　站长：你觉的这样好？反正不管了~你自己考虑吧
　　黑尘翼：不觉得
　　站长：..

　　说实话，当时站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并没有真的在意，即使有一种感觉，他在说真的。因为他知道尘，知道我和尘的事，也应该清楚，尘是我一生中唯一会肯付出全部感情的人。而且，当时的我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黑尘翼：你羡慕寒羽吗？
　　站长：那家伙很花心啊
　　黑尘翼：阿香死的时候我在想寒羽是如何想的？
　　站长：那你问作者去吧！
　　黑尘翼：你觉得呢？
　　站长：你死了我怎么想？
　　黑尘翼：我就是想问这个
　　站长：呵~你死我也跟着去啊！
　　黑尘翼：不可能啦，我说真的，你会怎么想？
　　站长：我说真的！我最爱的人死了我也会去的~不过现在估计不会~
　　黑尘翼：我不信
　　站长：不信算了~我说话向来算数的
　　黑尘翼：因为我不会
　　……

　　我没有说谎，如果尘死去的话，我绝对不会傻到去殉情，原因很简单——这是现实，不是故事。而现实里的傻瓜已经少得可怜了，即使有，那也绝对不会是我。

　　问他话的时候，我想到的是自己。那段日子，我的身体无端端地越来越差，做事也越来越难以集中精神。可是我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去医院。自从上一次送尘进医院之后，我一次也不敢再踏进那个地方，不因为忌讳什么，或者是什么理由，根本就是吓到了，我在害怕，害怕任何人，因为担心有一天进去之后，再也出不来，无论是我也好，是身边的人也好，是尘也好……

　　结果我却没有估计到，第二天一早起床，打开网站的首页就看到了站长的公开留言：“我爱上黑尘翼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SOS”

　　说真的，当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微笑着的脸在空气中愣了2分钟。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站长是认真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唯一的结果就是我又必须再伤害一个不应该受到伤害的人了，只是，要如何才能伤得更轻呢？我真的不知道了。

　　翻了翻留言薄，好多人把我当成恋爱专家，要我帮他们解决恋爱问题，甚至连以前了解我的朋友也开始问我一些感情上的事。好奇怪，难道是我的文章给了他们错觉吗？或者是我的留言，我的故事让他们误会了呢？难道他们还不明白，我自己也只是那个感情旋涡之中一只迷途的羔羊吗？我也只是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一步一步地走的呀，而且走得好累……

　　第二天晚上，我居然收到了尘的信，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抱着信，一直笑，一直跑，一直不敢拆开，一直到后来才看到信封的角落上写着一行小字：“如果没有足够的心情还是不要拆开的好,永远不要,因为这封信或许是错误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信了”

　　然后，我拆开了，看着他的笔记，看着他的心，读着他的信。那一天，他说的很多，我第一次知道他心里的这么多想法。甚至有时候我不敢相信这是他的话，但转念一想，也只有他才写得出这样的话呢。只有那个永远把自己藏在心里的家伙，那个永远不懂得对人笑的家伙，那个甚至连走也不肯来送我，却想在自己出事之后才告诉我什么“爱你一生不变”的家伙，如果他爱我一生的话，那何必要等出事才告诉我？或者说，一定要等到一生的结束，等到他不再爱我的时候才告诉我？那样对我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站长来了，我告诉他，给我一年时间，就算给我一个机会，或者给自己一个机会也好。一年之后，如果我不再爱尘，而且他仍然爱我的话，那我就成为他的女朋友。可是我却没有告诉他，这一年的时间，我给他，是希望让他忘了我。

　　也是那一天晚上，我觉得好累，累得连眼睛都张不开了，可是我不敢睡，我怕一睡下去就不会醒来，我怕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再也见不到站长，再也见不到尘，再也见不到知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他们……手机械似的打着字，头很痛，却不想停下……

　　黑尘翼：我今晚不想上了。
　　站长：哼~~~我明天开始也不上了~~你见不到我了~~~~~~（下线）

　　那一次，我第一次觉得站长好像个小孩子，他明明比我大的呀，却很任性，或许只有泪心能制他吧。尘的病怎么样了？他现在会想我吗？今天好象要下雨了，为什么这么冷？狐狸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天使一定还是那样的天真吧，好象永远长不大似的。还有娃娃，你奶奶的病好了么？你还留在她身边吗？这个站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不管怎么样，泪心一定会做下去的吧……

　　突然听到了□□的叫声，才发现自己的思想又在不知不觉中离开现实了。可是还不能睡呢，现在还不能……

　　对站里每个人交代了一声，说自己这几天要去旅游，暂时不会回来，还对每个人留下了一句话：“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一定会在一星期内联系你们的。第一次，我关掉了□□，却没有对任何人说再见，因为我不想不遵守诺言，所以不能随便地许下诺言呢，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

　　隐约地想到尘，我说：“对不起呢，连再见都说不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却不敢张开眼睛。一直听到旁边的医生和妈妈说我没事的时候，才敢醒过来。具体我是怎么了，到现在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疲劳过度之类吧，然后几天就出院了。那个时候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好象很傻似的。

　　我上电脑的时候，站长他们都不在，于是我就到处搜索网页，结果找到了一个论坛。那里有很多人在讨论幸福的问题，好象有一些学者，有一些老师，什么是幸福呢？我发了一个帖子，那是我一生中自认发得最精彩的一个帖子，虽然只有两句话，甚至没有留下名字：

　　“幸福，就是自己活着，身边的人活着；可是我却无法去阻止死亡。那么我死去之时，最大的幸福即是希望被所爱之人遗忘；只希望，当身边的某个人无所事事之时，能够想起，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我存在于世上，存在于他的身边，即使连名字也已不再记得，也已经足够。

　　站长来了，泪心来了，天使来了，我抱着尘的信，告诉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哭泣了呢。不是不能，而是不必，因为，我有好多的朋友，好多关心我的人……还有好多我爱的，与爱我的人……

　　又是一天，尘来电话了，说要和我分手。我知道他是想要安心，不想要拖累我，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呢？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自私？他真的以为分手了，我恨他了，然后就可以不再爱他吗然后就可以忘记他，不再有思念，不再有痛苦吗？大笨蛋，十足的笨蛋!

　　那一天，似乎所有倒霉的事都发生在了我身上呢。上课铃响了，全班就我一人没听到；沙子吹进了眼睛，一直在流泪；过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到，更可笑的是差点被撞到的那一瞬间，我居然在想如果死不了怎么办，我可不能让尘见到缺手缺脚的我呀！好像个傻瓜！

　　那天晚上，我被站长拉去参加一个网络婚礼，如此地虚幻，如此地不真实，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一直呆到了所有人全部走光。好希望，那个穿着白纱的新娘会是自己，而新郎会是尘。真的好希望。可是我知道，我是无法拒绝尘的，因为他有的是办法逼我分手，到时候只会让彼此更痛苦。即使他不用别的方法，他只要说一句我不肯分手他就不动手术，那我一样是无法拒绝的。

　　站长给我发消息了，开玩笑似的说：shmily向黑尘翼勇敢的跪了下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

　　黑尘翼：我想做你的女朋友，现在，好吗？

　　这是我打给他的，在我想了很久以后。这样的话，尘就可以安心了吧。然后，他们都会开心了，这样就够了吧？或许站长真的比尘好，至少和他在一起是不用痛苦……

　　这时候，我看到自己一个很好的朋友上线了，那是一个好朋友，也是现在唯一可以了解我心情的人，因为他曾经经历过与我相同的故事：

　　黑尘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好不好？
　　天才！：当然好啊
　　黑尘翼：你觉得我这次做得对不对？
　　天才！：是不是和他结婚？
　　黑尘翼：对，你应该知道我在指什么
　　天才！：其实我也说不出这种感觉其实你只把他当好朋友吧
　　但是他喜欢你你有不好意思拒绝他
　　是不是很矛盾啊？？？
　　像你现在有这样性格真的很难得啊 ！我喜欢
　　黑尘翼：还有一个原因
　　天才！：那就是黑尘喽
　　天才！：你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他是吧/
　　黑尘翼：他就要做手术了，昨天打电话来说要和我分手，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而我也想让他安心。
　　天才！：那我问你你喜欢站长吗
　　黑尘翼：好朋友吧。我尊敬他，羡慕他，佩服他，因为他有一个这么好的站，而且当初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写这么多文章的。
　　天才！：但是你又不高兴怎么拒绝他是吗？？那你今天应该是没答应他吧？
　　黑尘翼：我答应他了，但是也和他说清楚或许很快就会离开，也告诉他了尘的事，以及尘提出分手的事。
　　天才： ……
　　黑尘翼：如果我拒绝，尘会不安心，他也会很伤心，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不答应呢？
　　天才！：你真傻~~~~~`
　　黑尘翼：我根本没得选~
　　天才！：你笨~~~你想让黑尘死就答应他吧~~
　　黑尘翼：不可以~~~~~~
　　天才！：那你就别答应黑尘
　　黑尘翼：我已经答应了……我很害怕，可是，让我自己决定好吗？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明白如果这一次我赌输了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尘的个性和一般人不同，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很可能不去动手术，或者想更可恶的方法逼我离开他，而且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他一定做得到。到时候，可能伤害会更大……
　　天才！：其实最后还在于你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要是我我一定不会放的
　　因为放掉了=对生命失去了信心他现在看见你幸福了
　　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喽
　　也不会有活的信心了所以。。。
　　天才！：好好想想吧有些决定会痛苦一辈子的

　　黑尘翼：恩。不要告诉站长我们今天的谈话，他不知道尘的事
　　……

　　天才！的话让我想了很久，一直到深夜。然后爬起来，给尘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我已经找到另外一个喜欢的人了，几天后就会与他举行网络婚礼。而婚礼的时间就定在你做完手术之后。如果你活了，我会立刻嫁给他，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永远得不到幸福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他说：“白痴。”

　　可是我知道，他答应了。这是我和他最后的一个约定，也是我的最后一个游戏，从此以后，不会再有黑尘翼的游戏了，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已经不能再爱。而我，已无须再为一粒黑尘，扮演那坠落羽翼的角色。是哭，是泪，我也无法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那些天，大家都说我变得好奇怪，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敢再面对站长，因为每次面对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于是我只有逃避。我不敢再打电话给尘，因为只怕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再也做不回那个坚强的自己。

　　唯一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除了我，就是天才！，他一直在□□上安慰着我，逗我笑着。那几个晚上，如果没有他的陪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撑下去。只是一味地面对着，微笑着，流泪着，受伤着，却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2002年8月6日，站长在站上大骂狐狸他们，我两头劝说，还被站长改了密码，好生气，甚至气得一时忘了伤心的事。后来天才！想要安慰我，一直为我唱歌到晚上9点。

　　2002年8月7日，我又一次失眠，迷迷糊糊地挨到了凌晨3点，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天才！。他说他今天生日，要我和他一起庆祝。我笑了，凌晨3点打电话来就为了这种事？不过每一次，他总是能用奇怪的办法把我弄笑呢。然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大概是被他气累了吧。

　　凌晨5点，又一个电话，我以为又是他，接起电话就大骂了一顿，结果对方传来了很无辜的声音：“喂，小鸟，我好心打电话来通知你，你就这么谢我啊？”

　　是知……

　　心中一阵混乱，突然好想在他面前大哭一场，但我及时忍住了。已经……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我伤心了呢。

　　“你无聊啊？这么早打电话来，也不算算时差！我还在睡觉耶！”想要装作生气，声音却有点想哭。

　　“不早了。”他沉默了一下：“尘马上就进手术室了……”

　　我眉头一皱，心中又是一阵起伏，想也没想就对他说：“叫尘来接电话，我有话对他说。”

　　“知道啦！哎！男主角果然比我们配角要重要呢！”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尘接过电话的声音，又让我心头一紧。

　　“你无聊啊？这么早打电话来，算时差你应该去睡觉！”尘发脾气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象我刚才说过……）

　　我无话可说。“别忘了，你命里有我的三分之一，不许弄丢，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如果你活着，我今天会和站长进行婚礼，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我会去地府拿回那属于我的三分之一，还有，拿回我一生的幸福……我说完了。”一口气说完，眼泪掉落。只要他活着，什么都好，什么都无所谓了。

　　“神经病！”一阵沉默。“喂！”

　　“什么？”

　　“如果……我真的活下来的话……不要嫁给他。”

　　“……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做我的妻子……”

　　心中一震：“尘？”他刚才……说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再见！”挂电话的声音。

　　“喂！尘！！”

　　“嘟……嘟……”

　　我听错了吗？他刚才说什么？不对，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的！

　　“嘟……嘟……”

　　“喂？尘？你刚才说什么？”

　　“小姐，关心男主角也别把我们配角忘了呀！”这是知的声音。

　　“知……”

　　“算了，男主角都已经求婚了，我们配角就往旁边站吧。”

　　求婚？这么说刚才的话不是幻觉？他刚才……真的……对我说……嘴巴里咸咸的，滴进了一颗水珠呢……不过没关系了，因为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尝到这种味道了，再也不会了……

　　“不过呢……”知故意拖了很长的声音，想要看我着急的样子：“你永远是我的小鸟，我只决定把你交给尘哦！要是敢有人来抢的话，我就会把你抢回来，把男主角的位子抢回来的。”

　　他的话，总会叫人安心。那是一种只有我自己才能品尝出来的，生气的甜美。“放心啦！你永远也当不上男主角的，除了尘，任何人也当不上！”我说，向他保证，也向自己保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不当女主角啊。”我发现我自己在笑，开心地笑，只要我仍然活着，我就只是尘的妻子，永远不会再改变。或许有一天，我无聊的时候，会再玩我的游戏，但绝对不再是男女之间的游戏了，我的男主角已经找到，只要一个已经足够了，永远不会再变了……

　　“死尘尘，敢抢我的鸟？！你可千万别死啊，我还等你活过来找你算帐呢！”

　　“哈，他当然不会死了，敢动我的尘？我才要找你算帐呢，你欠我的34.57元人民币什么时候还？”

　　“这个嘛……”

　　……

　　那一天去打工，发生了好多事，第一是那个吝啬的经理居然免费发放我最不爱吃的巧克力，我居然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分（有人羡慕地流口水了~~）；经理要我去切菜，我对着手就是一下，流了好多血，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是听到旁边的人尖叫才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脑子里只有尘，只有他的话，他的心，他的手术，他的命。

　　晚上回家，坐在电话旁，我打开了电脑。

　　站长来了，我借着才吵完架的机会对他说：“我们不要结婚了，还是做好朋友吧：）像现在一样：）”

　　他说：“……恩”

　　……

　　然后最令我头痛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速度快得连我自己都不可思议。（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本来就想要和我分手，因为他心中所永远忘不了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只有他过去所爱的那个女子，那个骗过他的女孩子。kula，如果你看到这个故事，回到站长身边吧，我知道他爱着的人一直是你。）

　　坐下来，静下心，天才！又开始在语音上唱歌给我听，可是我却没有了平日的心情。虽然明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我却只能说一声生日快乐，还有，愿你幸福。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我好想哭。一生中最想要的，到头来也只有这样而已。下一个生日，尘的生日，我想和他一起过呢，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晚上10：35，电话响了，我不敢接。一直响了五下，我抓起了话筒。

　　“喂？”

　　“是我。”知的声音。

　　“怎么样？”我问。

　　一阵沉默。

　　我的心提了上来，不敢听，也不敢去想象结局。感觉汗水流下身体，却不敢擦去，我甚至停止了呼吸。

　　“尘他……”

　　“说呀！”

　　“他……”隐约传来抽泣的声音。

　　我静静地坐到了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忘了怎么哭了呢，连痛也感觉不到了。

　　“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声音异常地平静。那个时候的我，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看得更清楚呢。那尘呢？是否也好清楚地看着我呢？在我看不到，摸不到的地方，他会否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守护着我呢？

　　“他……”

　　“说！”我想要知道结果。

　　“他……”再一次的沉默之后传来一阵笑声：“手术很成功，那个灰尘没事了！”

　　“……”

　　“刚才骗你的~”

　　“……”

　　“小鸟？”

　　“……”

　　“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

　　“我闹着玩的！你说话呀！”

　　“……”

　　“你怎么了？快说话呀，喂！别吓我。”

　　“你现在知道被人吓的感觉了吧？连我都敢吓？！还钱~！”

　　“喂~你不是吧？你不谢谢我半夜给你打电话？这样吧，我帮你决定了，反正你拿人民币来也没用，那点钱就算了吧，怎么样？我可爱的小鸟？”

　　那个时候我在想，他如果真的不想还钱，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借口的。那段日子里，他为我花的钱也不少啊。

　　“知……”

　　“什么？”

　　“我想哭。”

　　“……随便啦！”

　　然后我就对着电话哭了一场，也不想去节约电话费了，最多多打几天工就好了。

　　“男主角都找回来了，以后就别哭拉，不然你的小尘尘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嘛。”我说：“不过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再哭了。”这两个月，我已经说过两次不再哭了呢，这次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事值得我哭泣了……

　　“保重了……我把你交给他了。”很少听到知这么正经地和我说话呢。

　　心中不明所以地出现一种失落感，知，你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也是除了尘，我唯一一个说不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的人，可是这句话，我没有对他说。我知道他应该了解，因为他总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总是能猜到……

　　“那你也好好保重了……别忘了还钱啊。”早就不希望他还钱了，可是就是说不出送给他了这几个字。或许是吵架吵习惯了吧。

　　“你真是……如果有灰尘敢欺负我的鸟的话，别忘了找我哟，我替你揍他。”

　　“不许你揍他啦~”我很开心，真的：“叫尘接电话好吗？”

　　“知道了。”

　　尘来了，我握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我之前说的话能不能当没说？”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当然不行了！不许反悔！”我想象着尘脸红的样子，笑个不停。

　　“那你……暑假回来，我有东西送你。”

　　“恩！”

　　不再哭泣，不再有眼泪，因为，世界上有一颗璀璨的黑尘，他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东西，自己所中意的羽翼。

　　尘砂说：“你这个烂羽毛，我要粘在你身上！”

　　羽翼说：“好啊，那么……我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